黎家人都格外熱情的圍繞在白杉周圍,見到黎夜回來,黎蔓率先站起身沖過去,對黎夜說:“哥,你有了女朋友也不跟家里面說,好在讓我發現你偷偷和白杉姐交往的事情,不然你是不是準備瞞到要結婚了才告訴我們?”
黎夜:“……”
沙發上坐著的白杉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格外自然的對黎夜笑。
連他們父母也都略微責備起黎夜來,畢竟知道自己兒子有了女朋友,他們做父母的當然是十分開心了,尤其是黎夜這種黃金單身漢,他要是再不帶女朋友回家,家里面都會開始考慮給他安排相親了。
黎夜眼神格外復雜幽深的盯著白杉看,半晌之后,才終于開口說話:“你什么時候來的。”
白杉看了眼墻上的時間:“兩個小時以前。”
“哥,白杉姐還特意在醫院等我下班呢,幸好我今天碰見了他,發現了你們之間的秘密……”黎蔓看著自己的未來嫂子,可謂是越看越喜歡,除了漂亮的外表,還有特別的英氣,而且和她聊天也很愉快。她覺得自己和未來嫂子的性格合得來,也更加希望自家哥哥能夠找到一個喜歡的伴侶。
黎夜不回應黎蔓,誰都看不出來他這個時候在想什么,那雙眼睛的色彩雖然淺淡,但卻前所未有的幽深。
白杉晚上還要趕飛機回去,所以在黎夜進門一會兒之后就起身告辭。
“伯父伯母,今天我來得急,等會兒還要回A市,下次過來再來拜訪二位……”
黎夜母親拉著白杉的手,語氣和藹溫柔:“下次來,打電話給我們,去機場接你,也不要住酒店了,干脆就住咱們家來,好不好?”
白杉沒有直接回答,說的模棱兩可,但同樣沒有回絕。
黎夜被指使著去送送白杉,他進門以后都沒有來得及坐下,又出了門。
白杉在黎家大門關上以后,才看向黎夜,面帶歉意:“本來沒想假裝你女朋友的,不過你妹妹實在太熱情了,抱歉啊,就送到這里吧,我走了。”
夕陽下白杉整張臉都被醞成了金色,發著光,明艷的五官耀眼到了極致。
在她要走的時候,黎夜神色微動。
“等等。”黎夜冷冰冰的開口,也不多問,只說,“我送你去機場,這邊不方便打車。”
白杉坐在了黎夜的車上,一扭頭就看到他刻板冷漠的表情,心里吐槽這人性格實在太悶,自己都不打一聲招呼登門入室了,他居然還沒有絲毫反應,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越界。
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魅力吸引到他?白杉生平第二次感到了挫敗,第一次是在許慎那兒……
“其實呢,我當時也不是不可以拒絕,我要是不想來,你妹妹肯定沒有辦法讓我過來,所以我是故意的。”白杉一眨不眨的看著黎夜的側臉,顧忌著這人在開車,所以沒有動手動腳,但那近乎于實質的目光放在黎夜身上,帶著勾,熱烈又滾燙。
黎夜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指節凸起。
“你不說話啊,那我接著說,我就是想來看你一眼,雖然我已經寫了調職申請,但不知道我領導什么時候才能放人,上次我來了之后,回去還沒有來得及聯系你,后來我又去出任務,然后找你,你都不理我我們有說過超過十句話嗎最近?”
那一次白杉在臨走之前讓黎夜措不及防的偷吻了他,回到A市以后,就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個跨省大案,連軸轉了好幾天,連家都沒有回過,等她休養過來,再發消息給黎夜,對方從來就沒有回過,可謂是將冷漠無情四個字的含義詮釋到了極致,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白杉表面上再爽朗無謂,也被黎夜的態度搞得沒了信心,要是黎夜真看不上她,那她可得傷心難過好久。
尤其那個吻還算是她的初吻呢,保護了這么多年,獻給黎夜了,但對方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
她覺得自己表現的已經很明確了,看到黎夜的第一眼就看對了眼,感覺到了心動的滋味,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節奏聲,雖說對方一直都冷冷冰冰的,也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回應。
白杉不是會猶豫的人,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了,對黎夜就是如此,雖說有些沖動,但目標明確。
黎夜仍然不回答,白杉閉嘴之后,車子里就徹底沉默下來,她有些遺憾,但眼睛一直放在黎夜臉上,打算在離開之前先看個夠,免得到時候想他了,都沒有什么可以拿來想念的東西,只能憑空瞎想。
將白杉送到航站樓的出發廳外面,白杉拿手機飛快的偷拍了一張黎夜的照片,打開車門就往下沖,跑的飛快。
她其實也沒有真的奢想黎夜能跟上來,但在門口的防爆檢查處停下以后,她就聽到了聲后的腳步聲,沉穩有力,不急不緩,只屬于那個人。
白杉沒有掩飾住臉上的興奮表情,她眼里泄出笑意:“你來送我?”
“你的包在后備箱忘了拿。”黎夜把包遞到白杉手里。
白杉訕笑:“哦……謝謝啊。”
她個子高,但在黎夜的高大身材面前仍然顯得有幾分嬌小,黎夜垂眸便能看到她的短發,腦袋頂上翹起了一撮呆毛,讓她嫵媚的臉上多了幾分呆萌可愛。
檢查通過,白杉自顧自的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回頭,發現黎夜還在她身后。
雖說男人的臉色依然很臭,跟有人欠他幾千萬一樣,可白杉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燦爛,不動聲色的放慢了腳步,走到黎夜身邊。
“我到了之后打電話給你啊。”
黎夜硬邦邦的回答:“隨便你。”
“我會盡快調過來的,我跟我媽說過了,我要追我喜歡的人,她特別支持我。”白杉觀察著黎夜的表情,雖然什么都沒有發現,還是樂不思蜀。
“一路平安。”黎夜在白杉快要去過安檢的時候,終于不那么敷衍了事了,“包不要再忘了拿。”
白杉一路勾著笑容去安檢,那明亮耀眼的模樣讓她前后的男人多看了她幾眼,差點忘了自己要什么。
黎夜在徹底見不到白杉之后,才轉身離開機場,他才不會告訴白杉,那一次在被白杉偷吻之后,接連幾天都在等她的電話,結果什么都沒有等到,于是黎部長在辦公時候的情緒愈來愈差,表情冷的嚇人。
而在終于等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以后,黎夜又別扭起來,覺得自己前幾天的反應太傻了,不能那樣做,故意對白杉的聯系視而不見。
只不過因此而受到煎熬的人,總不只是白杉一個的。
黎夜回家以后,面對父母和妹妹的追問,雖然閉口不談,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過……
許慎早上剛進醫院,黎蔓就迎面過來,邊走變笑;“許慎,昨天多謝了,我見到了我哥傳說中的女朋友!”
“嗯。”這在許慎意料之中,所以沒有什么情緒變化。
“太好了,我哥總算是脫單了,我都為他的終身大事煩惱了好久。”
許慎點點頭:“現在可以不用煩惱了。”
“可惜他們現在是異地戀,但是等白杉姐回來就好了,那樣他們就能很穩定的交往……”
許慎嘴角翹起,很滿意黎夜對白杉的態度,雖說他并沒有親眼見到,但也能從黎蔓的話里聽出一些端倪來。
只要黎夜從此以后不是單身,威脅性就少了一半,非常好……
因為渝悅最近情場商場通通得意,所以就開始纏著君祎陪她一起到處去逍遙,這當然是介于顧執對她的承諾上,不再像之前那樣過度控制她的行動。
趁著秋老虎還在,天氣依然熱辣,君祎陪著渝悅去游泳。
許慎有些朋友組了局,君祎不想去,就把許慎打發給了吳謙,讓吳謙陪著許慎一起,雖說許慎在離開家之前,臉上的表情很是不爽,也被君祎直接忽略了。
渝悅也成功甩掉了顧執,不過身邊的保鏢都還在,負責渝悅的安全以外,現在也開始重視起渝悅身邊的人。
所以許慎才稍微放心君祎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加上他們圈子里有些應酬,其他人都玩的厲害,許慎從來不沾那些,也不想讓君祎看到,當然若是君祎愿意和他一起,許慎也是會選擇讓其他人乖乖遵守法律,不準玩的過火。
晚上了游泳館的人也不少,甚至只多不少,最近的天氣確實熱的反常,也是夏天最后的余熱。
“什么時候買的?”君祎看著渝悅的黑色泳裝,吊牌都還沒有拆。
“今天呀,來之前剛買,顧執的別墅帶著泳池,但他不讓我下水,因為有保鏢在……我今天也沒有跟他說我約你做什么。”
“你小心被他發現了。”
“發現了再說吧,反正我先玩夠了。”渝悅現在是越發得意,已經敢忽略掉顧執的權威。
君祎上一次游泳還是跟許慎一起,但那男人把她帶到私人游泳池去,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在一邊觀看,深沉注視的眼神讓君祎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開。
君祎最近記得了鍛煉,所以馬甲線成功回到腰腹上,看的渝悅一陣眼紅。
她是吃多少都不長胖的類型,所以從來不在意自己的飲食和運動,因此雖然瘦,但并不是君祎這樣一看就非常健康的身材。
君祎戳戳她的手臂:“我才羨慕你好嗎,最近大吃大喝了吧,一點肉都不長,真是很讓人生氣。”
渝悅嬉皮笑臉的說:“那也沒你的馬甲線好看。”
她們兩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引來了不小的注意力,兩人都白的發光,更是招人。
她們來的這間游泳館其實就是上次許慎帶君祎來的那個,不過這里不是私人泳池,屬于會員制。
“我帶你來這里,是因為我要見一個人,他是我下一筆生意最合適的合作伙伴,聽說他最喜歡到這兒來游泳。”
“怎么,有顧執協助,還這么拼?”
“他協助的是他協助的嘛,我只是讓他幫我解決我舅舅,以后我還是要靠自己……”既然決定了要回來接管家里的生意,她就不會敷衍,一定要力爭最好。
她們下水游了兩圈之后,渝悅就成功找到了她看中的合作伙伴,對方是個中年女人,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健身和游泳。
“我先過去了,你等我一會兒。”
“嗯,我自己玩會兒。”君祎看她走過去,就自己扎進水里繼續消耗體力。
她現在覺得運動的時候想事情還挺管用的,不管是游泳還是其他運動,都能讓她拋開雜念,專心的去思考自己想要思考的事情。
在來之前的時候,許慎已經告訴了君祎,關于黎氏集團的內部情況,實際上并沒有君祎之前擔憂的那么復雜,單純是黎夜被派來“基層”歷練,時間到了自然會回去接班,那么大一個傳媒集團,終究都是他的。
黎氏集團是家族股份,而以黎夜父母占據股份最多,已經過半,因此往后董事長這個位置也只會是他的。
君祎往后如果進入黎氏集團,作為黎夜的輔佐,至少在集團內的地位不會太低。
她被黎夜欣賞,往后必然會有很好發展,所以之后跟隨黎夜去到集團總部,應該會是個很好的抉擇。
就再退一步說。假如君祎在去到集團之后發展不順心,黎夜也會答應給她安排回報社工作。
君祎確實動心了尤其在許慎那邊的調查結果出爐以后,得知沒有什么損失,自然想要往更好的地方去。
不過要鼓起勇氣到那樣一個新環境里面去,并不是誰都能夠下決心的。
君祎這時候其實也差不多知道自己的選擇,只是需要再給自己多找一些理由去鞏固自己的想法罷了。
一直到感覺沒有力氣,君祎才到泳池邊休息,這里有好幾個區域,所以君祎一眼望去并沒有看見渝悅在哪兒,想了想自己先去買杯水喝,補充點能量。
要說有時候還真的就是那么巧,君祎才剛走到游泳館內設的購物超市門口,就碰見了里面的熟人,當然,仍然就是她認識對方。
溫愛看樣子并沒有記住君祎,她和幾個朋友一起,身上披著毛巾,手里拿著剛買的東西在聊天。
其實說巧,也無非就是京城供富貴階層玩樂的場所來來回回就是這些,總有巧遇的時候。
但君祎還是覺得挺巧的,要不然怎么誰都不巧遇,就碰見君祎了?
“愛愛,你婚期定下了么?”
“對啊,你可是答應過要我們當伴娘的。”
“伴娘服挑好了嗎?你結婚穿什么?Verawang的婚紗?記得伴娘服給我們挑漂亮的啊,不過放心,肯定沒人能在婚禮那天搶了你的風頭……”
溫愛笑的開心:“當然了,過兩個月結婚,你們喜歡什么品牌的,直接發給我參考一下,一定選你們喜歡的。”
“哎,一轉眼你就是咱們中間第一個結婚的,歲月不饒人吶。”
溫愛一臉幸福洋溢:“等你遇到了喜歡的那個人,也會很快結婚的。”
“要能遇見你們家劉成俊那樣的,我倒是愿意結婚,可惜我遇不見啊!”
“對啊,你們家那位對你可不是一般的話,這種好男人,我們怎么就遇不上?”
劉成俊是誰?君祎腦海里陡然浮現出某日看到的那張臉,在火鍋店的那天……
當時君祎認為溫愛是腳踏兩只船,背著鄒城和別的男人有染,現在卻是得知,原來溫愛都要和那個男人結婚了。
那鄒城呢?鄒城為了溫愛離開渝悅,而之前他們相遇的時候,溫愛和鄒城之間那種甜甜蜜蜜的樣子,還有溫愛當時盛氣凌人的表現,怎么都不像是會離開鄒城的。
君祎不認為自己看錯了,所以這時候實在難以置信溫愛要結婚了,還不是和鄒城結婚。
雖說她也沒覺得鄒城和溫愛的感情能堅持多久,但現在這樣……
她從她們身邊走過,不經意的停下腳步挑選東西,就聽著她們繼續說:“但是你們倆談戀愛這么多年了,也該結婚了。”
君祎心里更覺疑惑,還想聽她們繼續說下去,她們卻已經換了話題,然后往泳池那邊走過去。
君祎疑惑的站在原地,想不明白。
這兩次遇見溫愛,她心里的疑惑一次比一次強烈,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的問題。
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渝悅已經過來了,看樣子她并沒有瞧見溫愛那幫人。
“你在這兒站著做什么,不游了?”
君祎搖搖頭,結了賬和渝悅一起離開,暫時把疑問壓在了心底。
“怎么樣,你的生意談成了嗎?”
“也沒有這么快,只不過我讓她先對我印象深刻了,之后再找秘書去約正式的會面吧,不著急,慢慢來。”
渝悅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頭腦冷靜,抉擇果斷,再也沒了當初的優柔寡斷。
所以說時間是很磨礪人的,也會改變很多東西。
她們來了一個多小時以后,就準備離開了。
渝悅說:“趁顧執還沒有找過來,先走人,不然等會兒他空了,一定會直接過來抓人的。”
“不是剛才還說不害怕他?”
“說是那么說,但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渝悅想想都后怕。
君祎嘲笑她:“瞧你現在越來越膽兒小了。”
“啊!許慎!”渝悅沖著君祎身后叫了一聲。
君祎瞇起眼:“我又沒有告訴許慎我來這兒了,你別想騙我,我才不會害怕。”
“真的!我看到他了!”渝悅表演的很逼真。
君祎仍然不相信:“就算他來了又怎么樣,我又沒有做壞事兒,我才不心虛。”
“君祎,你轉頭。”渝悅拼命使眼神。
君祎心里頓時有了不好預感,剛要有動作,就感覺到身后的氣息,耳邊響起許慎的沉沉語調:“心虛什么?”
君祎咬著唇轉身,就看到了許慎挑著眉,勾著一邊嘴角笑看她。
君祎干笑:“你怎么來了。”
她這時候還泡在水里,只留下肩膀以上在水面上,白皙的肌膚上有水珠滑落,分外誘人。
旁邊始終有各種各樣曖昧和興味的眼神往她這里瞄,只不過君祎自己神經大條并沒有注意到罷了,但許慎在過來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那些視線,他眼神涼涼的向周圍掃了一圈,等那些偷偷打量的視線全部消失之后,才轉過頭來,盯著君祎:“玩兒夠了?”
君祎嗅了嗅鼻子,轉移話題:“你喝酒抽煙了?”
“不是我,別人帶來的味道。”在封閉的環境里,其他人抽煙喝酒之后的味道就總會殘留一些在許慎的衣服上。
“哦……”
許慎把她從水里拎起來,也不發火,表情淡淡,但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了一條嶄新的毛巾,在君祎從水中起身的瞬間就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他沒有忍住,吃味的說:“怎么偏偏選這一件。”
許慎想,他自己都沒有怎么見過君祎穿這件泳衣,便宜了其他男人……真想把他們的眼珠子都挖掉!
“就隨便拿的啊。”君祎讓渝悅也跟上,然后被許慎帶著往更衣室去。
“你不是說有幾個朋友回京來,怎么這時候就結束了?”
按照以往,這時候肯定是還在應酬,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許慎已有家室,過去他就不會碰的東西,現在更加不會碰了。
眾人笑話許慎妻管嚴,許慎也淡定的接下,而且以此為榮,所以到了一半,許慎就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朋友們趕走了。
他當然是覺得其他人不過是嫉妒他而已,有家室了,何必在外面多逗留,只有孤家寡人才每天呆在外面不想回家。
“我早些回來陪你還不好?”
君祎笑了:“那你沒有喝酒吧,開你的車回去?我出來沒有開車。”
“嗯。”許慎把君祎的毛巾裹得更緊了一些,不想讓君祎被其他人看見。
恨不得藏起來,只有自己能夠欣賞才好。
“不過等會兒先和渝悅說一聲,讓她路上小心一些,她也沒有開車出來。”
現在的車位難找,有時候開車真的不比打車方便,至少不用擔心到了地方晃幾圈都找不到停車位。
“不用,顧執也來了。”
“啊?他來了嗎?”
“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他的車子在外面。”
“好吧……那就祝她好運。”
許慎笑了一下:“你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
君祎吐吐舌:“我也沒有騙你呀,我只是沒跟你說我出來玩什么了嘛。”
“早知道今晚就該把你帶上。”許慎扣著君祎的脖子,“這樣就省得讓你……。”
他沒有說完,君祎就先惡人先告狀了:“你才招蜂引蝶,你自己看看,從你來了之后,有多少女人看你了?你就不能打扮的難看一點!”
許慎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穿著,以前他的衣服都是成套成套的搭配,由專人負責一整個季度,不需要他來操心。
現在他的衣著都是由君祎負責,她現在呆在家里最大的愛好就是給許慎買衣服以及搭配衣服,把原先的那些全部都丟到了一邊,現在許慎的衣柜里都只剩下了君祎給他挑的那些。
剛開始君祎還是用的自己的錢,后來許慎直接往她的銀行卡里打錢,根本都不告訴她,而且每次都把轉賬消息刪掉,很長一段時間君祎都不知道自己用的是許慎的錢。
還是最近才發現自己的賬戶余額只增不減,才知道了許慎的把戲。
今天許慎穿的是件棗紅色襯衫,黑色西褲,休閑又精英,加上他本來就完美的身形,寬肩窄腰,那雙長腿怎么都是惹眼的。
“這是你自己選的衣服。”許慎瞥著君祎,“你不喜歡?”
要是說不喜歡,就是否認自己的審美水平,君祎當然不能否認。
她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話來:“誰叫你長這么好看的!”
這人俊美的五官就是罪魁禍首!更不要說他本身清冷矜貴的氣質了,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走到哪里都是嚴重矚目的焦點。
許慎在君祎臉上啄了一口:“當成是你夸獎我。”
再說,沒有這幅好皮囊,如何吸引君祎的注意?
許慎想的很透徹。
果然在離開的時候,君祎就看到了顧執停在那里的車子,雖然車型又變了,但是車牌號都是相似的。
在京城車牌號如此難搖的今天,顧執的那些車子,光是車牌號都能讓人看見就繞道走了。
要是有眼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車牌的非同小可。
“他那些車牌號不是去動物園兒批發的吧?”
“動物園的批發市場已經在搬遷了。”
“啊,要搬了啊,我都不知道。”君祎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個新聞,但是我沒有去關注。”
“他那些都是顧家的,基本都是早些年就有的牌子,現在不用去跟人搶。”
就算是想要新的,也不會跟普通人一樣排著隊搖號,也不知道哪一年去了才能上著這四九城的車牌。
“就我們報社有一個,上不了車牌,最后上的津字號……”君祎又感慨了一下這些權貴階級的特權。
他們沒有過多的談論這個問題,許慎將君祎帶上車子以后,便看見顧執押著渝悅出來了,渝悅雖然滿臉不爽,但并沒有反抗。
“走吧,猜猜就知道她是個什么下場。”君祎還挺幸災樂禍的。
許慎別有意味的看她一眼:“你別高興的太早。”
君祎眼里漾著笑容,軟軟的說:“我也沒有做什么啊,怎么不能開心了?”
她只要故意撒嬌,許慎便什么氣都沒有了,有時候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就算知道她是裝的,仍舊上當,就吃她這一套。
許慎拍了君祎的腦袋一下:“你現在倒是學聰明了。”
君祎不常撒嬌,但偶爾使使,效果總是出其的好。
他們回去的路上,君祎又使喚著許慎去給她買冰淇淋,可惜許慎這次嚴令拒絕了她:“忘了你怎么答應我的?現在秋天了,不準再吃。”
“就一只!一只!”
許慎無情拒絕:“一只都不許。”
“……你可真夠心狠的。”君祎見怎么都說服不了,只能作罷。
所以說,撒嬌管用與否,還是得看許慎自己的態度。
在原則性問題上,許慎是不會妥協的。
“一會兒到超市給你買水果,想吃什么,提子還是葡萄?”
“我要沒有籽的。”
“好。”
“有籽的也可以,你給我去籽我就吃。”
許慎又點頭,不假思索的答應:“嗯。”
“其實我還想嗑瓜子,不過好麻煩……要不你順便把瓜子殼一起給我剝了?”
許慎無奈:“我難道沒有給你剝過?”
君祎對于一些需要用手,并且浪費時間的食物,都會嫌麻煩,在遇到許慎之前,她就會選擇避開那些麻煩的東西。
但是在遇到許慎之后,蝦仁有他剝,魚刺有他挑,吃個瓜子都有他給剝殼。
某次君徹來吃飯的時候,看到許慎習慣性的動作,對君祎道:“你再這樣下去,會被他養成一個廢人。”
君祎毫不在意;“是嗎?那就廢吧,反正許慎一直都在的——是吧,老公?”
要求許慎給自己處理這些麻煩事兒的時候,她就知道乖巧的叫他一聲老公了,絕對是得寸進尺的最佳代表。
許慎雖然沒有回答,但用行動就表示,直接將自己身前的一碗白水蝦仁放到君祎那里去,然后把君祎的碗換到自己身前。
一系列動作實在流程的很。
君徹弟弟被秀了一波恩愛,冷嗤一聲,可憐巴巴的給自己剝起蝦仁來……
回去就在超市里買了一堆水果,全部是君祎喜歡的。
雖說君祎之前也曾經試圖去了解許慎喜歡什么東西,后來她發現,這人什么都可以,所以并沒有任何特殊的喜愛。
因此對許慎來說,君祎喜歡的,就是他喜歡的。
就連在醫院里點餐吃午飯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都是君祎喜歡的那些東西。
其實今晚并不算遲,因此回家洗過澡以后,君祎就在許慎的服侍下,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影。
“我那天和渝悅一起看的電影,我還沒有看完呢。”君祎忽然想起來那場電影看到一半之后,她因為去洗手間,接著就被綁架了,之后事情那么多,就再也沒有時間去看。
“這周末陪你去看?”許慎沒有摟著君祎,只是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因為他的雙手此刻正在替君祎服務,不簡單的給她挑出葡萄的籽。
還好許慎的手術刀已經用的出神入化,隨便拿一把小刀也能夠發揮其作用,垃圾桶里很快就蓋上了一層葡萄籽。
還好君祎記得許慎的辛苦,不時喂他吃一個,然后自己的目光始終放在電影鏡頭上。
許慎在客廳里弄了家庭影院,可以坐在地毯上看電影,尤其是在外面下雨的時候,窗戶關上便隔絕了淅瀝雨聲,但偶爾一點風吹樹木的聲音會透過墻壁傳進來,和電影里的世界融為一體。
最好還是在身邊有許慎陪伴的時候,即使是看多許多遍的電影,也都會生出截然不同的意義來。
“好啊,不過要你有時間才行,你知道我現在周末都很少加班了。”自從黎夜成為部長以后,雖然在上班時間要辛苦的多,但因為效率提高。周末加班的時候很少,再加上他們現在的主要工作在周刊上,基本已經不出日刊報紙了,工作量相對集中。
“周五的時候就知道了。”許慎有些抱歉,作為醫生的作息,到他這樣已經是盡量規律了,但也仍然無法保證平時晚上或者周末的時候,會臨時到醫院去做手術。
有些病人的病情很緊急,又需要經驗足夠的醫生來解決,許慎作為神外的副主任,很多還不至于讓主任來做的手術就都會落到他手里。
也還好副主任不只他一個,不然就連現在這種休息的時間,怕是都少之又少。
“嗯,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看,那電影也還好吧,不算特別精彩。”其實那部電影網上的影評都很好,但君祎故意這么說,就是為了不讓許慎太過自責。
她體諒他的工作,也珍惜他們僅有的互相陪伴的時光,有些遺憾就留給遺憾本身,君祎不想那些情緒去占據她和許慎的生活。
“好。”許慎把葡萄籽全部挑完了,去洗過手回來,便將君祎攬進懷里,手指在她臉上有意無意的蹭過。
總是要觸碰到君祎,他才安心……
許慎想到了某個事情,告訴君祎:“你知道黎夜和白杉的事情么?”
“他們倆怎么了?”君祎一看就什么都不知道。
許慎便有意無意的添油加醋,總之把他們形容成為非彼此不可的關系之后,才算說完。
“他們倆?所以之前,那個和黎夜接吻的人,是白杉?”
“大概是吧。”
“你讓我先消化一下……。”
這一定是讓君祎想都不敢想的一對,說實話,她過去從來沒有想出來有誰能夠和黎夜看上眼。
那個人就像是臺沒有情感的機器,只需要有了能源就能永不停歇的運轉。
但是許慎說的話向來都是最不用懷疑的,君祎很快就相信了這個事實。
“沒有什么好驚訝的。”對于許慎而言,誰跟誰在一起,他都無所謂,反正都同他沒有關系。
當然,黎夜脫單了,他還是很滿意這個結果的。
“黎夜誒,他可是我們報社最有名的存在,再厲害的人面對他,都不敢妄言,看見他就如同看見了移動冰山。”
“你覺得他和白杉不適合?”
“也不是吧,白杉挺好的,說不定他們就看上了對方呢,感情的事情說不好。”雖然很驚訝,但既然都是事實,也只能接受。
“那他們什么認識不會是因為……。”
“應該是。”
君祎和許慎無意間當了回中間人,君祎對自己的紅娘身份還挺滿意的。
“在一起挺好的。”君祎想想那兩人在一起的畫面,雖然很怪異,但好像也挺有趣的。
反正再不可能的人,都有可能在一起,緣分的東西妙不可言,誰都說不好。
“祎祎。”許慎忽然說,“君徹最近在做什么?”
“啊?不就在做他的那些汽車改裝嗎?”君祎仰頭看向許慎,不懂他怎么突然關心起君徹了。
“除此之外呢?”
“沒了吧,他沒說有什么新的生意啊。”君祎問,“發生什么了?”
難道是君徹又惹上了什么人?但是現在京城圈子里都知道他和許慎的關系,應該不會有人直接找他的麻煩才對,行事間都會看在許慎的面子上,給君徹讓步。
許慎眉心擰了一下,神色有略微的凝重:“那為什么,最近有一撥人,一直在找他?”
------題外話------
君徹的這個梗是好早之前埋下的,不曉得還有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