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確定了自己要追求許慎,但君祎這么個從來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驗的人,完全是一只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她在渝悅那里倒是放下了狠話,一定要將人撩到手,然而事實上她,她在面臨行動的時候又理所當然的慫了。
不過也沒有多少時間拿給君祎去準備,她剛決定下來,便要回到自己的正常工作中去,減少了接觸的機會,君祎第一次覺得有些舍不得了。
早上吃飯的過程里面,君祎時不時偷看一眼許慎,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復雜的小心思糾結在君祎心里,讓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要承認喜歡一個人并不容易,君祎沒有喜歡過誰,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但當她確認自己的心思以后,再看著許慎,總是和之前的感覺不一樣了。
君祎自己的車子已經(jīng)開來了,今天開始她不會再去醫(yī)院,報社和A院在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們在出門以后便要分開行動。
拿上鑰匙,下樓以后,君祎揮揮手:“路上小心啊。”
許慎站在原地看著君祎上車,才說:“嗯,有事情聯(lián)系我。”
君祎忍下心里面的暗流涌動,眼里藏著一絲不舍,又深深看了許慎幾眼才搖上了車窗。
她通過后視鏡能夠看見依舊站在原地的許慎,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形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下,發(fā)著淡金色的光芒。
嘆了口氣,君祎才轉開視線,反正總能看到的,早點習慣就好了。
好久沒有來報社,進門的時候君祎還有些不習慣,大門處的保安也都換了,并不認識君祎,讓她拿出了工作證才放行。
君祎所在的報社在這棟商業(yè)大樓里面占據(jù)了兩層,已經(jīng)算是頗大的規(guī)模。
“祎祎!哎喲你可算是回來上班啦!”周蓉蓉剛端著水杯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就瞥見君祎走進了新聞部的大門。
君祎笑了笑,低聲說:“小聲點,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周蓉蓉去把杯子放下,又倒回來挽住君祎的手臂,神秘兮兮說:“你早上還沒有看群消息吧??”
“我開車呢,沒來得及看,怎么了?”
“聽說是有人看到新上司了。”周蓉蓉擠著眼睛,還把周圍的同事交了過來,“半個小時以后你們就會看見咱們的新領導,激動嗎?”
“別賣關子,你知道什么信息?”君祎比周蓉蓉高,她是個挺小巧的女生,所以君祎的身高基本可以將手臂撐在她的肩膀上,“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周蓉蓉攤著手掌:“我知道些什么啊,我只是聽說有人看到了而已,但是具體信息我也不知道嘛。”
“算了,反正九點鐘就能看見人,都先做自己的事情吧。”君祎拍拍周蓉蓉的肩膀,便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個月沒來,幸好有清潔阿姨的打掃,所以不至于染上灰塵,桌面上的東西基本都被君祎收了起來,所以看起來很干凈。
花了一點時間將辦公桌恢復到自己走之前的樣子,然后從周蓉蓉那里寄養(yǎng)的仙人球拿回來,君祎看著恢復如新的辦公桌,心情頗為暢快。
期間還需要和來往同事寒暄,她消失了這么長時間,除了上次聚會與一部分人見面,還有很多人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
彼此的關系倒是并沒有太過生疏,不過君祎明顯從大家的目光里看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因為現(xiàn)在對所有人來說,她已經(jīng)是個有夫之婦了
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結婚的消息,在那晚之前,所有人都還以為君祎是個單身,然而突然得知君祎已經(jīng)結婚消息,她的同事們都花費了一點時間來消化。
至于大家具體是怎么想的,君祎倒是沒有太在乎,反正她結婚不結婚,也不能影響到什么,她的工作一切照舊就可以了。
君祎差不多準備好了之后,時間就快到九點鐘,周圍所有的同事都已經(jīng)就位。
連經(jīng)常借著跑新聞名義而遲到的人全部都提前到了,大家對于今天上任的新領導都是持著比較謹慎的態(tài)度。
周蓉蓉的辦公室就在君祎隔壁,她把椅子滑到君祎旁邊的隔斷,悄聲說:“你看到?jīng)]有,那邊那幾個,今天打扮的可漂亮了”
君祎隨著周蓉蓉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幾個座位,那里坐著的都是新聞部的女記者們,今天都打扮的很是光鮮,妝容十分精致。
“打扮一下而已,怎么了?”君祎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異常,在她看來不過是打扮一下而已,本來她們做這一行的也是要經(jīng)常拋頭露面,所以平日里周圍的人都將自己拾掇的很干凈,甚至于隨時可以去上鏡了。
“才不是呢,最近大家沒有外出采訪的時候,都可隨意了,估計她們都想早上多睡一會兒,但是今天是精心打扮過的呢。”
君祎從周蓉蓉的語氣里聽出了別的意味,這才反應過來。
“怎么,難道新來的領導是位年輕有為的高富帥?”君祎半開玩笑道,只有這樣的話,才會讓辦公室里的大部分女性今天將自己收拾的格外靚麗。
本來也是,如果新領導是位女人,那么大家打扮的肯定就會低調(diào)許多,這是職場上必須得學會的生存法則之一。
不過如果對方只是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像他們主編一樣的地中海,哪還有什么打扮的必要?
所以君祎才猜測,應該是有人提前知道了一些關于新領導的消息,不過并沒有公開罷了。
“看樣子有可能咯,我聽說啊,和珂姐年輕差不多,而且人家在珂姐這個位置上做完又要升職了誒。”
君祎所在的這家報社在十年前屬于單打獨斗的狀況,但是在后來傳統(tǒng)媒體,也就是紙媒逐漸沒落以后,就選擇了另謀出路。
如今報社已經(jīng)被一家業(yè)界很有名的傳媒集團收購,屬于旗下的報刊之一。
背靠大樹好乘涼,有背后集團的輔助,報社近些年的發(fā)展還算不錯。
“總之呢,咱們就看著吧,我打賭一定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君祎不置可否,她在注意到周圍同事的刻意打扮以后,現(xiàn)在和周蓉蓉的想法一樣。
其實不是每個人都不知道新領導的狀況,不過有很多人即使知道了也不會說出來,他們會選擇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轉化為自己的需要,并不會選擇公布去造福別人。
畢竟提前知道領導的身份背景,能夠做出相應準備,在新領導上任以后,也可以更加對癥下藥了不是嗎?
拍拍馬屁什么的事情,總是很誘人去做的。
君祎很清楚這些套路,就好比她當初剛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不少人會時常巴結珂姐,成為了珂姐那邊的人物。
本來報社里有不同的部門,所以不同風格的新聞之間也會有競爭,每期內(nèi)容的出刊對于上面的負責人和下面的記者編輯來說,都是一次競爭,所有人之間都需要靠著各種辦法冒頭,才有可能換取更多利益。
君祎很快就適應了職場生存需要的技能,她也順利活了下來。
只不過雖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但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個人的本事,所以報社的整體氛圍還是很好的。
但在新領導初來乍到的情況下,對每個人的了解程度還不夠高,這些人要如何去讓領導記住自己,基本是就是一場各顯神通的無聲斗爭了。
在短短時間里,君祎已經(jīng)心思百轉,不禁搖了搖頭、
她是沒有什么必要特意打扮,今天來上班也不過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裙子,妝容極淡。
君祎希望如果不特意顯露自己的話,可以不用在人群中十分出挑。
不過即使在顏值頗高的同事中間,君祎這張臉也是很特別的,尤其今天的清淡妝容,削弱她五官的明艷程度,微微笑起來便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溫柔感。
她只能想著到時候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雖說她知道今天也免不了與新領導的接觸。
“來了來了!”剛坐回自己辦公桌的周蓉蓉沖著君祎喊了一聲。
外面有規(guī)律腳步聲響起,但并沒有出現(xiàn)很大陣仗,出現(xiàn)在君祎眼前的新領導只是孤身一人出現(xiàn),但仍然帶來了強大氣場。
“我是黎夜,具體職位應該不需要再多做介紹。大家都到了就開始各自的工作,我不想浪費時間在無用的寒暄上面,該來找我的人挨個進來,等我將黃珂留下的工作處理完,我們再來開會進行下一步規(guī)模。”
男人站在門口環(huán)視一眼眾人,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肩寬腿長,無端生出一股匪氣來,凌厲的臉部線條很有男人味,額頭飽滿,鼻挺唇薄,那雙瞳色略淡的眸子更像是某種猛獸,有著天生的霸道氣勢。
他留下這句干凈簡潔的話以后,就轉身朝珂姐之前的辦公室走去。
那里已經(jīng)重新布置了一遍,現(xiàn)在的風格也透著股冷硬,干凈利落。
而他根本就沒有給那些精心準備過的人機會,停留時間不超過一分鐘就進了辦公室。
安靜到掉根針都能聽到的寂靜終于在黎夜進自己的辦公室以后被打破,所有人立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哇塞,這簡直就是霸道總裁啊!”周彤彤眼里閃爍著星星,一臉愛慕和崇拜。
君祎聳聳肩:“大概也不太好相處。”
目前她就能夠感覺到這位上司的行事風格了,應該算是一個加強版的珂姐plus?
甚至于比珂姐還要能夠折磨人。
“無所謂啦,反正長得好看就行了,在這樣的領導手底下工作,就算被刁難我也會很開心的好嗎!”周彤彤的表情格外花癡。
君祎搖頭,總覺得新上司不是普通人,大概又是個魔頭級別的人物。
而周蓉蓉很快就被自己的話打臉,嘗到了苦頭。
在珂姐離開之前,有讓周蓉蓉去做一期關于美食的專題策劃,具體是什么內(nèi)容君祎不知道,但是她能夠從周蓉蓉前段時間的朋友圈里面得出一個訊息,周蓉蓉幾乎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餐館里度過,每天的任務就是不同的吃。
既然新上司要將珂姐留下的任務都清理完成,所以周蓉蓉的專題報道也就要交到黎夜手上過目。
作為今天第一個與新上司近距離接觸的人,周蓉蓉很是開心而且激動。
不過她很快就后悔了,而且是非常的后悔。
走進黎夜的辦公室之前,周蓉蓉都還笑著對君祎說:“我要去看欣賞咱們副主編那張好看的臉啦!”
君祎擺手:“你快去吧,別耽誤時間。”
周蓉蓉花了很大力氣按捺心底的激動,君祎也能夠從周圍的女同事臉上看到她們的興奮,畢竟來了個這么優(yōu)質的上司,確實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如果周蓉蓉不是哭著出來的話。
周蓉蓉在辦公室里呆了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里面,君祎看到不小五個人在補妝,即使她們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足夠精致了。
然而在周蓉蓉哭著走出來以后,剛才在補妝的人通通放下了手里的鏡子。
君祎皺著眉,雖然她已經(jīng)預料到新上司不是那么好應付的人,但直接把人罵哭了,這也太可怕了一點。
“別哭了快,擦擦眼淚。”君祎遞上紙巾,倒了杯水放在周蓉蓉手里,“先別哭了啊。”
周蓉蓉擦干臉上的眼淚,抽泣道:“我的稿子被批評的一無是處,祎祎我不想活了!”
“就是篇稿子而已,沒事兒啊。”君祎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話,只能生硬的撫慰著她。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一人一句的詢問周蓉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周蓉蓉不想說,只是搖著頭告訴大家:“反正黎部長很嚴格,你們都小心一點吧。”
周蓉蓉雖然只是個新人,但是工作能力也頗為出色,所以珂姐會交給她許多重要的任務,周蓉蓉也一直認為自己能夠很好的完成。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被黎夜批評的一無是處的話。
甚至黎夜根本沒有用太重的話,只是用嚴肅的表情看著她,就能讓周蓉蓉失去了所有旖旎心思。
周蓉蓉難過的反省自己,其他本來要進去上交成果的人都開始猶豫起來,大家不敢保證新上司是不是會像對待周蓉蓉那樣對待他們,不想去冒這個險。
雖說大家也認為周蓉蓉比較倒霉的在于第一個出頭,所謂槍打出頭鳥就是這個道理。
君祎想要趕快把自己手頭的稿子交給黎夜,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也能夠盡快完成,然后可以傾力于下一個新聞采訪當中去。
所以她站了出來,淡定道:“我去吧,我淚點高臉皮厚,應該沒事兒。
君祎往黎夜的辦公室走去時候,所有人都用一種看著她赴死的悲壯眼神看著她,并且默默的在心里為君祎祈禱。
敲門之后,門內(nèi)響起一聲冷漠的:“進來。”
走進去,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讓君祎趕緊很不自在,但她不能夠表現(xiàn)出來,站在黎夜的辦公桌前,恭恭敬敬的遞上iPad。
黎夜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是接過來開始瀏覽上面的文字。
整個過程里,君祎難得感受到工作中的緊張。
男人低著頭的樣子也透著讓人心悸的氣勢,有些可怕。
上一個帶給君祎這種感覺的人,是華盛集團的老板顧執(zhí)。
這些年有了珂姐的磨練,她幾乎已經(jīng)喜怒不行于色了,在工作中的專業(yè)程度得到了很多人的夸贊,不過在這個瞬間,君祎心里仍在打鼓,不知道黎夜會對自己的稿件做出怎樣評價。
實際上經(jīng)過反復的琢磨修改,這篇稿子的完整度已經(jīng)很高了,君祎不是新人,當然知道什么樣的東西能夠得到認可。
所以其實她還是很有自信的,唯一感到緊張的就是不確定黎夜是否會認可的她的行文風格。
度過了非常漫長的時間,黎夜閱讀完畢,將iPad放在了桌子上,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上,淺淡卻銳利的眸子放在君祎身上,不咸不淡的開口:“寫成這篇用了多少時間?”
君祎如實回答:“一個月的體驗,具體成稿時間沒有計算過。”
黎夜的舉止里總有種不羈的氣場,他點點下巴,身子隨意往后一仰:“希望后面的人也能和你一樣讓人省心,回去吧。”
君祎沒有多問,知道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出去的時候,君祎笑了笑,她大概明白黎夜是個怎樣的人了。
眼里容不得沙子,缺陷在他看來是不容存在的,但只要努力做到完美的事情,也一樣會得到他的稱贊,算是很公平的一個人。
大家看到她出來的輕松,不由很奇怪:“怎么樣?怎么樣?沒有罵你嗎?”
“兇不兇啊?”
“會不會特別嚴厲?”
君祎沒有說真話,模棱兩可道:“我承受能力比較高嘛,反正就挺嚴格的,其他還好。”
坐回去以后,君祎再安慰了周蓉蓉幾句:“好好修改稿子,總能寫好的,別傷心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改嘛,珂姐就只是讓我寫一點給現(xiàn)在小資人群看的專題攻略,那我就找了許多西餐廳吶什么的,這不是很正常嘛,但是他不喜歡我寫的內(nèi)容。”
“給我看看?”君祎打算在力所能及的層面上幫助一下周蓉蓉。
看完她的文章以后,君祎知道為什么黎夜會不滿意了,其實內(nèi)容沒有問題,只不過那些內(nèi)容重復度太高了,沒有任何新意可言。
周蓉蓉的這篇文章是要拿到微信公賬號推送的,沒有點獨特的東西,根本不會吸引讀者進來閱讀。
“應該還有很多新開的餐廳,你可以再多去找找,找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那些。”
“別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嘛,哎呀這個真的很難啊!”周蓉蓉愁眉苦臉的,“我手頭還有好幾個新聞要做,根本忙不過來啊!”
君祎想了想自己的工作計劃,好像目前為止她還是個很清閑的人。
“那你和黎部長說一聲,交給我來做吧,反正我剛回來,手頭也還閑著。”
周蓉蓉一臉得到救贖的感激:“祎祎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君祎倒是沒覺得自己有多好,反正不做這個,也會有其他的事情,都一樣。
而且她倒是還有些不錯的想法,說不定能夠得到黎夜的認可。
黎夜除了擔任新聞部部長職位,還是整個報社的副主編,這樣的職務安排足以證明黎夜來頭不小。
后來進去找黎夜談論工作的人,出來時候有喜有悲,不管怎么說,大家對于這位新領導,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底的認知。
那些旖旎的心思,怕是也直接減淡了不少。
回來的第一天工作很快就過去了,周蓉蓉厚著臉皮去告訴黎夜,君祎打算接下這篇文章,黎夜倒是沒有拒絕。
下班的時候,君祎伸了個懶腰,因為堆積的起來的事情太多,導致君祎都沒有什么時間去想念許慎。
雖說沒有看到對方,但君祎也能夠想象出來許慎工作的狀況,那些畫面早就印到了她的心里,隨時可以拿出來欣賞一番。
在上交的新聞報道里面,有一部分內(nèi)容便是君祎以許慎為主要人物采寫的,將許慎的很多東西寫在了報道里面,在整理那些素材的時候,君祎好像有種深入了解那個男人的感覺,又認識了一個新的許慎。
下班回家,君祎開車在路上堵了一會兒,報社的距離比A院要遠,她需要在路上花費半個小時,如果遇上堵車,那就會更久一些。
所以當君祎回去的時候,許慎都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
進門就聞到了香味,君祎看到餐桌上的食物眼睛一亮。
“許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動作這么快!”
許慎從廚房里走出來,靠在門邊上打量君祎,輕聲說:“按時回來就好,你為什么這個時候才到?”
“本來下班就耽誤了一下,然后路上又堵車嘛,哎呀還是之前和你一起的時候比較好”說著,君祎忽然有些羞澀,這話說的很有歧義,她怕被許慎發(fā)現(xiàn)自己異樣的心思。
雖然決定了要去追求許慎,但君祎并沒有想好具體的方法,所以目前為止還不敢輕舉妄動。
至于到底要怎么辦,她想,以后再說吧,再給她時間好好想想
洗完手吃飯的時候,君祎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好似他們兩個人一直是以這樣的方式生活在一起。
“你今天做手術了嗎,上次27床的病人不是說要等身體狀況恢復一些就可以做手術了,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安排好時間了嗎?”
“嗯,手術時間安排在后天下午。”
“那71的病人呢,他家屬來了沒有?”
“沒有,現(xiàn)在只有朋友在。”
“都是什么家人啊,這么重的病也不來看一下”
君祎沒有發(fā)現(xiàn),許慎已經(jīng)打破了在飯桌上的規(guī)矩,他從來不喜歡在吃飯時候說話的人,竟然已經(jīng)十分自然的與她聊天了。
“我們來了個新領導,珂姐不是要結婚生孩子嘛,就暫時辭職了,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回來,但是現(xiàn)在這個部長,而且是剛升的部長,替代了珂姐的升職,不過副部長的位置又空缺出來了,不知道誰能擔任那個位置”君祎沒有絲毫防備的將自己的工作講給許慎聽,她想要讓許慎更多的了解她的生活,雖然在結婚之前,兩人并沒有任何交集。
可君祎還是希望讓許慎知道的更多,這樣才不會讓他們的關系僅限于呆在這間公寓里。
“我明天要值班,你不用等我吃飯,晚上早些睡覺,不要熬夜,知道嗎?”許慎在吃過飯以后,便開始叮囑君祎。
他雖然已經(jīng)不用經(jīng)常值班了,但偶爾還是會輪到他,不過時間不多,一個月可能就那么一兩次。
剛好周二是他值班,十二點才會下班。
君祎有些擔心:“那你明天不是很晚才能回來,接著后天早上還是要去上班?”
許慎淡定的倒了杯牛奶,走到君祎身邊遞給她,笑了笑:“偶爾熬夜而已。”
“你還叫我按時睡覺呢,你自個兒就作息不好。”君祎接過牛奶,心情有些復雜。
她幾乎習慣了這樣被許慎照顧的感覺,但許慎到底是天生就這么能照顧人呢,還是把她當成了別人來對待?
有些鉆牛角尖的君祎嘴角也垮了下來,許慎以為她在不滿自己加班的事情,伸手揉著她的頭發(fā):“一天不能給你做飯就生氣了?”
“我是這么容易生氣的人嘛!”
許慎勾唇:“不是嗎?”
“你這是污蔑我我跟你說!”
許慎失笑:“好,算我污蔑你,那后天晚上提前做你喜歡吃的菜?算是補償怎么樣?”
“成交!”
君祎想起今天才接下的工作任務,便對許慎說:“不過這周我要去幾趟顧執(zhí)的餐廳,你到時候要和我一起嗎?”
許慎挑了眉:“你去做什么?”
“工作吶當然是。”君祎捏捏脖子,有些累了,“準備做一期美食的文章推送,顧執(zhí)的幾家餐廳都很不錯,我還能免費給他打個廣告。”
許慎神色微松:“嗯,一起。”
“不過顧執(zhí)到底有多少餐廳?他不是華盛集團的老板嗎,為什么還這么喜歡開餐廳?跟他的那些公司比起來,就算餐廳的生意再好,也掙不了多少錢吧,還會用掉他很多時間。”
許慎解釋道:“顧執(zhí)外公家的廚子就是前朝御廚的后人,他剛好接觸的多而已。”
“好吧,雖然還是不太能夠理解。”君祎一直覺得像顧執(zhí)那樣的商人,應該會選擇最大的利益,不過可能真的很喜歡開餐廳?
“怎么,你對他很好奇?”許慎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長。
君祎沒覺出許慎話里的深意,還傻乎乎的回答:“挺好奇的呀,這個人和我以前認識的人都不太一樣,不過我們那個新領導也是那樣的人”
許慎有些吃味的打斷君祎:“你可以去睡覺了。”
“哦對,我是挺困的了。”君祎打了個哈欠,“那我睡覺去了啊,晚安。”
許慎輕聲道了晚安,暗自決定以后一定得讓君祎離顧執(zhí)遠一些,盡管他非常清楚顧執(zhí)的目標是誰
睡覺之前,君祎又轉出去溜達了一圈,看許慎的房間門并沒有關緊,便輕輕推開一點往里面看去,他靠在床頭,腿上放著電腦,正在和人視頻通話。
他用英語說著君祎聽不懂的專業(yè)詞匯,舌尖流露出的字符非常悅耳,淡漠的神情更是分外好看。
君祎不知覺看入了神,干脆偷偷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雖然光線黯淡,男人的俊美五官在照片里仍然誘人。
如果他是她的就好了。
君祎盯著照片吃吃笑了笑,眼神里透著期待。
只要他們還沒有離婚,那就還有大把的時間給她去追求許慎,誰知道男人以后會不會喜歡她呢?
將手機的聊天界面設置成了許慎那張照片,其實君祎想要把手機屏幕也換了,但是害怕被許慎發(fā)現(xiàn),就只改了聊天軟件的界面。
只要打開微信就能夠看到許慎那張迷人的臉龐,實在是一種美好的體驗。
“你站在這兒做什么?”
頭頂傳來的聲音讓君祎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都扔了出去。
握著手機藏到背后,君祎使勁兒搖頭:“我就是看你房間門沒關,來看看你睡覺沒有。”
“哦?然后呢?”許慎一只手撐在門框上,牢牢盯著君祎的眼睛。
“然后然后就沒有了啊,我只是來看看而已。呵呵。”君祎干笑兩聲,就怕被許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偷看這種事情怎么能夠被他知道?實在是太丟臉了!
然而君祎的小表情并沒有逃過許慎的雙眼,他俯下身子,湊近了君祎的臉,溫熱的氣息直接噴灑在她臉上:“真的沒有然后了?我還以為你是來偷看我的呢。”
“誰說的!你不要自戀了!我怎么可能來偷看你啊!”君祎梗著脖子裝蒜。
她不想自己的小心思這么快就被許慎察覺,干脆瞪大眼睛回看許慎,一副坦蕩的樣子:“你趕緊睡覺,不然明天還要加班呢,我就是來好心提醒你一下的。”
“關心我?”
“作為一個稱職的室友,關心你的作息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我這么善良。”君祎拍拍胸脯,想著只要不承認,許慎也拿她無可奈何。
許慎也確實只能放過她:“回去睡覺吧。”
這么快就要回去睡覺了,君祎又有些舍不得,許慎說話的聲音那么好聽,她早知道應該錄一段下來君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實在很像是一個變態(tài)。
“那個。”君祎都打算走了,又停下來,仰著頭對許慎說。
“嗯?”許慎以為君祎只是會隨便說些什么,神態(tài)很放松。
卻是沒有想到,君祎直接張開雙臂,摟住了許慎的身體。
溫暖的擁抱一觸即離,君祎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晚安啦,許醫(yī)生。”
直到她回了房間,許慎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他肩膀上被君祎觸碰過的肌膚在微微發(fā)燙,仿佛還殘留著君祎擁抱時候的溫度,很讓人留戀。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許慎眼里滿是柔和光芒。
這么久以來,許慎一直在等待溫水煮青蛙的結果,整個過程他都很有耐心,因為他知道君祎實際上像是只小松鼠,小心翼翼的,只要遇到一點危險就會抱著自己的松子逃得飛快,到時候再想要找回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所以許慎始終按兵不動,他想,大概君祎這只小松鼠已經(jīng)在逐漸靠近他了,他要等到君祎愿意獻出自己的小松子那天,就能夠徹底收網(wǎng),從此將人納入自己的羽翼,再也不會放走她
全然不知許慎腹黑想法的君祎,回房間以后心臟還在砰砰跳動,今晚邁出了重要一步,她偷笑著倒在床上,后悔剛才沒有膽子去看許慎的神情。
就是不知道男人在面對她的擁抱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個晚上睡的很舒服,君祎夢里面不斷出現(xiàn)著許慎的模樣,各種場景變換,但主角都是他。
醒來回憶起昨晚夢境,君祎便知道自己真的是完蛋了,一旦喜歡上他,心底的閘門被打開,*洪水傾瀉而出,再也抵擋不住。
特意早起了一些的君祎,想要能夠在許慎做早飯的時候,可以在一旁幫忙,再不濟只要能在一邊看著他都挺好。
即使她認為許慎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她自個兒也挺過癮的,感覺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世界,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竟然就希望時時刻刻都看著對方,連眨眼都覺得是浪費了時間。
君祎又想讓許慎知道她的心情,又不想讓他知道,她自己珍藏起來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需要我?guī)褪裁疵幔俊本t湊到許慎身邊問了一句。
許慎正在煮粥,他已經(jīng)晨跑過回來,洗過澡以后身上還帶著點水汽,白皙的皮膚早晨陽光下似是泛著光,鼻翼被照的近乎透明。
他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很漂亮,偶爾滾動的喉結更是有著濃厚荷爾蒙味道。
較為狹小的空間里,許慎的氣息輕易而舉便縈繞在君祎的呼吸里,侵占在空氣中。
大清早的就這么勾人,君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沒有等許慎回答是否需要幫助,就紅著臉逃離了廚房。
許慎看著君祎落荒而逃的身影,眼神微動。
等許慎將蔬菜粥盛在碗里端出來的時候,君祎已經(jīng)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了,只有刻意板著臉才能讓自己的情緒不會泄露。
“怎么了,不是要幫我的忙,又不愿意了?”
被許慎打趣,君祎說:“我看你很依然自得嘛,不需要我的幫助,我相信你。”
面對明顯是在耍賴的君祎,許慎唇邊的笑容放大了幾分。
在樓下道別的時候,君祎很用力才藏住心里的不舍,云淡風輕道:“拜拜。”
“嗯,路上小心。”
君祎很想要再說一句,晚上見啊,但是想到他回來的很遲,今晚說不定就見不到了。
“那個什么雖然你是鐵打的,還是要注意休息。”憋了很久,君祎終于說出一句關心的話來。
“好。”許慎目帶柔情,君祎卻因為太過害羞不敢去看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到了辦公室,君祎坐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夏天的溫度越來越高了,實在很讓人難受。
但剛剛放下的水杯很快又被君祎拿了起來,她看著跟在黎夜身邊走進辦公室的人,咕咚又灌了一口水,以為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