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嬋娟正準備去找陸丞相告狀,說陸娉婷要逃婚的事,剛走出房間,腳步頓了頓,又折返回了房間。
“小姐,您怎麼了,不去告訴老爺了嗎?”翠兒看到她折返回來,奇怪的問道。
“不行,我現(xiàn)在不能去告訴爹,現(xiàn)在不行。”陸嬋娟沒理會翠兒,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爲什麼不能現(xiàn)在去,小姐,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老爺,連翹今晚就會送信到顧將軍府去,到時……”到時就來不及了,翠兒心裡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陸嬋娟冷冷瞥了一眼翠兒,沒好氣的說道:“你急什麼,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去告訴我爹,現(xiàn)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翠兒還想說什麼,卻被陸嬋娟打斷。
“翠兒,你先回明月軒去,給我好好盯著陸娉婷主僕三人,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知道嗎?”
“是,小姐。”雖然想不明白二小姐爲何現(xiàn)在不去告訴老爺大小姐要逃婚的事,但做爲奴婢,翠兒心知不該問的不能問,所以,聽到陸嬋娟叫她回明月軒,她福了福身子就離開了。
“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麼?”翠兒走後,玉兒小聲的詢問陸嬋娟準備怎麼做,以她對陸嬋娟的瞭解,這會應該去找老爺告狀纔對,怎麼現(xiàn)在一反常態(tài),她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現(xiàn)在,我要去錦繡院找孃親,你帶兩人跟著。”陸嬋娟說完,就出了房門,直奔錦繡院而去。
到了錦繡院,韓慧蓮聽到女兒帶來的消息,第一反應也是去找陸元盛,卻被自家女兒攔下了。
“孃親,您先彆著急去找父親,這事我們得想好怎麼說。”陸嬋娟拉著自家母親的衣服,示意她彆著急。
“還用想嗎!直說就是,大小姐想逃婚,這可是天大的罪,如果讓你爹知道,肯定給不了她好果子吃。”韓慧蓮惡毒的想,最好把陸娉婷打死了事。
“哎呀!娘,您先坐下聽我說。”陸嬋娟將韓慧蓮按回椅子上,“我說要想想怎麼告訴爹,是因爲現(xiàn)在我們手上沒有證據(jù)。”
“證據(jù),翠兒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啊!只要把她叫到你爹面前,把陸娉婷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你父親一定會相信的。”翠兒出自明月軒,她聽到的話肯定能成爲最好的證詞。
“翠兒不行,孃親,您忘記了,爹最討厭的就是後宅爭鬥,如果讓他知道我們在陸娉婷院中安插了眼線,定會惹的他大怒,到時,且不說能不能扳倒陸娉婷,最起碼我們在爹心目中的好印象就會大打折扣,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不行,絕對不能讓翠兒出面。”如果不是想到這一點,剛纔陸嬋娟早就去找陸元盛告狀去了。
“也是,老爺最討厭的就是我們這些姬妾爭風吃醋,我可不能失了在他心目中的溫婉賢淑的好印象。”韓慧蓮自語說道,接著,她又朝自家女兒道:“娟兒,依你之見,如今我們該怎麼做。”
“孃親,娟兒早就想好了,既然翠兒的話不能作爲證據(jù)拿出來,那我們就去找證據(jù),連翹今天晚上不是要送信到將軍府嗎?我們安排人去院外秘密守著,到時截下她手中的信,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嗎?到時再將證據(jù)呈給父親,看她陸娉婷怎麼跑,哼!”陸嬋娟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彷彿已經(jīng)拿到陸娉婷要逃婚的證據(jù),到時看陸娉婷如何跟父親交待。
“娟兒,你可真聰明,竟然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韓慧蓮忍不住誇起自己的女兒,隨即,她吩咐身邊的王嬤嬤,“王嬤嬤,你讓劉二挑選幾個功夫不賴的侍衛(wèi)去監(jiān)視明月軒的一舉一動,到時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隨時向我彙報。”末了,又加了一句,“千萬不能讓老爺知道。”
“是,夫人。”王嬤嬤退下安排去了。
“孃親,如果讓我拿到可以呈給父親看的證據(jù),我要讓陸娉婷死無葬身之地。”陸嬋娟眼裡滿是惡毒之色。
“恩!我已經(jīng)能想到陸娉婷的下場,那一定會是悽慘之極。”韓慧蓮陰冷的說道,“這一次,我必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入夜,靜的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整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明月軒院外的隱蔽處,劉二帶著幾個侍衛(wèi)藏在樹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明月軒所有能外出的地方。
一刻鐘,二刻鐘,三刻鐘,……,時間一點點過去,明月軒卻沒有任何動靜,除了中途大小姐的侍女蒔蘿出來一次,其它人連房門都沒有出。
“大哥,這會時辰了了,明月軒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這樣老盯著也不是個辦法啊!”有侍衛(wèi)忍不住低聲抱怨起來。
“那你想怎麼地,阿全,我告訴你,這次說什麼也得給我盯好了,二夫人吩咐下來的事,如果被我們給辦砸了,到時肯定沒好果子吃。”上一次的教訓劉二還記著呢!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得把差事辦好了,不然,以二夫人的脾氣,還不得把他剁了喂狗啊!
“是是是,我們都聽大哥的。”那侍衛(wèi)縮了縮頭,一臉諂媚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劉二拍了拍那侍衛(wèi)的肩膀,又道:“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次的差事如果辦好了,到時二夫人重重有賞,如果辦砸了,哼哼!二夫人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的。”
聞言,所有的侍衛(wèi)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二夫人的厲害手段,他們都是見識過的,所以,她吩咐下來的差事,誰也不敢辦砸了。
可是,在劉二等人全身貫注的監(jiān)視下,直到晨曦拂曉,天空泛白,也沒見明月軒有半個人影出現(xiàn),更別說要送信的連翹了。
衆(zhòng)人都不死心,又監(jiān)視了半個時辰,直到明月軒的丫環(huán)都開始起牀忙碌起來,連翹也到院中練劍,大家才徹底死了心,敢情這一晚上,大家都白忙活一場,看那連翹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夜好眠,哪有半夜送信晚歸的樣子。
劉二等人只好垂頭喪氣的收了工,回到錦繡院稟報了二夫人,剛好陸嬋娟也在場,聽到他們的彙報,陸嬋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昨天翠兒明明說連翹是要晚上送信給顧少清的啊!怎麼會一個晚上都沒有動靜呢?難道她們改變了主意?
“你確定明月軒一個晚上都沒有任何動靜?”陸嬋娟仍舊不死心的問劉二等人。
“小的幾位一直監(jiān)視著明月軒所有外出的口子,的確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人出入的痕跡,連大小姐的晚餐都是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送進去的。”劉二低聲說道。
“那就奇怪了,翠兒明明說……難道翠兒是在騙我,不可能,翠兒不敢拿假消息來糊弄我的。”陸嬋娟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們先下去,這次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否則……”韓慧蓮語氣頓了頓,“小心你們的狗命。”
“是,小的知道,小的退下了。”劉二等人臉帶懼色的退下了。
“娟兒,你看,如今我們沒有拿到陸娉婷要逃婚的證據(jù),這還要不要告訴你爹。”一晚上的滿心歡喜落了空,這讓韓慧蓮一臉鬱色。
“證據(jù)我們是拿不到了,我想連翹應該早就將信送出去了,沒有證據(jù),即使跟爹說,他也不會相信。”陸嬋娟腦中心思亂轉,突地,她朝韓慧蓮道:“孃親,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韓慧蓮急忙問道。
“竹香,去給我拿紙筆來,我要寫信。”陸嬋娟沒有回答二夫人的話,而是吩咐竹香去拿筆墨紙硯。
“娟兒,這會你不好好想想怎麼讓你爹相信陸娉婷要逃婚的事,怎麼寫起信來了?”韓慧蓮不明月自己的女兒要做什麼。
“孃親,你知道我寫信是要給誰嗎?”陸嬋娟眼裡有藏不住的興奮,“我要寫給顧大將軍,我要告訴他,陸娉婷約了他兒子一起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