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筏在中午時分,終于來到了一個似乎是山區(qū)村鎮(zhèn)一類的地方。
河岸邊也停泊著一艘木船,但似乎有一段的時間不使用了。穆納里把竹筏在岸邊固定好,四人把武器藏在竹筏上,只背了背包。穆納里和阿蒂各背了一個藤籃,一起走上岸來。
不多時來到一處露天集市。集市就設(shè)在黃泥路邊,走路急一點都會揚起漫天的黃塵,如果是雨季,黃泥地肯定是一片泥濘,坑坑洼洼。集市很小,人也不算很多,看上去好似有那么點孤伶伶的感覺,但擺出來的商品貨物倒是不少,這完全顛覆了高曉飛對于集市的定義。
四人細聽集市交易的聲音,竟然是多種語言的混合交流,其中就有法語、英語夾雜著本地的土話方言,讓人聽得滿頭霧水不知東西的感覺。
大家細看擺出來的商品,大多都是吃、穿一類的家庭日常用品居多,除了吃的之外,幾乎都是中國制造。
高曉飛忍不住笑道:“God has abandoned Africa, but China is still taking care of them, but the africans are still mouthing nonsense and Shouting god bless!(上帝拋棄了非洲,但中國卻還在義無反顧地照顧著他們,可非洲人卻還是張口閉口就胡說八道地喊著上帝保佑!)”
布萊特搖頭笑道:“God may have really abandoned Africa, or he wouldn't have done it to them! But if China is to be blessed, it may not come easily.(上帝或許真的是拋棄了非洲,要不然不會這樣對他們!但如果說中國保佑的話,好像也不太順口。)”
高曉飛哈哈大笑:“Say more easy, natural into a habit;But forget it, the great Chinese people don't care.(說多就順口了,自然成習(xí)慣嘛;不過還是算了,偉大的中國人民可不在乎這個。)”
凱麗問了當(dāng)?shù)厝耍屗麄冎鴮嵆粤艘惑@,原來他們上千公里的水路漂流,竟然穿過了剛果國境,現(xiàn)在的位置已經(jīng)是身處烏干達的國土之上了。
烏干達是聯(lián)合國公布的世界最不發(fā)達國家之一。經(jīng)濟基礎(chǔ)薄弱,結(jié)構(gòu)單一,而且戰(zhàn)亂不斷,反**武裝猖獗。烏干達還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國家,種族仇殺的事時有發(fā)生,局勢非常不穩(wěn)。
大家迫切希望能夠?qū)ふ业揭粋€可以安全出境的方法,但問了很多人,可當(dāng)?shù)厝硕紵o法說得清楚。
凱麗搖頭嘆道:“This place is full of aborigines, so I'm sure we don't know. It seems that we'll have to find a bigger place to find out, and a bank where we can withdraw money. We don't have much cash on us.(這地方都是土著,肯定不清楚,看來我們得找一個大一點的地方才能夠打聽清楚,還要找一家可以取錢的銀行,我們的身上都沒有太多的現(xiàn)金。)”
又輾轉(zhuǎn)問了很多人,終于打聽到最近處有一座縣城,兩個小時就能夠到達,前提是要能夠找到車才行。凱麗哭笑不得,只得找來幾個人,每人給了一張美元,讓他們幫忙找車,誰要是找到了車還有重金獎賞。這招還挺實用的,無論是在任何的地方,百試百靈。最后還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當(dāng)?shù)厝苏娴慕o他們找來了一輛破舊的中型貨車。四人大喜,又給了他們重賞,更是把租車的租金加大了三倍賞給黑人司機,就讓他開車載他們?nèi)タh城轉(zhuǎn)一圈。
凱麗笑著對穆納里和阿蒂說道(法語):“Montez dans la voiture et montez dans le comté.(上車,帶你們上縣城逛逛。)”穆納里和阿蒂可是從來沒坐過汽車,帶著驚喜的表情隨著凱麗上了汽車。
經(jīng)過了兩個多小時的顛簸,汽車終于來到了一座所謂的縣城上,但這座縣城,又再次顛覆了高曉飛對于縣城的看法。因為這座縣城小得可憐,也就相當(dāng)于中國的一個偏遠鄉(xiāng)鎮(zhèn)的集市,不過人倒是不少,商品也是多種多樣,淋漓盡致。
黑人司機畢竟也是跑過縣城的人,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家可以異地領(lǐng)取并兌換幣種的銀行。凱麗大喜,進去柜臺辦了手續(xù),領(lǐng)取并兌換了一大筆的現(xiàn)金,幾乎是裝滿了他們的四個背包。銀行的黑人經(jīng)理又一帶叮囑,讓她千萬不要再出去其它的地方了,現(xiàn)在周圍都有戰(zhàn)火,根本就出不去,只聽得凱麗倒抽了一口涼氣。
凱麗又賞了黑人司機很多錢,讓他帶路去找集市。黑人司機大喜過望,開車帶著他們逛遍了縣城里所有的集市場所。
穆納里和阿蒂從來沒有到過城市,也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人,更沒有見過這種熱鬧的場景,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凱麗先給穆納里和阿蒂各買了一雙鞋子穿上,又幫她們精心挑選了幾套衣服,然后大買特買,在各個市場、集市展開了瘋狂大購物,穿的、用的包括了一部分吃的,統(tǒng)統(tǒng)被他們洗劫一空,穿的衣服鞋子更是不論男女老少,每個店鋪攤位都是一件不留,特別是食鹽,部落里吃兩年的量恐怕都夠了。六個人加上黑人司機,一個勁地往貨車上搬貨物,竟裝了滿滿的一車,一行人高唱凱歌,滿載而歸。
回去的路上,凱麗又向黑人司機咨詢了如何過境路線,但黑人司機鄭重地告訴她,目前烏干達的局勢已經(jīng)失控,**軍和反**武裝之間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階段,雙方打得非常激烈,從陸路上出去幾乎都要經(jīng)過交戰(zhàn)區(qū),安全不能保障,最主要的還是沒人敢去。但他表示可以多找熟人打聽,幫忙想想辦法。
回到山區(qū)的村集,黑人司機把車子停在了岸邊,不一會,他真的找來了一個專門跑船做向?qū)У漠?dāng)?shù)厥烊恕O驅(qū)б彩且粋€黑人,可以用英文交流,停泊在岸邊的大木船就是他的,因為他長年深入在密林中的河道上捕獵或帶人偷渡,所以知道、并多次走過一條隱藏在密林深處的秘密水道,荒無人跡,幾乎還是處于原始狀態(tài),可以避過烏干達的戰(zhàn)亂區(qū)域進入肯尼亞,但肯尼亞的種族沖突事件同樣時有發(fā)生,想要從山區(qū)密林轉(zhuǎn)入城市也是不太可能;不過這條秘密水道可以直達索馬里海域,但要兩天的時間,如果價格合算的話,他倒是愿意冒險走一趟。
問天聽了凱麗說明情況,知道想要光明正大出去已經(jīng)是不太可能的了,四個人又交換了意見,大家都不想再多生事端,最終確定了走水路。
凱麗又按黑人向?qū)f的價格,承諾了給他付三倍的價錢,并付了定金,又給了賞錢,約定十五天后的中午就在這里的岸邊上船,等到達了索馬里海域后還重重有賞。
黑人向?qū)У昧诉@許多錢,非常爽快地答應(yīng)了,并和黑人司機一起,準備幫忙把汽車上的貨物搬下來。
高曉飛忽然苦笑著說道:“仙女!這下遭了,你們只顧著買買買,可我們的竹筏可裝不下這么多的東西啊!怎么辦?”
眾人一聽,都不約而同地看著那滿滿一車的貨物,他們的那艘竹筏又如何裝得下?買的時候覺得過癮,可誰都沒想過買到了也運不回去!
凱麗挨著頭細想,忽然一笑,竟對黑人向?qū)柶鹆怂@艘船的價格。黑人向?qū)У昧怂@么多的賞錢,倒也是非常公道地開了一個價格。凱麗干脆把他的整艘船都買了下來,并一起就給了他兩倍的錢,讓他再重新買一艘新船,十五天后讓他駕著新船載他們出去;又重新給了他很多錢,讓他順便準備好一路上的食物淡水。黑人向?qū)У昧怂@么多的好處,又驚又喜,也許他長這么大都沒遇到過這么舍得花錢又這么豪爽的老板,更何況還是一個大美女,哪還有不答應(yīng)之理?
“The tribe also needs a boat so they can go out and buy supplies later.(部落里也需要有這么一艘船,這更方便他們以后出來采購物資。)”凱麗的這一舉動,對于錢并沒有概念的穆納里和阿蒂也就罷了,但卻把高曉飛和布萊特驚訝得面面相覷,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連問天都被她的舉動驚得呆了半晌。
六個人加上司機和向?qū)В积R動手,把用具一類的物品裝上竹筏,把吃的穿的都搬上了大船,竟把一筏一船都裝滿了,又用繩子把竹筏牽引在大船的后面。凱麗又再次給了賞錢,再次約定了十五天后的中午就從這里起程出發(fā)。大家和兩人揮手告別,然后由布萊特駕駛著大船,順著河道而返。
大船寬三米左右,是一艘中型的漁船改裝而成,是加裝了動力裝置的,相比于竹筏當(dāng)然快了很多,竟趕在黃昏時分來到了帝王谷,當(dāng)下就決定進入帝王谷留宿一晚。
行駛到洞口,眾人不由得都擔(dān)心起來,生怕大船進不去,沒想船身和洞口就似乎是量身打造,剛剛能夠進入并順利通過。
眾人又再次對整個帝王谷展開了仔細搜索,發(fā)現(xiàn)水洞就是整個帝王谷唯一的出入口,四面全部都是崇山峻嶺所包圍,根本上就是無路可通。
在帝王谷留宿非常舒坦,同樣也非常安全,大家干脆就把竹筏上的一部分用具物品留在了帝王谷中,也省得以后再多搬一次。
回去只用了兩天的航程,就回到了骷髏部落。穆納里和阿蒂招呼著族人都過來卸貨認領(lǐng)物資。整個骷髏部落一片歡呼,忙得不亦樂乎。
穆納里和阿蒂向著老酋長和萊昂描述了帝王谷里的情況,再找來幾位部落長老一商量,大家雖然舍不得這個千百年來的家園,但為了部落的生存環(huán)境,為了整個骷髏部落的未來,一致通過,決定舉族搬遷。
族人們歡呼雀躍,一齊動手打造竹筏,兩天的時間不到,竟造出了十幾艘的大竹筏,加上原有的竹筏和獨木舟,還有一艘動力大船,骷髏部落是個原始部落,根本上就沒有現(xiàn)代家庭所謂的家具,搬遷起來相當(dāng)簡單,整個部落一起搬遷也足夠了。
珍珠雞蛋經(jīng)過了三十天的孵化,竟成功地孵化出了二百多只小珍珠雞,把凱麗和穆納里、阿蒂三個高興得又叫又跳,齊聲歡呼。
又過了兩天,骷髏部落全體搬遷,族人們扶老攜幼,登上竹筏。一排長長的竹筏在大船的牽引下,向著帝王谷出發(fā)。
經(jīng)過了一路的長途跋涉,搬遷船隊終于在第三天的午時到達了帝王谷,又穿過了長達三十多分鐘航程的幽暗水洞,終于眼前一亮,帝王谷出現(xiàn)在眼前。
帝王谷的隱蔽性和與眾不同的風(fēng)景,讓整個骷髏部落的族人們都相當(dāng)滿意,所有的族人都不由自主地忘情起舞,慶祝著這個象征著勝利、圓滿與吉祥的新家園。
問天在最正中的一個山坡上,以中國四合院的格局為部落設(shè)計了房子,讓族人們有計劃、有方案地采竹伐木,搭建房屋。家家動員,人人動手,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一座具有中國特色的新部落局面,就在帝王谷中誕生了。
巍峨的山巒,在夕陽的映照下,涂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高曉飛和凱麗肩并肩坐在高高的山坡上,看著下面被帝王花簇擁著的部落里炊煙裊裊,如絲如縷;一縷縷綿綿的炊煙,在眼前裊裊地飄升起來,那淡藍淡藍的煙霧里,滿是最平常的人間氣息,樸素、溫暖而芳香;而江面上飄飛著仙鶴的白影,如詩如畫。
“我太喜歡這里了!”凱麗無限地感慨著。
“仙女!我也和你同樣的感覺,希望他們以后都能夠平平安安,安居樂業(yè)地好好生活下去!”
“但愿吧。”凱麗掠了掠飄飛著的金色長發(fā),微笑著說道,“沒有人是完美的,所謂的滿足,就是認清自己的限度,并安份守已。”
高曉飛點了點頭:“對于他們來說,有些事,放棄得越早,未來就會越好。”
凱麗感慨道:“所以,從這件事來看,盡自己的可能,影響身邊的人,誰都可以做到。”
“這對于整個骷髏部落來說,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了。”他說。
“是啊!由此可見,我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部落里,從此就可以重新開始他們的新生活了。”她說。
“可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我們的路還要繼續(xù)。”他說。
凱麗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幽幽地說道:“但無論天涯海角,無論前途有多艱險,我們都會在一起,還有老爸,還有布萊特,或許,還會有另外的人。”
想象總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總是那么殘酷,十五天的約定,一晃就到了。
凱麗給穆納里留下了一大筆錢,讓她做為部落以后采購物資的開支。
分別的那一天早晨,整個骷髏部落的族人們一大早就在等候著問天四個人了。在族人們的心中,是他們把花的形象留下了,同時也把花的芬芳留下了,是他們把整個部落的希望都留下了,一想起他們,骷髏部落的歲月就會永遠鮮艷,永遠芳菲。
老酋長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一次又一次地代表著整個骷髏部落,向問天他們表示感謝!
族人們和四人揮手告別,目送著他們揚帆遠航,但忘不了的,是他們拋出的那根友誼的纜繩,無形中牢牢地系在了所有骷髏部落的族人們心上。
穆納里駕駛著大船,和阿蒂、萊昂三人一起送問天他們出去碼頭。中午時分,終于到達了外面的村集,遠遠看見河岸旁停泊著一艘新船,黑人向?qū)д驹诖驳奈恢脤χ麄円粋€勁地揮手。由于是連續(xù)幾天的水上航行,為了返回路上的安全,所以他多帶上了一個伙伴。
七個人一一擁抱,相繼跳過了新船,揮淚告別。
(法語)“Retournez, regardons vous faire avancer, faites attention à la route.(回去吧,就讓我們看著你們先走,路上小心點。)”凱麗淚流滿面,對著穆納里、阿蒂和萊昂三人揮了揮手。
穆納里和阿蒂放聲大哭,不忍離去。
(法語)“Nous vous manquerons.(我們會想你們的。)”凱麗哽咽著,話一出口,連忙用手捂著嘴巴,不讓哭聲發(fā)出來。他們站在船舷邊相互揮手告別,那船兒似乎也不愿意分離而禁不住搖擺不定。
穆納里終于駕著船漸漸地遠去,直到看不見為止。問天這才吩咐黑人向?qū)ч_船起航。
“他們走了,或許,從此就是永別!”凱麗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高曉飛輕輕地扳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把她擁在懷里。
青翠的山巒橫在兩側(cè),靜靜的白水繞兩岸潺潺流過。在此地一分別,就像蓬草隨風(fēng)飛轉(zhuǎn),萬里遠行。或許,對于骷髏部落來說,問天他們就像天上的浮云飄忽不定,部落就如落日依山那樣對他們依依不舍。
行駛了不久,黑人向?qū)я{船拐進了一條窄得剛剛能夠通過的小河道里。河道兩側(cè)樹木叢生,密密麻麻的氣生根露出地面,充滿了原始的野趣。船只慢慢地駛出了小河道,正式鉆進了茫茫的原始森林深處。
兩名黑人向?qū)л啌Q著駕駛,日夜兼程,已經(jīng)穿過了肯尼亞。
肯尼亞位于非洲東部,東鄰索馬里,瀕臨印度洋,海岸線長536公里,是人類發(fā)源地之一。但由于索馬里、蘇丹等周邊國家仍處于內(nèi)戰(zhàn)狀態(tài),為恐怖主義分子制造爆炸事件和小武器流入創(chuàng)造了可乘之機。加上肯尼亞經(jīng)濟持續(xù)低迷,失業(yè)率居高不下,治安狀況不盡如人意。
第三天一早,終于安全地穿出了原始森林。
黑人向?qū)闪艘豢跉猓f道:“It was not far from the sea now, and the mouth of the sea was a wild beach, where occasionally boats passed by, and in front of it was a **all village, where I had been up several times, and where the people were very hospitable, and we could go ashore and have a rest.(現(xiàn)在距離海邊已經(jīng)不遠了,出海口是一片野海灘,偶爾會有船經(jīng)過。前面有一個小村子,我曾經(jīng)上去過幾次,村民們都很好客,我們可以上岸休息一會。)”
問天點頭同意,又一個勁地道謝。
遠遠望見在叢林的掩飾下露出了一些茅屋的輪廓,大家收拾裝備,準備上岸。黑人向?qū)倓偘汛7€(wěn),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隨風(fēng)吹了過來。
問天心中一驚,他太熟悉這種味道了,這是一種剛剛殺過人的氣味,帶著一股戰(zhàn)爭中屠殺的腥風(fēng)血雨。
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呯呯”兩聲槍響,從叢林遮掩的村中傳了出來,幾個人都被突然傳出來的槍聲嚇得伏低了身體。
“We have a situation here. Let's go.(這里有情況,快開船。)”問天對著被嚇呆了的黑人向?qū)Ш霸挘⑹疽獯蠹夷贸鑫淦鳎樖掷狭藰屗ā?
“God bless! What's going on in the village?(上帝保佑!村子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布萊特喃喃自語。
還沒等黑人向?qū)Т饝?yīng),“突突突”又是一陣槍聲從村子里傳了出來。布萊特拉著其中一個向?qū)_到駕駛座上,準備把船發(fā)動。
問天雙手急招,示意高曉飛和凱麗警戒。只聽得岸上的叢林中一陣急響,從叢林中蹌踉沖出來一個抱著孩子的黑膚色婦女。她猛然間看到河岸邊停泊著一艘船,突然間被嚇了一大跳,但似乎又認出了黑人向?qū)В矘O而泣,發(fā)瘋似的沖了過來,用英文喊道:“Pirates! Pirates!(海盜,有海盜!)”
黑人婦女話音未落,只聽得叢林中又傳出了“突突突”的槍聲,一聲慘叫聲從叢林中響起,似乎是有人中槍倒地。
黑人婦女猛然撲倒在地上,一個兩歲左右的女童從她的懷抱中跌了出來,滾倒在地上嚎啕大哭:“Save the kids. Save us.(救救孩子,救救我們。)”她爬過去抱著孩子,哀號著向黑人向?qū)斐鍪郑癟here are pirates killing people.(有海盜在殺人。)”
黑人向?qū)б呀?jīng)被嚇呆了,看著黑人婦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渾然不知所以。
凱麗心中不忍,起身沖出。突然只聽得叢林中一聲響,一個雙手拿槍、海盜打扮的人猛地沖了出來,看見有人,把槍一舉,就要開槍。
問天猛然吃了一驚,手中的AK47步槍一擺,毫不猶豫地一扣槍機,“呯”的一聲槍響,海盜應(yīng)聲倒地。
凱麗一個箭步跳上岸去,拉起了黑人婦女,抱過孩子,護著他們跳上了船。
“There are pirates. They're killing people. Save us! Save our village!(有海盜,他們在殺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的村子!)”黑人婦女哭喊著哀求。
“老爸!”凱麗扶著黑人婦女,雙眼含滿了淚水。
“How many pirates are there?(海盜有多少人?)”問天一邊問,一邊和高曉飛全神警戒著。
“There were eight or nine of them, all with guns.(他們有八九個人,都拿著槍。)”黑人婦女哭喊著哀求。“Save us, save our village!(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的村子!)”
“老大!”高曉飛義憤填膺,胸口急劇地起伏。
問天雙眼冒火,一回頭,喊道:“Brett! Watch the boats and protect them.(布萊特!看好船只,保護好他們。)”又拍了拍黑人向?qū)У募绨颍癟ake care of them.(照顧好她們。)”
問天一招手,帶著高曉飛和凱麗跳到岸上,見到那海盜已經(jīng)被問天一槍擊斃,伸手把槍拿過,把彈匣起出來一看,反手遞過去給高曉飛,又把海盜身上另外一個彈匣拿過來遞給凱麗。
三人穿進叢林,小心謹慎地向著村子悄悄地摸了過去。行出十幾米,只見一個黑人男子倒在灌木叢里,已經(jīng)是氣絕身亡,后背中了兩槍,應(yīng)該是剛才被海盜槍殺,從村子里不時傳出來陣陣的槍聲和慘叫聲。
三個人只聽得悲痛難忍,心里都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就飛過去把海盜消滅干凈。
過完了灌木叢,卻是一片不算太大的空曠地帶,但地上的情景卻讓三人看得觸目驚心,四五個村民倒地而亡,鮮紅染紅了整片的土地,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猶如一個充滿了血腥風(fēng)雨的悲慘世界。十多間泥巴墻的茅草頂房屋分散四周,應(yīng)該是一個很小的村子,房屋的周圍都栽種著很多的香蕉樹。
三人的腦子一陣短暫的炫暈,頓時就怒發(fā)沖冠,眼中似是要噴出火來,握緊了手中的槍。
“因為海盜是分散屠殺村民,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有一個同伙已經(jīng)死了,敵明我暗,有利于我們行動,我們不需要和他們正面對抗,只需要摸進去逐一擊斃,營救村民。”三人穿過香蕉林,繞過了尸體,靠在了屋子的墻角邊。
問天一招手,三個人形成了三角形防御圈,順著泥巴墻轉(zhuǎn)了入去。
剛轉(zhuǎn)出屋角不遠,隨著一陣“突突突”的槍聲傳來,從側(cè)面的墻角邊沖出一個驚慌失措的村民,一個拿著AK47步槍的海盜也隨后追了出來。問天沒等海盜回過神來,抬手就是一槍,海盜應(yīng)聲倒地。高曉飛對著村民一招手,那村民意識到有人相救,頓時喜極而泣,連忙跑了過來,靠在墻壁上哭道:“Help us, the pirates are killing people everywhere!(快救救我們,海盜正在到處殺人!)”
凱麗問道:“How many pirates were there?(海盜一共有多少人?)”
村民向側(cè)面一指,驚恐萬狀地說道:“There were nine pirates, and two of them were in the house over there.(一共九個海盜,有兩個在那邊的屋子里。)”
問天一招手,壓低了聲音道:“You take us there.(你帶我們過去。)”
閃過兩間屋子,前面的屋內(nèi)發(fā)出了女人的呼救聲和海盜的獰笑聲。問天輕輕一拍村民,示意他跟在后面。三人悄聲無息地摸了過去,靠在了門口邊,慢慢地伸頭望向屋內(nèi)。只見屋里非常昏暗,一個海盜挎著槍站在屋子的中間,屋角的一面卻有一個男人躺倒在血泊里,另一個海盜卻正在床上撕扯著一個黑人婦女。那婦女極力掙扎,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呼救。也許海盜并不認為會有外人進來村子干涉,對于婦女的哭喊毫不理會,獰笑著繼續(xù)施以暴力。
三個人幾乎都被氣炸了肺,互相一打手勢。凱麗撿起一塊石子往門口外一丟,屋內(nèi)站著的海盜聽到響聲,以為是有同伙過來,笑著走了出來。
問天等海盜一腳踏出門口,從門側(cè)忽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猛地一拉,雙手一用力,只聽得“咔”的一聲響,那海盜的脖子骨已是斷裂,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高曉飛側(cè)身一閃,沖井了屋里。正在施暴的海盜卻還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忽然間衣領(lǐng)一緊,整個身體向后飛出,眼睛跟著中了一拳,只打得他眼冒金星。
凱麗隨后沖出,輕叱一聲,重重一腳,正踢在那海盜的胯下。那海盜只痛得瞪大了雙眼,雙手捂著命根子跪在地上。高曉飛把海盜背著的步槍帶子一扯,靳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屋角那個死者的面前,沉聲喝道:“Brutes, the cause has a head, the debt has a master, let you see before you die, this is what you do!(畜生,冤有頭,債有主,在你死前讓你看一眼,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雙手一用力,“咔”的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
凱麗走到床邊,對著還在被嚇得不知所措的黑人婦女說道:“Get dressed and come with us.(快穿上衣服跟我們走。)”
三人護著兩個村民出得屋來,問天在前領(lǐng)路,凱麗居中防護側(cè)面,高曉飛倒行殿后,沿著泥巴墻剛轉(zhuǎn)過一個屋角,一個海盜從側(cè)后邊的小巷子沖了出來,走在后面護衛(wèi)的高曉飛當(dāng)機立斷,毫不猶豫地一扣槍機,“呯呯”兩槍,海盜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突突突”凱麗舉槍掃射,又一名沖出來的海盜中彈倒斃。
前面的屋內(nèi)傳出了女人的叫聲,似乎正在打斗。問天當(dāng)先跨出,一個海盜聽到外面異響,一挺步槍沖了出來。問天躲在門外,伸腳一勾,海盜收腳不住,向前撲倒。問天右腳踢出,正踢在了海盜的太陽穴上,那海盜悶哼一聲,滾倒在地上不動了。
凱麗閃身沖進屋里,卻幾乎和一個從里面沖出來的海盜迎面相撞,那海盜猛吃了一驚。凱麗沒等他回過神來,一伸手扯住了他的槍,右腳閃電般踢出,重重地踢在了海盜的胸口上。那海盜向后便倒,“咔嚓”一聲響,撞碎了一扇內(nèi)室的木門。內(nèi)室中傳出了幾聲女人的驚呼,一個金發(fā)女子拿著一根木棍向著滾倒在地上的海盜猛打。
那海盜被打了兩下,身體向里翻滾,頓時避開了門口外凱麗的視線,雙手一扯,那金發(fā)女子站立不穩(wěn),被海盜扯翻在地,手中的木棍兀自打個不停。又一名黑人女子沖了過來,對著海盜又抓又打。那海盜一腳踢開黑人女子,一把匕首架在了金發(fā)女子的脖子上。
凱麗把搶來海盜的步槍往后一背,跨步?jīng)_進了內(nèi)室門口,舉槍對著海盜喊道:“Let them go.(放了她們。)”
那海盜一手拿著匕首橫架在金發(fā)女子的脖子前,一只手扯著那女子的金色長發(fā),對著凱麗吼道:“Drop the gun or I'll kill them!(放下槍,不然我殺了她們!)”
隨后沖進來的問天看到這個情景,也是吃了一驚。
“Everybody back off. Drop the guns. Drop the guns!(都退后,放下槍,放下槍!)”海盜激動得大喊大叫。
問天和凱麗舉槍指著海盜,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
“Let them go. I'll let you go.(放開她們,我讓你走。)”問天平靜地說道。
“No way. Drop the gun. Drop the gun!(休想,放下槍,快放下槍!)”那海盜嘶啞著聲音大喊,拿著匕首的手不住地發(fā)抖,鋒利的匕首壓在金色女子的脖子上,流下了一串鮮血,金發(fā)女子痛苦地皺著眉頭。
“You can't get away. Your friends are finished.(你跑不掉的,你的同伙都完蛋了。)”凱麗勒緊了手中的步槍。
“Drop the gun. Drop the gun!(放下槍,快放下槍!)”那海盜大喊大叫,手上更是抖得厲害。金發(fā)女子發(fā)不出聲音,脖子上又冒出了更多的鮮血。
“Take it easy. Take it easy. Okay, we'll let you go. Let you go.(別激動,別激動,好,我們放你走,放你走。)”問天和凱麗對望了一眼,又慢慢地把槍放在了地上。
“Back down, too. Come on!(背上的也放下,快!)”海盜大聲催促。
“救人要緊。”問天看了看凱麗,兩人又把背上的槍也解了下來。
“Back off. You back off!(退后,你們退后!)”海盜對著問天和凱麗大喊著,押著金發(fā)女子,一步一步地迫了出來。
“Let go of her, and you can go.(放開她,你就可以走了。)”問天和凱麗兩邊分開,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You back out the door...(你們都退出門口去……)”那海盜張口說話的瞬間,問天已是右手急揮,兩點金光從他的手中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正是兩枚他平時用來針灸刺穴治病的金針。三寸左右的長度,一針扎在了海盜拿匕首的手背上,另一針卻刺進了海盜的太陽穴,那海盜匕首落地,雙眼一瞪,氣息立閉。
凱麗也已經(jīng)是飛刀在手,但她相比問天的飛針卻遲了一步,當(dāng)下閃身跨出,搶上去一把扶住了那金發(fā)女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