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嘴裡唸叨,一些佛教降魔的口訣,而圓通居然走得越來越近,絲毫不受影響。
長眉嘀咕:“怎麼對付不了還未成形的殭屍?”
我喊道:“他原本佛身。怕佛祖降魔法門對付不了他。殭屍好對付,但是殭屍和尚就不好對付。”
長眉喝道:“一派胡言。”手裡面拿的韋陀杵等著圓通撲上來,猛地一擊,將圓通擊飛,果然是火光四射。
圓通飛起撞在了牆面上,又重新爬了起來,依舊是身輕如燕,而且跳得越來越遠,果然是在戰鬥之中成長。不到一會,圓通就進步了,我得表揚他。
長眉見韋陀杵重擊之下的圓通還能站起來,眉宇之間已是露出膽怯之意。
“我吃虧一點,把圓通給雙腿雙腳給扣住。你把喉嚨裡面存著的一口氣,給吸出來,然後用創口貼把他鼻子堵住。”我喊道。
長眉疑惑了一下:“好。”
我喊道:“你不是說我殺你的嗎?禿驢,我忍你很久,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邊說邊使勁地喘氣。
圓通二話不說,朝我跳過啦。
我學過兩招格鬥,其中有一招就是可以把人放倒的。圓通跳過來,我低頭彎了身子,手銬銬住的雙手一旋轉,套在了圓通的脖子上面,已是到了圓通背後,隨即單腳猛地用地,頂在圓通後腿上面。
人急三倍力,說的是在危急的時候,力量會比平時大好幾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書生,遇到危急情況,可以推倒一頭大象,蓋因求生的本能激發出人的。
圓通被我壓倒在地,勒住脖子。
“大師,快上前。吸出喉嚨裡面的一口氣。”我用力,說話的時候臉都憋紅了。長眉和尚臉色發青:“這件事情,你誰也不能說,不然,貧僧顏面何存啊?現在流行男人喜歡男人,貧僧可不想被人誤會。”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說的。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長眉猶疑一下,走上前,半蹲著腿,雙手鉗住圓通的手:“貧僧的初吻就沒了。”
張嘴將圓通的嘴堵住,深吸一口氣,將圓通喉嚨裡面存著的一口氣吸了出來。
“師叔祖,你們這是幹什麼?”戒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外,看著兩個男人鎖在一個男人,另外一個男人去親被鎖在的男人,頓時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奇特的世界裡面。
然後呸地幾聲,連續吐了幾回口水。
“沒……沒幹什麼。我們在收服殭屍……”長眉的話有點慌張,“剛纔你看到的一幕,絕對不能對外面人講。”
圓通力量慢慢地消了,最後用創口貼暫時封住圓通的嘴巴。我怕創口貼沒用,弄了點煮熟的糯米把圓通的嘴鼻給封住,這纔算完成。
長眉把戒色叫道一旁再三叮囑:“剛纔發生的一切,你不要亂講。小心再加你十棒。”
戒色點點頭:“師叔祖,戒色記住了。定然不會亂講。您和申通大師親嘴的事情戒色不會說出去的。”
“咳咳。是圓通。不是申通。”長眉直嘆氣,沒見過這麼笨的和尚。
雲朝海躲得很遠,聽說已經被高僧降伏了,才趕回來。
小警察警惕地看著我:“現在你可以回去交待情況了吧。”雲朝海喝道:“笨小子,死一邊去。那個大師,你能不能說說剛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出來可能大家不信,他是被殭屍咬死,有人在他胸口壓了五帝錢,把他的血放幹,就是爲了延緩屍變的。”我小聲說道。
雲朝海臉笑成了菊花:“那個。大師,抽菸抽菸。”給我點上煙,把手銬也解開了。
我重新解脫嫌疑,悠悠地抽了一口煙。
“師父,他可是嫌疑犯啊!”英俊小警察這個時候堅決不能讓師父處錯誤,“死者最後喊出了他的名字。”
雲朝海喝道:“你再去找一找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木瓜大師。方丈大師現在還是杳無音訊,接連出現的怪案著實讓人擔憂,最近在微博上面,還有人爆料影響貴寺的聲譽。希望您能夠對於寺裡面用手機上網發帖子的和尚,那個稍微監督一下。我們身上的壓力也重。”雲朝海眼圈已經發黑,說得聲情並茂,差點就要掉眼淚了。
長眉怒喝:“豈有之理。戒色,去把你幾個師伯喊來。老衲要訓話。”戒色嚇得一驚,跑過叫人。
“其實也簡單。你就說現在貴寺採點拍攝《我和殭屍爵爺有個約會》,有些場景引起了大家的誤會。”我給雲朝海出了個注意。
“高。現在有些電影就是搞噱頭。大家注意力轉移了,我的壓力就小了。就說是拍攝《我和殭屍爵爺有個約會》,講一個少女愛上殭屍爵爺的故事。”雲朝海倒有點當編劇的潛質。
“對。後來少女爲了救殭屍爵爺,被和尚所傷。”我補充道。
長眉吹著眉毛:“我們和尚是這樣的人嗎?那時候的殭屍爵爺已經走火入魔,不能由己,和尚及時救下少女。最後和尚捨身成佛。而少女醒悟過來,用刀殺死了殭屍爵爺,豈料殭屍爵爺並未死亡,反而是少女亡故。最後感念和尚的恩德,殭屍爵爺遁入空門。三十年後,少女的的女兒,回來爲母報仇。”
我靠,長眉的不去當編劇,跑來當和尚簡直是浪費。
他講的整個故事,有看點,有噱頭,牽扯兩代人的恩怨,還有殭屍戀上少女,少女愛上和尚,還有爲母尋仇。
“師父。你過來看看。有點意思。”英俊小警察喊道,似乎發現了新的線索。
小警察在禪房之中找出了一個小本子。
上面寫著圓通的感悟日記一類的,只是最近一段時間裡面記錄有點奇怪:九月八日,我見到小蓮,情難自禁,請佛祖原諒。九月十七日,我又見到小蓮,身不由己,一夜纏綿,請佛祖原諒。十月五日,我再見小蓮,又是身不由己,終夜繾綣,請佛祖原諒。十月二十日,小蓮讓我來法門寺,當晚,我更是忘記佛法,請佛祖原諒。十一月,我增殺孽。
最後一段時間裡面,圓通筆下出現了一個小蓮,而且從最開始情不自禁到情身不由己發生了關係。高僧背德,古往今來,並不缺少這樣的例子。
只是最後一句,寫到在十一月,增加殺孽。圓通難道爲了一個小蓮的人犯下了殺戒。雲朝海讓長眉看一看,小本子上面的字跡。
長眉點點頭道:“是圓通大師的字跡。”說完這話,也是嘆息良久。
“小蓮。找出這個人。”雲朝海當即拍板,“很可能就是小蓮從中驅使圓通殺人。他是廟裡面的高僧貴賓,自然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即便是第一刻出現的命案現場,也不會有人懷疑。”
小警察把雲朝海說的情況記錄下來。長眉給圓通做了淨身儀式,換上新的僧袍,準備火化圓通。以求達生。
事情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殺死圓通的人是誰?是那個叫做小蓮的人嗎?斷手、火屍和腦袋,真的是圓通做的嗎?我總覺得其中有人安排一樣,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
是小蓮嗎?
雲朝海安排之後,過來給我道歉:“你之前見過圓通大師沒有?”
“沒有!”
“那麼小蓮呢?”
我凝思了一會:“也沒有。依我看小蓮這個名字很可能是假的。她和圓通之間,或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只是爲了簡單地利用圓通。小蓮,不一定是真的名字。”
雲朝海悶了一聲,好不容易知道了一點線索,最後還是斷了,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晚節不保,壓根就是倒黴。
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往西安市上報,請專家過來,仔細偵探,加大力度。
不過,事情有了轉機。第二天。早上。在附近幾個地方調查圓通的出沒痕跡。
終於發現了他的身影,在杏林鎮上面的一件賓館裡面,有攝像頭拍到了圓通和人私會的身影。
當雲朝海欣喜不已的時候,又出現新的轉機。自稱小蓮的人投案自首,不過她堅持要在法門寺裡面交待情況。
這個人就是我之前見過的蛇精女,自稱小蓮的人。
據她交待。
三十年前。新聞報紙上面出現過報道,當時是四個盜墓賊,三個困死在地宮裡面。而一個帶著文物跑出去,跑出去的那個盜墓賊,被警察抓住,順著這條線索,還摸出了一條走私文物的完整通道。
事實上是,三十年前,四個盜墓賊在進入法門寺盜挖地宮的時候,被當時的冬瓜大師給發覺。
四個盜墓賊都是有名的班底,籌劃半年以上,而且極有忍耐性,在籌劃半年之後,進行了幾個月地道挖掘,運出來的土壤都送到很遠的地方,可以說是計劃精密,運籌帷幄,只等進入地宮後,將文物運出,然後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
從籌劃到開挖,熬過漫長的一年。
但終究被當時的冬瓜和尚發現了端倪。他聽出了地底下面有規律的敲動聲音,查閱了寺廟的典籍,發現了在廟裡面存在了一個唐地宮。所在的位子就是十八層佛塔下面某個位置。
其中有些波折,除了當事人之外,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四個盜墓賊到底是來自於何方,姓甚名誰,從哪裡得知佛塔下面的唐地宮線索,也被卷宗封鎖,不爲外人所知道。
冬瓜大師後來成爲了法門寺住持,因其佛法精道,傳播善念,信衆成千上萬,上至名流顯貴,下到販夫走卒,都敬仰冬瓜大師的品性。法華寺重建工作,漸漸上了步伐。尤其是到了本世紀初,法門寺翻建速度以極快速度增長。
三十年後,四個盜墓賊的後人已經長大成人,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他們糾結在一起,目的就是爲了報仇,幾次謀劃,要將佛指骨盜走,法門寺也就失去存在的可能。
因爲佛指骨若不在佛塔之中,還有誰千里迢迢來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