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雄心壯志,那時候我有幾個很好的兄弟,可是到今天,他們也都一個個早不在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如果可以重來,我真想無憂無慮的和他們一起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江湖路,呵呵,就是一條磨平野心,磨平希望的路,最后,想回頭也是來不及了”顧清眼眶紅了。
“濤子,最后我給你留了個后手,我顧清能混到今天,并不是沒有自己的依仗的,等哪一天你真的走投無路了,記得到緬甸金三角地區(qū)找一個人,他的外號叫做沈先生,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找他,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很累了”顧清的眼睛開始迷離起來,似乎顯得很是疲憊。
他抽著最后一口煙,深深的吸了口,放佛又回來了點精神,吃力的撐起了身體,身上的傷口一牽扯滿是鮮血的流下來,他的臉色已經(jīng)沒有一絲紅潤,煞白煞白,這是失血過多導(dǎo)致的。
背后的關(guān)公已經(jīng)被鮮血給浸透了,月光下顯得很是嗜血很是霸氣,他的雙眼看著前方,手里舉著青龍偃月刀,放佛讓陳濤覺得有著莫名的沖動想要跪下來。
即使顧清今天落到此等地步,他也永遠(yuǎn)是那個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王者。
顧清一步一步的背對著陳濤和不遠(yuǎn)處的周福往前走著,放佛隨時都要倒下一般,他走的很慢,可卻依舊是那么的有氣勢。
“濤子!給我一槍!”顧清淡淡的說道。
陳濤一愣,他震驚的看著顧清的背影。
“我顧清這一生從沒有想過自我了斷,我也不能死在別人的手上,要死我只想死在你手上,開槍”
“不!不!清哥”陳濤大叫起來。
顧清背對著陳濤站住了,他的背影顯得既威嚴(yán)又落寞。
“如果你抬不起你手上的槍,你一輩子永遠(yuǎn)只能到此為止,你現(xiàn)在身上承載了血煞,承載了很多人的性命,你不成長,你對不起這么多的兄弟,更對不起我對你的期望,濤子,開槍,做個真正的男人”
陳濤咬著牙,滿頭的汗水流下來,他緩緩的舉起槍指著顧清的背影,雙手都在顫抖,他死死的盯著那個背影,感覺手上的槍放佛有千斤重。
“開槍”
顧清冷冷的說道,這聲音放佛刺透了陳濤的腦海,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響起。
“開槍。。。開槍。。。開槍。。。”
“啊!”陳濤大吼了起來,緊緊的咬牙都咬破了嘴唇,鮮血流了下來。
“砰”
在這寂靜空曠的夜晚,一聲響亮的聲音穿透了天際,妖艷的月光放佛變得血色起來,顧清的嘴角微微一撇,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個威嚴(yán)又落寞的背影緩緩的倒下,再也不曾動彈一下。
“啊!”陳濤大吼起來,奮力的把手里的槍砸到地上,淚水從眼眶流下來。
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抱著頭痛苦的瞇著眼睛,只感覺腦中一陣陣的刺痛。
周福站在那里抽著煙,嘆了口氣,對于顧清這樣的人物落的如此的結(jié)局,就算本身就準(zhǔn)備要了顧清命的周福也不禁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和敬意。
突然,周福耳朵上的耳機響了起來,他臉色變了。
“吳磊的人已經(jīng)過來了,我們得馬上撤”周福大叫道。
“媽的,來的正好,老子要殺了這幫混蛋”陳濤紅著眼睛大吼道。
“你瘋了,警方已經(jīng)出動了,現(xiàn)在外面全是警察,吳磊的人過來肯定會把警察引過來,到時一個都走不了,吳磊今天已經(jīng)瘋了,我外圍的人已經(jīng)待命,隨時斷后,到時他更是知道了我要對付他,我們現(xiàn)在馬上撤離,不要辜負(fù)了顧清對你的期望,當(dāng)然你要送死你隨便”周福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我也不能把他的尸體放在外面”陳濤堅決的搖了搖頭,就在他準(zhǔn)備沖過去時,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
煞一把就撲到陳濤滾到了一邊,只見另一側(cè)已經(jīng)沖過來幾個人手里拿著沖鋒輕槍掃射了起來。
“快走”煞擋在陳濤前面,抬手就是一槍,直接就把對面的人爆頭。
陳濤看了眼對方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又看了眼那個落寞的身子正安靜的倒在地上,他咬了咬牙,大吼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陳濤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一直跑的再也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為止,煞找了處隱蔽的村莊,那村莊里正好有一間廢棄的房子。
這村莊大部分的房子已經(jīng)被推倒了,只有幾棟房子還在,但也是廢棄的,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有個空殼子了,看樣子正好在拆遷。
陳濤靠躺在墻壁上,身上還留著血,都是一些皮外傷,他叼著煙正在抽煙。
煞也靠在一邊,他拿出了匕首然后用打火機在匕首上來回?zé)藭o跟著他一把就把上衣脫了,只見他的手臂上一個血淋淋的槍口。
這個正是為了救陳濤而被周福打中手臂的槍口。
“煞,沒事吧?”陳濤關(guān)心的問道。
煞搖了搖頭:“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我來幫你把子彈挖出來吧”陳濤說道。
煞搖了搖頭:“我自己可以”
煞拿起匕首,就對著手臂上開始挖起來,鮮血不斷的從槍口溢出,他眼睛也不眨一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放佛就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當(dāng)”一聲,子彈掉落在地上。
煞將自己的上衣衣袖撕開,然后就纏繞著傷口包扎起來。
“你不疼么?”陳濤看著都感覺疼,煞卻若無其事一般。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疼痛比起之前真不算什么,像我們這種人哪還有資格去感受疼痛,哪怕是性命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煞搖了搖頭。
陳濤嘆了口氣,他遞給了煞一支煙,自己又重新點燃了一根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不知道亂成什么樣了,這一晚必定是天翻地覆的一晚,顧清,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血煞的老大死了,而且血煞的會根和梼杌的會根也都被毀了,吳磊又重新出現(xiàn)了,孫哲和他的勢力失蹤了,警方出動了,陳濤又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顧清的傳承。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發(fā)生的太快了,快的有些讓陳濤喘不過氣來。
陳濤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他知道他的生活和日后的命運已經(jīng)從今晚起徹底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