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都可以面色不改地說謊了,要是以前,估計我的表情都已經在告訴其他人,我在撒謊。
林平現在興奮到說不出一句話,他好幾次都是想要開口說話可是最后都是哽咽著什么都說不出口。巴僧臉上的興奮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好像是制度林平還活著后就已經沒有需要他掛念的問題了。
“看來當初你是真的沒有下手要他命啊?!卑蜕痤^看了看師父,這語氣里倒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想來著倒也是挺好的,至少師父當初做的可算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是?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人?!睅煾钢皇呛唵蔚鼗卮鹆税蜕@樣一句話道。
師父蹲下身,蹲在林平面前看了看問道:你現在還知道你是誰嗎?或者說,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林平現在給我一種就是毛人的感覺,我盡全力想要回憶起曾經林平到底是長什么樣子的,可是想到最后我卻是什么都沒想起。大概這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過面的原因,當然,我更愿意覺得這樣的見面不如不見。
林平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奇怪,可能是因為見到了我,還有可能是因為見到了巴僧。又或者,他見到了尸魃。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推開我們這些人,徑直跑向了尸魃的方向。
這是什么意思?我看這些的時候只能用特別懵來形容,難不成在見到自己這么多年沒見面的師父時,還不如這具尸魃有感染力?又或者,他不是沖著尸魃去的,而是老高頭?
我見到他推開了老高頭,擋在尸魃前面張開雙臂,這擺明就是對老高頭有所戒心。老高頭同樣是舉著雙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沒做,只是這樣的動作有幾個人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師父也不惱,站起身帶著我們就是朝著尸魃的方向走。本來巴僧想要站起身跟著我們走過去,然而現在對于他來說,站起來也算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情了。
我也沒多說什么,上前扶起了巴僧才是慢悠悠地朝著尸魃的方向走去。見到林平一臉緊張地盯著老高頭,本來擔心會出什么事情的我現在就怕不會出事。如果說我能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鍋都扔給老高頭,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思考著這樣的打算。林平的緊張這完全是給了我的機會,只是我口袋里還有這兩塊陰牌,萬一說是要搜身,我肯定是逃不過的。所以我現在應該再多想一點,那就是我要如何把這些鍋給扔出去。
“你怎么了?”師父看著林平有些緊張地問道?!傲制?,你不要緊張,我們都是沒有惡意的?!?
師父說完這話,就是想上前安撫林平的情緒安定下來。然而林平完全不買賬,見到師父靠近更是沖著他一陣怒吼,臉上的表情更是緊張了不少。
現在我們都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林平也不愿意開口和我們交流。想來唯一的辦法只有任著他的性子來,我上前攔住了師父,示意他不
要再往前了。
我讓師弟扶著巴僧,自己倒是慢慢上前看著林平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始終與林平保持一定的距離,至少要讓這個距離對于他來說是有安全感的。等到距離差不多后,我不再上前,反而是停下腳步詢問林平。
林平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是在努力回想我到底是誰。
“我和你一樣。你是巴僧的徒弟,我是白庸徒弟。當初,我們來都是差點死在同流的人,這一點,你還記得嗎?”我看著林平盡量是放低了聲音問道。
聽到這件事情,林平的表情明顯是變得有些憤怒。我繼續安慰道:現在你和我都沒事不是嗎?我們都還活著……你能開口和我們說話嗎?你看那邊……他是巴僧,是你師父。你還記得他嗎?
我用手指著巴僧的方向,希望林平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而林平見到巴僧的眼神,更多的憤怒。不,只有憤怒。
“就是他!”林平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要說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徒弟,難道不應該和我師父的反應是一樣的,就想先抱著你痛哭一頓然后再說接下去的事情,而巴僧的反應,太冷靜了。
更多的感覺,巴僧就是在努力給我們一種他很開心他很興奮的表情,然而內心他早就是知道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真的。
師父轉過身看了看巴僧,再捉摸著林平話里的意思,師父皺著眉頭沒有多想,便是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地說了一句道:你一直都知道林平還活著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師父是如何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事情的,但是至少也算是反應過來了不是?要說我什么時候有這個想法,大概就是我從最左邊的那個山洞找到了那本筆記本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思考得更多的事情,便是林平是如何在這個荒山野嶺活下來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有這么多的書籍和筆記本,筆墨什么的更不用說。如果不是有人知道他在這里,并且每個月定期給他送這些物資,他能堅持到現在?
林平想要離開這兒可是簡單的事情,可是他從來沒有走。又或者,是他走不了呢?
這些事情不是不可能發生,只要膽子大腦洞夠大,還有什么不可能出現的呢?這件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只是我們這群人可能都忘記了這些事情,反而是把另外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尸魃上。
“林平就是第七個人,我沒有說錯吧?”我看著巴僧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早就知道他在這里,只是你不能說出口而已。不對,應該說只是你不能說出口而已?!?
這些事情已經這么明顯,我倒是覺得巴僧已經沒有必要再遮掩什么了。然而巴僧的淡定讓我有些懷疑,更多的時候還有一種我是不是猜錯了的感覺。我皺皺眉頭,希望他能給我說點什么。
林平現在可以說是更激動,就好像他吃了這么多年的苦終于有人站出來愿意幫他說一句公道
話了。他對我戒備正在慢慢放下,這是一個好事,特別好的事情。
“你們能想到這點還是挺不容易的,這件事情都已經隔了這么久,最后你們還能把所有事情挖出來,真是辛苦了?!卑蜕辉谝獾匦α诵?,就假裝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也是,能想出這么多事情也算是我腦子好用。要說對陰牌的執念,這里恐怕就是巴僧和老高頭最深。
師父這個人一直都是堅持著“是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是別人的東西打死不碰”的原則,上一次師父做得出來把陰牌埋在這里的舉動,這一次同樣是干得出來這樣的事情。就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對師父可以說是莫名地放心。
唐新安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醒來的,反正我感覺到他的懵,就好像是被尸魃那一巴掌給打蒙直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等到我見到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只有一種又多了一個麻煩的感覺。
“那陰牌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重要到連你徒弟都可以不管不顧?”師父看著巴僧,咬著牙問道?!斑@可是你的徒弟!你唯一的徒弟!”
對于師父的質問,巴僧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得要緊。就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師父的問題,只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往前走了幾步,語氣平靜地說道:林平,你讓開。
林平死死地站在原地,依舊是張開雙手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尸魃半路。巴僧現在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尸魃上的陰牌,如果就讓他這么輕松得得到了,是不是太丟同流的臉了?
“你把我扔在這里這么多年,不管我是生是死,一心只想著你的陰牌。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我出不了這個村子,只要我一出去,就會有小鬼重新把我抓回來。這么多年我逃了無數次,每一次的結局都是一樣。你還真是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尸魃你休想碰到他的半根汗毛,就算是你,我同樣是殺!”林平惡狠狠地盯了巴僧一眼,眼神里只剩下厭惡和仇恨。
巴僧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林平是再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他看著林平沒有感情,這師徒情大干就是傳說中的喂狗了。
“徒弟長大了,翅膀也硬了。當初如果不是我這個做師父的人提醒你,你能活下來?你膽子也挺大的,什么時候早就是準備了一個假的陰牌給我?現在也好,還有時間和你當面對質,也免得等會我動手讓你不明不白地走。這些年要不是我一直想辦法讓人把物資送給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巴僧冷笑著問道。
好的,剛才還沉浸在師徒重逢激動之情的師父和徒弟都是已經清醒,并且是準備算總賬了。老高頭抱著手站在一邊好笑地看著,就好像是要看看這師徒到底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好的,事情說到現在倒是已經明白很多了。巴僧一直都知道他的徒弟沒有事,所以這么多年一直吵著鬧著要我的性命都是配合而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