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乃志心里面雖然這么想,但是他自然不能一上來就開罵,那樣的話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拉黑。
作為一個非常有經驗的噴子,他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于是他開始層層遞進,先是以一些比較虛的話,什么你寫的太好了,你真的好有毅力啊,我非常崇拜你之類的話,令對方覺得他真是一個鐵桿書迷。
然后當對方開始主動同他聊起來,他再開始一點點的進行侮辱。
不過這個作者說起話來卻很奇怪,這種奇怪倒不是答非所問,或是莫名其妙那種奇怪。
而是對方一直在強調一點,他之所以會寫書,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寄托。
小說就是他的全部,是他堅持活下去的動力。
吳乃志因為聽著莫名其妙,就問對方寫個小說怎么就成寄托了,開始試著打探作者的底細。
不過作者并沒有告訴他什么,開始聊起了小說中的人物。
吳乃志因為就看了幾章,就連主角是誰他都不知道,自然和那作者沒法聊下去。
于是趁著那作者興趣正濃的時候,他則直接和對方說:
“你知道你這本書為什么沒有人看嗎?”
“因為我寫的不好吧,其實我只是在寫我幻想中的世界,如果能得到其他人的認同最好,如果得不到也沒什么。”作者當時回答他說。
吳乃志一看作者的回答,就覺得對方很裝比,他想了想回復說: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還知道你自己寫的不好。
其實也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以及特別的垃圾。
我一共就看了兩章不到,就給我惡心的不得了。
你說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寫的那些東西就連小學生都不如,我真納悶你是怎么好意思發出來的。
還他么口口聲聲跟我倆說不在乎成績,既然不在乎成績,你還發出來干**,自己寫自己看就完了。
我最鄙視的就是你這種滿肚子想法,卻連承認的膽子都沒有的廢物。
起個筆名還叫什么斷臂的天使,怎么你還是個殘疾人?用舌頭打字嗎?
我加你沒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勸你趕緊死去。
不然你要是不死,我估計你全家都得跟著你倒霉。
你說萬一出個什么車禍是不是……多不好。”
因為對方的打字速度很慢,所以吳乃志一句接一句的發送著他極具侮辱的話,直到他覺得過癮了,這才停了下來,想要將對方直接拉黑。
可就在這時候,對方卻突然給他發過來一個視頻對話。
見狀,他頓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覺得自己一定是給對方罵急了,對方想要開視頻罵他。
他怎么可能給對方這種機會。
待拒絕了對方的視頻通話后,他則又非常氣人的發消息道:
“就不接,老子氣死你,你個垃圾作者,趕緊去死吧。
老子沒事就去你書評區罵你,有本事你就一直禁言我。
不僅我要罵你,我會讓更多人去罵你。
小垃圾,你就等著吧。
是不是特別氣,誰叫你是個手殘,就這手速還碼字?
誰給你的自信。
拉黑了沙比。拜拜。”
吳乃志在發泄完了之后,就毫無猶豫的將對方拉了黑,繼而直接從群里退了出來。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會像以往那樣,根本不會對他的生活帶來任何的影響。
然而他卻錯誤發現,這僅僅是他噩夢的開始。
那是在他將那個作者拉黑后的第三天,一個陌生的qq號碼突然加他。
他看對方的頭像是個女的,于是就想也沒想的添加了。
然后一連發給對方三個問號。
對方起初沒有搭理他,他又不耐煩的發了一串話過去:
“你是誰啊?再不說我把你刪了啊?
說話啊,你到底是誰。”
“稍等。”
好半天過后,對方才發過來兩個字。
吳乃志當時正在上課,結果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他才收到了對方發來的消息。
消息很短,只是寫著一句話:
“這幾天我一直在回想你那天對我說的話,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像我這種人本就沒有必要再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你誰啊?沙比嗎?愿意死滾一邊死去,和我說個屁!”
吳乃志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干嘛要對他說這些,于是在罵完人后,他就又給對方拉黑并刪除了。
結果在第二天夜里,他便做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夢。
夢中,他夢見了一個無法看清臉的女人。
或許那是一個女人,因為對方的頭發幾乎完全將她的臉遮起來。
那女人見到他后就一直哭,什么也不說,就是不停地哭。
他在夢里則一直問那個女人,她是誰,她又為什么要哭。
可那女人卻依舊什么也不說。
一連幾天過去,吳乃志都被這個噩夢困擾著。
每天只要睡著,便會見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一個充斥著黑暗的地方很大聲的哭著。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他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父母,但是他父母卻沒說太多,讓他不要再看那些亂碼七糟的小說,過幾天可能就好了。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周。
然而那個噩夢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是變得更加真實了。
因為原本黑暗的場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間普通的屋子。
只是那屋子里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家里。
而那個之前一直看不清臉的女人,也終于撩開了她遮在臉上的頭發,露出一張滿帶哭容的臉。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媽媽。
他又試著去和他媽媽說話,過程中,他突然發現屋子里除了他媽媽以外,還有一個人在。
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只是,那個自己正躺在地上,從頭到腳被切成了一塊塊的碎肉,此時正猶如拼圖一樣,勉強的拼在了一起。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然而當他目光越過他的尸體時,他又看到了一具同樣死相的尸體。
而那具尸體則是他的爸爸,同樣像拼圖一樣,全身布滿了切割的痕跡。
“后來當警察趕到時,吳乃志的一家三口,全都被人肢解的丟在客廳的地面上。
死的老慘了。”
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操場的陰涼處,夏峰正對著幾個被嚇得有些臉白的學生,繪聲繪色的講著。
倒不是他有多大的閑心,在這兒編故事講給誰聽。
而是這一次的劇本任務,和以往都不相同,甚至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