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解釋之后,寧忘川沉默了很久。
金辰雖曾經是他的敵人,但是金辰和夏朵朵軒轅皓月不同,要說相似,那他和葉芷柔差不多,彼此之間并不是絕對的敵對關系,說是對手應該更準確一些。
他要擊敗金辰,會選擇公平的方式,而現在他絕對這對金辰有些不公平。
換句話說,寧忘川感覺光明衛的做法有一些殘酷。
光明衛似乎看穿了寧忘川心中所想,他也沒有避諱,直接說道:“這是戰爭,這是必要的手段,不能有婦人之仁,而且,我給他看的東西都是真事,只是讓他看清了聯邦委員會,然后他自己做出選擇。”
寧忘川輕輕搖頭,沒有再說話。
雖然光明衛說得對,但是金辰畢竟失憶了,他失去了過去的所有感情,而一個人的感情是能夠影響一個人做出完全不同的選擇的。
如果是以前的金辰,就算知道了委員會的邪惡,他說不定也不會做出現在這樣的選擇
聯邦五大家的年輕一輩中,齊松山最識大體,是最好的接班人;葉芷柔則是一朵雪蓮,為了家族自封住情感,讓人憐惜;夏朵朵最為嬌蠻任性,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軒轅皓月實力最強,為人最為冷酷;而金辰則是其中最純潔的一個人,他思想中的雜質最少,從小被家族培養來對付寧天成,心中便只有這一個目標。
思想最純凈的人,就像一張白紙,最容易染上其他顏色
寧忘川站起來,打開門離開,背影顯得有些復雜。
沒有人再說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唯一沒有心事的恐怕只剩下寧天成,而他又是話最少的一個人。
此時此刻,聯邦天都星,五大家家主齊聚一堂,這次不是簡單的視頻會議,而是真正坐在了一張圓桌前。
圓桌上方全方位顯示著云維山的情況視頻,上面能夠清楚地看到云維山地形改變,氣流云霧開始朝四周散逸開,仿佛一陣被囚禁在云維山中的云霧們終于找到舒暢的通道。
但是圓桌前這些家主們的心情卻和場面相反,憤怒郁結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金如海破口大罵,桌子拍得震天響:“夏林山你竟然沒能把我兒子帶回來你該當何罪”
屏幕轉移到了夏林山身上,看背景能看出那是在一艘飛船上,想必夏林山等人也已經離開云維山。
夏林山臉色鐵青,低著頭一言不發。
從剛才短暫的會議里他已經知道金辰從來就沒有回來過,自己被金辰騙了。
他沉默地承受著金如海的怒火,無法說出半個字來辯解。
夏夫人皺了皺眉頭,冷冷說道:“金如海,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的責任,你反倒怪起我的人來了”
“我的責任我有什么責任”金如海現在的情緒難以控制,不管是誰他都咬。
“那是你兒子,你當然有責任。你兒子假傳命令,造成云維山行動的徹底失敗,難道不關你的事”夏夫人的聲音宛如千年寒冰。
“放屁”金如海一巴掌拍得整張圓桌都在顫抖,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唾沫星子橫飛,“我的兒子老子找了他五年都沒找到,老子就他這一個兒子,老子說什么了老子求你們幫忙找了嗎現在他出來了,你的人沒長腦子被騙,夏慧萱你也沒長腦子嗎”
夏慧萱是夏夫人的真名,但是這么多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敢直呼她的姓名
金如海竟然如此不管不顧,夏夫人的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眉宇間多了一絲怒意。
“好了,都別吵吵,現在的情況還不夠壞嗎你們還要在這鬧內訌嗎”清瘦的葉青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金家主,坐下”頓了頓,葉青又道。
“哼”金如海和葉青的關系要稍微好一些,聽到他的話金如海冷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軒轅靖龍一直低著頭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聽到剛才的爭吵。
至于年紀最輕的齊家家主齊松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言不發。論資歷在座四人都要比他高,雖說這五年來他得到了不少鍛煉,但和這些老狐貍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所以齊峰給他的建議就是少說話。
“現在的情況對我們而言很不利,不僅云維山行動失敗,金家還損失了同生大酒樓,甚至還賠進去一名七星電靈師,這樣的損失堪稱百年之最難道我們還不能反省嗎”葉青冷冷說道。
他沒說一句話,金如海和夏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一些,尤其是金如海,同生大酒樓是他家的酒樓,現在被毀斷了他一條財路,更是對他金家尊嚴的一記嚴重耳光,他怎能不憤怒
“是葬神社干的吧這下子絕對不能繞過他們我要把它一鍋端了”金如海惡狠狠道,“這次你們不要再攔我,就算只有我金家一家,我也要把葬神社徹底給它滅了我要把我兒子搶回來讓葬神社嘗嘗百倍千倍的損失”
金如海真的是憤怒到幾點,五年時間讓他的頭發中多了一些白色,他們這一代的家主們都開始步入中老年,必須要考慮下任繼承者的事情了,偏偏金辰又出了這樣的事,金如海的脾氣自然比以往更加暴躁。
“這一次,我不會攔你,因為葬神社這是在挑戰整個聯邦委員會的尊嚴,我不會再放過它。”葉青說道。
“那個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一直沉默的軒轅靖龍突然睜眼慢悠悠地說道,他說話聲音雖然慢,但卻仿佛萬年的寒意開始涌動。
葉青搖了搖頭,夏夫人沒有說話。
金如海直接道:“要是查到了,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軒轅靖龍重新閉上雙眼,說道:“此人一定大有來頭”
“我查到一些。”齊松山突然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他身上,有些驚疑不定,就連軒轅靖龍都睜開了眼。
齊松山翻了翻面前的文件,說道:“資料不多,不過大體能顧猜到他的身份,他可能是古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