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現(xiàn)在是當家女主人,京都的下人多是見識廣,看她直接笑話四房的女兒去做了妾,都底下眼。
顧家是發(fā)達了,如今也是高門戶!但那是三房!可不是二房,也不是四房!
四房一沒有富裕的家財,二沒有學問底蘊,說白了就是鄉(xiāng)鎮(zhèn)小戶的,能進大理寺丞家做個貴妾,已經是燒高香,高攀了!不看顧九爺?shù)拿孀樱鲦膊灰?
連氏管著一大院,進來出去的都有下人使喚著,最近是尤其的得意,聽顧莉娘定親給何家的三兒子做妾,笑話了一通還不過癮,特意到長興伯府來看笑話。
“哎呀!四弟妹!莉娘好歹也是你親閨女,這大老遠的跑到京都來,結果卻找了做妾的人家,說出去也不好聽啊!莉娘可是黃花大閨女!四弟妹這是咋想的?苒娘不是說事先打聽的嗎?哦~我記得九郎之前說過,顧家女兒要挑最好的!顧家女兒不做妾的!”
曹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九郎是說過,那也要看情況的!要是在鄉(xiāng)下找個尋常人家,肯定挑最好的,肯定不做妾!不過何家是書香世家,也傳承百多年了,底蘊深厚,聘的又是貴妾,何家女婿一表人才,又是舉人,也算難得了!”
雖然說是說了何嘉雙妻運,聘貴妾是扶正的意思,可終究只是說說,她心里還是不安忐忑的,怕真把閨女送去做妾了。事情沒有成,她也聽不得這樣的話。
連氏呵呵哎呦笑,“四弟妹這在京都待的少,出門也少,不了解。莉娘這是做妾,那何家的兒子你可不能叫女婿的!那是人家正經岳父岳母的女婿!跟你們家也不是正經親戚!”
曹氏臉色難看,氣的說不出話來。
顧苒娘沉著臉,“二伯娘看來做了當家女主人,知道的越來越多!五弟的親事可有著落了?奶奶前幾天還在問,說是等五郎親事定下,辦了他的,就挨著說十郎的了呢!”
連氏暗自咬牙,心里罵了句,不過面上笑的得意,輕松,“我們家五郎如今是舉人老爺,翻過年考了春闈就做官了!我們不急!雖然跟十郎若娘比不了,他們是九郎的親弟弟妹妹,挑也是高門戶的人家,不過我們五郎可要找個正經好人家的媳婦兒!”諷刺給若娘說好的,給顧莉娘說門小妾。
顧苒娘氣的臉發(fā)青。
那邊正要過來的顧蕓娘和顧莉娘也正好聽見她的話,神色很是有些不好。
看見她們過來,連氏又一臉可惜道,“莉娘?。“ミ线?!我看莉娘也是標致機靈,一打扮也漂亮的很!規(guī)矩又好!跟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一點不差,這給人做了小妾,就算出嫁都不能穿紅,得穿粉紅!一輩子就一次,真是可惜啊!”
顧蕓娘臉色紅了又白,想說她幾句,她又是長輩,又擔心的看顧莉娘。
之前顧苒娘就已經叮囑過她會聽到什么話,顧莉娘看果然是自家人先說的,深吸口氣,“二伯娘要忙五哥七哥的親事,兩房親事都不好辦,不勞煩二伯娘操心了!我年紀小,就喜歡粉嫩嬌俏的!只要他人品好,人好,家里人好,比啥都強!”
看她還敢暗諷她兩個兒子親事都不好找,連氏也氣的面色不善,“莉娘小小年紀,的確好些不懂得,我看你馬上要嫁人了,還是去你們說的啥書香世家,這規(guī)矩可得好好學學了!可別整天跟若娘那丫頭一塊跑著玩了!她可還小,也不愁好人家的!”
顧莉娘氣福了福禮,“多謝二伯娘教導了!不過二姐已經請了宮嬤嬤來教導我們!”貶謫諷刺她,還順帶踩若娘一腳!真是夠了!不看看自己樣子,連五哥都看不下去,看她能給五哥找個啥樣的吧!
連氏得意的踩了一圈,看曹氏娘仨和顧苒娘都氣的變了臉,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顧莉娘跺跺腳,“有本事不等奶奶回來!”
顧婆子不管家,就天天帶娃兒玩,前院玩不開,都是往后花園里。
“好了,莉娘和四嬸也別氣!這么看這么想的人不少,所以還要委屈莉娘一段日子了!嫁衣就算穿不了大紅,我也給莉娘看個最好看的樣式!”顧苒娘安撫。
曹氏笑笑,“也算是多磨礪吧!不好好磨磨,以后大長一輩子,咋走得穩(wěn)妥呢!”苒娘嫁的都還是商戶,雖然看著有錢,可也比不了官家,地位不一樣,她心里也清楚滿足的。只有二房一心想大的高的,卻不掂量自己。
顧苒娘九云閣的衣裳精美細致,禮服大氣典雅,各種風格都獨特精美,還都是單款單色,光這一份唯一就讓京中各夫人小姐們趨之若鶩。
今冬下訂單的衣裳也都爆滿了,春款還未打出來,訂做的都已經交過錢了,手下兩三百個繡娘織女加班趕工。
顧莉娘的嫁衣是大紅的,用是用不上了,只能重做一件粉紅的。
顧苒娘親自設計,粉橙色,板料和紗料結合,重工繡花加手工花朵,不規(guī)則的裙擺層疊如云霞一般,而上身又稍稍收腰貼身,勾勒出顧莉娘纖細高挑的身段。
圖樣出來,顧蕓娘都喜歡的不行,“真好看!二姐這手真是厲害!這樣的嫁衣太好看了!”
“咋樣?可還喜歡?粉橙色的料子我已經找好了,就做云霞裳!”顧苒娘看著顧莉娘笑問。
顧莉娘心里忍不住激動的臉色發(fā)紅,“喜歡!很喜歡!”
顧苒娘笑著點點頭,“我親自安排下去,你就做些自己的衣裳,還有何三公子的,鞋襪什么的,好好聽嬤嬤的學好規(guī)矩和教你的那些東西!其他的都不用多操心,有我和你娘呢!”
顧莉娘深深行一禮,“多謝二姐幫我操持!”
扶她起來,顧苒娘拍拍她,“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客氣話!”
曹氏也很滿意她的盡職盡責了,這幾年家里也攢了些銀錢,咬咬牙拿了三百兩,又添上五十兩銀子私房給顧莉娘置辦嫁妝。
顧苒娘早算著她的狀況,所以親事訂下就通過關系找了人,置辦成親要用的東西,雖然不是特別好的,但尋常的東西,能少花一倍的銀子,同樣的錢就能多置辦些東西。
顧楚寒也在南樂縣置辦了些用得著的東西算是給她添箱,然后私下又送了一套赤金頭面,然后扒拉自己的銀子,想再給她點壓箱底的銀子。雖然是去做妾室,但以后扶正,這個身份就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標簽,嫡子嫡女都有了,又是做后娘,陪嫁再少,容易底氣不硬。
蘇藎看她扒拉自己那點俸祿,暗嘆口氣,又忍不住吃醋,她把心都掏給顧家的人,就不知道多給他點!自己氣鼓半天,還是湊過來,“你問問你二姐要不要再開個胭脂鋪子!”
“胭脂鋪子?你有不要的配方嗎?”顧楚寒頓時眼神發(fā)亮。
“有!”蘇藎沒有也說有,他想要就能弄來!
顧楚寒立馬點頭,“好!給我吧!”
看她兩眼閃亮期待的問他討要,終于是學會找著他,蘇藎忍不住嘴角微揚,“我回去找給你!”要他的心,也剖給她!
脂粉方子和面脂方子不難找,蘇藎給顧楚寒調配用著的就有,只是那個用的東西難配,賣了也沒幾個用得起,交給顧苒娘她也不好收集要配料調配出來。其他的倒是好找。
沒幾天,方子連同胭脂一塊拿了過來。
顧楚寒是沒有用過這些,也只是洗了臉擦點他拿來的面脂膏,很多時候都是直接洗完臉擦擦算齊。擺弄著幾盒胭脂嘖嘖不已,“這玩意兒我還是之前被赫連云逼著穿女裝的時候那兩個丫鬟給我擦過一回!”
蘇藎把胭脂盒拿過來,“我給你擦!”
“你會嗎?”顧楚寒懷疑他,別把她臉涂成猴屁股了!
蘇藎固執(zhí)的在她臉上涂抹搗鼓半天,自己看了看,很不盡人意,沒說話,洗了帕子給她擦掉了。
顧楚寒呵呵他一頓,把東西寄回京都給顧苒娘,先讓她試試,又讓她學著煉制一下花蜜精油和香露,她不會搗鼓,但之前用的香水她還是被動接受過都是什么主要成分調配的,香味兒如何。
顧苒娘拉著顧若娘商量了半天,又從玻璃廠定做了器具,試著搗鼓了幾天,兩個面脂倒是做出來了,胭脂這個季節(jié)卻不好做,就商量了先做面脂,然后做茶花胭脂和梅花胭脂,梅花花露和茶花精油,拉著顧蕓娘和顧莉娘入股,姐妹幾個一塊合伙。
顧若娘很不高興,拉著小臉,轉身就要去給顧楚寒寫信告狀。
“哎!這方子就是九郎拿過來的,她的意思也是一樣,你寫了能有啥用!快回來給我?guī)兔?!”顧苒娘笑著拉住她?
“那我不管了!你找她們干活兒去吧!”顧若娘氣道。
顧苒娘瞪她,“你說你學一堆東西,學不精豈不是白學!這胭脂方子和面脂精油花露的方子,女孩子家還是要學會學精細了,也是一個傍身的!”
“九哥還不是會一堆東西!”顧若娘一臉崇拜道。
顧苒娘噗哧笑她,嗔道,“你呀你!九郎是會一堆東西,她也只摸個皮毛!但制造機器可是專精的!你專精哪個?五郎專精律學,二郎一直跟著九郎也在學,十郎也過去了。你看你學個啥!”
顧若娘想想,還是不服氣,她啥都學,也學的很用心了!基本都沒啥玩的時間了!管生意她也會管,她只用學些計謀手段,以后不讓人家占她們家便宜,欺負她們家!
曹氏聽要顧蕓娘和顧莉娘一塊開胭脂水粉鋪子,心里忍不住有點失望,雖然拉拔兩個閨女,但卻基本沒有他們四房的事兒。直接的好處是給了莉娘了!果然還是她想的好,三房更精明!還是一點點往上走吧!往后看,后面的事還說不定!
顧苒娘手里有銀子,京都有鋪子,跟顧莉娘在外看了又看,最后定下來重新買一間上下兩層的,接待貴賓客戶,也存放東西,留看鋪子的人住下。
很快找人把鋪子修葺一新,名字就叫九云胭脂閣,掛著九云閣一點名號,但又不等同,獨立賬目獨立鋪子。
第一場冬雪來時,鋪子在雪花飄飛時正式開業(yè)。
顧苒娘主管理鋪子大小事宜,顧蕓娘和顧莉娘分紅。
顧老二一直在忙土產干貨鋪子,雖然把鋪子開起來了,卻沒什么生意。村里的土產拿過來也算是能賣得出去,但東西不止他們一家有賣,而且很多干貨村里并沒有,都是從別處進貨再賣。他打著顧楚寒的名號,又有嚴俊風的人脈面子,雖然不是高價進的貨,但賣的少,就往里貼錢,貼的心里焦急。
顧五郎看他既然干起來了,就安慰他家居鋪子剛開業(yè)前三個月都是不賺什么錢,還貼錢,讓他好好守著,生意就守來了。
但看顧苒娘帶著四房的兩個閨女合伙開了胭脂鋪子,就有點坐不住了。顧苒娘掙多少錢他不太清楚,但他打聽過,一套衣裳幾百兩上千兩銀子都有,尋常一件都幾十兩,還有那些首飾,做的那么大,肯定賺的多!現(xiàn)在這個胭脂鋪子估計也是賺錢的!
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對連氏沖脾氣,“蠢貨!早就說過要你好好臉色,討好她們不會有壞處!現(xiàn)在知道了!鋪子分紅被你們搗沒了!現(xiàn)在新鋪子也沒份兒!你就眼睜睜看著人家一起賺錢吧!”
連氏心里也悔意,但更多的是給自己找借口,怨懟三房人不好,“要不是我能說!再說我也沒有干啥天怒人怨的,還不是她們自己不想分了,估計找事的!”
“不給機會能讓她們找著事兒?。磕氵€有臉說!”顧老二要氣死了。
“那我去找她們,好好跟她們說,也給我們參一份!要不然五郎七郎的聘禮都不好準備!”連氏小心的看著他。
顧老二怒恨的咬牙,沒好氣道,“去啥去!去了又給我掙一肚子氣,讓她們更厭煩!你那狗嘴里就吐不出好話,哄的她們高興了!狗屁都不會給你!我每次說盡好話,都讓你個賤人給壞了!”
看他罵的難聽,連氏也覺的委屈。
但胭脂鋪子也并沒有賺到錢,雖然東西賣的貴,又有九云閣在前面打底,但鋪子,翻修,配料和器具,連同挖的人手,顧苒娘估摸著三個月都掙不回。就像九云閣一樣,開始都是賠錢,往里貼錢,也是后來才開始賺到錢,前期的經營是很重要的,有這份經驗在,做起來也格外的用心。
何家看下聘之后,顧苒娘立馬就帶著顧莉娘一塊開了個胭脂鋪子,雖然是小生意,但也明擺著有份產業(yè),又是姐妹一起開的,不指望補貼家用,她自己手里有錢,賺個脂粉錢,不會想著把婆家的東西搬到娘家去,心里也是滿意。
尤其是打聽到長興伯府里請了教養(yǎng)嬤嬤在教習顧莉娘規(guī)矩禮儀,更是心下滿意,定了日子,年前過門。
沈芳池多方打探,查到何三少奶奶已經算是病危了,沒有多少時日了,何家瞞著消息,給何三納了顧家閨女做貴妾,冷哼一聲。
正要給她弄出點事兒,沈家傳來消息,入冬后就身體不好的沈老太爺病逝了。
“你說什么?祖父身體一直挺硬朗,怎么會一場風寒就會病逝了!?”沈芳池驚怒。
沈光輔也一陣頭腦眩暈,好不容易扶住椅子跌坐下來。
沈老太爺病逝,沈光輔是嫡長子,致仕守孝是絕對免不了,除非能奪情起復。顧家一直盯著他們,官場也多方打壓,沈光輔也是投靠了朱文翰才好了一點。一旦致仕回家,顧家又怎么可能會給他奪情起復的機會?
沈光輔很快向朝廷提交了致仕申報,很快被恩準。
沈芳池卻不甘心,她布置了那么久,顧七郎這條線還來得及用,現(xiàn)在走了,至少要在家里守著!
眼神盯上時不時外出的顧苒娘。嚴俊風常年不在家,只有她帶著兒子久居京都,漫漫長夜不空虛寂寞難耐?到處跑生意,和別的男人做出點什么事兒也完全說得過!到時候……
顧苒娘接觸的確實不光各家夫人小姐,商運和配料的人員,還有嚴俊風的織布廠,有的事也會拿到她這里,賬目她是要一個月一過。
而織布廠的管事季紅山是個小年輕,嚴俊風一手帶起來的人。不光管著織布廠,還有嚴俊風的其他生意之事,和顧苒娘接觸的也最多。有不少事,顧苒娘也是吩咐他去做。
沈芳池急了,那邊沈光輔收拾行囊準備立馬回去,她急急安排,想要報復一筆再走,絕不能讓她們好過!
蘇莛也是帶著消息趕來京都,直接攔住了她,“芳池你瘋了!你把手神到顧苒娘身上,你以為嚴俊風會放過你放過沈家?肯定之前搶親的事又拿出來,等他翻起舊賬,打壓起來,沈家是準備沒落下去嗎?”那個叫什么黃勝凡的,他讓人查了下,被嚴俊風弄去了奴隸礦井,只要稍稍打聲招呼,怕是連狗不如。本想抓顧家個把柄,掃尾掃的干干凈凈!
沈芳池一愣,想到被何旌之和沈漪的家具鋪子被嚴家打壓的這幾年,連沈家的聲音也被壓制,擠兌,死死攥起拳頭。
“外祖父去世,你還是趕緊回去奔喪!而且……如果再等,你……”蘇莛想趁火打劫,他等了她這么些年,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希望她愿意熱孝出嫁。如果不愿意,那他也不準備再等她了!
沈芳池當然知道,可她不甘心。就算守孝又如何?她還有機會的!
蘇莛卻怕這只是一個開始,也想把她拉出沈家,不讓她再繼續(xù)下去了。強行攔下她,跟著沈光輔趕回武昌府奔喪。
而沈光輔空出來的位子,蘇藎立馬安排了人上去。
顧楚寒也給顧凌山通了信,抓不住證據(jù),手段隱私高明,那她就用明謀,打的沈家再也起不了身!
顧凌山這三年也不光管家里的那點生意,但凡沈家所涉及的,能打壓下去的就同等打壓,擠不走的,就從原材料或者客戶,販售上動手。給她回信,讓她放心。
顧楚寒算算日子,催著李二郎回家,“現(xiàn)在船已經快造好了,我衙門事情不多,制造局這邊的事也能多看顧,你也趕緊回去!總不能你成親,不回家準備,就趕在成親前兩天回去!”
“還有一個半月多呢!”李二郎笑笑。船快造好,赫連云只怕又借機過來,怕他再來算計她。
“反正也試航!快回去吧!周家面子好看,對你這個女婿才會更好!”顧楚寒捶他。
李二郎拖了幾天,顧十郎也催他,這才拉著顧十郎叮囑了一堆,算是拉著行李隨著商隊趕回老家,“莉娘出嫁我趕不上了,記得幫我隨了禮!”
“知道了!”顧楚寒應聲。
他婚期是臘月里,顧莉娘卻是十一月里。
顧婆子就住在京都,離那么近,顧楚寒雖然晚上悄悄跟蘇藎回京都探望,也不敢多待,陪著吃頓飯就走。
顧莉娘出嫁,借著探病盡孝告了幾天假,和顧十郎趕回京都。
家里各處是都準備好了,顧楚寒添箱的東西也都提前寄回家,這次回來只帶了一把小號吉他,“也算是嫁妝了!”
顧若娘的吉他和小提琴不讓她們碰,顧莉娘和顧蕓娘姐妹倆合用一把老琴,所以每天聽見顧若娘練琴的聲音都心生羨慕向往。卻也知道那新型的琴造價高,京都有人買來,一把吉他都上千兩銀子還買不到,顧楚寒送她一把吉他,真是喜出望外了!
抱著琴,激動的渾身輕顫,兩眼含淚,“九哥……謝謝九哥!”她知道自己陪嫁單薄,九哥給她置辦的那些東西,還私下給她的那套赤金頭面,再加上這一把琴,比家里給她準備多一半還多!
顧楚寒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有時間也學一學,民謠小調還是挺好彈的,也算個情趣!”
顧莉娘紅著眼連連點頭。
連氏強忍著才沒有吭聲。之前七郎想要硬是不給!轉眼就給莉娘這個賤丫頭一把!不是說好幾百兩銀子嗎?就這么給了四房!
顧老二心里不舒服,但更是怒恨咬牙連氏壞事,光一把琴幾百兩,四房不說要,直接就送了!
顧七郎喊話,“就算現(xiàn)在不給我,那也等我成親得給我一把!”
顧楚寒沒吭聲,問起何家那邊的情況。
她告的假就短,次一天就是顧莉娘出嫁的吉日。
何家也算是很給面子,鼓樂花轎迎親隊伍,何嘉也親自跑了一趟。
顧莉娘穿著新嫁衣,由顧楚寒背上了花轎。
一路送嫁到何家。
何家也擺了十桌的酒席慶賀熱鬧,何維清親自招待顧楚寒。
何嘉元配葉氏家親戚也在,看顧楚寒親自出面,何維清都出面親自招待,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家里其他女兒也送不進來,只能眼看著了。
三個兒子都沒有分家,家風嚴謹,何嘉也只一個姨娘,還是之前伺候的通房丫環(huán)抬的位分,葉氏也是個溫婉的性子,只是體弱多病,也知道自己可能撐不太久。起來親自看了顧莉娘,忍不住心下有些失望。
顧莉娘雖然心里局促不安,忐忑緊張,長得也不是絕色,但看她嫁衣派頭,陪嫁的婆子,連同她自己,都是利索精明人,不是那綿軟溫厚的。
葉氏為自己一雙兒女擔憂,年紀這么小,還懵懵懂懂的,連什么是死都不知道,小的甚至知道當?shù)挠秩⒁粋€新姨娘回來,還高興熱鬧。
喜酒喝完,顧楚寒和顧五郎趕回家,讓曹氏放心,“何家那邊還算是重視,葉家的人也不是陰毒奸惡的,莉娘先苦上些日子,以后慢慢就好了!”
曹氏擦擦眼淚,“也多虧了九郎你撐場子,想來也沒人敢輕瞧了莉娘!你四叔來信要好好謝謝你!謝謝苒娘!這些日子著實讓你們操太多心了!以后我和你四叔不在,莉娘也是靠你們了!”
“四叔說哪里話,四嬸也客氣了,都是一家人!”顧楚寒笑笑。
曹氏雖有計算,也是真心感念,“等看看莉娘這咋樣,我就跟你奶奶一塊回去了!”
李二郎娶親,顧婆子是要回家的,也正好是回家過年。
顧楚寒點點頭,到一旁跟顧五郎哥倆兒說話,“你的親事如何了?閔家那邊沒有信兒嗎?”她走之前把琴給閔彥送去了的。
顧五郎無奈的嘆口氣,忍不住跟她抱怨,“我爹娘都在亂想亂弄,閔家那邊還瞧人家嫡房嫡出的女兒,估計把人家也氣的不輕!我已經不想多管他們了,讓他們不要煩,我先穩(wěn)下來好好念幾個月,考過春闈再說!”
“反正都已經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等春闈也不晚!”顧楚寒點點頭。
“我聽船造好了,啥時候試航?提前給我個信,我要過去看!”顧五郎要不是要備考春闈,也和顧五郎一塊去找她了!
“有可能年前試航,也有可能明年二月二時!就看朝中什么決策!我有消息通知你!”顧楚寒笑。
顧五郎點點頭,催了她早點去歇息,明兒個還要趕回南樂。
顧楚寒應聲,“我等了何家那邊的消息!”
何家卻傳來消息,何嘉沒有入洞房,葉氏犯病,回了正房。
顧莉娘一個人在新房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