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我自然能聽出弦外之音,同在桐城,我跟莫子玉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時我也不好解釋,只朝他笑了笑,問他最近在干嗎。強子說還是老樣子。
閑聊了兩句,我讓他幫忙把飯端過去,隨后我也跟了過去,把勺子還有筷子給他們拿過去。
因為公寓是開放式廚房,餐桌就擺在案臺邊上,我把東西都給他們備齊了,便朝邵易寒說道:“你們吃吧,我就不跟你們搗亂,先回房間了。”
“嫂子你不跟我們一塊吃呀?”強子第一個叫了起來,“我一會還想跟你喝兩杯呢,坐這一塊吃飯吧,別搞的跟舊社會似的,你還要躲起來。”
“就是,你做了這么一大桌子菜,你要是不吃,我們怎么好意思吃。”林深也跟著起身說道。
邵易寒瞥了我一眼,“一塊吧。”示意我坐到他身邊去。
呃,我只是想回房間躺著去,腰都快要斷了,真是有苦說不出的難受。
“快過來吧嫂子。”強子催促,笑道:“我都快餓死了。”
“那好吧,”我笑的有點勉強,走到邵易寒邊上坐下。
邵易寒把他面前那碗米飯,推到我面前,“你吃這碗。”說著,他起身,自己再去盛了一碗。
我被邵易寒晚上的態(tài)度搞的二丈模到頭,無比困惑。
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也太大了吧?
這人演戲也演的太認真了吧?
強子突然問道:“嫂子,你跟寒哥什么時候辦事呀?”
這話我根本無法接。
剛好邵易寒端著米飯過來,他抬手就在強子腦門上拍了一下,罵道:“吃你的飯,哪那么話。”
“我這不是為你的人生大事著急嗎。”強子朝他擠了擠眉頭。
林深也跟著笑道:“哈哈,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我額頭滴下三滴汗,“那個……你們快吃吧。”我笑著,轉(zhuǎn)移話題。然后低頭吃飯。
“嫂子,這你香辣蟹做的真太好吃。”
“嗯,這獅子頭做的比飯館的都好。”
“嫂子,這魚你怎么做的?怎么一點腥味都沒有?”
……
這幾個人真是太給我面子了,邊吃邊夸,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特別是他們一口嫂子叫的那個順溜。
邵易寒也不解釋,我只能跟他繼續(xù)演戲。
飯吃的差不多時,強子開了酒,給每人都倒上。第一杯他們幾個一塊敬了我,說我做了一桌子菜辛苦了,我沒法拒絕。
隨后,他們幾個聊起公司的事,好像邵易寒有意把他們那個小公司正規(guī)化,想把討債公司往外貿(mào)代理公司發(fā)展。
幾個人邊喝邊聊著,我看邵易寒喝了兩杯紅酒,強子要再給他倒酒時,我沒忍住支了一聲,“強子別給他倒了,前兩天胃病剛犯,不能喝太多。”這話一落,我就感覺身邊的人,視線投了過來。
坐對面的林深掃了我跟邵易寒一眼,笑著調(diào)侃道:“有媳婦兒就是好。”
我后悔死說那句。
強子收回酒,轉(zhuǎn)給我倒了半杯,笑道:“寒哥不能喝,那嫂子你替他。”
真是給自己找事。
“……”我嘴角的笑意有點僵。
“來,嫂子我敬你。”誤超站了起來,很正式的朝我舉杯,笑道:“很早以前就聽他們說起過你,說你跟寒哥特別般配,今兒算是見到你了。晚上你辛苦了,做了這么多菜,真的很好吃。”
這話讓我有點尷尬,不由的瞄了眼邵易寒,他正夾菜,嘴角噙的淡淡的笑,似乎對誤超的說詞沒覺的有什么不妥,一臉愉悅的表情。
我沒辦法只好端起酒杯,不知道說什么好,“你別這么客氣。”
喝完酒,我覺的自己不能在坐下去,便找了個借口,“你們慢喝,我喝的頭有點暈,先回房躺會。”
邵易寒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就裝吧。
“嫂子,我這還沒敬你呢。”強子立馬又給我滿上酒,“等我敬完這杯,你再回房歇去。”
“我真不能喝了,一會該醉了。”以我的酒量,其實這幾杯不算什么。
“在家醉也沒事,寒哥會照顧你的。”強子笑著朝我挑了挑眉。
呃,我苦著臉看邵易寒,他卻低下頭吃菜。
“那好,就這一杯。”我無奈又端起酒杯。
強子笑的狡黠,跟我碰了一下杯,抬手一口悶了。
人家喝那么一大杯,我也沒得說,一抬手把半杯酒全喝了,剛放下酒杯,林深又站了起來,笑道:“難得能吃到嫂子親手做的菜,我怎么著也得敬一杯。”
我喝了前面兩人敬的酒,沒理由不喝他敬的。
于是我又喝了一杯。
等我喝完酒,邵易寒才假惺惺的說道:“你們夠了,少來那套。”
我撅著小嘴,橫了他一眼,轉(zhuǎn)眸又朝他們幾個笑了笑,“那你們吃好喝好,我真的不行了。”說著,我便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起,放到水槽那邊,便往房間那頭走去,一邊跟他們說道:“禍里還有湯,你們喝完酒,別忘了喝湯。”
“好勒,嫂子。”
進了房間,我吁了口氣,捂著肚子一下變成苦瓜臉,趴在床上,抱著被子整個人都縮了起來,腰酸肚子疼,頭還有點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幾杯酒的原故,這次肚子特別的難受。
在床上躺了會,眼皮便開始發(fā)沉,可見紅酒真的有助睡眠,昏昏沉沉的剛要睡著,突聽外面有人喊話。
“嫂子,我們要走了。”是強子的聲音。
我倏地睜開眼,從床上起來,理了理衣服跟頭發(fā),便出去。剛好看到強子他們幾個站大門口說話,像似馬上要走的樣子。
“你們要走了。”我忙走過去,我以為他們會喝很晚。
強子臉喝的有點紅,朝我嘻笑著,“不早了,不打擾你跟寒哥過二人世界。”
我有點窘,心想:二人世界個屁,等你們一走我又變成了奴婢。
“嫂子,那我們先走了。”林深跟誤超朝我擺了擺手。
我尷尬的點著頭,跟邵易寒一塊把他們送到電梯口,看著他們進電梯下去,這才進屋。
回屋后,我默默的收拾著餐桌,邵易寒進了臥室,沒一會又走了出來,見我苦著一張小臉,蹙眉,“要是不舒服,碗先擱水槽里,明天再洗。”
“明天……還不一樣是我洗。”我低聲嘟噥。
他走到我身邊,“你說什么?”
我斜睨了他一眼,想著他早上跟對面那個女的一塊跑步,晚上又在這跟我演戲,就來氣,“你為什么不跟他們解釋一下,我們現(xiàn)在不是那種關(guān)系。”
男人桃花眼一挑,帶有幾分嘲弄,“跟他們說……你是我的保姆,你覺的他們會信嗎?”
“反正……我覺的你是故意的。”
男人挨近了一步,俯下身,帶著玩世不恭語氣,“我就是故意的。”
“你……”我氣的語結(jié)。
邵易寒看著我氣惱的樣子,心情似乎很好,勾了勾唇角,挽起袖子,把我手里袋子扯走,跟著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進袋子。
竟幫我收拾起垃圾來。
我被這人的行為搞的有點發(fā)懵。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收拾。”我對某男表示出來的好心,沒有半點領(lǐng)情之意。
“我樂意。”邵易寒側(cè)目,給了我一個‘你管我呢’的表情。讓我很郁結(jié)。
我收拾好碗筷,抱去水槽,心想:不要再跟他說話了。
這會我把有求他的事忘的一干兩凈。
剛把碗筷放進水槽里,肚子又是一陣絞疼,我不由的彎下腰,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突然間委屈的不行。
沖了沖手,我便不想洗碗,轉(zhuǎn)身便往臥室去。反正他自己說了,明天洗也可以。
女人來月事時心情總是容易暴躁,人也會變的嬌情。
進房間后,我躺在床上抱著被子,那股委屈像是被放大了百倍,莫明的想哭,覺的自己好悲催,被邵易寒當(dāng)保姆用還不夠,現(xiàn)在還得跟他扮演情侶……越想越委屈,再想到在醫(yī)院一直不醒的莫子玉,還有宏達的現(xiàn)狀就覺的壓力好大,便哭出聲。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的,可以說很少哭,也討厭哭。
可這會,抱著被子,就特別想好好的哭一場,又怕哭的聲音傳出去,就把人捂在被子里,‘嗚嗚’的抽泣著。
“你怎么了?”
頭頂突然傳來邵易寒的聲音,下一瞬,被子就被人拽走,我睜開眼的同時,又閉上了眼,因為燈光太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