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初中還是高中課本上一個意識流作家寫的意識流作品,我覺得這種表達效果十分的神秘,隨性和靈動。
我不能自已為這神秘的巧合想要仿效,試圖針對那兩條道路做一番更綿長更悠遠的文藝遐想。
無奈的是,在我天生喜歡探秘的同時,我還是個天生的路癡。所以我發(fā)現(xiàn)這遐想的結(jié)果,完全不像自己預(yù)期的那么文藝和悠遠。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那般一想,不爭氣的大腦卻只想到了大腿;我不甘心,于是我又使了一下勁,卻只到大腿以上。
這個時候,有個前額突起的白胡子老頭子突然在我的腦中跑出來,曰了一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在這一連串的斥責(zé)咒語下,我不停敲著自己的腦袋,大罵自己低俗。
不過那美女倒是沒有懼怕老頭的淫威,不僅如此她反倒還抬頭別了老頭一眼,雙腿夾得更緊,咂了咂嘴,無辜地問道,什么?
老頭感覺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他憤憤不平,挽了挽袖子發(fā)起狠來:“你拿不拿出來,不拿出來我可伸手了!”
絲襪聽了老頭的話,似乎是吃了一驚,愣了一下,臉上一紅,有所動搖地身體輕輕晃了一晃。不過在這晃動之后,絲襪穩(wěn)住了情緒,還是嘴硬地說,沒有,怎么拿。
老頭瞪眼沉吟,雙手背在身后,威嚴地豎立在絲襪的面前。我看過去時,恍惚在他那寬厚的脊背上看到了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過從絲襪當(dāng)時身處的角度,應(yīng)該是看不到這幾個字。所以絲襪領(lǐng)會不到自己還有能夠得到寬大的機會。
比起不知自己能夠得到特赦的不知情,絲襪更不能忍受這個老頭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
絲襪破罐子破摔,頗為嫌惡地瞪了老頭一眼,輕聲罵道,你丫犯賤!
在這個緊張的對峙時刻,講臺上那個充滿著女子氣息的年輕男老師,快步地走了過去。
可能是為了達到聲影一體的觀影效果,他拔出了耳朵里那兩團棉花,興沖沖地沖到了老頭的面前。
他微笑著看著老頭,一副準備學(xué)習(xí)前輩高超繳械技的模樣。
想來這老頭正為那絲襪口出的罵語耿耿,見身后又來
人觀摩,表現(xiàn)欲更是大起。老頭必定在心中作想,你說老子賤,老子就賤上一賤,讓你死個明白!
老頭這樣想著,不覺熱血上腦,高血壓差點沒出來。
熱血沖腦的老頭將“莫伸手,伸手必被抓”一股兒蒸發(fā)干凈,所有關(guān)于此的古訓(xùn)和戒條都拋之腦后。
只聽他大喝了一聲:“好,你自找的!”
話音未落,不等絲襪再表態(tài),老頭便已伸手便朝絲襪大腿探了過去。
絲襪嚇了一跳,瞬間松開雙腿蹦了起來。
乘著頭頂?shù)跎鹊娘L(fēng),我看到那張餐巾紙緩緩落下,飄落地上。上面哪是什么答案,分明是寫著一首現(xiàn)代詩。
是不是該忘了
是不是該放了
那些人
那些事
那些一起走過的
操場和土路
是不是應(yīng)該開始
假裝不再想你了
看著紙上那秀麗的字跡,再看看絲襪那秀麗的面龐和玲瓏身段,我不禁心中直嘆,真是字如其人啊!
我感嘆著,手還不忘在試卷上呼呼寫著;感覺自己就像半夜開車,馳騁在廣闊無垠的高速公路上一樣舒暢。
這感覺剛冒出頭,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因為我從來不會開車,更別提半夜開車了,可這感覺卻是怎么來的。
我疑慮的停下筆來,大驚失色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將一道題目連抄了三遍。
難怪我感覺自己半夜開車,原來不只如此,我還在扮演酒后駕車。想到這里,我幡然醒悟,在撞車身亡之前將那題目涂掉重寫。
但這些動作都難掩我心中郁悶,朝那分散我注意力的罪魁禍首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我有點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紙已經(jīng)不在。
腦中明明還依稀記得在那首詩之后有一串英文字母的,眼下卻已無法求證。
我回過頭來,將試卷再翻一面,不覺有點窒息。
這試卷實在太長,就像一汪大海。而我就像游弋在那大海深處急需探出海面換氣的海豚。
我這樣想著,不禁相信了自己的想象。
于是我抽搐了一下身子,原地站了起來,閉著眼長呼一口再長吸一口。
可能在我以為自己是海豚的時候,太過忘我的原因,我的喉管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海豚音。當(dāng)我驚覺伸手捂嘴時,目光碰到了老頭,發(fā)現(xiàn)他正一臉研究意味的盯著我看。
老頭目光似鉤又如炬,我在這種目光之下突然覺得自己仿佛中了傳說中威力絕倫的瞳術(shù)。
我赫然感覺自己被鉤在火上燒烤,情難以堪之下,不覺汗如雨下。
這感覺讓我頗感詭異,仿佛之前差點被摸的不是那絲襪的大腿,而是我的私處。
我聯(lián)想到這里,心里嚇出一身冷汗,立馬相信了目光也能強奸的傳說。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強迫地讓自己在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人粤艘宦?,強壓心頭屈辱,我將試卷再翻一面。
那老頭卻在這時突然起身朝我走來。
我不覺更加心虛,想他會不會是害怕我將那紙上寫的不是答案的事情說出去?他三步兩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速度之快,焦慮之情寫滿臉上,這情狀,難道是要殺我滅口?
老頭屹立在我的面前,從桌上拿起了我的準考證,定睛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我,鏡片之后的眼珠泛著綠光。
許久,老頭突兀地發(fā)出一聲幽幽:“這個人是你本人嗎?”
我受的驚嚇不輕,心下一凜,下意識地也看了看那相片上的自己。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不得了,我赫然發(fā)現(xiàn)那準考證上自己原本清瘦的臉突然變得浮腫,甚至頭頂已經(jīng)微凸。
開什么玩笑,這樣一張臉當(dāng)然不是我的。但我此時卻為自己不夠像那準考證上的臉而感到自責(zé)。
在這種情境之下,我突然角色扮演似的想,我是一名專業(yè)的槍手,我有責(zé)任不讓監(jiān)考老師發(fā)現(xiàn)我正在作弊,這是最起碼的職業(yè)操守。
聯(lián)想至此,我的腦中竟然浮現(xiàn)起考試之前那個和這準考證中一模一樣的男人說的話,他說只要你不是太囂張,我這張臉都能罩的住,你就放心的考,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著,男人拍了一疊鈔票放在我手。
至此,我不禁掏了掏自己放錢的口袋,卻發(fā)現(xiàn)口袋里空空如也。
于是我知道,這是一場幻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