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買下,剩下的事,就交給副總裁和老宋他們去操心了。南力帆現在最想的就是,好好放鬆放鬆。而放鬆的最好去處,就是英國,有舒念心的地方。
他沒有打電話給許博,也沒有發短信告訴舒念心,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還有,他想早點把舒念心接回來。反正他去找過瑞天的萬總,萬總說,本來每年瑞天公派出國學習的都是三個月,當時是他南力帆求他這個叔叔,讓改成六個月的。
當然,現在要提前回來,到還能給瑞天省下一半的錢,萬總當然是樂意的。何況,舒念心一走,策劃這邊的確有點手忙腳亂的。她要能早點回來上班,那可是求之不得的。
到了英國,南力帆先去許博家拜訪許博的父母,在他父母那裡得到許博的地址後,就直接殺了過去。
當時已是下午五點多,想想許博也快下班了,他敲許博的門,開門的是許博家的保姆。南力帆介紹了一下自己,保姆也沒多問,就放他進去了。
南力帆把行李箱放在院子裡,便和保姆聊了起來。
保姆是一名英國人,五十多歲的一老太太,只是白天來給他打掃衛生和整理房子,帶做兩餐飯。晚飯做好,等許博回來她就回自己的家。
南力帆問:“我只說我是從中國來的許先生的朋友,你怎麼也不打電話給許先生確認一下呢?”
保姆笑笑說:“許先生的房間裡有你們合影的一張很大的相片,我一開門就認出你來了。”
南力帆笑了起來。他想起來了,可能是上次許博回英國時,說兩人還是十年前照過一次合影,想再照一張,他們就照了一張。沒想到,這小子還給洗出來掛上了。
南力帆衝保姆伸出大拇指,誇她好眼力,把保姆誇得喜笑顏開。南力帆對保姆說:“這樣,你先回家去,一會許先生回來,我給他開門,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可好?”
保姆笑笑,同意了,收拾一下,就走了。
南力帆進了大廳。房子還很大,看著空曠的屋子,南力帆想,這房子裡缺一位女主人啊。他知道,許博都三十五了,一直不談女友,是因爲心裡還有茱蒂。剛纔去他父母家,他父母還一個勁地要南力帆勸勸許博,早點結婚,他們還等著抱孫子呢。
南力帆不由想到自己以前對蔣月晴的癡,現在想來,又覺得那麼傻,因爲蔣月晴把他心中美好的回憶全都給毀了,所以他一想起自己當年爲了她自殺,就覺得自己太傻,太可笑。
許博和他不一樣就是,他和茱蒂倆個彼此還愛著對方。他突然想,要是能聯繫到茱蒂就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結婚了,要是真的結婚就算了;要是還沒結婚,那他可以從中再搭一次橋。要是他們能重歸於好,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了。
坐飛機又坐汽車,十幾個小時的勞累,讓南力帆感到有些困了,胡思亂想中,他竟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被門鈴聲給吵醒。他翻身起來,定定神,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在英國,是在許博家裡。
他忙小跑去開門。門被開到一半,他揮起拳,準備輕輕打下去。可手剛到半空,就停下來了。因爲面前站著的不是許博,而是舒念心。
他有點懵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和舒念心片刻都怔了一下後,同時問出:“你……”
接下來,他把半空的拳頭變成手掌,一把抓住舒念心的肩,就往自己懷裡推。
“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念心,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是知道我今天會到啊?”
這時停好車的許博已走了過來。他以爲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他揉揉眼,確實,眼前是那對歡喜冤家,正摟在一起互相激動呢。
“哎,你個臭小子,怎麼出現在我家啊?你不會是聽到了念心心裡的招喚,飛過來的吧。”
許博邊玩笑邊走近他們。舒念心好像還沒有從夢中驚醒,任由南力帆摟著,一動不動。許博想,看來,她還得消化一會兒。
連許博都覺得不可思議,南力帆怎麼會不聲不響出現在異國,還在他的家裡,舒念心,就更加的想不通了。
“你不是在爲那塊地皮傷腦筋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許博像只會說話的電燈泡,照著他們,邊照邊問。
南力帆這才鬆開舒念心,轉身對許博說:“地皮問題解決了,一會兒我會告訴你詳情。你先回避一下,你站在這裡太刺眼了。”
許博呸他:“你怎麼不說你們才刺眼呢,我可是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你們還在這裡刺激我。”說歸說,他還是轉身進了房子,把大院讓給了他們。
舒念心這纔開口:“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想得都要瘋了!”南力帆說完,就要把自己的脣蓋上去,卻被舒念心擡手給擋住了他的嘴脣。
“你來了,那蔣月晴怎麼辦?”
她嘴裡竟然冒出這麼一句,也太煞風景了吧。南力帆心裡啐道,這個小傻瓜,腦子裡到底都裝的是什麼,這久別重逢,激動人心的時刻,她還想著那碼子事。
“好,既然你提了,那我就不等一會兒跟你講了,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得先讓我親一口,要不我不講。”南力帆有點耍賴。他知道舒念心的性格,硬來她不怕,就怕他耍賴。
舒念心瞪了他一眼,只好閉上眼,把脣遞上去,讓南力帆親了一口。
其實,舒念心早知道了結果。在南力帆還沒來之前,南蘭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告訴了她,蔣月晴的孩子沒了,她也沒有再找過南家。這就都說明,她就是無理取鬧。還有那塊地皮,南悅也搞定了。只是,她沒有說,南力帆會來英國。
“事情是這樣的……對了,今天怎麼這麼巧啊,你也到許博這裡來了?”南力帆剛要講,腦子裡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覺得這個問題比自己要講的重要得多,就臨時改了話題。
“我,我不告訴你。”舒念心說完,一甩頭扭身就往大廳走。
南力帆跟了上來,一邊跟一邊問:“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出來,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來,是不是?”
許博笑著從樓上走下來,已換好了衣服:“誰知道你要來啊,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中國的元旦節嗎?”
哦,對了,剛上飛機時還記來,這一高興全忘了。
“我家保姆不會做中餐,所以我讓保姆買了些菜,就請念心過來一起過元旦節。本來我們一直是不過的,這不是怕念心想家嗎。”
“嗯,這哥們交的還不錯,挺懂事的!”南力帆稱讚了一句。
“去去,你們倆滾一邊去談情說愛吧,我來親自下廚,給你們倆露一手。我最喜歡做中國菜了。”
許博說完,就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就算許博在廚房,知趣地一直沒有出來,南力帆和舒念心也不太好意思太卿卿我我,只是坐在沙發上,四目含情以對,輕聲說著悄悄話。
南力帆面對著廚房,說著說著,就會拿眼掃一下廚房。看許博正專心做他的菜,沒注意這邊,就飛快拿嘴啄一下舒念心的脣。那樣子,像個調皮倒蛋的淘氣少年,不過,舒念心心裡,卻歡喜得很。
“說說,你想我嗎?”南力帆問。
舒念心低頭。誰說不想呢?一出南家就開始想。可中間不是有蔣月晴那檔子事隔應著嗎,她再想,也要在英國呆下去。
她一直在等,就等事情解決的那一天,她的心才能放下。還好,等的時間不算太長,才兩個月,南蘭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她。她聽了,好好哭了一場,就又開始瘋狂地想他了。
和許博一起來的時候,她還在想,要是在中國,現在應該和南力帆在一起,還有南家一大家子人,圍在餐桌上,吃得可熱鬧了。
她還想,要是南力帆能和自己一起過元旦多好。誰知,門一開,南力帆竟真的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她表面很慎定,其心,心裡早開出了無數顆美麗的小花,並一直還在芬芳著……
“說啊,想過沒有?”南力帆還在摧。
“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想了沒有?”
“想了!”
南力帆又啄上一口:“這才乖,一會兒回你住的地方,我再好好獎勵你……”
他的話說得舒念心一臉嬌羞的扉紅,真是美極了,南力帆差點,把持不住自己。只能拿眼瞪還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的許博,什麼時候也沒有現在更希望他消失,簡單是幾萬瓦的電燈泡。
回到舒念心的住處,南力帆把箱子一丟,整個人就撲了上去。他把舒念心頂到牆上,吻撲天蓋地就壓了下去。
從他的吻中,舒念心能感覺到,這兩個月來,他對她的思念。她覺得,自己留給他時間是對的。現在一切的問題和阻礙都已排除,他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相愛了。
“念心,沒有你的日子,真難過!要不是南悅的事一直拖著我的時間,我想,我早就來了。對不起親愛的,讓你受到傷害,我心疼!”
“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很開心,南悅也度過了難關。”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好像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他們就這麼相擁熱吻,慢慢往牀邊移動……
事後,兩人躺在牀上說著話。
“蔣月晴的孩子怎麼就沒了呢?”南蘭只告訴了她大概。
“我也不知道,是她媽媽說的。”
“那孩子不會是她在當陪酒女時跟別人……”
“不清楚。反正她的事我不想再知道更多了。”
“力帆,你也不要恨她,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南力帆拿手指點點她秀挺的小鼻尖說:“你啊,就是你心軟。我不恨她,不代表她就不恨我們啊。現在,她心裡只有恨,像著了磨一樣。”
舒念心嘆一口氣,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