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標果如南力帆所料,南悅和亞盟不分上下,各占一半投票,最后,得由政府主管機構再分析驗收,兩天后宣布結果。
走出大廳,南力帆開始搜尋蔣月晴的身影。
這時,蔣月晴和財叔分開了,財叔正在跟一些商家老總搭訕。南力帆走近蔣月晴身邊,拉著她就往墻邊走。
蔣月晴突然被人拉著,嚇了一跳,剛要叫,扭頭一看是南力帆,便把聲音給咽了回去,跌跌撞撞跟在南力帆的后面。
還有很多事南力帆都沒弄明白,找她,她又不見,現在好不容易抓個現形,他覺得,有必要好好跟她梳理一下。
到墻角,蔣月晴一甩手:“好了好了,有事就在這里說吧,一會財叔要找我的?!?
南力帆忍住胸中的火,拿淬了冰的目光直視著她。
“你的孩子呢?我們抽個時間去檢查一下。”
蔣月晴頓了一下,她還以為南力帆是要問投標的事,沒想到他第一句就問孩子的事。
“孩子,在我肚子里呢,我自己會去檢查,不用你提醒。”蔣月晴目光躲閃,不敢看南力帆。
“我當然得提醒了,我們陪你一起去做個親子鑒定啊。說個時間,什么時候去,那家醫院?!?
“你說做鑒定就做鑒定啊,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可沒說要去?!笔Y月晴一臉賴皮的樣子。
“我看你的肚子真能裝東西啊,三個月了,你還穿這樣的緊身裙,肚子還平成這樣?!蹦狭Ψ呎f,嘴角邊挑起,露出冷笑。他想看看,蔣月晴接下來怎么演下去。
“那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要是沒事,我走了。”蔣月晴轉身想走,被南力帆攔住。
“蔣月晴,你說說,你還有什么害我們南家的花招,都使出來吧,我南力帆從來都沒怕過你。我還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你騙我在先,最后又拋下我私奔,怎么到頭來你把所有的帳都算在我們南家的頭上?你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女人?我還真是看不清楚了?!?
蔣月晴靠在墻上,冷笑一聲:“我是怎么樣一個女人,我就是一個壞女人,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就是一個想搞垮你們南家,不想讓你們南家好過的壞女人?!?
“我說過,我父親和你母親的事,那都是他們兩人自愿的,也怪不了誰。唯一的就是,我媽不該趕你們走??赡阆胍幌?,站在一個丈夫在外有小三的妻子的立場,我媽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說,我不是后來補嘗了你們嗎?你還要怎樣?”
“哈哈,真可笑!”蔣月晴一揚頭:“你們南家做的事都是情有可原的,我也認為我現在做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彼此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所以說南力帆,很多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很難收手,我現在吧,如果不和你們南家斗一斗,我真的覺得活著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蔣月晴,我看你是無藥可救了!”南力帆很不想和她費這口舌,“好吧,那就斗吧。以前我是看在我們愛過的情份上,一再地忍讓。現在,你用來威脅我的孩子也沒有了,所以,我和你之間,從今天起,就是陌生人。”
南力帆說完轉身就走。蔣月晴有點愣在那里,她在想,他怎么知道她的孩子沒了?
回到家,南力帆有種身心疲憊的累,澡也沒洗,就倒在床上。
他想舒念心。一到累的時候,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想舒念心。一想到她,心中的愧疚就泛濫成災。
他甚至想,算了,放棄這次的投標競爭,去英國找舒念心,兩人好好呆一段時間。
他覺得,他給她的愛太少,陪她的時間少短。開始,一直是誤會了她,好不容易兩人可能相親相愛了,蔣月晴又出現了,導致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是緊緊張張的。也讓舒念心,時時刻刻心里不快樂。
想想還真是,舒念心嫁給自己,好像沒有真正快樂過。她憂傷哭泣的小樣兒,總是浮現在他的眼前。每浮現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錯造成的。
當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是不覺得的。她一走,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掏空了一樣。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停下來,就是想她。
蔣月晴鬧出那么一曲的時候,剛好是在為西郊那塊地皮做準備的時候。他巴不得把時間掰開來用,根本無瑕去顧及那些。舒念心提出要出國學習,他也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了。可她一走,他就后悔了。
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能丟下公司的事去找她。南力帆總在心里想:也許,舒念心會理解他的。他也希望她能理解。
還有兩天,那塊地皮的結果就出來了。南力帆想過,不管是好是壞,他都會休假,去英國找她。他不想再等四個月了,他想她快點回到他身邊。
她再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愛她,好好寵她,她好保護她,不再讓任何人傷害她。
開始,他總以為公司是最重要的,現在看來,如果沒有舒念心,所有的一切對于他,又有什么意義呢?
就拿現在來說吧。他的難處沒人商量,他的成功沒人分享,他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些話,只有對自己最心愛的人才能說,包括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告訴。地皮的事,他還沒有和南耀榮談過,只是說把握很大,他沒有告訴南耀榮,財叔加入進來了。
想到那塊地皮,他的心又開始煩起來,一煩,就想到蔣月晴,就恨她。他總覺得,自從蔣月晴從美國回來,就像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因為有以前她留給他的美好,他始終不相信蔣月晴會壞成那樣,會對南家人有這么深的恨。
想想也能理解,就像他。當初蔣月晴不辭而別,連句話都沒有就走了。傷心過后,他的恨,也像春天種到地下的種子,一天一天地生長。恨和愛,都一樣,一旦墜入,就是萬丈深崖,那里還有回頭路?
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有點害怕,蔣月晴會為了報復南家,不擇手段。比喻,她跟財叔,又是怎么認識的呢?她跟財叔,真的是那種關系嗎?看他們親熱的樣子,關系還真不一般。
可報紙上,一直沒有財叔這方面的新聞。如果蔣月晴真的是財叔的情人,那一些小道報紙和記者會不拿這些來做文章?這可是很吸眼球的一條新聞。
那么,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在沒弄明白他們的關系之前,南力帆不好對蔣月晴采用什么手段。多少,他還是要顧及一下財叔的臉面……
南力帆躺在床上,就這么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睡意朦朧中,他聽見有人叫他:“力帆,力帆!”好熟悉的聲音??!他努力地想睜開眼,可不管怎么用力,兩眼就像被黏住了一樣,睜不開。
“你是誰?”他覺得理智還是清醒的,就問了一句。
“我是念心啊。力帆,你為什么讓我離開,去那么遠的地方啊。我想見你,可見不著,而你,卻天天能和蔣月晴見面。力帆,你、你太讓我傷心了?!?
“不,不是這樣的念心,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啊……”
“你個騙子,你不是說你愛的是我嗎?你個大騙子,你說過,你今生今世只愛我蔣月晴一個人嗎?南力帆,你個負心漢--”
“你太讓我傷心了--”舒念心說完,轉身就向遠方跑去。
“你個負心漢……”蔣月晴說完,拿起一根棒子就撲了上來。
“念心,別走!”南力帆用盡力氣,大聲喊了出來。這回,聲音是叫了出來,可人,隨即也醒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
南力帆摸了一下臉,一臉的汗。他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起身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一點睡意都沒有,就想著,現在英國那邊舒念心應該起床了。就拿起手機,給舒念心發短信。
“念心,我想你!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為了那塊地皮,我真的快累垮了。還好,再兩天就有結果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去找你的,親愛的,我太想你了!
“告訴你一件事,蔣月晴的孩子沒了,具體我不知道是怎么沒的,所以,她沒有再找來南家鬧事。這也就說明,一切,可能都是她的陰謀,所以,我還是請你能相信我。
“對不起親愛的,我當時只想著那塊地皮的事,也想著你離開或許會好一些,就沒有留下你?,F在,我看后悔了。我想你,念心!”
發送鍵一按,南力帆就嘆了一口氣。反正,這么長時間,他幾乎是天天發短信,可一次都沒有收到舒念心的回復。這條短信,大概也是有去無回吧。
他站起來,準備去樓下倒點水喝,剛走出房門,就聽見放在床上的手機短信鈴響了。他的心突地緊張而興奮地跳了一下,腳步也停頓了:難道,她回信了?
幾乎是撲到床上。他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舒念心回復了:我知道,注意身體!
短短七個字,對于南力帆來說,比幾百句上千句話都要讓他感動和激動。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眶有點泛濕了。等她的只字片語,他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啊!
他很激動!能回復,就說明舒念心原諒了他了。他突然覺得精神抖擻,有種想唱歌的感覺。本來想放棄那塊地皮,現在,他反到覺得必須爭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