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晴就是自己和蔣冰的女兒，這個事實讓財叔一時接受不了。他的暈倒，讓醫院忙亂了一陣子。

蔣冰有點懵了，她感到，這父女倆的反應有點過激。在搶救財叔的忙亂中，蔣冰拉過阿昆。

“這是怎麼回事？我都有點糊塗了，你能告訴我嗎？”

阿昆一臉的爲難，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這……這個……你還是等財叔醒來問他吧。”

阿昆想抽身離開，蔣冰一把抓住他。因爲，她從阿昆的臉上看出端倪，也感覺他有難言之隱。

“我不問他，我只想問你。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嗎？對他的事，你應該完全知情。我想請你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出了什麼事？”

阿昆舉手撓了撓頭，不敢看蔣冰，但又不好再拒絕，只好吐吐吞吞，說得很含蓄。

“這個……蔣小姐與財叔……一年前、一年前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父女早就相認了？”

“不、不是，是……”

是什麼呢？阿昆覺得有點說不出口。從蔣月晴喊蔣冰一聲媽起，阿昆心裡就有點明白了。看蔣月晴痛苦地掩面奔出，他就知道，要大事不妙了。

本來他是極不想追出去的，他心裡第一時間就有點擔心財叔，但又不得不聽財叔的。等他追人無果回來，果然，財叔暈了過去。

“是什麼啊？這孩子，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你想急死我啊？”

蔣冰催著。其實，她心裡也有猜疑，只是，她不願去確定自己的猜疑。她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她的身上，也不相信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偏……

“是財叔和蔣小姐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父女關係……”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她不願相信，可事實還是發生，蔣冰只覺一聲悶雷從頭頂擊下，一直擊到她的腳跟。她一個踉蹌，身子直往下墜，阿昆一把扶住了她。

定了一下神，蔣冰滿眼含淚，她分開阿昆的手，擡起雙手，咬牙，狠狠地往自己的臉頰上扇。每扇一下，嘴裡就說一句：“造孽啊！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直到兩邊的臉頰紅腫得像桃子，阿昆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蔣冰的手：“別這樣，別這樣……”

蔣冰的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著，雙目呆滯，雙手不能揮起，嘴裡仍不停地嘮叨著：“造孽啊！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阿昆看她這個樣子，放心不下，只好把她扶到自己的車上。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有先把她送回家再說。

阿昆把蔣冰送到她家，讓她躺下，就急忙趕回醫院。他更加放心不下財叔。

等他返到醫院，剛直院門，就見汪副院長帶著一羣人匆匆往大門走來。見到阿昆，汪副院長小跑著就奔了過來。

“阿昆，你見著財叔沒有？”

“沒有啊。財叔不是暈倒了嗎？”

汪副院長著急地說：“病房裡沒人啊。我看他緩過氣來，又看他很累很累的樣子，就關門想讓他一個人安靜地躺一會兒，誰知剛剛護士去給他量體溫時，發現他不在病房裡。”

“是不是去了洗手間？”

“沒有，我們醫院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有。”

汪副院長又問：“財叔怎麼突然暈倒，我看他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阿昆無心回答汪副院長的問題，轉身上了車。他想，得先回財叔家看看，也許，他回家了。

在車上，阿昆打通阿輝的手機，把情況簡略地說了一下。財叔遇到這種事情，阿昆想想都後怕，心裡一陣緊一陣地發涼。他得把阿輝叫回來，這事，他一個人面對不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財叔竟和蔣月晴是父女關係。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會以爲別人是在講天方夜譚。越想，他的心越慌亂。他不知道，這樣的打擊，財叔能否接受和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