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秋萍一直是車出車進的,今天她出門時,車讓南耀榮開走了,去開董事會,她只得步行出豪宇小區,再打車。
昨天和沙麗的媽媽邀好一起去做頭髮,加上這段時間也沒見兒子和那個舒念心有來往,還有天天看女兒南蘭滿面春風的回來,一問,這丫頭說她戀愛了,嚴秋萍這心裡就像是種上了蜜糖。
心情好,自然腳步也輕快,她擰著一隻普拉達包,扭動著微微發胖的身子,就往門口走。
走出院門,她眼的餘光似乎看到牆角處一個人影一閃,她扭頭一看,什麼也沒有。以爲是自己眼花,她接著往前走。
到馬路上還要走幾步,她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著她。她第一個想著的就是綁架,她加快步子,快出小區門時,她猛地回頭。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在她身後不遠處慌亂地一閃身,拐進了小區另一個岔路口。
原來是虛驚一場!嚴秋萍定定神,拍了拍胸口,剛鬆下一口氣,卻又覺得,這女人的身型好熟悉,還有朦朧中看到的那面孔,似乎在哪裡見過。
上車坐穩,她又開始回憶那個女人,怎以這麼熟悉?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南耀榮開完董事會,就讓大劉開車往嚴秋萍做頭髮的地方繞一下,帶上她。
車快到小區,大劉突然喊了一聲:“南董事長,你看,就是那個女人。”
喊聲讓嚴秋萍和南耀榮不約而同往窗外看去。就在街的對面,那個嚴秋萍出門時看到的女人,正在路上慢慢往小區相反的方向走著。
“就是她,這段時間總在家門口出現。”大劉又加了一句。嚴秋萍也一眼就認出她來,到是南耀榮,身子不由抖了一下。
是她!是她嗎?
“開、開慢點!”他讓大劉開慢點,他要再看仔細一點。可再慢,車已開遠了,人影也遠了。
“大劉,你也見過那女人嗎?”嚴秋萍問大劉。
“是的太太,我見過好幾次了,她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在院門口轉。”
“是的,今天出門時我也見到她了。耀榮,我老是覺得在那裡見過她,好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你幫想想,你家是不是有這樣的親戚或是以前的朋友什麼的?”
南耀榮輕輕咳了一聲;“我、我不認識,沒見過。”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嚴秋萍看了回過頭來的南耀榮,嚇了一跑。他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
“沒、沒什麼,就是,有點頭暈,回家休息一下就沒事。”南耀榮不敢看她,更怕對上她的目光。
南耀榮回家就進房躺下了,閉著眼,腦子卻沒閒著。他在想剛纔那個女人。
那怕只是看到側面和背影,他還是覺得那麼熟悉。是她嗎?一定是她。他再次確定,那怕事隔這麼多年,那怕他有二十多年沒見到她,可她一直沒變過的髮型--齊肩的捲髮,還有剛纔那擡手挽發的動作,早就深深印在他的心海里。
當年是他做了負心漢,拋棄了他對她的誓言,誰知,她從此就消失了。這些年,他一直對她心存愧疚。在南悅集團走上正軌,並穩步發展後,他想過去找找她,多少給點錢或是幫幫她,卻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那麼,她怎麼又會出現在了R城呢?
他得去查查。可這事,只能自己去查,不能再讓太太嚴秋萍知道。
嚴秋萍是何等賊精的人,特別是對自己的老公,就南耀榮那一句頭暈,又怎麼能打消她對他瞬間情緒變化的失態呢?
她坐在電視前,卻一點也沒看進去。她在想,這個女人讓他失常,一定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