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與陽子聽到孫伴山的口氣這么強硬,知道今天看來是要打一場了。好在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就緒,朱永生帶來的這些人,在他們眼里還不夠看。
司徒雪吟依然坐在那里,仿佛這里即將發生的一切,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藏身暗處的兄弟們都沒有現身,因為文風還沒有給他們發出命令。
朱永生那張仿佛永遠在微笑的臉,緊緊的盯著孫伴山。他身后的那群保鏢,好象隨時都準備發起攻擊。
“哈哈哈哈,不愧是北方道上最霸道的大佬,果然有強者的風范。孫老板,這種氣勢,才配做我的對手。文先生,剛才多有得罪,在下賠禮了。”朱永生忽然象變了一個人似的,非常客氣的說了幾句。他身后的那群保鏢,在朱永生說話的時候,已經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站好。
看到孫伴山等人都在發愣,朱永生笑了一下,“孫老板,咱們南北兩家向來不合,這事情在道上人所共知。但我很欣賞你在北京的所作所為,身在黑幫卻不忘國家。人權大會上,你與司徒小姐也算為咱們在黑道上混的兄弟,爭了口氣。所以,剛才我只是與閣下開個玩笑。就是想看一看,咱們道上的英雄,是不是象我想象中的那樣。不錯,很不錯,你這個朋友,可交!”
孫伴山也露出了笑容,僵硬的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來。孫伴山也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別人對他一客氣,立刻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呵呵,朱兄帶了這么多精英,剛才還真把兄弟嚇了一跳。那點破事感情朱老板也知道了?唉~!這年頭當個名人也不容易。不是我和你吹,咱們雖然身在黑道,但心系國家。在國內,咱們怎么亂,那也是肉爛在鍋里,落不到外人手里。可是要叫我出賣國家,門都沒有~~!”
孫伴山這一開使吹起來,他身后的文風等人,難受的真想找個地方躲藏一下,覺得丟不起那人。
“老板,老板,咱們回頭在說行不行?”亮子趕緊插了一句,心說在外人面前,咱還得保持一下風度。
“怎么?我說的不對?”孫伴山非常生氣,剛提起來說話的,就被亮子無情的給制止住。
“您說的肯定對,哪怕不對,我們回去一琢磨,越琢磨越對!”現在亮子這幫兄弟,早都有了一個默契的認識,那就是只要孫伴山一開口,不管說什么都對。
“說的對你插什么嘴!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知道愛國教育時刻不能忘記!寧可當流氓,也不能當漢奸,絕對不能幫外國鬼子做事情,這是黑道的規矩。當然了,司徒小姐是個例外,她等于說是已經投誠了,相當于我們打進敵人內部的一個臥底。”
孫伴山到沒忘記給司徒雪吟這位外國人留點‘面子’但他的話卻迎來司徒雪吟好大的幾個白眼球。亮子一拉許德,兩個人趁機退了下去。朱永生的笑容都快僵到臉上,身后的小弟們,也是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什么時候黑道中有了這一條規定。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從大廳門口傳來。一位帶著眼睛的年輕人,不卑不亢的走了進來。
“孫老板說的好啊,寧可做流氓,也不能當漢奸。學生張子明,代表十二聯盟劉蒙先生,前來赴約。還請孫老板不要見怪,我家老板因有要事,回了廣東。”這個叫張子明的年輕人,已經在門口站了多時。只是他竟然自稱學生,到令眾人感到有點意外。
孫伴山仔細打量著這位象個書生似的青年人,不明白十二聯盟怎么會派這樣一個人過來?況且看情況還是一個人來的,沒帶什么保鏢。
“呵呵,張兄弟說笑了,劉老板有事情,還派你過來,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張子明沒有落坐,卻對司徒雪吟一點頭,客氣的說道:“學生張子明,有幸見到司徒小姐,非常榮幸。”
“張先生客氣了,我可不敢當!”司徒雪吟也微笑著客氣了一句。
張子明這時候,才轉過身對著朱永生,微微一躬身,“晚輩張子明,以后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朱永生臉上依然掛著那副不變的笑容,“呵呵,小家伙,劉蒙兄弟也太看不起人了,就算是他不過來,也應該派你們二當家的過來才對。再不及,哪怕寧波主事的過來,也算是能說的過去。你們這樣做,這不是明顯的看不起伴山老弟嗎!”
朱永生的這一番話,立刻把矛頭指向了孫伴山。那意思你看了嗎,人家十二聯盟根本就沒看的起你,只派個剛畢業的小家伙過來。在稱呼上,也與孫伴山稱兄道弟起來,顯得格外親近。
孫伴山聽出來朱永生的意思,但卻一言不發的看著張子明。這樣的挑撥離間小計策,孫伴山到是不在乎。不知道為什么,孫伴山覺得這個比他小的家伙,不是這么簡單。
“朱老板說笑了,蒙我家老板厚愛,學生剛剛接管我公司的日常工作。就是因為對孫老板尊敬,所以這次學生才一人前來。”
孫伴山與朱永生同時一愣,眼前這年輕人,竟然是劉蒙的副手?而且,他這一句話,就把朱永生剛才的挑撥離間給化解于無形,還反擊了一下。那意思我是一個人前來赴宴,你卻帶一大幫打手,到底是誰不給面子。
“呵呵,都別客氣了,張兄弟快坐下來,能與江南兩大勢力的朋友見面,今天咱們喝個痛快。”孫伴山笑著打了個圓場。
“孫老板,學生不敢就坐。您的身后,一位是當年參加過越戰的前輩,一位是叱咤風云的‘殘肢令主’,他們不坐,學生哪敢放肆。”
孫伴山心說你小子還真多事,這不是明顯的弄人家朱胖子難看嗎。對于他怎么知道文風兩個人的身份,孫伴山也不用多想。在萬人黑幫大會上,文風可是總指揮,他的越戰老兵的身份,還是孫伴山親口說出去的。陽子那就更不用說了,早就名聲在外。就算沒見過他,也應該聽說過‘殘肢令主’的綽號。
“老文,陽子,那就別客氣了,一起坐吧。朱老板,你那邊也叫過來幾個,反正這桌子也大,吃不了浪費。”
司徒雪吟‘撲吃’一下笑了出來,孫伴山這話要是放在她爺爺和歐洲貴族的酒宴上,不知道是不是能氣死幾個。
朱永生搖了搖手,那意思他的人不會坐上桌的。這點規矩還有。雖然還是那張笑臉,但孫伴山卻看出來,朱永生的眼睛里,冒出一絲殺氣。
而張子明,在坐下的時候,一絲壞壞的笑容,也被孫伴山捕捉到。看到這笑容,孫伴山不禁看了看身邊的司徒雪吟,這丫頭坑人的時候,往往也露出這樣的笑容。
大堂外面,亮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怎么樣?發現什么沒有?”
面對許德的問話,亮子搖了搖頭。
“怎么,難道那小子真是一個人來赴宴會的?他就不怕朱胖子下黑手,把他廢了?”許德感到很奇怪,這個張子明,膽子還真不小。
“德子哥,我看只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可能?”
“第一個就是他本身和陽子一樣,是個高手。第二個可能,那就是和你一樣!”亮子說完,趕緊走了進去。
許德還有點莫名其妙,和我一樣怎么了?我也是個高手啊。靠!死亮子說我是個傻子,看我不修理這小子。許德還為自己找到了答案,感到沾沾自喜。
就在孫伴山等人開懷暢飲的時候,一支四十多人的精干黑幫成員,手持各種兵器,悄悄的向朱永生設在寧波的總部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