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草的毒藥交出來,父皇就不會逼著我嫁給西門瞿了嗎?把解藥交出來父皇就不會心懷怒氣的秋后算賬,把兒臣貶為庶民逐出皇室了嗎?如果父皇能夠立下圣旨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把毒藥給你們。可是父皇絕對不會吧,在父皇心里她才是你的女兒,我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罷了。”上官瑾萱帶著深深的不甘說道。
如果不是被逼到這樣的境地,她又怎么愿意下狠手!
“朕再問你最后一遍,真的不交嗎?”
“不,絕不,反正不管是交出來,還是不交出來我都不會有活路,我為什么還要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真的沒有必要了。父皇要殺要剮隨便吧。”上官瑾萱面如死灰的說道。
上官璇和上官澤姐弟是皇上的逆鱗,誰碰誰死!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她顯然已經看清楚了,她當然也不敢再做無謂的掙扎。
“來人,將她拉下去用刑!哀家要讓她痛不欲生,不要讓她的身上看到任何的傷口,她還要和親,只要不死就算了!”太后氣急敗壞的說道。現在璇兒和她的兒子身中劇毒,她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既然不聽話,留著也沒有用,不讓她吃點苦頭,她不知道后宮的刑罰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上官瑾萱心底的恐懼漫上來,幾乎要將她淹沒了,饒是這樣她依然沒有求饒,只是慘淡的笑了笑,怨毒的瞪著站在旁邊不發一語的楊雨薇,“你果然有本事,那么隱秘的毒都被你查出來了,楊雨薇你這女人城府之深,手段之殘忍惡毒,本公主甘拜下風。本公主身敗名裂也是你在背后算計這一切是吧,你夠狠!只是,你以為你贏了嗎?算計我這么多次,總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算計,我現在的下場就是你日后的歸宿!你別得意得太早。”
楊雨薇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到,她坦然的看向上官瑾萱的眼睛,沒有任何心虛的說道,“臣女不知道瑾萱公主究竟在說什么,如果臣女把璇公主和小公子中毒的真相告訴太后和皇上也是一種錯,那臣女就算對不起瑾萱公主了。不管怎么樣,臣女始終站在皇上和太后這一邊,也不想看到無辜的人被陷害致死。瑾萱公主的命是命,璇公主和小公子的命也是命,璇公主流落在外面二十年,吃盡了苦頭,瑾萱公主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皇上和璇公主好不容易父女相認,皇上想要補償璇公主,將失去的疼愛加倍的給她,也是人之常情。瑾萱公主心里何必要不平衡呢,璇公主才是最為尊貴的公主,她應該得到最好的一切,不是嗎?瑾萱公主就因為這一點小小的不平衡,而要下毒手,未免也太心胸狹窄了些。”
“果然是巧舌如簧,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你和上官璇相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楊雨薇,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等著你!”上官瑾萱對楊雨薇有著刻骨銘心般的仇恨。
“別再廢話,掌刑嬤嬤何在,把她拖到暗室里去行刑,讓她嘗一嘗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什么時候答應把奪魂草的毒藥交出來,什么時候停止行刑!”太后厲聲喝道。
很快掌刑嬤嬤就將上官瑾萱給拖了下去,不多時暗室里就傳來一陣陣痛苦凄厲的哀嚎聲,上官瑾萱的身上被扎了數十道傷口,疼得她差點昏死過去,又被人用冷水潑醒繼續用刑,最后她終于支撐不住,松口將奪魂草的下落給告訴了掌刑嬤嬤。
“你們立刻到她的宮殿里去將奪魂草的毒藥給找出來,交到薇兒的手上。”太后立刻命令道,居高臨下的瞪著失去了半條命的上官瑾萱,冷冷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皇上對她也是嫌惡得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正要讓人將她拖下去軟禁起來,太子身邊的心腹太監走了進來,將好幾封信遞到了太子的手上。
上官澤打開那些信看了一遍,隨即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滿臉失望的瞪了上官瑾萱一眼,然后將那些信送到了皇上的手里,認真的說道,“父皇,這些請您過目!”
皇上接過那些信,目光落在上面的小字上面,臉繃得緊緊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周身也被一層寒冷所包圍著,氣得他都快要發瘋了。
“混賬東西,她是想要毀掉了周國啊!混賬,混賬!”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太后看到皇上氣得心口一起一伏的,殺氣涌動的樣子,走上前去擔憂的問道。
“上官瑾萱這個賤人,她拿頌城和煉制玄鐵的秘方跟越國人做交換,要殺掉楊鳴斌和薇兒,簡直是大逆不道,氣死朕了。”
皇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將她帶到這里來,朕要好好的問問她究竟要怎么做!”
太后也被上官瑾萱氣得想要殺人,連周國的江山社稷都敢拿來開玩笑,上官瑾萱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這種女人太可怕了,真要留在周國那還了得,幸好皇上將她許給了西門瞿做太子妃。如果她沒有被許給西門瞿,自己也絕對不會容忍上官瑾萱那樣的女人再活著!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得上官瑾萱再次被人抬到了皇上的面前,盛怒至極的皇上直接拿過墻角用來降暑的冰塊呼啦一下全部都倒在她的頭上,徹骨的寒冷讓原本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醒了過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憔悴至極的跪著,悔恨的哭道,“父皇,兒臣知道錯了,請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敢陷害璇皇姐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嫁給西門太子,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不想死啊,嫁給西門瞿我一定活不下去,求父皇念在我們父女一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那些酷刑讓她疼得死去活來,那一刻她才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有多么的怕死,哪怕是活得沒有以前那么呼風喚雨,她還是想在這個世上好好的活著。
“你自己看看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皇上將那些記錄著她斑斑劣跡的信扔到了她的臉上去,那樣子像是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哪里是看女兒的眼神,而像是在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上官瑾萱看著那些信,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眼,眼前嗡嗡作響,漫天的恐懼和絕望將她包圍了起來,她手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身體不受她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她內心強烈的恐懼讓她忍不住大聲的尖叫了起來,“楊雨薇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你明明答應了我要保密的,現在又把這件事情捅到父皇面前,本公主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兩面三刀,爾虞我詐的小人!”
“公主,你究竟在說什么,臣女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楊雨薇眨了眨眼睛,臉上流露出無辜又委屈的表情,更是刺激得上官瑾萱幾乎要發狂。
上官瑾萱這時候才真正的領略到楊雨薇究竟有多么的虛偽和可怕,她眼淚不停的掉落了下來,然而就算這時候她有再多的悔恨和不甘,也無力回天了,接下來的一切將會徹底的將她打入地獄!
“你又想把這一切全部都推到薇兒的身上去做什么?薇兒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恨不得將她置之于死地!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越國的皇子陳檀之派人送過來的,他知道你和陳燕兒之間的勾結,害怕陳燕兒一錯再錯下去,真的會連累到越國被滅國,所以就請罪拆穿了你們的陰謀。你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是嗎?上官瑾萱,朕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雷霆盛怒的皇上沖上前去對準上官瑾萱的臉上就狠狠的扇了她兩個大耳刮子,他以往真的不屑于打女人,可是這個女兒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他再也忍不住了。
上官瑾萱怔怔的看著那些信,果然信的落款是越國的皇子陳檀之,她慘淡的笑了起來,越笑眼淚掉得越兇,這就是她的盟友,這就是她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然而就算落在絕境之中,她也不想認命,她那么不幸那么痛苦了,那么就應該拉一個人下來給她當墊背的才是,她充滿怨恨的瞪著皇上和太后,張狂的笑了起來,“皇上,太后,楊雨薇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為了救活她爹,她還和我達成了協議呢,只要我將那個術士的下落告訴她,她就因為我和陳燕兒勾結的事情。她也早就背叛了你們,她爹如果有事,你們恐怕已經被她算計陷害死了!”
皇上瞇了瞇眼睛,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在楊雨薇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他不經意的問道,“薇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楊雨薇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皇上,當然不是,公主和越國人私底下的陰謀,薇兒又怎么會知道?”說著她清凌凌寒徹骨的眸子落在上官瑾萱的身上,忽然扯著唇角笑了一下,“公主,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臣女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也理解你的焦躁不安,可是你也不能胡亂的栽贓指認別人啊。你通敵叛國的陰謀就連皇上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察覺呢,真是荒謬之極。如果我真的那么有本事,我爹也不會在太后壽宴回去被人害得昏迷不醒了兩天了。凡事要講究證據不是,說我背叛了皇上和太后,知情不報,證據在哪里?”
“你以為本公主沒有嗎?你親手簽下的保證書我隨身攜帶著,父皇一會你就知道這個女人虛偽狡詐的真面目!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們別被她蒙蔽了!”
上官瑾萱歇斯底里的從頭上拔下一根碧玉簪,擰成兩段,簪子的中間竟然是空的,然后被卷成一團的紙筒掉了下來,她得意又怨恨的瞪了楊雨薇一眼,將字條遞到皇上的手里,大聲的說道,“父皇,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楊雨薇親手寫下的保證書,那上面還有她的簽名和大印。她早就洞察了這件事情,卻不肯告訴你。她也犯了包庇罪,為了她爹,她眼睜睜的看著危險留在你們身邊!”
“編證據也要編得像一點,公主你這樣真是讓人很看不起。”楊雨薇異常冷靜的說道,就那么看著她,那樣明亮又篤定的眼神,讓上官瑾萱的心徹底的沉到了骨子里,她脊背處忽然傳來陰風陣陣,掌心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
皇上打開那張紙,臉色比之前還難看,他把紙砸到上官瑾萱的身上,“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上官瑾萱,朕看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朕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心胸狹窄自私自利,就連朕都想耍得團團轉嗎?若不是要你去和親,朕立刻將你貶為庶民,斬立決!”
上官瑾萱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冷卻了下來,幾乎要凍僵了,她盯著那張紙,潔白的紙上,連一點墨跡都沒有,更別提有什么字了,她幾乎要瘋狂,指著楊雨薇憤怒的吼道,“楊雨薇,你算計了我!你這個賤人一定會遭到天打雷劈的!我絕不會放過你!”
楊雨薇脊梁挺得直直的,絲毫沒有被她的怒火影響到,舉止落落大方,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公主,我們之間哪里有什么協議,你就算想要污蔑我也要找個靠譜一點的證據來。臣女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讓公主處處看我不順眼。難道是因為晉王殿下和皇后娘娘的關系,那臣女也沒有辦法,原本我也是想要好好的做個晉王妃,做個舉止端莊優雅的當家主母,是皇后和晉王殿下不愿意給我這樣的機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真的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啊,公主為何要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到我的頭上來。”
說完她幽幽的嘆息一聲,眉宇間涌起一絲淡淡的哀愁,更是氣得上官瑾萱幾乎要吐血了。
“父皇,兒臣沒有半句虛言,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她還從兒臣這里敲詐了幾十萬兩銀子,兒臣害怕事情被她抖出去,只能咬著牙承受了。父皇可以派人去查一查錢莊里,兒臣手里真的沒有一丁點的銀子了,都是被她拿走了。兒臣前幾天還去過鎮國將軍府,和她秘密達成了協議,這些都可以派人去查啊,父皇,是她,她在背后搗鬼,兒臣是被冤枉的。”
上官瑾萱哭得生氣不接下氣,她真是恨死了楊雨薇,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是她將自己害到了如今這個程度。
“我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什么好害怕的,皇上,為了證明我的清白,還請皇上派人去查清楚。臣女不想被公主將那么多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來。”楊雨薇臉上有著強烈的怒氣,她卻隱忍著請命道。
皇上之前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慌亂,對她升起的那絲懷疑再次消散了下去,“薇兒,你是個好姑娘,朕自然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還是要讓人去查。”
上官瑾萱看起來也沒有像是說謊的樣子,讓他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只能看證據了。
“臣女明白皇上的苦心。”楊雨薇落落大方的說道,心里卻忍不住冷笑起來,就算查,也不會查到什么。上官瑾萱的銀子雖然被她轉走了,然而為了小心謹慎起見,南宮曜早就在私底下幫她做好了手腳,偽裝成是榮國公府的人去取走了銀子,賬面也落在了榮國公府上,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錢流向了榮國公府根本不會查到她的頭上來。
上官瑾萱跟她斗,還嫩了點。她早在簽下那份保證書的時候就已經預測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任何一種可能,所以那份保證書被她涂在墨汁里的特殊的藥水作用,墨跡干了六個時辰之內,字跡就會漸漸的消失,連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自然不會落下任何的把柄。
“來人,到錢莊里去查一查瑾萱公主的賬戶,另外派人去查一查幾天之前她到鎮國將軍府究竟做什么去了?”皇上陰沉著臉說道,對這個女兒他有的不僅僅是失望,還有厭惡至極,還有很多的忌憚。
皇上身邊的暗衛動作自然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將結果查得清清楚楚了,跪在了至高無上的君王面前稟告著調查的結果。
“啟稟皇上,瑾萱公主賬戶內所有的銀子果然都沒有了,不過那些錢并沒有流向楊雨薇姑娘的賬戶,而是轉到了榮國公府,早就被榮國公府的人提走了。幾天之前公主到鎮國將軍府去,是去給楊雨薇姑娘那幾位叔叔撐腰的。鎮國將軍被越國陰毒的術士所陷害,昏迷不醒,她那些叔叔想趁著這個機會奪權,想要搶走楊將軍所有的財產。那位早就不是鎮國將軍繼母的老夫人被自己的孫女割了二十塊肉然后上吊自盡的楊芳菲小姐,將一切臟水都潑到楊雨薇的身上來,公主想要拿下楊姑娘亂棍打死!”
上官瑾萱聽到這些她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全部被推到她的身上來,她氣得簡直要吐血,激動得喊道,“暗衛在說謊,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暗衛在蒙蔽父皇,你不要被他們給欺騙了。是楊雨薇威脅我,父皇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欲哭無淚,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究竟哪里做錯了,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皇上,屬下一切遵從皇命辦事,絕無半句虛言。這些事情屬下是從楊將軍的三位弟弟身邊最為信任的心腹嘴里套出來的,他們犯不著陷害主子,請皇上明察。還有這些賬冊,是榮國公從瑾萱公主名下轉走的銀子,請皇上過目。”
暗衛滿臉陰沉,字字清晰的說道。
皇上看完那些證據,對上官瑾萱更是只有徹骨的恨意,果然是榮國公府的人,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做出了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絲毫不知道悔改,還只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去。
“證據確鑿的事情你還有什么說?薇兒,你能不能調一碗毒藥給她喝下,等到她嫁到齊國大婚不久,就讓她暴斃而亡。”皇上聲音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真的不想再讓這個女人活在世上,她就是個禍害,留著她說不定到后面會勾結齊國人來侵吞周國的江山,他不敢冒險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父皇,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想想,如果楊雨薇沒有任何問題,那她的父親為何已經醒過來了,那個術士肯喚醒她爹!她真的和兒臣達成了協議,兒臣把術士的下落告訴她,她就隱瞞包庇兒臣。”上官瑾萱猶如置身地獄,連牙齒根都冷得沒有一點溫度,這就是她的父皇,寧愿相信楊雨薇的話,也不愿意相信她,現在竟然真的要取她的性命!
“公主,那個術士是臣女的暗衛查到的,處于心急,所以我就帶著人硬闖了公主的別院將那個術士綁了來將我爹救醒。我什么時候和你有過交易了?編謊話也請公主編得靠譜真實一些。薇兒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讓你這樣一直咬著我不放,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不行嗎?”楊雨薇臉上出現了濃濃的疲憊,自嘲的笑了起來。
當然那絲疲憊只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她又打起了精神回答皇上的話,“這樣的毒藥有是有,可是皇上,這樣對瑾萱公主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不管怎么樣她都是皇上的女兒,是皇室的血脈。”楊雨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
“薇兒,皇上讓你開藥,你就開藥,別的事情不用你擔心,太過仁慈有時候未必是好事。你按照皇上吩咐你的事情去做就好了。”太后一直在旁邊聽著,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她也恨死上官瑾萱了,做出了這些事情,還想活在世上,休想!
楊雨薇咬著唇歉意的看了上官瑾萱一眼,小聲的說道,“那么瑾萱公主,得罪了。”她立刻拿著筆行云流水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副藥方,心里忍不住笑翻了天。艾瑪,當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感覺真是太爽了,扮柔弱扮可憐扮無辜,就那么容易得到別人的同情心疼和信任,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跑去當白蓮花。
寫好藥方之后她恭敬的遞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連看都沒有看,直接交到身邊的小太監手里,“立刻讓人到太醫院里去抓藥,煎好了拿過來喂她服下!”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周國的災星,真的不能再留著她了!
上官瑾萱又是恐懼又是害怕,怨毒的指著太后,皇上和楊雨薇,“我說了這些事情并不是我做的,這些證據都是楊雨薇這個賤人偽造的,你們不相信我,要將我置之于死地是不是?我就算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完她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朝著銅柱上迅速的跑過去想要自盡,太后厲聲喝道,“拉住她不要讓她死了!”她現在還不能死,還有利用價值!
于是靠上官瑾萱最近的宮女在她的頭撞到銅柱的前一刻拉住了她,讓她覺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頹然的跪倒在地上,“你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
然而沒有人在意她的歇斯底里,在皇上和太后的心里,她就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人,死一百遍都便宜她了。
楊雨薇則安靜的站在一旁,眼神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就那么靜靜的打量著上官瑾萱,堅硬如鐵的心沒有一絲疼痛和不忍,也沒有絲毫的愧疚。她從來不是良善可欺的人,誰若是想要她的性命,她也會將那人送上絕路!
這一切都是上官瑾萱自找的,她如果沒有想要取自己和楊鳴斌的性命,自己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種什么因結什么果,成王敗寇。既然她敢對自己痛下殺手在前,在一敗涂地之后就不要輸不起來!
很快的藥就煎好了,皇上冷酷無情的讓人將上官瑾萱的下顎撬開,硬生生的將那碗慢性毒藥給灌了下去。
“來人,從現在開始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不要讓她想不開自盡了,她就算要死,也是死在齊國,而不是在周國,把她拖下去,在她自己的宮殿里軟禁起來。她若是死了,你們全部的人給她陪葬!”皇上冷冷的命令道,宛若面對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敵。
“薇兒,委屈你受了那么多的傷害。”
“皇上,臣女并不覺得委屈,薇兒很感謝皇上和太后這么信任我。”她柔順乖巧的說道,委屈的是上官瑾萱吧,她才是含冤莫白,百口莫辯。這種感覺才是最坑爹的吧!
“奪魂草的毒藥你拿到了,那就盡快將解藥配出來吧,薇兒你不要讓朕失望。”皇上想到最心疼的大女兒,依然放心不下。
“配置解藥需要兩三天的時間,薇兒會盡快配出來,請皇上放心,一定不會讓璇公主和小公子有性命危險的。”楊雨薇以十分肯定的口氣說道。
“那事不宜遲,你就先回去配解藥吧。”
楊雨薇立刻告辭,等到她離開宮殿之后,皇上想到陳燕兒在背后算計的一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厲聲喝道,“來人啊,到越國行館將陳燕兒給抓起來,打入天牢!”
“是!”禁衛軍氣勢洶洶的帶著人離開了宮殿,徑直朝著越國的行館去了。
走到門外不遠的楊雨薇聽到皇上的命令,忍不住勾起唇輕笑了起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陳燕兒這一回有得受苦了。
她心情很好的穿過御花園想要出宮去,走過一條僻靜的岔道的時候,手腕上被一只溫熱的手給握住了,她本能的想要用銀針去扎襲擊她的人,一道低沉又溫和的聲音跌到了她的耳朵里,“薇兒,是我。”
熟悉至極的聲音,讓她緊繃的神經轉瞬就松懈了下來,她抬頭就看到了俊美無儔的容顏,那如沐春風的微笑,炫目至極,讓她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聲音變得雀躍了起來,“你怎么會在這里,沒有事情要忙嗎?”他不是應該要在校場訓練士兵嗎,怎么有空到這里來了。
“等你。”南宮曜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女人,眼神溫柔得幾乎能將人給溺斃,楊雨薇的心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甜在心底蔓延開來。
“我們出宮再說吧。”
南宮曜欣然應允,像一個影子時時刻刻的保護著她,和她肩并肩穿過了花團錦簇的御花園,穿過了九重宮門,默不作聲的踏上了鎮國將軍府的馬車,馬車慢悠悠的朝著喧鬧的集市趕去。
她想到今天發生的那些跌宕起伏的事情,心沒來由的柔軟成了一灘水,伸手去摟住了南宮曜精瘦有力的腰,將臉貼在他心口的位置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沉默不已。
南宮曜被她主動的溫柔弄得全身陡的一僵,心臟砰砰的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血液在這一刻也像是要沸騰起來一樣,他暗自深呼吸了好一會兒,身體才柔和下來,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像綢緞一樣黑亮的頭發上,細細的摩挲著,像是害怕嚇到她一樣,用就聽到楊雨薇用輕柔得不能再輕柔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南宮曜,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她何其幸運,能得到這個男人純粹的,毫無保留的感情,或許,她不必太過執拗的認定不要愛情,不想嫁人,或許她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
南宮曜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全是滿足,“薇兒,能得到你如此溫順的靠在我懷里,之前那么多的等待和煎熬我也覺得值了。”
她這樣,算是慢慢的在接受他了吧?
楊雨薇想了想他們并不愉快的初遇,還有他在皇宮里威脅她的事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我沒想到我們竟然能走到一塊去,明明在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臭流氓,登徒子,那時候我恨不得把你扔出去,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