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是被施洛辰所憎恨著的,她既然敢來尋他,就已經做好應對他百般刁難的準備。
卻不想,那個“你”字之後並不是她所預料的惡語相向,而是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聲音顫抖的問:“還在?”
她想他當真醉的厲害,這麼近的距離竟分辨不出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是誰。
從前他也時常一身酒氣砸開她的房門,可她知道他那時是在借酒裝瘋,認識施洛辰的人都說從沒見他醉過,誰也不知他酒量的上限在哪。
七夕、雪蘭的房間、爛醉如泥的施洛辰、曖昧不明的思念,這幾個詞組織在一起,令安柔莫名傷感,淚水潸然而下。
他的指尖從她的眉頭移到她的眼角,沾上溼潤,目帶不解,收了手指送進嘴裡,恍恍惚惚的問:“鹹的——你哭了,爲什麼?”
她坦然地回答:“我也——想你?!?
他燦爛的笑,俯頭,探出舌尖捲去她眼角的水澤,手摸到她後背,靈活的解開文胸的暗釦。
炙熱的脣從她的眉眼遊移到小巧的耳垂,滑到纖細的頸子、輾轉脣舌,一路向下,引燃一簇火苗,瞬間燎原。
最初他就是用這樣的撩撥讓雪蘭從對男人的恐懼中脫逃出來,而今,安柔同樣沉溺其中,那是他給她下的魔咒。
她知他的習性,他懂她的喜好,不管她是雪蘭還是安柔,都是與他配合最好的愛侶,只是,他看不清。
衣衫盡褪,相貼相靠,抵死糾纏,她虛軟的攀附著他的肩,他的手逡巡過她每一寸肌膚,吟哦如歌,填充了他如無底洞般空虛的身心。
縱然有三年的基礎,可此情此景,安柔還是倍覺羞赧,伸手推拒著他雖見消瘦,卻依舊肌理清晰,線條完美的身體。
也就在她的手無意間抵靠在他胸口上時,他終究隱忍不住,將思念訴諸實質。
她的記憶對他的熱情早已熟悉,可她的身體卻是生澀的,這不及防備的進攻令她痛呼出聲,在他驚詫的停住動作時,她偏過頭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胳膊。
那裡,有一個淺淡的齒痕,她曾注意過,卻忘記了那個痕跡原本就是她留下的。
皆因那時年歲太小,事發突然,慌亂惶恐,心理牴觸回憶纔會忘記,當年她的第一次也曾狠狠的咬住那裡。
或許,她是前世欠了他的,債未還清,即便死亡也無法逃脫,終究還是回來與他糾纏不休。
他稍作停頓,胳膊上的痛楚如此的清晰深刻,身心感官如同回到了當年初解人事時的悸動,他沉溺在通往女人心底的捷徑!
他說的不錯,時間久了,她會臣服,他走了捷徑,將自己一點點送入她心底。
在他達到極致時,她輕啓朱脣,低喃:“無論我是雪蘭還是安柔,第一次,都屬於你!”
他隱約聽見了什麼,可那些叫他混沌的腦子難以消化的信息瞬間被極致的快感衝散,將積攢了那麼久的熱情盡情釋放時,他的呼喊由心底托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