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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面很干凈,沒個達官貴人的府上都會有自己處理家奴的暗牢,雖然朝廷沒有大力倡導,也沒有禁止,上官靈悅一走進去,原本以為會很臟很亂,可是沒想到里面干凈得很。
墻面晦暗干凈整潔,地面也是一塵不染,應該是時時有有人來打掃的緣故。
她走進去,一個柔軟的身影蜷縮在最里面黑暗的角落,縮成一圈,恐懼的看著來人。
如蘭披頭散發(fā)的倚靠在墻角,驚懼且孤直的坐在那里,看著來人,倏爾一愣,“小姐?”
上官靈悅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如蘭,她雖然披散這頭發(fā),可是聲音不會錯,雖然有些沙啞。
她走進去,站在她對面,面色冷肅,她對如蘭不薄,如蘭對她好,她也記在心里,她是把她當成自己人的,要不是自己人,也不會安頓在攝政王府上。
可是她一回來,有人告訴她,你生病的原因是你身邊最信任的丫頭,這讓她怎么能甘心?
她站在那里,直直的看著如蘭,目光如炬,“是我啊??!……”
如蘭一下子哭了起來,爬過去抱著她的腿,哭的難受,“小姐,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上官靈悅厭惡的向后退了一步,躲開她,她清冷的看著地上的人,“如蘭,我來這里,你應該知道是為什么,是死是活,都在這一次了啊?。 ?
如蘭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邊磕頭邊哭,“小姐……啊……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
“說你不是有意的,你自己都不信吧,還來糊弄我做什么?跟攝政王說了的那些話就不必再重復了,說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吧。”
上官靈悅冷冷的看著她,比看著一個陌生人還寒冷,如蘭頓了頓,停止了哭聲,抬起頭來,目光死寂一片,臉色難得很,她撥開兩邊的頭發(fā),看著自己臉上被烙下的鐵印子,格外的猙獰恐怖,應該是受了邢的緣故。
她雖然覺得恐怖,可是并不覺得
可憐,這個如蘭既然能背叛她,就該想到后果有多慘烈,而攝政王的手段一向冷酷不講情面,她能活到現(xiàn)在,可見她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如蘭目光晦暗地看著她,雙眼猙獰的通紅,“小姐,你真的這么絕情,就要把我往死里推?”
上官靈悅好笑的看著她,“我把你往死里推?”
上官靈悅頓了頓,看著她鄭重的說道,“我從鎮(zhèn)國侯府出來,身邊只剩下一個你,我好心救了一個輕藍與你作伴,你卻與她狼狽為奸,讓我得了頭疼的病,我要出去找解藥,一路上兇險萬分,把你安頓在攝政王府里,我哪里對不起你?”
如蘭一噎,臉色復雜多變,嘈啞的說道,“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人看,你嫌我累贅的時候,就把我扔下了,你需要人伺候的時候,就想起我,你把我當成一條狗一樣的低賤,揮之即去,召之即來,難道不是嗎?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上官靈悅緊皺著眉頭,目光復雜又清冷的看著她,“如蘭,你就是這么認為你自己的?”
如蘭看著她,“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突然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我知道,以前的你,以前的小姐,從來都不會像你現(xiàn)在這樣,你自私又冷血,以前的小姐,她善良寬容,從來沒有你這么僭越。”
“僭越?我做所得一切你認為是僭越?僭越了禮法?僭越了規(guī)矩?僭越了朝堂?是嗎?”上官靈悅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走進了一步,“難道以前那個被人當成蠢貨的上官靈悅就是你喜歡的嗎?”
如蘭怔怔的看著她,上官靈悅冷著臉說道:“我那個爹和康氏早就看不慣我,要不是皇后中間阻攔,我還能呆下去?鎮(zhèn)國侯府里,除了你如蘭,誰還能把我放在眼里?那天晚上院子里起火,你以為真的是意外走水嗎?”
如蘭煞白了臉色,似乎被嚇到了。
“那是我那個繼母康氏和她的好女兒上官傾雪為了害死我才放的火,你想讓我成為以前的上官靈悅?cè)稳似哿?,我卻不愿意一輩子被人掣肘。
你背著我和
輕藍勾結,如今你也成了我的對立面,你也成了和康氏,和上官傾雪,和我那個爹一樣的貨色,可是你怎么就沒想到,他們都有能力和我抗衡,可是你呢?還不是在這里等死?”
她的語氣像是來自極為陰沉的寒冷的地界,冷的讓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如蘭張了張嘴,留下了兩串眼淚,哽咽地說,“小姐,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害你的啊,輕藍多次的威脅我,讓我早就動手,我不敢,她就要殺了我,我才給你下了藥?!?
上官靈悅清冷的看著她,心理面一點點涼了下來,她從一到這里,只有如蘭是真心,可是如今竟也成了對立面。
“對不起,小姐,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一心一意的侍奉小姐。”如蘭拉著她的裙裾,哭的狼狽不堪。
上官靈悅頓了頓,抿了抿唇,“你想回到我身邊是不可能了啊??!……”
如蘭渾身一僵,上官靈悅接著說道:“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不可能把一個背叛過我的人留在我身邊?!比缣m的身子微微一顫。
“但是如果你愿意說出輕藍的事情,我可以請求攝政王饒你一條性命,讓你回老家?!?
上官靈悅說完,看著如蘭的身體頹敗的倒在一邊,懊悔的低著頭,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臉上的傷疤尤其的猙獰可怖。
上官靈悅冷眼看著,這已經(jīng)是最寬宏的處理方式,就只是看在如蘭曾經(jīng)真心的份上,她如果還有什么過分的要求,那么說什么都不會答應的。
從如蘭決心背叛開始,就沒有了可以談判,乞求原諒的資格,這是上官靈悅的底線。
不管是不是知道了錯了,選擇就是一回事,如蘭選擇成為背叛,回頭就絕不可能,上官靈悅也絕對不會再相信這個人。
如蘭輕輕地抽泣,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的回答:“輕藍是宮里的人,但是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誰,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找我,只是讓我在你的飯菜里面下藥?!?
上官靈悅腦子里立刻就有了一個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