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李世子的名聲便在北疆與天朝傳開了,有人說他是戰神,無堅不摧,也有人說他有一張絕世容顏,觀者皆沉迷不能自拔,還有人說北疆貌比天仙的圣女要為了他投身中原……總之,這李世子的傳說,就這樣泛濫了開來,而且在南山話館里關于李世子的話題本可是熱門話題呀!
白露說話期間姜楚喬就一直望著房頂發呆,白露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在聽。末了,白露碰了碰姜楚喬道:“姑娘,白露的話說完了!”
姜楚喬依然看著房頂,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姑娘,你怎么了?”白露不解了。
“搞定男神,任重道遠啊……”姜楚喬語氣帶著幾分悲壯。
白露嘿嘿地笑兩聲,她接了一句:“姑娘你又不是普通人,在別人看來那是不可能事,但在姑娘這里可就不一樣了,不是么?”
這個馬屁拍得還算合姜楚喬的心意,姜楚喬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白露問:“不和你開玩笑了,和你說個正事!”
白露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個寧國府老夫人的壽宴是怎么回事?這皇上不剛剛升天么,可以辦宴會么?”
“姑娘呀,皇上的大事只要別人不過份,那些禮官是不會管的,要不然太子還能真的三五年不登記啊!寧國公老夫人的壽宴,說起來是老人家的喜事,可實際上還不是變相的王公貴族的相親會?只要不大肆宣揚慶祝便可以了,找個戲班在府里唱唱戲還是允許的。”
姜楚喬了然地點了點頭,就聽白露又道:“聽說啊,本來尚衣局與富貴繡莊爭這次戲服的制作權來著,后來那寧國公府的老夫人說那戲年年看,都看煩了,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出,也沒個新意,所以今年不想請戲班了。”
白露的話提醒了姜楚喬,姜楚喬忙問:“戲班?戲服?”
“怎么了姑娘?”
姜楚喬抖抖眉尖,嘴角上浮起了一絲淡笑:“賺錢的機會來了……”
白露歪歪腦袋,沒明白姜楚喬這是什么意思。
姜楚喬沖白露神秘地一笑道:“找個時間咱們去趟富貴繡莊,我回來這么些日子了,也應該去看看唐修儀了。”
“哎?”白露更不解了。
常年在寧國公府唱戲的那個戲班班主姓章,人稱章老板,這個時候章老板正在富貴繡莊和唐修儀說話呢。
“唐公子,那老夫人今年真的不請戲班了?這下可不光是章某,唐公子您也要損失一單生意了呀?”章老板長得圓圓胖胖,可能因為是戲班班主的原因,他這樣胖但人長得干凈極了,身上還有一股清香淡然的書生氣質。
唐修儀嘆了口氣,他吊兒郎當地瞅著房頂道:“怎么就是我損失一單生意了,尚衣局一看本公子要和他們搶生意,恨不得拿刀來繡莊砍我呢!還好意思說是尚衣局呢,整天一副流氓土匪的作派……”
章老板掏出手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尷尬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章某就不打擾了……”
“來人吶,送章老板!”唐修儀瞅著章老班往外面去,他心里其實也不好受。因為李昱珩常年向他借銀子不還吶!這富貴繡莊也是要運作的好吧!這些虧空的銀子他也不知道想什么辦法去彌補呀!
正說著外面有小子跑
了進來,那小子沖著唐修擠眉弄眼,唐修儀又不明白他的意思,加上他現在心情不好,唐修儀便吼了那小子一句:“你在那兒犯什么病!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扔豬圈里去!莊上那些豬最近特別喜歡像你一樣嘚瑟!”
那小子苦著一張臉,他只好說:“唐公子,姜姑娘來了!”
“管他什么……誰?”唐修儀瞬間清醒了。
“姜姑娘,楚喬姑娘!”小子伸著脖子重復著。
唐修儀也不管那小子了,他急匆匆地走出正堂,眼見白露正站在玉蘭樹下沖他盈盈地笑,而她身邊的姜楚喬一身男裝,臉上還戴了個蒙面巾似的東西,后來他才知道那東西叫口罩!
“喬喬……哎喲……你……你怎么想起找我來了……不怕被你們姜府的人發現吶?”唐修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說話就是結巴了。
姜楚喬先不急著答理唐修儀,她先是沖白露道:“你先派人把那位章老板請回來,沒了他,這生意還不好談了。”
白露應了一聲去了。
唐修儀狗腿似地到了姜楚喬面前討好地道:“你怎么想起找我來了?是不是想念本公子了?本公子就說嘛……就本公子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哎呀!”
不等唐修儀說完姜楚喬便將一個信封拍在了唐修儀的臉上,唐修儀雖然很是惱怒姜楚喬的不解風情,可是他可不敢發作呀!
“喬喬,這是什么?”唐修儀拆開那信就要看。
姜楚喬笑道:“銀子。”
章老板本來都到了富貴繡莊的門口了,他剛要上馬車,后面富貴繡莊的小子又叫住了他,說是唐公子忘了一件事,還請章老班回去一趟。那章老板也沒有多想,只是跟著那小子往回走了。
這一次那小子將章老班引到了唐修儀的書房里,讓章老板意外的意的是唐修儀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而且他身邊還多了一位細皮嫩肉的蒙面俊俏小公子。
“唐公子還有事吩咐章某?”章老板向唐修儀作了個禮。
唐修儀嘿嘿一笑道:“章老板,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想法,咱們商量一下看成不成,畢竟公子我也是想掙銀子的嘛。”
章老板迷茫地瞧著唐修儀,而唐修儀卻給旁邊的那位小公子使了個眼色。
“章老板,在下是唐公子的表弟,姓喬,章老板稱在下喬小弟便好。”姜楚喬向章老板打著招呼。
章老板忙客氣地向姜楚喬行禮:“不敢不敢,喬公子看來是有事要對章某人說了。”
姜楚喬點頭:“在下也聽說了寧國公府老夫人今年不想請戲班的事兒了。真是可惜啊,這一下又要損失幾千兩銀子了。”
“是啊……可是咱們也不能逼著那老太君花這個銀子呀。”章老板也為難了。
姜楚喬便又道:“說到底,老夫人不過是因為沒有新戲,好戲,而且也看煩了。如果咱們給她弄一個新戲,而且讓老夫人感覺這戲特別有意思,那老夫人說不定便會改變主意。”
章老板一聽眼眼立刻亮了:“喬公子可是有好主意了?”
姜楚喬笑道:“有沒有好主意還得要經過章老板的審閱呀,畢竟章老板經驗多,在下心里有一個點子章老板不妨聽聽,若是可行,咱們便試試,若是不可行,也沒有
什么損失么,到底大家都是為了掙銀子。”
章老板這下心情好了起來:“喬公子有話盡管說,章某洗耳恭聽。”
“不知道章老板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戲叫作話劇,這樣的戲在天朝可能還沒有流行,但是在南疆卻是挺火的。”姜楚喬要開始給章老板擺龍門陣了。
這里好像沒有唐修儀什么事兒了,他在一旁喝著茶聽著姜楚喬與章老板研究話劇的事兒,姜楚喬一臉的認真,章老板一臉地興奮,瞧著他們兩個的樣子,唐修儀只感覺自己好像又有銀子可以掙了。
一個時辰下來了,章老板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對姜楚喬道:“這話劇便先在章某的戲班子里試行,章某總覺這個話劇一定會火的!聽喬公子的話,這與戲劇比起來,就是戲服上作些改變,念要快一些,唱倒是沒有什么區別,而且這樣一來,戲的節奏快了一些,年紀輕的人會更喜歡看的!”
“是啊,咱們中原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樣的,章老板可以與自己戲班里的紅角商議一下,適當作些改變,若是這話劇真能流行起來,咱們一點一點兒接近它原來的樣子,也好讓眾人有個可以接受的過程!”姜楚喬沒想到章老板居然這樣開放,他一下子就接納了自己的觀點。
章老板明顯心情好了,只是他笑著笑著愁容突然又浮上面來了。姜楚喬與唐修儀互相看了一眼,姜楚喬問:“章老板,怎么了?”
章老板嘆息一聲道:“按喬公子說的,這戲的形式有所改變,可是我們沒有新戲呀,這樣一來,還是不吸引人。”
姜楚喬笑笑,又從自己身后拿出來了一個信封:“章老板沒有戲本,在下有呀!”
章老板又是驚喜又是激動地接過了姜楚喬的信封,他一看,只見那信封上寫著:烈日之子。
好吧那其實是改編的《太陽的后裔》。姜楚喬將里面的兵哥哥改成了天朝將士,將女醫生改成了宮里受罪被罰去當兵醫的女官……
章老板津津有味地瞧著那戲本,他時而大笑,時而又面露悲傷,少時他看完了戲本,猛地抬頭就向姜楚喬伸過手去!
唐修儀可是知道姜楚喬是個女子的,眼見章老板那一雙手伸過來,唐修儀忙將他打掉了:“做什么?我表弟可是很討厭別人碰他的!”
章老板立刻面露愧色起來:“是是是,是章某人失禮了!這戲本寫得極好,章某回去之后會與如生再研究的。不過章某還有一個點子,這個點子一定會為此戲本錦上添花的。”
“章老板請說。”姜楚喬推了唐修儀一把讓他離自己遠點兒。
章老板神秘地一笑,輕啟了雙唇:“喬公子的戲本中有一些外邦的人,這些外邦人的我們不用假寫的國名,就用真名,比方說烏戎,大月國……”
“這……”聽章老板這樣說姜楚喬很是意外,在她眼里這些古代人還是很保守,而且很膽小的,可是她到了這大天朝之后她心里對古代人的那些形象好像都坍塌了。
瞧著姜楚喬猶豫不決的樣子唐修儀便開口了:“我看這事兒行,只不過我還要請示一個人,章老板雖說你的點子更有沖擊性,不過咱們也得聽聽上面人的說法,要不然可是容易闖禍的。”
章老板一笑道:“是,章某人就等唐公子的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