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月素凈的手指絞著垂落于肩的長發(fā),輕描淡寫的道:“自然是不想看他與冷思瑤成親嘍!”
若他們二人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成了親,難不成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啊!
對于她這個極易引起誤會的解釋,上官煜澈非旦沒有任何的不快,心中反而為慕容辰嘆息:“看來慕容辰要登上這個太子之位實在是不易。”
冷夜月翻過身,趴在上官煜澈的身上,不安分的小手扯起他鬢間的發(fā)絲,與自己的絞在一處:“怎么,你該不會是那些沒用的同情心泛濫,同情起那秦家的‘混’蛋了吧!”
她從過去就討厭那些成天打成什么寬容是美德、人要懂得以德報怨這些大旗扮圣人的人,就好像別人捅了他一刀,他不笑著將刀再塞回對方手中,讓對方再捅個十刀八刀的就不算是個善良的人似的。
她記得前世看動漫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男主‘女’主就立刻點電腦屏幕右上角的叉,這種類型的圣人們真覺得自己能拯救全世界。
所以她喜歡魯魯修,喜歡他說的那句:為了不讓已流下的鮮血白流,為此要付出更多的鮮血。
冷夜月冷聲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明白嗎?”
從得知了那讓人難以接受的真相之后,冷夜月對慕容辰的厭惡程度呈九十度狂飚之勢,只要想起他那張臉來,就連吃飯的胃口都盡失。
MD,秦家的人果然都不要臉!
她甚至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們父子被天下人唾棄的狼狽模樣了。
上官煜澈一直喃喃重復著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句子,許久后才回過神來,將她攬入懷中,笑著道:“此生能娶月兒為妻,定然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冷夜月也不跟他客氣,輕戳著他的‘胸’口:“何止,能娶我為妻,你都不知修了幾輩子才修來的。”
上官煜澈一怔,爽朗的大笑出聲:“沒錯,我定然是修了幾輩子才會有如此福分。”
樹上,隱于暗處的兩個隱衛(wèi)聽到房中傳出的笑聲,不由得嘖嘖稱奇,對視一眼的二人都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冬統(tǒng)領(lǐng),你聽到了嗎?”兩個異口同聲的詢問站在身后雙手‘交’叉抱于‘胸’前,閉著眼睛看不出情緒的冬陽。
只聽冬陽冷聲回道:“我不聾。”
“自從有了王妃之后,王爺就像是變了個人。”
從前的王爺,從來都只是寒著一張臉,那籠罩著周身的白‘色’森寒之氣讓人不寒而栗,生怕哪一天就被這股寒氣給冰封了。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王爺?shù)摹健强偸俏⑽⑸蠐P著,就連從前透著金屬光澤的冰冷眼底都隱隱含著笑意。
兩個隱衛(wèi)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著房的聲音,就好像一個不留神就會錯過什么讓自己捶‘胸’頓足、抱憾終身的‘精’彩情節(jié)一般。
“啪!啪!”
他們身后的冬陽毫不客氣的揚起手來,賞了他們每人后腦勺一記巴掌:“你們?nèi)粜腥绱她}齪之事,以后都不需你二人護衛(wèi)王妃……”
他話還沒說完,二人便像是商量過了般,統(tǒng)一的捂住耳朵,仰著頭,一副可憐模樣:“天地良心,冬統(tǒng)領(lǐng),我們兄弟二人向來可只是聽該聽的,至于不該聽的那是一句也沒聽到啊!”
冬陽自然知道他們所言非虛。
以此距離,若想聽清楚房內(nèi)的談話就必須的收斂心神、凝聚真氣,如此一來,以上官煜澈的內(nèi)力,豈會有不察之理?
他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二人。
“行了,認真當你們的差。”冬陽故意沉著臉道。
房內(nèi)的冷夜月突然滿眼期盼的問道:“我都忘了問你,這么長時間了,我在慕容辰那兒埋下的種子也該有點動靜了吧?”
上官煜澈知她說的“種子”便是慕容辰宴請京都之中所有富商時,冷夜月在與他有意無意的閑談中所提及的捐官之事。
捏住她的鼻尖左右晃晃,無限寵溺的道:“你呀,這主意還真多!”
聽他這么說,冷夜月就覺得這事兒有戲!
“怎么,是成了嗎?”
上官煜澈笑著點點頭:“成了!”
邊關(guān)一直催軍需與軍餉,偏偏國庫之中捉襟見肘,就算富商們礙于他的面子肯慷慨解囊,那慷慨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冷夜月以月公子身份埋下的捐官的種子,成為慕容辰最后的救命稻草。
為防萬一,慕容辰對此事的‘操’作可謂是謹小慎微,不僅列出了嚴苛的捐官條件,而且還親自出馬甄別那些前來捐官的各地富商,甚至出動了晉王府中的所有情報力量將人家的祖宗三代都查了個遍。
“你可有安排?”冷夜月清澈的雙眼忽閃忽閃的,期盼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上官煜澈亦不瞞她:“不過因為慕容辰很是小心,為防他查出什么,所以安排進去的人不多。”
聞言,冷夜月絲毫不氣餒,反倒信心滿滿的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安排不進去,但終有一日這朝堂之中定然都會是我們的人!”
這是一個放長線約大魚的過程,將眼線安‘插’進去之后,就是一個長期潛伏的動作,所以冷夜月一點也不著急,而且對于自己這個種子計劃是充滿了信心的。
現(xiàn)在的慕容辰還沒有占到便宜,所以他還不敢大撒手,可若有一日,讓他嘗到了這捐官的甜頭之后,她相信他一定會‘欲’罷不能!
甜頭這東西就像鴉\/片,初時都是抱著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嘗試,但一旦沾上了,想要戒掉談何容易?那可是潛移默化中侵蝕掉一個人意志的可怕存在!
她堅信,終有一日,這個計劃會成為上官煜澈計劃當中重要的一環(huán),讓這秦氏父子悔不當初!
“二小姐,不好了!”憶柳急匆匆的沖進房中,臉上滿是焦慮。
正在讓丫鬟梳頭想要借故去晉王府中的冷思瑤不悅的道:“我看你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看到冷思瑤眼底的那一抹‘陰’狠,憶柳忙低垂下頭:“奴婢是聽到了一個消息,這才慌了神,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