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哪里像是親生父親說的話?在尚未問清緣由的情況之下,已經(jīng)給她定了性。
不過冷夜月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這種無情,所以亦不答他話,只是定定看著他道:“青藍,將青玉帶出來。”
話音落下,便見青藍帶著一個穿青衣,看起來年紀(jì)不過十五六歲,臉和手上都有傷的女孩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冷夜月冷冷的問道:“父王所說的男子可是她?”
冷凌天目瞪口呆的打量著這渾身傷痕累累的女孩,繼而憤怒的轉(zhuǎn)頭怒視沈氏。
心虛的沈氏只能將一切全都推給管家:“妾身也是聽管家來報說郡主收留了陌生男子,生怕會影響到郡主與御王的大婚,憂心之下才不得已告之王爺?shù)摹!?
冷凌天怒聲喝道:“管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家亦是不明就里的上下打量著青玉,雖然臟兮兮的臉被洗干凈了有些難以辨認(rèn),但她臉上的傷和那雙眼睛他卻是認(rèn)識的。
邀功心切的他不禁有些后悔,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衣著襤褸的骯臟少年只是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個靈秀的女孩子。
可現(xiàn)在他也不能說這一切都是沈氏命他暗中監(jiān)視郡主所致。不說出來興許會受些皮肉之苦,但若是說出來的話,恐怕一家人都會性命不保。
“噗通!”渾身發(fā)軟,心中已有了計較的管家跪在冷凌天腳下:“王爺,是老奴錯了!但老奴也是擔(dān)心有心之人會對郡主圖謀不軌,這才……”
“哼!”不等他說完,就聽冷凌天無情喝道:“來人,還不給本王將這多嘴的奴才拖下去好好教訓(xùn)?”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在管家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中,已經(jīng)被聽命而來的兩人給架著拖走了。
雖然是一場鬧劇,但冷凌天卻還是極力挽回著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看了眼畏縮在一旁的青玉,問道:“這是何人?”
“我買的丫頭。”冷夜月亦是冷漠的回他。
再無茬可尋的冷凌天沒趣的離開了翠竹院,沈氏母女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來自討沒趣,跟在他身后也一起離開了。
冷夜月看著青玉臉上的燙傷,不由的蹙起了眉頭:“大夫怎么說?這傷會不會留疤?”
這么漂亮水靈的一個女孩子,若是臉上留下個難看的疤痕豈不是太遺憾了嗎?
青玉伸手摸了摸被上了藥包扎好的傷口,完全不以為意的道:“沒關(guān)系的,郡主不必為我擔(dān)心。”
“怎么會沒關(guān)系?”冷夜月沉下臉來,擔(dān)憂的斥道:“這臉毀了以后還怎么嫁人?”
聽到嫁人,青玉臉上浮出紅暈,卻堅定的道:“我不嫁人!我要跟在郡主身邊侍候郡主一輩子!”
冷夜月像個長輩一樣輕揉著她的腦袋,笑道:“真是傻丫頭,長這么漂亮,怎么能不嫁人呢?”
笑著指了指青藍和秋晴,然后承諾道:“日后本郡主定要為你們尋得品行家世皆上承的人家,將你們一個個的都風(fēng)光大嫁出去!”
聽聞此言,秋晴和青玉早就已經(jīng)羞得低頭不語,只有自幼跟在她身邊的青藍雖然害羞,卻還是跳腳道:“什么主子,沒事就拿下人打趣!”
冷夜月也是不在意,揶揄道:“你這丫頭,日后可別哭著喊著求本郡主成全你。”
青藍的小臉漲得紫紅:“奴婢跟青玉一樣,一輩子不嫁!”
冷夜月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對她這個現(xiàn)代人而言,她們的年齡都還太小,更何況她現(xiàn)在只是剛剛在這陌生的時空中站穩(wěn)腳跟,實在沒必要這么早就將嫁人一事提上日程。
已入深夜的翠竹院中,冷夜月將丫鬟們?nèi)即虬l(fā)去休息后,獨自坐在窗前發(fā)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xí)慣了冬陽總是隱于這翠竹院中的某一角落,今日他突然離開,這個院子似乎也變得空蕩了起來,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幾個丫頭熟睡中的均勻呼吸聲。
只是此時誰也沒有留意到,黑暗中,隱藏于這份平靜背后那些如同盯著失去自保能力的獵物般貪婪的目光。
一陣奇香毫無預(yù)兆的襲來,等冷夜月察覺到異樣想要喚人時已是為時已晚,一陣眩暈后整個人便失去意識倒在榻上。
隱于暗處的黑衣人從窗戶躍入她的房中,扛起昏迷中的冷夜月,隨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隱于黑暗。
迷糊睜開眼的冷夜月只覺得頭隱隱做痛,在她還未徹底清醒過來之時,就聽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你醒了?”
因為這個聲音,冷夜月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坐起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你怎么會在這里?”
迅速打量了眼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后,冷夜月隱忍著心底的怒氣,冷聲質(zhì)問道:“是你將我劫來這里的?”
慕容辰將手中的拖盤放在桌上,答非所問的柔聲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命人煮了碗清淡的粥來,先吃一點暖暖胃吧!”
冷夜月卻是全然不領(lǐng)情,依然怒聲質(zhì)問:“是不是你將我劫來此處的?”
看了眼窗外分不清是什么時辰的夜色,冷夜月不由的心中一顫。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那豈不就是說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嗎?
想到這里,冷夜月已是不能再保持冷靜,從床榻上翻身而下,走到慕容辰身邊一臉憤怒的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為什么要將我劫來?”
慕容辰定定的看著她,深情的道:“自然是為了阻止你嫁給上官煜澈!”
“混蛋!”冷夜月氣得在陌生的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口中還憤怒的呢喃:“瘋了,真的是瘋了!”
隨即再次走到慕容辰面前停下來,仰頭怒聲斥道:“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慕容辰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眼中滿是真誠:“沒錯,我就是個瘋子!可是全都是因為你,我才會瘋癲至此!”
其實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如此無恥的行為,但為了能得到她,為了能讓她重回他身邊,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放開我!”冷夜月甩開他的手,壓抑著怒火,素手指向他冷冷的道:“送我回去,我可以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