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如此態度給激怒的沈文堯憤怒的拍案而起:“小妹能有今日,不都是拜郡主所賜嗎?”
那日若非他離京辦事,而父母又對小妹這個女兒太過驕縱的話,那日她就不可能會惹上那能毀其一生的麻煩事。
誰知對于他的態度冷夜月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反倒心情愜意的品著茶:“如此說來世子找我前來,為的是要為令妹討回公道嘍?”
小妹這些日子在府中不吃不喝,每日尋死覓活,他實在不忍看小妹被人暗算欺辱,這才會約冷夜月出來,為的就是想要討一個說法。
可冷夜月卻明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小妹被郡主暗害至此地步,難道我不該討回個公道嗎?”
“世子錯了!”冷夜月品著茶,神情淡然的道:“若是要討回公道,世子當該去尋利用沈小姐的冷思瑤,與我何干?”
沈文堯冷笑著問道:“怎么,事到如今,郡主竟是連思瑤表妹也不放過?也要害她如惜雪一般生不如死才肯罷休嗎?”
“我說的是事實!”冷夜月毫不退卻的迎上他含著殺氣的目光:“在宮苑之時,冷思瑤借御王挑撥,讓妒火中燒的沈小姐欲除我而后快,疼妹心切的世子這才會將十香軟骨散混于胭脂中,讓我在全無防備之下險些丟了性命,所以才會有后來我教訓沈小姐之事。”
冷夜月厲聲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冷思瑤!”
沈文堯冷哼一聲:“強詞奪理!”
只聽冷夜月繼續道:“老夫人壽辰,冷思瑤想毀我清譽,卻不愿累及自己,所以便想到沈小姐對我的恨意,于是便再一次欲借她之手害我。”
“所以與慕容辰之間的事情全是因沈思瑤而起,與我何干?!”
沈文堯態度軟了下來,但想起沈惜雪,依舊氣憤難平:“所以你便讓惜雪做了替罪之羊?”
冷夜月理所當然的道:“若不然呢?世子難不成是認為我明知她要毀我清譽,卻應該聽之任之不成?”
“這……”沈文堯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
“所以說,世子要討說法也好,要報仇也罷,應該去找那個利用沈小姐的罪魁禍首,而不是我!”
沈文堯定定的看著她許久,最后長嘆一聲,緊握成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一臉仇恨的道:“冷思瑤,她幾次三番利用惜雪,我文伯候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冷夜月笑得云淡風輕:“世子要怎么對付冷思瑤與我無關,只是希望沈小姐萬勿再來找我麻煩,否則我必定還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次沈文堯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道:“郡主這是在警告在下?”
冷夜月聳聳肩,無謂的答他:“你當然可以這樣認為!不過更貼切的來說,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
“什么意思?”沈文堯蹙眉不解的問道。
“也就是說,下一次若再招惹到我的話,就不會如此輕易的脫身,說不定丟了小命會是分分鐘的事情。”
雖對她的新鮮用詞頗為不解,但她言語間的威脅他卻是聽得明白,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她絕非說笑,也絕對會言出必行。
但沈文堯心中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悅:“如此說來,在冷思瑤這件事情上你我立場是一致的?”
冷夜月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沒錯。”
沈文堯嘴角噙笑,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之色:“能在姑母手中神不知鬼不覺得將解藥換了,郡主果然是深藏不露。”
就連他也一直以為冷夜月是個沒用,完全不足為懼的存在,可現如今看來,那只是她自保的方式。
那些年,若非她一直表現的木訥呆蠢好欺負,又怎會在精于陰謀算計、心狠手辣的姑祖母與姑姑,還有那個嬌縱跋扈的冷思瑤手下安然活至如今?
自己所做之事雖被他點破,但冷夜月卻是完全不見窘迫:“果然我換藥之事瞞不過你。”
“原本我也是沒有發現的,但對于姑姑和冷思瑤毒性未解之事備感好奇之下分別為她們診脈,這才發現她們所服之解藥已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的。”
冷夜月笑著問道:“倒是不知世子為何不點破?”
“冷思瑤利用惜雪之事我豈會不知?”沈文堯咬牙切齒的道:“否則你以為我為何會對換藥之事啞口不言?”
“想來現在那對母女身上之毒應該也被清的差不多了吧!”以沈文堯的心思深沉和對沈惜雪的疼愛,定然會先行替她們解毒,然后再對冷思瑤實施報復手段。
接到人來報冷夜月與沈文堯見面的消息后,就怕那陰冷的沈文堯會行對她不利之事,上官煜澈便放下手頭的公務,策馬趕到歸去閣中。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看到神情緊張的上官煜澈推門而入,冷夜月備感困惑不解的問道。
四周打量著,確定雅間內并無異樣氣息之后,上官煜澈這才安下心來:“與沈文堯見面所為何事?”
冷夜月這才知他是為擔憂自己而來,心中涌起暖意,就連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我想應該是他想與我聯手一起對付冷思瑤吧!”
接下來,將與沈文堯之間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說于他聽,心情大好之際竟還玩起了一人分飾演兩角的游戲。
看她不受那日在睿王府中談話所擾,上官煜澈這才松了一口氣。
“所以你是決定要與他聯手了嗎?”
冷夜月全然不在意的道:“我一個人也可能讓冷思瑤生不如死,何必與他聯手?”
頓了頓后,笑著道:“不過他要出手對付冷思瑤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如此說來,冷思瑤日后的日子定然是好過不了的。”上官煜澈亦是心情明媚:“能不能成了晉王府中的女主人,恐怕還是未知之事。”
“那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對了,我有一事需要你幫忙。”冷夜月突然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盤算之事。
“何事?”對于冷夜月的請求,他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冷夜月素手一指:“幫我查查看,那福興酒樓是何人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