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
聽到上官煜澈叫聲的冬陽瞬間現(xiàn)身于書房，但對上官煜澈，他依然還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何事？”
上官煜澈也不在意，指了指沈惜雪道：“送她前往楚越，相信楚越王知道該怎么做。
“明白。”
沒有多余的詢問，亦沒有任何累贅的話，緊扣住沈惜雪的手臂便往門外拖。
“上官煜澈，你不能如此對我！”被往門外拖的沈愜惜雪緊扣住門框，死都不肯松手：“你膽敢將我送去楚越為奴的話，我父親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父親？”慕容元燁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般，毫不顧忌的大笑出聲：“你的父親早就被沈文堯，也就是你的大哥給殺了，現(xiàn)在的你何來的父親？”
轟！
今日早已承受了太多驚人現(xiàn)實的沈惜雪依然被這個消息給炸得外焦里嫩。
“你說謊！”無論如何，只有這個可怕的消息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的：“我大哥怎么可能會殺了父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哥向來尊重父親，他如何會下得了毒殺殺害父親？更何況那可是血濃于水的親生父子啊！
所以絕對不可能！
定然是慕容元燁想要讓她放棄掙扎，想要讓她認命的無恥謊話！
對，一定是這樣！
說什么大哥殺了父親，這一樣是騙人的鬼話！又是針對她的一個騙局。
慕容元燁無奈的聳聳肩，搖著手中的折扇：“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沈慶之的確是被沈文堯給殺了，稍順手的，他將老皇帝也一并除去了。”
大哥殺了父親，還殺了皇上？
對因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而瞳孔不斷放大，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的沈惜雪，慕容元燁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
就像是擔心給她的打擊不夠沉重一般，繼續(xù)道：“哦，忘了告訴你，沈慶之也就是你父親其實是有斷袖之癖，好男色，而老皇帝正是他多年的秘密情人。”
“所以，沈文堯便利用此除掉了他們。”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的看向秦辰，畢竟老皇帝是他的親生父親，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無視父親的聲名被污。
但秦辰卻冷靜殘酷的道：“這些都是事實。”
這一刻的沈惜雪的世界徹底坍塌了，絕望的她徹底不知該如何是好，緊扣著門板的手松開，任由被冬陽拖著離開。
直到沈惜雪從他們眼前徹底消失，慕容元燁這才放松的伸了個懶腰，然后問道：“沈惜雪恐怕是再難有翻身之日了，至于沈文堯，澈，你打算怎么做？”
上官煜澈冷聲道：“他應該比沈惜雪聰明，不必如此大費周張，派人送去壺毒酒，想必他知道該怎么做。”
慕容元燁一怔，問道：“不從他嘴里挖出如何攻陣之法嗎？”
龍墨瞳雖然能順利通過幻陣，但卻沒有辦法攻下此陣并讓此陣徹底消失，所以無論如何，幻陣都是他們攻下京都的最大障礙。
再說龍墨瞳闖陣所耗真氣實在太大，原本說閉說一月便能恢復的她到現(xiàn)在都依未出關。
所以幾十萬御家軍要通過幻陣，依靠龍墨瞳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不現(xiàn)實。
但對沈文堯了解極深的上官煜澈搖搖頭：“無論如何，沈文堯都不會說出破陣之法，與其如此不如早日將他除去，免留后患。”
說的也是，沈文堯雖少年時便隨五毒散人離京都學藝，但他們每一個人還是都對沈文堯有著一定的了解，至少知道他絕對不是個肯對上官煜澈認輸之人。
慕容元燁頹廢的耷拉下肩膀：“怎么這樣？難不成攻破京都之日又得往后推了？”
“不如讓我去試試。”秦辰突然自告奮勇的道：“從前我與他立場相同，或許能辦法說服他。”
微蹙起眉頭的上官煜澈認真打量著他，在他眼底看到了已消失許久的從容與坦蕩。
所以，只是遲疑了片刻后便點頭應了下來：“無需勉強，他若是不肯說，我們便再想辦法，總有能將幻陣破除之法。”
秦辰點點頭，淡然笑著道：“我明白。”
天牢之中，當秦辰再度看到全身潰爛早已分辯不出模樣，而且還全身散發(fā)著惡臭之味的沈文堯時，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可是據他所知，沈文堯被擒之后，上官煜澈并沒有對他用刑，那么沈文堯究竟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雖然秦辰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沈文堯還是從他的眼底看到了震驚。
“見到這樣的我感覺到很惡心吧？”窩在墻角的沈文堯看著自己那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手問道。
秦辰直言不諱的道：“的確，沒有想到你竟會變成如此模樣。”
不待秦辰發(fā)問，沈文堯笑著道：“這就是懲罰，是對我違背誓言的懲罰。”
沈文堯仰天長嘆：“師傅，我雖學得了你一身本領，但沒想到你竟留了一手，讓我萬劫不復的一手。”
“這就是你對我違背誓言，殺師滅門的懲罰。”
秦辰不知他究竟在說什么，但卻記得自己此次前來與他天牢相見的目的：“我只想問你，究竟是否愿意如實吐露出破解幻陣之法。”
但沈文堯卻似充耳不聞一般，自說自話的道：“師父當年要我立下重誓，若因私利而以所學害人，那必死在自己手中。”
“我立了誓，師父便將蠱種入我體內，若有朝一日我有違此誓便不得好死。”
“后來，我從師父藏書中發(fā)現(xiàn)破解之法，于是便困住師父以推宮換血之法將師父的血換入我體內，卻將體內之蠱換入師父體中。”
“師父死了，我以為再也沒人能約束我，可是沒想到師傅臨終之時竟還是在我體內種下了蠱，我違背誓言，如今這便是懲罰、是報應。”
“如今我要死了，我早就想到了此結局，亦想到終有一日會因自己的野心而賠上性命，對此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我并不怕死……”
“可是，我萬萬沒有料到，我竟會如此悲慘的死去。”
“我這是自食惡果嗎？最終死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