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弘已經(jīng)乘上了回國的飛機,帶著小公主和唐小蕊一起,還是來時那趟華夏民航的客機,雖說沒有什么特別的或者說是豪華之處,總歸還是個專機。
李昔弘口干舌燥的,抱著個茶杯不停的喝水,惹得旁邊的李小嵐一直很好奇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昨天晚上他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嗓子都說啞了,才把差點兒沒在他面前掉眼淚的唐小蕊給哄了回來。
現(xiàn)在她真坐在李昔弘對面的位置上看著窗外,小臉兒紅撲撲的像是有些害臊的樣子。
而多哈國際機場外,顧夕瑤看著李昔弘搭乘的飛機起飛之后,轉(zhuǎn)身正走向她的福特眼鏡蛇,她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Emir·oberyn。顧夕瑤看了看來電的人名,不禁冷笑了聲,按下了接聽鍵。
“顧小姐,早上好。”電弧那頭傳來了奧伯倫的聲音,在許多不太正式的時候,他都沒有稱呼顧夕瑤軍師之名。
“有話直說。”顧夕瑤坐進車里升起了車窗,也沒急著點火。
她可沒心思跟這些政客們兜圈子,雖然卡塔爾王室是現(xiàn)在廢墟最大的后臺,最大的依仗,但并不代表她會對誰俯首帖耳阿諛奉承。
同盟關(guān)系和附屬關(guān)系的待遇差距了大了去了,要是廢墟在卡塔爾王室面前表現(xiàn)得越是低三下四的,地位也就會越低。
這是有基礎(chǔ)的談判技巧在里面,但更多的是顧夕瑤自己的驕傲。
“哈哈。”電話那邊奧伯倫的笑聲明顯聽得出尷尬的意思在里面,“軍師鋒范,我就直說了吧,還請顧小姐到卡塔爾王宮吃個便飯,希望莫言推辭?!?
鴻門宴么,顧夕瑤不動聲色,她點火啟動,回答了聲隨后就到,掛斷了電話。
昨天的事情的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yù)料,廢墟雖然大獲全勝,但同樣把開戰(zhàn)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地下世界。
作為臺面上的統(tǒng)治階級,這種無可預(yù)料的人或事,肯定是抱有危機感的,尤其是嗅到了威脅到他們統(tǒng)治地位的陰謀陽謀之后。
顧夕瑤的車子一路順著濱海路開進埃米爾宮也無人阻攔。她雖然和奧伯
倫王室沒有太多交集,但也是來過幾次了。
對于埃米爾宮的安保人員來說,顧夕瑤這輛扔在多哈的大街上都算不上好車的福特眼鏡蛇,就是一張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奧伯倫早早的就等在花園里最大的城堡門口,顧夕瑤也不是要在王室面前擺譜矯情的人,跟隨奧伯倫進入了城堡。
城堡里無論是四處彌漫著的上等熏香氣味,還是鋪著的動輒十萬美金一小塊兒的手工阿拉伯金絲地毯都彰顯著極度的奢華。
“現(xiàn)在時候尚早,我們先去客廳喝杯早茶,不知顧小姐意下如何?”奧伯倫在前面帶路,朝著會客廳的方向走著。
顧夕瑤沒什么意見,她知道奧伯倫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只是點了點頭。
這個會客廳比起正廳要小出不少,不過百十平米的樣子,裝修風格雖然和整個埃米爾宮沒什么兩樣,卻隱隱約約的多出來一分隨性,少去三分威嚴。
奧伯倫禮儀倒是做得周全,等顧夕瑤在沙發(fā)上坐下之后自己才坐到了她的右側(cè)。
兩座沙發(fā)之間擺著一個小茶幾,上面是一整套華夏產(chǎn)的高端紫砂壺。奧伯倫倒了兩杯茶,茶葉的清香就彌漫開來。
“其實我就是喜歡于軍師這樣的人交談,爽快直接,不必在乎太多事情?!眾W伯倫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茶水唇齒留香之間一臉享受。
顧夕瑤動也沒動她的茶杯,她挑了挑眉道,“既是如此,那為什么還在拐彎抹角打機鋒?”
“打機鋒?”這個詞就遠遠超出了奧伯倫的漢語理解能力了,他疑惑的看了看顧夕瑤,“顧小姐的意思是?”
“有話直說,我還有事?!鳖櫹Μ幍?。
“昨天的電視新聞顧小姐應(yīng)該看了的吧?”奧伯倫在見到顧夕瑤肯定的點頭之后又繼續(xù)說道,“顧小姐處理得很好,官方的新聞也引導(dǎo)了輿論導(dǎo)向,但是說實話,顧小姐你們昨天的行動,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我們之前的合作條約,這讓我們王室很為難。”
“你今天找我的目的就在于此吧?”顧夕瑤正色道,“你覺得我們廢墟有所僭越,甚至并不把你們卡塔
爾王室放在眼里,成為了下一個血喉,你們的心腹大患?或者說是你們擔心自己親手打造出一個連你們自己無法掌控的勢力出來?”
奧伯倫先是一愣,隨即又無聲的笑了笑,搖頭不語。
“承諾決不將卡塔爾卷入任何戰(zhàn)事之中,承諾保衛(wèi)王室成員人身安全,承諾不傷害任何卡塔爾平民。”顧夕瑤依舊冷面如霜,不帶絲毫表情,“三條之中我們廢墟并未單方面觸犯一條?!?
“你們不在乎覺得現(xiàn)在的廢墟羽翼已豐,不再需要依附于你們王室,變得肆無忌憚了,對也不對?”顧夕瑤如同質(zhì)問,一時間氣氛變得越發(fā)緊張起來。
“顧小姐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說了。”奧伯倫放下了茶杯,“我今天就是代表王室與顧小姐約談的?!?
“我們自立國以來從未卷入任何紛爭之中,雖然這里的軍閥雇傭兵組織統(tǒng)治地下世界的時間比我們建國都要長,但并不代表我們的土地可以任意變?yōu)槟銈兊膽?zhàn)場。”奧伯倫一臉嚴肅正視著顧夕瑤的眼睛道。
“我們沒有把這里變?yōu)閼?zhàn)場的意思,也沒有把任何地方陷入戰(zhàn)火之中的意思。”顧夕瑤說著,“昨天的事情事發(fā)突然,雖說出乎預(yù)料,但實際在輿論上并沒有一絲區(qū)別?!?
“該來的遲早會來,即便廢墟沒有和你們王室合作,或者說是沒有廢墟這個組織?!?
“血喉盤踞波斯灣已經(jīng)超過四十年,他們對其他組織發(fā)動攻擊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我們并不是制造戰(zhàn)爭,而是帶來和平?!?
奧伯倫微微的笑起來,這個軍師說起話來總是這么寸步不讓,氣勢也是咄咄逼人。
“可是昨天整個霍夫曼酒店昨天的傷亡人數(shù)超過六百人,而且涉及到不少的其他國人,這件事情你們怎么處理?”奧伯倫說了半天,總算是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昨天的新聞雖然是說了因為霍夫曼酒店大樓年久失修引起的大火,由于火災(zāi)尚未解除安全隱患,傷亡人數(shù)暫時確定超過三十人,具體還待統(tǒng)計。
這個數(shù)字其實也是極其有趣的,太多會引起恐慌和輿論關(guān)注,太少則缺乏可信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