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時代的中醫,那可真是一群可以拍幾出大戲都講不完的恩怨情仇。不過歸根結底都還是些耗子動刀窩里斗,見不得人的名堂。
行走在市面上的中醫,大多都是些個打著懸壺濟世旗號,躲在國家保護民族文化和中醫的大旗后面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要么就是些老不死的的庸才。
這些庸才本事不大脾氣卻不小,架子甚至能夠擺得比國家元首都要大,動不動就是自稱什么白骨生肉妙手回春的神醫,錦旗可以掛滿一列火車,也不知道請了多少個托兒演了多少好戲。
正是這些耗子屎的緣故,導致了中醫的公信力越來越低,都快成為保護動物般稀有的存在了,如此就讓那些沽名釣譽的家伙們更加猖獗,以至于不斷惡性循環,遲早會毀了這個從上古時代就流傳下來的瑰寶。
李昔弘已經過了憤青的年紀,不會去為了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搖旗吶喊,甚至都不會去過多的關注,也變成了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麻木不仁的國人之一。
真正所謂的神醫,在他印象中蕭炎經常念叨的跟仙人一樣存在的師傅,可能可以算一個,畢竟名師出高徒,那小子能搞出被他們戲稱為少女迷情粉的迷藥來,他的師傅肯定是不簡單的高人。
至于唐旭,他還是有些懷疑態度的,唐小蕊那百毒不侵的能力,可能還有神域后期培養的可能,在那鐵皮棺材里呆了幾千次實驗,鬼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對待陸君嫻,唐旭和對他其他的病人一般對待,倒沒有因為她長得漂亮就多看她幾眼,問了下陸君嫻是否頭疼腦熱之類的問題后,就開始了診脈。
李昔弘背著手站在后面一言不發,他有心想要看看這個被夏爾瑪欽點的醫生,醫術到底怎么樣,就那些武俠小說里描寫的唐門唐家堡個個都是用毒用暗器的高手,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神醫。
當然這也都只是他的臆想而已,李昔弘自己都知道這樣的想法過于荒唐,小說那是經過夸張和想象處理過的產物,現實生活中又怎能當真?
垂眼看去,唐旭的手并不像普通醫院里的醫生那樣十指
不沾陽春水的潔白鮮嫩,反倒是顯得像是砂紙一樣的粗糙,這又和此刻在外面等著的唐小蕊差不多。
為了避免唐小蕊再次情緒爆發,李昔弘讓她在門口的長條凳上坐著等待,若是比起靜坐不動的功夫,她那可以稱之為大師級別的,什么不動明王都不如她。
唐小蕊的手同樣粗糙,不是因為什么遺傳的原因,而是她長年累月的練習暗器和飛鏢造成的。
而她這不愿見面的父親同樣是如此,據說也是因為經常要上山采藥的緣故。
唐家作為已經存在數百年的隱世的古老世家,從來都不曾涉足到任何的商業運作之中去,早就沒有了那傳說中蜀中唐家堡的威風,頗有些家道中落的感覺,而且還有不斷銷匿的趨勢。
這是個利益至上的社會,如果不能夠滿足別人或是金錢或是地位,這些實打實物質上的優惠和好處,又來談什么狗屁信仰。
正是因為如此,唐家的大宅院里,現在除了那個稱唐旭為老爺的女傭人以外,就只剩下這個光桿兒司令了,甚至他們倆都可以納入空巢孤寡老人的范疇里。
陸君嫻的脈搏向來就是十分微弱,唐旭把了一分多鐘才緊皺著眉頭開口了,“脈象虛浮無力,氣血兩虧,姑娘是否是經常四肢寒冷刺痛麻木,屈伸不利,偶爾還會有些頭暈目眩心悸作嘔?”
唐旭說得太專業,但是也鋪設的太開,反正李昔弘是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
陸君嫻點了點頭,這些癥狀她一直都有,只不過當做是體虛引起的副作用罷了,今天才算是正經的看了回醫生。
“姑娘你這是天葵紊亂陰陽失衡引起的,恐怕已經有三五年的病根了,需要細心調養方能痊愈,不過也要注意少行房事,多曬太陽,不然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以后的生育能力。”唐旭看了看陸君嫻的面色又繼續說著他診斷的結果。
只是這樣的結果把一旁站著的李昔弘下巴都快嚇掉了,陸君嫻同樣是鬧了個大紅臉。
這是多么私密的事情啊,就算是面對長輩,很多性經驗豐富的女孩兒,怕也都難以開口,更何況陸君嫻
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
雖說醫者父母心,但這樣的診斷結果卻是不符合預期的,不過看在陸君嫻的表現,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唐先生,你要不要在把把脈?”現在不光是關乎陸君嫻的生命了,還多了一條毛病出來,會關系到她以后的生育能力,李昔弘也不得不謹慎對待,朝著唐旭問道。
對于一個女人而言,能夠生兒育女才算是完整的人生,陸君嫻這樣傳統的女人那更是如此。
“看兩位應該不是唐家集的人吧,而且就衣著打扮和口音來說,也不像是這渠口鎮本地的人。”
唐旭拿起他的鋼筆,正在把墨水往筆管里吸,像是要做engineering?drawining似的。
在很早的時候,李昔弘還用過幾年這樣鴨嘴的筆,旁邊就要放著一個小盒子。
最痛苦的就是鴨嘴筆把這個水弄到里面,做戰前計劃繪圖的時候一下子就……然后就要用刀片去刮,而且這個效率efficiency,后來就換了圓珠筆了。
看來唐旭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痛苦,他費力的加著墨水,又繼續說道,“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尋醫看病同樣是這個道理,要是兩位不肯信任我,何必又大老遠特地跑到這個窮鄉僻壤來呢?”
又是這種恃才而驕的臭脾氣,不過念在陸君嫻的份上李昔弘也就不去計較句,連忙解釋道,“我們不是不信你,只是說我們并不是為了治療不孕不育才過來尋老中醫和偏房的!”
唐旭的手放在處方上正準備要動筆,隨口的問道,“這位姑娘的脈象看來并沒有其他的病癥,如果是還有其他的病癥,就應該是我才疏學淺無能為力了。”
這時候還裝什么逼啊,果然是一個品種的,和唐小蕊一樣愛給人擺臭臉!
李昔弘心里罵罵咧咧著想,但明面上也不好得罪了他,正想要開口,唐旭卻又搶先的說道,“中醫講究個望聞問切,問和聞這兩點我其實還沒做得盡責,小姐你之前診斷的到底身患何癥,你不妨說來看看,看我是否有辦法幫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