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難以拯救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客們?nèi)俭@呆了:
宮本芳智小姐坐在地上,雙手舉在了頭頂,一臉苦澀,看樣很難受的樣子!
這個女人二十多歲,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穿著時尚的西裝,一看就是日本人長相。
關鍵是她坐在地上,一副畫地為牢的樣子,連捆綁的繩子都沒有,也沒人守著,怎么就是不敢起來。
小九子手里端著茶杯,捻起了蘭花指,若無旁人地欣賞著上面某國的風情畫,自言自語地說:“看著別扭,還是我們景德鎮(zhèn)官窯的瓷器好……”
徐巖因為不好意思看川島曉雅了,目光轉(zhuǎn)向了宮本芳智,不由地啞然道:“奇怪了,九子什么連的這種功夫啊,就跟念了咒似得,把人弄的一動不動了。”
他旁邊的老夫子一開始覺得驚訝,旋即捻著胡須嘿嘿笑道:“你不看看他的忘年交是誰,老夫乃是武圣諸葛孔明后代。”
這會,臉色最難看的當屬山野小雄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腦子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
就在這時,人群后面發(fā)出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小九子透過人群,循著聲音斜睨了一眼,看清了,是劉大錘,就沖他招手說:“進來,進來,死哪去了?”
劉大錘把劉坤拖了近了,朝地上胡亂一推,沖著小九子乖巧地笑著說:“小東家,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撞了你還想跑,他奶奶滴……”
“姓鄭的,你,你……”劉坤看清了是鄭禮信,氣呼呼地就罵上了。
“去,去,大錘,教教他怎么說話。”小九子見是劉坤,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劉大錘拽著劉坤就走,邊走邊用鞋底抽著。
每當劉坤慘叫聲傳來時,山野村茂心里就咯噔一下,狠狠地罵道:“姓鄭的,氣死我了,你一個下人就把毒蝎子堂主打成了這樣,我的兩個女人竟然……”
不得不說,這個八字胡的小日本真就善于見風使舵,眼見自己幾個招數(shù)全部失敗,趕緊走到跟前,沖著眾多看客一個勁地鞠躬:“各位,請回吧,是一場誤會,誤會。”
人正慢慢散去,他和手下人馬上去救下了川島曉雅和宮本芳智。
趁著這個光景,他小聲問了川島曉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付跟前這個yindang放肆的川島曉雅就好辦了。
這是,宮本芳智也過來了,這個娘們掏出了紙筆,叫他寫下來關于轉(zhuǎn)讓大洋啤酒廠的協(xié)議。
盡管現(xiàn)在大洋啤酒廠在鄧弘毅手里,他要是簽了字,就得幫助山野村茂盤過來這個廠子。
眼見小九子猴急猴急的樣子,還嘴硬不簽字,她舉手就要抽他兩個大嘴巴子。
小九子驀的起身,拽著她就走,走到了洗浴室里,順手扒拉了她幾下,猛地把她摁倒在了地上。
她只記得自己幾個關鍵,尤其是手和腿被塞到了什么地方,后來想活動,竟然環(huán)環(huán)相扣,根本就動不了。
后來,她多次嘗試,終于在“他可能是當?shù)匚淞肿趲煛钡母袊@中,無奈地放棄了逃走。
“喪氣,今天是個倒霉的日子,不光劉大錘功夫厲害,他同樣深藏不漏,鄭禮信,本人再一次判斷錯了。”山野村茂果斷地想著,只覺得頭有點大。
他誠懇地認錯了:“鄭先生,本人領教了,本來是著急得到大洋啤酒廠,當然我們會給與很高價格的,銀子會多的叫你們滿意,這次……”
“沒看我喝茶呢嗎,老夫子,你說這事怎么辦?”小九子看都沒看他,目光還在手里的杯子上,把話支給了諸葛良佐。
諸葛良佐先是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他,繼而提出來叫他死了心吧,現(xiàn)在大洋啤酒廠口碑越來越好,不光是僑居于此的外國人,連當?shù)厝硕枷矚g上了。
到了夏天,很多人當?shù)厝诉h遠地趕來,接了早上釀出來的啤酒,邊走邊喝,
甚是快意。
要是趕上立夏前后,天熱的要命,提著罐子、瓶子的人中,大部分裝的都是啤酒,都成哈爾濱一道風景線了。
他警告山野村茂,小九子這人做事有原則,重感情,啤酒廠能發(fā)展起來他功不可沒,就算是效益不好了,也不會轉(zhuǎn)手賣給別人的。
“這個,這個,我理解,不過鄧少爺……”山野村茂懂事地點著頭,只不過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鄧耀祖身上。
沒等他說完,小九子怒氣沖沖地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就是他簽了字也不算數(shù),活人簽字算數(shù),弄急了眼,你可能就看不到他了。”他也是氣急了,這話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口。
正想收回來呢,老夫子目光陰惻惻地看了眼宮本芳智,聲音陰冷地說:“鄭禮信先生要是想叫別人消失,估計……”
說著,他朝外面看了眼,估計是看劉大錘呢,雖然沒看著,還是繼續(xù)說道:“我們這些下人也能把事辦好了。”
順著他話的意思,山野村茂自然地想到了毒蝎子堂堂主劉坤,趕緊知趣地說:“鄭先生現(xiàn)在有這個本事,酒廠本人不會再惦記了,不過……”
他還想繼續(xù)講條件,小九子頭也不抬地說:“以后你離鄧耀祖遠點,我和他們家的關系,你知道吧。”
山野村茂算是看出來了,單是一個他就夠難對付的了,還有個諸葛良佐跟著溜縫,一唱一和的,滴水不漏,真就很難占到便宜。
他帶著人走到了門口,又轉(zhuǎn)頭鞠躬提示說:“鄭先生,作為朋友,本人提醒你,鄧耀祖只怕是會叫你失望的。”
他們走了之后,徐巖面露喜色,走到跟前眉飛色舞地說:“九子,越來越深了,鄧少爺?shù)谜埬愫染啤!?
小九子絲毫沒動神色,交代他說:“把劉大錘叫來,叫他準備好。”
劉大錘進來之后,他交代了幾聲,帶著一群人朝著遠處一個包房走去。
早就打聽好了,鄧耀祖正在里面品鑒各國佳麗呢。
他輕輕推開了門,但見這家伙正做著超級奇葩的動作,一群裙裝女人撅著堅挺的臀 部,他站在后面,慢慢跑著,雖然還沒做什么動作,人已經(jīng)興奮到了極點。
見小九子他們出現(xiàn)了,這家伙仰著頭想盡量冷靜下來,可剛抽了大煙,正病態(tài)地興奮著呢,竟然變態(tài)地笑了起來:
“終于,終于啊,鄭禮信你開始公開來鄧家奪權(quán)了,本少爺問你,我花自己家的錢,和你有什么關系,我承認啊,煙土是假的,我敗壞了兩千兩銀子,這不是玩完了,改了點子,就準備干大事,和日本人合作,把錢加倍……”
鼻子嗅了嗅,小九子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大煙味,失望地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然后緩緩地睜開,傷感地說:“老掌柜的,大姨,還有菱角,你們就別怪我了。”
他篤定地說:“大錘,叫他長長記性!”
劉大錘絲毫沒含糊,看好了中間一個長條形的桌子,手一揚,大錘在空中劃出了個優(yōu)美的弧度,一下子砸了下去,一時間果盤、茶水四濺,發(fā)出了驚恐的聲音。
小九子沖著那些驚魂未定的女人說了聲“出去”,轉(zhuǎn)頭朝著鄧耀祖訓斥道:“家丑不可外揚。”
劉大錘上去推倒了鄧耀祖,抄起了錘子,對著他褲襠就是一下子。
眼見劉大錘這個六親不認的家伙出狠招了,鄧耀祖盡管有遭罪的準備,也沒想到這家伙敢這么干。
要是砸上了,他這輩子就沒機會風流快活了,心里罵著下九子慘無人性,嚇得拼命地朝后躲去。
凄涼的聲音傳出很遠。
如此折騰了半天,小九子終究有些于心不忍,痛苦地說了聲:“大錘,問問他什么意思。”
驚嚇之下,鄧耀祖全身濕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只顧著朝后躲著了,劉大錘都停下了,他還機械地躲呢。
上一回,為了叫他戒掉賭 癮,省得把家業(yè)敗壞沒了,小九子把他弄到江里冰窟窿里折騰,這回又差點砸了他那地方,按說這家伙應該迷途知返了。
其實,他早已經(jīng)嚇得滿臉是汗,有些木然地看著各位,雙手抱拳求饒:“九子,老夫子,咱們都是一起遇過難的,家父家母對你們不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啊,這回我……”
說著,他抽泣地哭出了聲。
小九子還想繼續(xù)叫他認錯,這家伙低著頭,喃喃地說:“唉,我這就回家,痛改前非了。”
小九子等人心情有些沉重,見他狼狽成了這副模樣,多少有些欣慰,正準備跟他回去呢,就聽樓下有人大聲喊了起來:“姓鄭的,怎么做是我的事,以后咱倆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事,我都寫紙上了,你瞧瞧吧。
鄧耀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揮舞著手,厲聲罵著,看樣子,壓根就不在乎會有什么后果了。
目睹于此,小九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敗家玩意,徹底沒救了,唉,鄧家家門不幸啊。”
“小東家,咱再弄他到江邊?憋他幾回。”劉大錘氣不過地說。
“我祖上早就說了,空城計只能上演一回。”老夫子淡定地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