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歐陽夏蓉帶著彤彤,先乘坐泛美航空公司的班機去了香港,跟王海和溫碧蓮兩口子一起在維多利亞大酒店吃了晚飯,第二天才乘坐鳳凰公司的班機回到了京南劉文靜父母的家。轉(zhuǎn)過天來,劉偉便把孩子和歐陽夏蓉留在家裡,獨自一人開車返回了冀中市。
劉偉再次走進艾龍公司的大門,望著這個他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公司,不禁感慨萬分。這個曾經(jīng)的低窪之地,如今已成了全國著名的上市公司的所在地,其規(guī)模已擴展爲原來的三倍了,就連文華鎮(zhèn)也跟著公司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而變得繁華起來,竟如都市一般熱鬧。真是今非昔比啊!
“哥!”大雄用胳膊夾著一摞文件走到劉偉身邊,“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好去機場接你。”
“大雄,你還好吧?”劉偉笑著跟他打招呼。
“嗯,還行。就是每月給證監(jiān)會報表太麻煩!”
“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我想你們了。”劉偉把大雄摟進懷裡,用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好啊,去哪,都有誰?”
“嗯……我來通知人吧,走時我叫你。”
劉偉跟大雄分手後,去了總裁辦公室,跟邵乃剛聊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情,又走進他隔壁的行政辦公室去見柳若蘭。
“喲,”柳若蘭見了劉偉,就大聲戲謔道,“我們的華僑回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組織市委領導和市民們?nèi)C場迎接你啊!”
“快別鬧了,就知道拿我取笑!”劉偉笑著跟辦公室裡的其他人打過招呼,又對柳若蘭說,“我想單獨跟你說點事。”
柳若蘭便笑著把他領進她自己的辦公室,先給他泡了茶,然後問:“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啥事?”
“嗯……”劉偉撓了撓頭皮,吭吭唧唧地說,“你看……我們……阿蓉她生了個丫頭,不太合劉老爺子的心思,這個你能理解吧?所以,我想……我想……帶小春生去京南跟老爺子住一段時間。”
“不行!”柳若蘭斬釘截鐵地說,“春生是我和邵乃剛的孩子,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我是……”
“這事絕不可能,你就別想了!”柳若蘭站起身子,“你還有別的事嗎?我還有工作。”
“唉,你彆著急啊,”劉偉急忙解釋,“我是這樣想的,咱們這裡的教學質(zhì)量不好,如果能把春生送到劉老爺子那裡,可以讓他在中師大附屬中學上學,那個學校的教學質(zhì)量很好,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光贊助費就要二十多萬呢!”
“我們春生哪兒都不去!”柳若蘭態(tài)度堅決地說,“上中學本來就是義務教育,卻要花二十多萬,這還是義務教育嗎?哼,我看你就是錢多了燒的,吃飽了撐的!”
“什麼錢多了燒的啊,通過劉老爺子,小春生可以不花錢的!”
“那也不去!”柳若蘭說,“那種學校裡,除了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我可不想讓春生學一身臭毛病回來!”
劉偉見柳若蘭態(tài)度堅決,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動她,便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哎,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不行,”柳若蘭說,“最近正在報表,很忙。”
“再忙,飯總是要吃的麼!”
“你叫小邵他們?nèi)グ桑形缥疫€要回家給孩子準備東西,真的沒時間。”
“春生不是上學嗎,中午回去幹嗎?”劉偉問。
“他們學校有交換生要去澳大利亞,我想讓他先跟著去看看,如果他能適應那裡的生活,就讓他留在那裡上學。”
“澳大利亞,幹嗎去那裡?”劉偉噌得站了起來,“要去也去美國啊!你知道澳大利亞是怎麼發(fā)展起來的嗎?那裡原來就是英國的一個域外監(jiān)獄,是個勞改農(nóng)場,百分之六十的澳大利亞人都是罪犯的後代!他們的素質(zhì)能跟美國比嗎?”
“行啦,你說的這都是哪輩子的事了!我喜歡那裡,那裡的生活比美國輕鬆,那裡的人比美國更容易接近,也更有人性,我喜歡。”
“你是不是想移民到澳大利亞啊?”劉偉感到一絲不對勁的苗頭。
“沒錯,我和小邵都想定居在那裡。”
“幹嘛不來美國?我們在一起生活在夏威夷多好!”
“你覺得可能嗎?”
“你是說邵乃剛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還有我!”柳若蘭態(tài)度鮮明地說,“劉偉,你都是奔四的人了,也該成熟了。你知道嗎,成熟的一個標誌就是懂得過簡單的生活!簡單的生活!”
說罷,柳若蘭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