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眼神發(fā)愣,像是看著虛無,有些出神,
“那為什么選在這時候?”
“這件事后,京城會炸,那些人要么找我要么找玉成坤的麻煩,這時候躲到天涯海角,那些人都會找過來,可西北沙漠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一舉兩得。”
我心中震撼,好計謀啊。盯著安東似笑非笑的眼睛,這雙眼睛分明寫著胸有成竹運(yùn)籌帷幄,這事在我們看來像是突然發(fā)生,可是安東的表情分明再說這是他早就計劃好了的。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也許,什么五大家族分析都是屁話,他根本就是一開始就想把98號地皮的開發(fā)權(quán)交給玉成坤,所以,所以玉成坤才那么不著急,那么不緊不慢的去開發(fā)什么西北沙漠。
西北沙漠是一塊大肥肉,可卻是狼嘴里的肥肉,多少年每個想吃肉的都不得,安東和玉成坤這次絕對是鋌而走險,要么成功稱霸天下,要么不成功,什么都沒有了,也許連命都沒有了。
我開始懷疑,安東此時自信的笑容很引人深思,那可是西北沙漠,西北沙漠啊。
車子在路上行駛的很快,我們因為帶的東西特殊,被隱藏在拉運(yùn)種子的貨車?yán)铮髞砦也虐l(fā)現(xiàn)安東沒帶多少小弟,卡車?yán)镆簿筒怀^十個人,剩下的都是種子,以及隱藏在種子下面的軍火。
對于我的質(zhì)疑,安東則是淡笑不語,這家伙最近總愛在我面前裝作高深莫測。
一路無話,在車上睡了一覺,下午一點(diǎn)多,我們終于到了偏僻的一個小城,安東招呼我說吃飯了。我才迷迷糊糊下車,阿西這時候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嬌爺,我剛才打聽了一下,咱們現(xiàn)在的地方在西南,根本不是往西北去的路線啊。”
我心中一驚,四周看看,這座小城規(guī)模不大,有點(diǎn)像我家附近那個鎮(zhèn)子,但可以看出這里飯店特別多,食雜店多,停車對著的街道還算繁華,有人在兜售土特產(chǎn)和小玩意,街道后面就是山了,后面有大片的梯田。
梯田,我竟然在去西北的路上看到了梯田。
微微皺眉,這一看就是個跑貨經(jīng)過的驛站一樣的小鎮(zhèn),過路的都是我們這樣運(yùn)貨的大卡車和跑路運(yùn)貨的司機(jī)們,街邊小店里吃飯,休息,買補(bǔ)給的東西。
此時安東先帶著人進(jìn)了一家看起來還比較大的飯店,但是也不是什么高檔的,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酒店,有的都是小吃鋪?zhàn)印?
大卡車停在路口有個停車場,都是這種運(yùn)貨拉煤的大車,我們的小面包則是開進(jìn)主街道,主街很窄,勉強(qiáng)停在了飯店門口,這一排飯店對面就是街道市場,當(dāng)?shù)厝嗽诹胰昭籽紫露凳郛?dāng)?shù)氐囊恍┨禺a(chǎn)水果,還有一些小玩意。
吾生和安東那些小弟都被安排在另一桌先吃,他們吃完了要去換看車的人,我們的貨特殊,不能離了人看著。
小弟們都是不挑的,只有阿西磨磨蹭蹭的過來和我抱怨,“這邊的東西有點(diǎn)不好吃。”
我瞪了他一眼,讓他愛吃不吃,吾生還好心和他介紹,食物是上天賜予的,要珍惜,我看到這對cp就想笑,安東看我笑,走過來,“笑什么呢,不來吃飯?”
我聳聳肩走過去,可看到吃的東西,我就有點(diǎn)笑不出來了。
這東西不是說好吃不好吃,干不干凈,而是當(dāng)?shù)氐氖澄锟谖稑邮秸娴暮臀覀兤綍r吃的不同。是一種根莖類似紅薯一樣的東西,安東解釋當(dāng)?shù)囟汲赃@個,“這到底是什么鎮(zhèn)子?阿西說你這是去西南的路線,你難道不是要進(jìn)西北嗎?”
安東對著我噓了一下,“說不定現(xiàn)在還有人跟著咱們呢。”
我一愣,四周看看,可都是當(dāng)?shù)厝耍€有南北運(yùn)貨的,安東是什么意思?”
“到西北之前,能甩掉就甩,要真甩不掉,就只能把他們引出去。”
“都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可能,現(xiàn)在98號地皮的事一出來,五大家族都坐不住了。”
“可是你不是剛才發(fā)出來的,他們這么快?”
“五大家族早派人跟著我,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立馬反應(yīng),你以為人家還等著看新聞呢啊。”
“那怎么辦?”
“我的路線先往西南走,然后,迂回。”
我皺眉。他接著說,“時間不會太久,放心,阿坤也等不了我那么久,現(xiàn)在他才是五大家族盯的最緊的,咱們迂回也是為了把五大家族的人引開,給阿坤調(diào)兵的機(jī)會。”
太復(fù)雜了,我發(fā)誓我真沒聽懂。
這邊的飯我真是吃不慣,這邊的大米淀粉含量很少,一粒一粒的不像我們那邊吃的都是粘粘的抱成一團(tuán),菜更是偏咸腥。尤其是那個叫魚腥草的,我真受不了。
小弟們倒是無所謂,他們和安東走南闖北的什么都吃慣了,安東也可以忍受,這一點(diǎn)真讓我佩服,安東看我沒怎么吃,挑著眉,“不是號稱自己能吃苦嗎,怎么這就不行了?”
我皺眉,“能吃苦是能吃苦,沒說能吃這個口味啊。你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安東笑著,無所謂的趴著飯,“你要在東南亞熱帶雨林里吃過生肉,就不會嫌棄這飯難以下咽了。”
我微微詫異。最后安東先吃完起身到對面街道,沒過一會,他拿了兩個用油紙包著的,油乎乎的什么東西,聞著還挺香的。
放在我們懷里,還是熱乎的,我打開一看,竟然是生煎。
“那邊有北方來的小商販賣這個。吃吧。”
我一愣,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卻確實是北方人做菜的味道,還是肉餡的。
阿西在一邊皺著眉,咽著口水,“安少你可真偏心。”
說著自己蹦跶著拉著陳曼他們要去買,陳曼沒理他,吾生有些不忍拒絕,可是陳曼冷哼一聲,“這才到哪他就嬌氣上了,這要是到西北還不得上天啊,別管他。”
慕容西撇著嘴,自己蹦跶著去買了。
我看著阿西笑著,安東卻是幫我捋了捋頭發(fā)。“快吃吧,一會還要趕路,這東西不能買多,一涼就一股油味你肯定不愛吃,我叫阿寧去買了餅干路上吃。”
我有點(diǎn)感動,但是又不好意思的梗著脖子,“哎呀我又不是阿西,不用特殊照顧。”
安東笑著沒說話。
只是我們這邊還沒吃完飯,就聽到那邊市場一陣人聲鼎沸。望過去只見市場上賣貨的都往一邊看,不少人聚過去看熱鬧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我還疑惑怎么回事呢,下一秒鐘,只聽見人群中一陣驚呼,隨即就一聲尖叫著閃開,只見一口油鍋直接飛了出來。
我一下站起來,就聽見阿西一聲尖叫。
比我動作快的是吾生飛身過去,動作輕盈利落把周圍看客看的一愣一愣的,隨即陳曼也跟了過去,我站起來,“怎么回事?”
安定皺眉,阿寧過來護(hù)在安東身邊,“好像有人沖咱們來了。”
“什么?”
我瞪著眼睛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見人群一下散開了,甚至可以說是四處躲藏,而此時市場中心有人和我們的小弟已經(jīng)動起手來了。
可以看出對方的人不多,但是一個個功夫都不錯,我張大眼睛看著,阿西就連滾帶爬從中間爬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看著我就喊著,“嬌爺,有人。有人跟著咱們,我剛才買生煎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小兔崽子還想逃過我慕容爺爺?shù)难劬Γ以嚵艘幌卵镜木谷恢苯訍佬叱膳瓌由鲜至恕!?
原來油鍋是阿西扔了,看來這小子還有點(diǎn)用處,不過這樣一鬧,豈不是太引人矚目了。
安東的人過去動手,阿寧這邊趕緊護(hù)著我們回車?yán)铩?
我有點(diǎn)擔(dān)心的,“別惹出事來。”
安東搖頭,對方似乎也不想鬧大了,如果不是剛才慕容西那一試探,對方肯定會偷偷摸摸跟上的,沒想到剛才這么一鬧,弄出了誰都沒想到的鬧劇。
我吹了一聲口哨,意思是叫吾生他們趕緊回來,這是在家時候商量好的,在西北怕遇到的意外集合的口哨。
吾生聽到聲音趕緊拉住陳曼往這邊跑,安東這邊的小弟善后,示意我們撤走,這么一折騰一會這邊派出所的肯定會來人,雖然這邊這么小派出所估計不會有太多人,但是一旦惹了官方就會很麻煩。
我們這邊大步往車子那邊走,還沒等關(guān)車門,那邊人群中就一聲尖叫,“哎呦喂,哪來這么多狗啊。”
我一回頭只見從前面過來一群狼狗,把街邊的小販掀翻到處都是,人群躲開,那群狼狗瘋了一樣往我們車這邊過來,趕都趕不走。
“糟了,好像還有另一伙人。”
阿寧在旁邊皺眉。
事不宜遲趕緊撤,看那狗準(zhǔn)確無誤的往我們這跑,說明對方事先就讓狗聞過我們中間誰身上的味道,所以,這明擺著沖著我們來的,安東果然沒說錯,五大家族的動作太快了。
然而還沒等車子開動起來,一只狼狗就瘋了一樣撲到了開車的小弟身上,一口咬在手臂上,鮮血淋淋,那小弟大叫著,伸手要拿槍,安東手快的一把拽住狗尾巴扯下來,給了那小弟眼色,然后伸手一扭,狗的脖子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