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卻是冷著一張臉,伸手握住那把槍,眼睛緊盯著臉色蒼白的修嚴,“你敢開搶嗎?”
後著皺眉。
安東冷笑著,“你根本不敢開槍,修嚴,你弟弟雖然死了,可是你還活著,你真的敢打死我嗎?你和我鬥得你死我活,老大也未必眨一下眼睛,他那個人習慣了看你我鬥來鬥去,權利全都在他手中,可是你一旦打死我了,這事就不一般了。
我是公事公辦,走貨時間到了,你不讓我走反而打死我了,你這是要造反啊,別忘了,當初捧你纔有青幫,你纔是青幫幫主,不捧你,你什麼都不是,你知道,那個人的手段的。”
修嚴一愣,安東卻是順勢將槍拿過來,將單子遞過去,“鬧了一下午了,槍也開了,你乖乖簽了這張單子,我當什麼都沒發(fā)生過這件事不會告訴老大,如若不然,你該知道後果的。”
修嚴卻是一下坐起來,死死地盯著安東,“我今天就弄死你在這凱拉城,造反了,有誰奈我何?你以爲外面那些人多忠心與你,局勢變了他們馬上都歸順我。”
“好啊,那你大可以試試。”安東笑著,無所謂的樣子。
修嚴卻是皺眉看向安東,眼神帶著陌生,“你。”
“我什麼?”
安東趁著修嚴發(fā)愣,直接拿過他的印章,“你現(xiàn)在被我的人控制了,還有什麼想說的?乖乖聽話。”
安定笑著打開房門指著外面的小弟,“看看現(xiàn)在外面哪還有你的人,不過是我同情你,這貨也不得再推了,我答應你直到我?guī)е涬x開凱拉城,我的人留大部分給你,你可以立馬鎖城繼續(xù)抓人,這個,成交嗎?”
安東晃晃手裡印章,“畢竟沒有你的簽字是出不了城的。”
而且,安東突然那神秘的拉起嘴角,“修嚴,如果你答應我,我也許能給你透露點你弟弟被殺的內幕。”
最後一句話安東是在他耳邊說的,後者立馬皺緊眉頭,眼神也認真了幾分,站起來,“你給我說清楚。”
可是這一動,牽動了傷口,血滲出來,捂著胸口卻眼神銳利。
安東晃著那張紙。
“好,如果你告訴我,我就讓你出城。”
安東無所謂。
“我怕我現(xiàn)在說了你不肯籤,你也怕我在糊弄你,不如就在城門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你不是什麼都不怕了嗎?還有一句話,耽誤了貨,老大饒不了你。”
修嚴的目光閃爍,安東死死的盯著他我在上面通風管道上看著,安東這貨玩心理戰(zhàn)那叫一個厲害,他在一步步擊潰修嚴的心理防線,安東這人太善於抓住人的弱點。
果然修嚴開口,“好。你最好別耍花招,不然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和你同歸於盡。”
末了他盯著安東,“孔笙,你還隱藏的挺深啊,沒想到你是如此心機之人,以前在甘禮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你說老大那麼多疑的一個人要是知道你如此心計了得,還會不會重用你。”
我在上面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抖,什麼意思。確實,從剛纔書房修嚴和孔笙對打,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看出孔笙這個人看起來精明,實際上卻是個愛衝動的人,不然也不會和修嚴撕破臉。
其實在凱拉城就算他帶的人多,但是這邊本土的青幫小弟幾乎都聽修嚴的,孔笙無疑是沒考慮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就發(fā)了脾氣,剛纔在宅子裡是因爲修嚴沒準備,突發(fā)的狀況他纔會被人控制,而如果時間再久一點,修嚴把在城裡的小弟全召集起來,不一定鹿死誰手,這也是修嚴沒有著急的原因。
而孔笙根本沒想這些,可見是個好衝動沒有遠慮的人,也是做這種事背後那個人一定心計了得,這種有心計的人最怕別人也機關算盡的算計他,所以他用的人必然都是腦子不那麼厲害的,比如修嚴兄弟,比如,孔笙。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
安東直接拿著那枚印章出去了,外面的小弟跟著,安東卻是絲毫不遲疑,“把牢房裡的人都清點一下,裝車,明天一早出城。”
跟著他的小弟忙答應著下去傳話了。安東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了他,“把我那輛車弄得大一點,要走好幾天的路,車太小坐的不舒服,多帶點食物和水,比每次多帶一半。”
那小弟答應著趕緊傳話下去,安東又拉住他,“我的車預備兩輛,我要放幾個內陸人過去,那幾個是那邊特意指名要的,別多問,趕緊去做,別人問起也別提,知道嗎?”
安東壓著嗓子說著,那小弟趕緊點頭,雖然不明瞭要幹什麼,但上面佈置下來的,尤其是走貨的事,下面人是不能多問的。
我看安東出去了,也和吾生趕緊出來,不過沒和安東在一起,直接回了馬車那邊了,一路上夜風吹著我,我整個人都還是呆滯的,這樣就成了?
可我怎麼覺得還有什麼沒想到呢,心裡慌張。
回到馬車那邊,交代了一下,明天天不亮我們就要去那邊牢房,安東安排我們上車,其他人都興奮與緊張,尤其是卡瑪她主要是興奮能去甘禮,她還是自己第一次帶人走甘禮這條沙漠線,既緊張又興奮。
因爲安東的連夜安排,阿寧吾生陳曼等人都被安排混在了三輛運人的大卡車上。
我和阿西卡瑪抱著孩子,帶著面紗坐進了安東特意找人安排的大面包車上,他還特意安排了手下弄了另一輛麪包車上面全是物資。青幫的小弟再坐一輛大面包車。
這些都和每次運人非常不同,孔笙這邊有一個得力手下,叫陶晨,是個精瘦的西北內陸混血。聽說他早年因爲是混血很被西北人瞧不上,是孔笙救了他,所以一直忠心耿耿。
對於孔笙一系列的要求,雖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感覺老大自從失蹤回來就變得很奇怪,可還是照辦了。
我和卡瑪阿西帶著孩子坐進麪包車的時候,才覺得稍稍安心,看著月明星稀,也不敢睡覺,因爲知道真正的危險明天早上纔要開始。
安東吩咐了陶晨做什麼,就拉開車門進來了。
我趕緊過去,“你怎麼來了?不怕人懷疑啊?”
安東挑挑眉,“懷疑是肯定的。”
他低頭看看手錶,“所以纔要在對方還沒有完全懷疑之前出發(fā)。”
懷裡的歡歡已經(jīng)睡著了,黑夜在一片寂靜中過去,
第二天清晨五點多鐘我就被一陣嘈雜聲音吵醒,安東此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昨夜車子就開到了城門邊上。
陶晨聽到聲音下車望過去,回來皺眉對安東說,“老大,修嚴比預計的早來了一個小時。”
往外看去,只見修嚴帶了不少小弟開車過來,車子已經(jīng)到了近前。
要知道,孔笙雖然也帶了不少青幫的小弟,可是守城這邊可是很特殊的人,是背後那個人派來的,理論上既不屬於修嚴也不屬於孔笙,是那個人的人,所以必須有手續(xù)才能出城。
這也是那個人的厲害之處,想要出城絕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得有孔笙和修嚴兩人一起的手續(xù),這在之前是修墨的工作,現(xiàn)在人死了,他大哥來了自然代替。
可是事情鬧到現(xiàn)在真的是誰也沒想到,本來是青幫來平凱拉城西貝幫的事,卻最後演變成了幫派內鬥。
安東走下車,正好修嚴的車停下來,下來一幫人,孔笙這邊的小弟也從車上下來,一下在城門這邊對峙上了,早上五點多鐘,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城門這邊一面是城內,另一面就是無盡的沙漠。
這樣的背景下有些像電影裡的橋段,可是現(xiàn)實卻是非常讓人恐懼,西北人人高馬大,我只覺得在這些人之中,有一種被壓迫的錯覺,同時心提了起來,卡瑪抱著歡歡往我身後躲,我拍著她的手,“別怕。”
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車外。
安東笑著走過去。“修嚴將軍來的很早嘛。”
修嚴此時被人用輪椅推過來,瞇著眼睛臉色看不出什麼,可是眼神卻掃著安東身後的車輛,“這麼多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牢房裡一共的人也沒有這麼多吧。”
“路途遙遠,總要帶點物資,修嚴將軍一向在甘禮城養(yǎng)尊處優(yōu),怎麼會知道沙漠來回奔波的辛苦。”
修嚴這一次卻是奇怪的沒有反駁,反而是往我們這處看,“聽說昨晚孔大爺特殊照顧了幾個奴隸?”
安東微微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人,沒想到修嚴在孔笙身邊也安插了人,回身笑著,“玩玩而已,一路漫長,要走七八天,總要挑幾個喜歡的出來玩玩,這一點將軍應該明白,畢竟修墨將軍在凱拉城自立爲王這些年,總是延遲交貨,爲的什麼,將軍應該明白,這種內陸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總是能挑起男人的興趣。”
孔笙若有似無的拉起嘴角,讓修嚴眉頭皺的更緊。
提到他弟弟的,果然放棄之前的問題,“都到城門這邊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有關刺殺的事,我告訴你,孔笙你最好別耍我,不然,休想走出這邊,就算上面怪罪下來,我也先做了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