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雷亦冷寒聲對厲墨池道。
厲墨池臉色不變。
他看著傅慕旋手臂上的雷亦冷的手,聲音也很冰冷,“放手。”
雷亦冷哪里肯松手。傅慕旋現在就是他的籌碼,只要傅慕旋在他手上,厲墨池和雷勝瑞才不敢輕舉妄動。這也是為什么他要跟徐牧合作,讓他去綁了傅慕旋的原因。
徐牧要的是什么他不管,他只要最終的結果是他得到自己需要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中了圈套。
現在這些人里,哪里還有徐牧的影子。連帶著他的那幾個小弟也不見了蹤影。
在這種時候,他是斷斷不會讓厲墨池將傅慕旋帶走的。
他只當這是厲墨池和雷勝瑞設的局。
厲墨池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并沒有選擇解釋。在這種時候,就算聽到解釋,雷亦冷也是不會輕信的。
就算厲墨池說,他對雷勝瑞的到來一無所知,雷亦冷也不會相信。
雷勝瑞自然更清楚這個事實。
厲墨池眸光變得更加深邃。
雷勝瑞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難道不是應該在宗禮的帶領下去找他母親的所在之處了嗎?
心念電轉之間,厲墨池已經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無非是三個人都中了對方的局。
但是因為傅慕旋的存在,這盤棋不僅不會成為一局好棋,反而更可能成為一局死棋。
遠遠的,厲墨池也能看見雷勝瑞臉上凜冽的殺意和得意。
眼看著雷勝瑞的人涌了進來,雷亦冷二話不說招呼人擋住他,自己往后撤。他并非不敢面對雷勝瑞,而是不愿意面對雷勝瑞。
雷勝瑞的那雙眼睛,會讓他想起雷勝瑞的母親。當初的他就是因為這個弱點,險些被雷勝瑞給殺死。
現在馬上眼看著東西要到手了,他當然不會愿意功虧一簣。
“厲墨池,你竟然會幫雷勝瑞!你不怕他搶了……”
“搶了?”厲墨池笑笑,臉上的笑意有點虛無。
他遲遲沒有說后半句。
“厲墨池,快將東西給我。只要你把jhz2的資料給我,我立刻帶你們離開。”雷亦冷抬手掐住傅慕旋的脖子,“不然我立刻殺了她!”
他的指尖觸在傅慕旋白皙的皮膚上,冰冷的感覺讓傅慕旋忍不住一顫。
厲墨池還是一臉的淡漠。
他盯著雷亦冷良久,然后才笑道,“你以為,我們聯手就這點本事嗎?”
比起雷亦冷陰寒的聲音,厲墨池的聲音更加可怕。一個無外乎是地獄里幽魂的吼叫,而一個,卻像是地獄里的修羅,奪取人命和鬼魂,從不仁慈。
雷亦冷被他的語氣驚到,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思考,“你什么意思?”
他朝四周張望著,生怕周圍埋伏了他們的人,正在暗處舉著槍想要將他一擊斃命。
但周圍一片坦蕩,確實看不見有什么埋伏的人。67.356
“如果雷先生的調查夠清楚,應該知道我有個親弟弟。”厲墨池彎起眼睛。
雷亦冷沉吟了一會兒。
他確實知道厲墨池有一個跟他相差不大的親弟弟,是不久前才回到厲家的,見過的人都知道他們身上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難不成……
“你猜猜看,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厲墨池,還是厲墨池的弟弟?”厲墨池淡淡笑著,勾起的唇角帶著神秘。
雷亦冷一驚。
不可能,他們不是雙胞胎,不可能一模一樣!不可能!
“砰!”
“嚓!”
伴隨著一聲槍響,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間,厲墨池已經從身旁的人手中搶過刀,遞進了他的腹部。
隨即厲墨池手上一個用力,將傅慕旋從雷亦冷的手中奪了回來。
也在傅慕旋回到厲墨池懷中的下一瞬,他們手上的手銬已經被打開了。
“你有鑰匙?”傅慕旋驚訝地道。
他哪里來的鑰匙?
徐牧!
傅慕旋在人群里四下看了看,徐牧并沒有在人群中。
“還沒有安全。”厲墨池摟住她的腰,沉著臉看著四周接二連三擁過來的人。
雷勝瑞的救兵距離他們所在的地方還很遠,如果他們只是站在這樣無動于衷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雷亦冷雖然受了刀傷,但是厲墨池知道,那并不致命。
傅慕旋也知道情況,立刻閉上了嘴。
可就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厲墨池突然發病。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手上的動作一窒,險些被人一刀遞入心臟。
還是傅慕旋將他拉開,才讓他避開了那樣的危險。
“你怎么了?”傅慕旋慌忙查看他的情況。但她并不是醫生,就算看了也不能確定他的情況。
“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擔心心上人?”
雷亦冷不知何時揮手下令,讓人將二人重新扣住。
“放了她,我給你。”厲墨池明知現在的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忙道。
雷亦冷不太信任他。
然而就在厲墨池抬手的一瞬間,周圍又沖出來了一批人,為首的一人是蘇白。雷亦冷一看見蘇白出現,心里就有了底。
這批人人數少,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雷亦冷并不忌憚他們的原因。
“如你所說,我怎么確定你是不是厲墨池,而他們又會不會因為你,乖乖將東西交給我。”雷亦冷仍舊有些猶豫。
“不管你信不信,東西在這。你要,就來拿。”蘇白站在人群中間,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盼望已久的東西近在眼前。
雷亦冷大喜,立刻就要上前。
“放了他們。”蘇白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三方對峙,雖然蘇白的人占少數,但是他們眼里一點也沒有畏懼。雷亦冷沉默了一會,才妥協道,“我可以放了傅小姐,但是厲墨池……”
“好。”
厲墨池搶在蘇白之前做了回答。
雷亦冷示意身邊的人放了傅慕旋。那邊才一放手,雷亦冷就迫不及待地往蘇白的方向跑去。
他跑得很迫切,眼里滿是期待的光芒。
然而傅慕旋被人捂住了眼睛。
“砰!”
不知從何處射出來的子彈穿透了他的太陽穴,血花飛濺,他至死也沒有看清射殺他的人在哪。
至死維持著一個伸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