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又獨**太子妃了……
一連大半月,都沒踏足過任何一個女子的小院。而在人前更是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了對太子妃的親暱之感。
體貼細微令人眼紅。
承恩殿裡又多了一個小膳房,這下可好,王司珍直接從東宮的尚食局被調撥過來,負責給太子妃打下手。從這一刻起,太子一日三餐被太子妃包圓了。
夫妻感情好到這種程度,怎能不令人羨慕?
東宮雖大,太子地位雖高,可這對夫妻卻努力地營造出了一種民間夫妻的生活味。
一羣東宮的女人得了憂鬱癥,到了這會兒誰還看不出,這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無人可比。而那看出崔玉蘭完璧之身的嬪妃們更是心如死灰,望著這幽幽深宮,曾經都是各自家裡的天之嬌女,難道這輩子就要孤寂致死,將所有的才華與美貌埋葬在這座宮殿裡了麼?
那麼,當初爲何又要進來?
崔玉荷繼續****夜夜地抄著佛經,崔玉蘭在奄奄一息了好多日後,雖是慢慢好轉,可整個人卻過得生不如死。
從未得**和失**相比起來,還是不得**得好。
盧淑蕙天天憂慮,殿下的眼裡沒有她,一刻都不曾有。
殿下的心已全部給了那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子……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可她們能做什麼呢?!
崔玉嬌身邊的人都被換了一批,就連帶進宮的乳孃與丫鬟也被監視了起來,若是她們再敢有動作,那個陰冷的皇太子會不會讓她們感染疾病而終?
這種事,莫說是在皇家,就是尋常的富貴人家也是常有之事。
寧爲平民妻,不爲王侯妾!
一個從未得到丈夫關注的妾是何等的悲哀?!
太子妃免了她們的晨昏定省,這也意味著她們幾乎是見不到殿下的面地。而殿下似乎也不願意見她們,他的眼裡只有太子妃,而沒有其他。
今個兒承恩殿裡又傳來絲竹之聲,又是一首新的曲子,琴瑟相合,聽在耳裡不覺賞心悅目,只是無端增添了幾分傷感,令人心碎。
而在朝堂上,局勢也發生了變化。
許敬宗的一道摺子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朝堂都炸鍋了!
已嚐到報紙甜頭的李世民自然欣喜,而太子的一番話也令他對那妮子再次刮目相看。
嶺南……
海外諸地……
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手指慢慢摩挲著龍椅扶手,深邃的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世家有錢,崔家最甚!
若是僅僅只是在各大州縣開設幾家報館,以輿論之勢逼得狗急跳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花最小的成本,不費一兵一卒,不殺一人一丁,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丫頭雖是女子,卻深得兵法謀略。
兵法分兩種:殺人的兵法和不殺人的兵法!
一種以殺止殺!一種以不殺止殺!
世家繁榮千年,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如廯疾之患,威脅著每一個朝代的統治者。寒門子弟若不想同流合污,只有依附於他們。而朝廷得不到想用的人才,就算開了科舉,也於事無補。
那丫頭上回補全的科舉之法自是極好,極爲完善,可若想順利實施,必先將世家掃進垃圾堆去,否則難以實施!
想到這裡,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不動聲色地問道:“諸位愛卿,對增設諸地報社一事有何見解呀?”
出人意料地是,這次世家竟是沒有反對。
這也在李世民的預料中。
他們早就想把手伸進報社了,只是苦於許敬宗此人頗有能耐,搞了半天,不但沒把人成功塞進去,反而讓許敬宗發現了。尋了各種由頭便將人打發了出來。
如今要增設各地報館,這些人覺得是機會來了吧?
李世民透過通天冠上垂下的珠簾看著這些人的表情,薄脣微抿,一絲冷笑飄過。
果不其然,在說到人選時,朝堂上鬧開了。
世家的人自然也意識到了報紙的威力,所以在人選上,必須要以他們的人爲主。之前已錯過一次機會,讓他們倍償被動,這會兒機會又來了,又怎能錯過?
一連好幾日,大唐朝堂熱鬧如菜市場。
屬於天子一方的關隴集團與世家人鬧得不可開交,恨不得又要再次上演全武行了。
而這朝廷內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卻是選擇了觀望,或者乾脆來得眼不見心清靜的做法,只等著天子的表態了。
天天這樣掰扯,自然是極耗心力得。
像孔穎達這樣的正直士大夫們自然知道五大家的危害,所以也恨不得是赤膊上陣,如此一來,太子的課業便輕鬆了不少。這也讓李承乾有更多的時間與妻子在一起,把朝堂諸事拿來與妻子討論,企圖選一個兩全齊美之法。
“這世家的人總也得安排幾個進去,否則他們怎能甘心?”
楊曉然輕笑,“不過太子哥哥不用擔心,許編纂自有法子再把他們弄出來。”
李承乾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不錯。我看父親其實也知此理,如今鬧騰不過是再爭取一些籌碼,把世家入報社人數壓到最低罷了。”
楊曉然打開摺扇,微微扇著,道:“既如此便無甚好擔心地了。”
頓了下又道:“只是這頭籌也不能讓他們拔了去……”
“香兒有何教我?”
楊曉然笑著道:“你心裡都明白了,還來問我?”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露出會心一笑。
第二日早朝,李承乾便上了一份奏章,了不少人,其中居然有不少世家之人。
這讓一羣關隴集團的人難以理解。唯有天子露出了一絲微笑,眼中呈出了一片滿意之色。
而房玄齡等人,看到陛下這神情,微微一琢磨,頓時大驚。
難道這報社是個坑?
所謂養禍捧殺之術?!從一開始天子就打算讓世家人進入報社?再以圖謀其他?
自以爲取得勝利的世家還以爲是自家女兒的枕頭風起了作用。
因崔玉嬌之事,東宮伺候各小主的人都被換了,送進宮的東西都要被嚴格檢查,想要夾帶難如天。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東宮現在的情況。
只見之前參了下太子妃,便傳出太子**幸其他女子的事來。雖然那個東西不爭氣,可這男人嘛!一旦品嚐到不同女人的滋味,哪還能按捺得住?太子又年輕氣盛地,這回這事準有自家女兒的功勞。
一時間,紛紛面露喜色,竟是難得地站到了太子一邊,大有要將儲君直接捧上帝位的架勢,讓老皇帝也學太上皇,來個禪位算了!
“娘娘,好一招釜底抽薪,一石二鳥之計……”
許敬宗滿面春風,對於楊曉然的計謀簡直是要五體投地了。
不過小小一報社,安排幾個世家人進去,就讓世家人對太子殿下態度起了變化,這女人果真厲害!
楊曉然輕笑,拈著白棋子的手在棋盤外圍落下,道:“下來就得看編纂您的本事了……”
頓了下,嘴角微微翹起,問道:“那些狗仔兒都找好了麼?”
“回娘娘地話,都是妥帖仔細又一心想光宗耀祖之輩,俱已到位。”
“很好!”
楊曉然笑了起來,看了看棋盤,眼神變得深邃,淡淡道:“這世上小人不可怕,最令人厭惡地莫過於僞君子……”
說著便大笑了起來,“世家佔據各州縣報社主要位置,定然會盡全力經營,挽回之前印象。且讓他們得意一陣,等他們飄入雲端之時,再把狗仔兒都放出去,只要弄得謠言四起,京城報社便有了查詢的藉口,而陛下也好操作了……”
“娘娘才比管仲,智比諸葛,走一步看三步,爲臣甘拜下風!”
許敬宗笑得有些無奈。
小小年紀已是如此足智多謀,再過二十年又將是個什麼光景?
其實他真高看楊曉然了。
楊曉然就是個政z白癡,但因來自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對於這些手段早就耳熟能詳。不過是借了後世人的智慧再拿來一用罷了。
如果每天看新聞,再琢磨下,就很容易發現到一些規律。
任何一個將要被宰的人,前期總免不了一番吹捧。
有時,把一個人拉下馬,讓他自我膨脹而使出昏招可比直接打殺有用地多了。
“許編纂說笑了,本宮不過一婦道人家,哪敢與聖賢相比?只不過是見夫君煩惱,阿翁煩憂,爺孃不安,不得不出此下策自保罷了。哪裡談得上智謀?這其間若沒編纂替我把持完善,怕也是實施不起來。”
這話說得雖虛僞卻聽得讓人舒心。
許敬宗嘴角帶起了一片笑意,拱手道:“娘娘,這回尋狗仔兒倒是發現了幾個人才,娘娘您看?”
“既是人才自得大用。嗯,本宮那莊子裡倒也有一些好東西,拿上我的手書且去取些來。狗兒好骨頭,不給他們吃飽了,如何替你辦事?這錢該花得一分都不能少,你且放手大膽地去做吧。可莫讓我跟殿下失望……”
“是!”
許敬宗神情肅然,一拱手道:“甘願爲娘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楊曉然笑了起來,“編纂這樣的大才,本宮哪捨得讓你死?喏,這裡有幾份本宮閒來無事寫得文章,編纂看看,方便的時候便刊登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