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空間的升級關(guān)鍵她似乎也找到一些眉目了,好像與那隻烏龜有關(guān)。起碼那些錦鯉放進(jìn)去時(shí)空間還好好地,可把那隻百年老龜丟進(jìn)去,空間就變化了。難道這空間喜歡“老貨”?
這個推測讓楊曉然感到有些窘迫。按照這樣推算地話,她該去哪裡找符合空間升級條件的東西啊?!
空間的變化其實(shí)不大,除了多了出一畝不會再複製的田來,其他便什麼都沒有了。而昨天她回來後,便試著種了一些東西,沒有想象中的快速生長,至於以後會如何還有待觀察。
不過起碼找到了一些方向,不像以前那樣摸不著頭腦了。
想到這裡,心裡便多了一絲期待與愉悅,當(dāng)然,如果不要面對這個一臉諂媚的太監(jiān)就好了。
不是她歧視殘疾人,而是這位何公公說話嗲聲嗲氣地著實(shí)有些考驗(yàn)人的心臟。聽聞這傢伙比較受李二喜歡,是得力的人。也不知李二如何能受得了這魔音一般的摧殘地??傊?,楊曉然已快被他那不尋常的風(fēng)格搞崩潰了。即便如此,也只能忍著。這羣人心思陰暗,最是得罪不得。
工部離著她家倒也不算太遠(yuǎn),坐在馬車上轉(zhuǎn)了幾條街道便到了。工部派出來接待的人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大叔,年約三十上下,身材碩長,眉目清秀至極,端得是一表人才。
好吧,這是一個看臉的時(shí)代,古代醜人爲(wèi)官頗爲(wèi)艱難。就她目前看到的那些大佬,基本都是屬於帥哥行列地,除了尉遲老傻張得跟黑碳外,基本都是一眼看過去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地。
至於眼前這個,相貌有些過於優(yōu)秀了,讓楊曉然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沒法子,她也是從看臉的時(shí)代過來的呀!
“下官許敬宗拜見崇陽縣君。”
美大叔行著標(biāo)準(zhǔn)的禮儀,動作瀟灑利落,一行一步間很有幾分名士的風(fēng)采。
“見過何大監(jiān)?!?
“免禮!”
如今姑娘可是有封號的人了,該裝逼時(shí)還是得裝下,十分矜持地把小手微微一擡,國公女的風(fēng)範(fàn)顯露無遺。
“等等,你叫什麼?”
裝完逼的楊曉然忽然回過神來。許敬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我擦!那不是唐代歷史上有名的大奸臣麼?
這傢伙名氣之大,連自己這個理工狗都曉得啊!
“下官檢校工部員外郎許敬宗,字延族……”
許敬宗顯得有些莫名其,這突然而來的鄙視感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這人!”
楊曉然警惕地往後退了退,道:“哦,許員外郎有禮了……”
都說這崇陽縣君性情有些古怪,今日一見古怪到未必,倒頗有些世外高人的風(fēng)采。只是自己與她初次見面,她何故露出驚訝的表情?難道自己的才學(xué)之名她也聽聞過?
許敬宗有些納悶。但還是不露聲色地道:“縣君有禮了?!?
這小女娃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以前自己雖是因才學(xué)出衆(zhòng)被天子招入秦王府地,但眼下因資歷問題始終無法更進(jìn)一步。若能與這小人兒打好交道,以後少不得也能提攜自己一番。
不愧是日後要當(dāng)宰相的人,這腦袋瓜算計(jì)起來特別地快。演戲的功夫也十分到家,心裡雖奇怪,可轉(zhuǎn)眼卻是恢復(fù)如常,笑呵呵地道:“下官早就接到指令,說縣君今日要來,早早便在這裡等候了?!?
“哦……”
楊曉然點(diǎn)頭,不打算跟這陰人多有瓜葛,淡淡地道:“那就有勞員外郎了。還請帶我去看看工匠們是如何鍊鋼地吧……”
“是,縣君前面請。”
許敬宗絲毫沒有因爲(wèi)楊曉然的冷淡而改**度,依舊是一臉淡淡笑意掛臉上,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他越是如此,楊曉然便越是警惕。這人的心狠手辣在歷史上可是出名地,能在武則天手下幹活並做到宰相地有幾個是善茬兒?就算那狄仁傑恐怕也不遑多讓,唯一不同地是,一個心眼比較正,一個則不擇手段罷了。
自己一山寨貨,與這等人精相處還是得小心爲(wèi)上,免得露了馬腳,讓他抓了把柄,自己可就麻煩了。
入了工部,也無人上前打招呼,楊曉然看了許敬宗一眼,只見這位大奸人一臉尷尬地道:“這個時(shí)辰大家都在忙,縣君還請跟下官先去看看工匠們?nèi)绾五€鋼地吧?!?
楊曉然立刻恍然大悟了。感情就沒人歡迎自己來,這許陰人是自己貼上來得。
不過她也不失望,沒人來纔好,被人圍著反而麻煩呢!
何公公顯得有些氣憤,這羣人太不把人當(dāng)回事了。他不是替楊曉然抱不平,而是替自己抱不平。怎麼著也是陛下跟前的得力人,怎地到這工部來卻無人來歡迎?只派了一個小小員外郎來迎接,太不給他面子了!
又見楊曉然一臉淡然,不由心生出幾分敬佩。這女娃果然如聖人(這裡指得是皇帝)說地那般,是個聰慧的姑娘。這心性,在這年紀(jì)已超過很多人了。
他哪裡曉得楊曉然就是宅女的性子,能少些麻煩自然是好地。
到了鍊鋼的地方,見一羣工匠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見許敬宗想要發(fā)話,立刻制止了他,自己上前仔細(xì)查看。
那羣工匠見一小女娃過來,一想今個兒早上上頭傳下的命令,立刻停下手中活計(jì),紛紛要給楊曉然行禮。楊曉然擺了擺手,道:“諸位繼續(xù)忙吧,我就看看,不用管我?!?
說完也不理會那些工匠,而是在一旁仔細(xì)的觀察了起來。這個時(shí)候的楊曉然渾然不像一個小孩兒,神態(tài)也不似剛剛那般慵懶,神情肅穆地像一個大人。
許敬宗在一旁看得有趣卻也不敢打擾楊曉然。其實(shí)他也有些好奇,這天下難道真有如此聰明之人?對於這位縣君的豐功偉績他可沒少聽,特別是諷刺崔家那一段可謂精彩至極。
是狼是狗?想來便忍不住發(fā)笑。也不知她這腦袋瓜是什麼做得,機(jī)敏如此,天下少見啊!
因此他心裡也帶上了一絲期待,哪怕是個大奸鬼,可心裡對於神童,天才神馬地還是很期待地。
見楊曉然皺眉,便問道:“縣君,可是有甚問題?”
楊曉然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自大了。剛剛她看到這些工匠所採取的鍊鋼之法明顯要比炒鋼法先進(jìn)地多,這灌鋼之法。沒想到這初唐便已能熟練應(yīng)運(yùn)了。
除此之外,她還發(fā)現(xiàn)這些人以水爲(wèi)動力,做了一個水排來拉動鼓囊,十分地先進(jìn)。猛然想起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唐刀便有些默然。古人人民的智慧果然小覷不得,若是給他們一些圖紙,再來幾把遊標(biāo)卡尺,估計(jì)他們能用這雙手做出最初級的機(jī)**來吧?!
想到這裡心情又不由地大好。看來唐朝的科技水平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落後,如此一來,一些想法也許可以實(shí)現(xiàn)了。
想到這裡,楊曉然便衝許敬宗微微一笑,道:“許員外郎,去取紙幣來?!?
“是!”
被一個小孩兒使喚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看許敬宗那屁顛屁顛的模樣著實(shí)也看不出他是不是不爽,反倒很開心一般。這作態(tài)倒有些取悅了楊曉然,果然和陰人相處,表面上絕對是愉快地。
紙幣很快取來了,那羣工匠也十分好奇,放下了手中工作紛紛過來查看。
楊曉然提在紙上刷刷地寫著,還畫了幾個簡易圖,然後遞給許敬宗道:“鍊鋼關(guān)鍵在火候,先把這焦炭弄出來吧?!?
許敬宗到底是外行,看不出其中的關(guān)鍵。可在這裡的卻有離手行家,一聽楊曉然一句“火候”便立刻明白,這位小縣君真不是無的放矢,她真得懂鍊鋼。
只是焦炭又是何物?按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問了起來,“敢問縣君,這焦炭是何物?”
楊曉然笑了笑,道:“爾等將這黑石(煤礦)按照我這上面寫得弄出來,後面自然明白是何物了。”
說完便打了個哈欠,又恢復(fù)了那副慵懶的模樣,道:“後面還得弄個小高爐,圖紙我得回去琢磨下,你們先把這需要建造焦炭的窯子弄出來吧?!?
說完這話便施施然地離去了,留下了一羣莫名其的工匠們。
如此散漫,真是諸位大臣口中稱讚的那位崇陽縣君麼?
不過等人一走,那羣工匠便問許敬宗要來那紙,開始研究了起來。這一研究,有些經(jīng)驗(yàn)的工匠們便看出了一些門道,雖然還不是很明白,卻隱隱覺得或許這麼一弄,一些困擾他們許久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
許敬宗對這些工匠交代了幾句,便匆匆追著楊曉然而來,“縣君請留步!”
楊曉彤停下步伐,轉(zhuǎn)身好奇地問道:“員外郎還有何事?”
許敬宗走到楊曉然跟前,拱手道:“回縣君,陛下對此事頗爲(wèi)關(guān)注,只是縣君只留下這隻字片語,下官不知,不知道該如何……”
“哦……”
楊曉然點(diǎn)點(diǎn)頭,不去看許敬宗那臭臭的臉色,甜甜一笑道:“我剛剛不留了一些東西下來麼?這鍊鋼所需工具甚多,非一日之功。若員外郎實(shí)在需要個交代地話,那便把我剛剛留下的東西交上去吧。”
說完便一轉(zhuǎn)身,上馬車去了。只留下許敬宗一人在那兒苦笑。
這縣君的性子真是懶散啊!罷了,她這般說,我便這般做好了!
想到這裡,許敬宗便轉(zhuǎn)身回去,心裡開始琢磨著怎麼寫奏章,然後把縣君誇上一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