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夏安暖身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出來的時(shí)候,站在走廊的傅君墨的眸光微沉。
夏安暖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自在。
傅君墨朝著夏安暖走去,曲起胳膊,含笑的看著她。
“那么,我的暖暖,我們走吧?”
夏安暖定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拼命的壓抑著自己,沒讓自己將一句我的新娘……給說出來。
他知道,終其一生,她……都不會(huì)成為自己的新娘。
他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留一個(gè)念想,只是不想讓自己的這一生中,沒有任何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罷了。
夏安暖有些別扭的看著他,“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夏安暖并沒有化妝,甚至就連長發(fā)也不過是簡單的披散在肩頭,如此的妝容的她,如何能撐得起這身精致的婚紗?
她怎么會(huì)看不出來,這一身婚紗都是定制的呢?
她終究是負(fù)了君墨。
“沒有。”傅君墨笑的溫和,“我的暖暖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夏安暖嘆了一口氣后,挽住了傅君墨的胳膊。
傅君墨的神色很是莊嚴(yán)肅穆,他的背脊挺的筆直,就連步子都邁的極為標(biāo)準(zhǔn)。
夏安暖沒敢去看身側(cè)人的神色,她心中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開口了。
“君墨,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xiàn)什么誤會(huì),更不希望失去你這個(gè)最親的家人。”
因?yàn)橄陌才哪赣H和傅君墨的母親是閨蜜的原諒,他們兩個(gè)自小就是一起長大的,雖然傅君墨只比她大了一歲,但是似乎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在母親去世后,她的身邊就只有傅君墨這么一個(gè)家人了。
夏安暖也是不知道在什么時(shí)候開始,就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做了自己不可或缺的家人。
但是即便是如此,夏安暖也清楚的知道,她不愛他。
她對(duì)他放手不下,只是因?yàn)椴幌胧ミ@么一個(gè)她所珍愛的家人。
“好。”傅君墨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你會(huì)一直都是我捧在掌心上的家人,我傅君墨的小妹。”
夏安暖笑了。
聽到這話,她也就放心了。
夏安暖清楚的知道,傅君墨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他既然這么說了,那就說明,他不會(huì)反悔。
“謝謝你。”夏安暖的嗓音低低的,“還有……”
“不要和我說對(duì)不起。”傅君墨搶過了夏安暖想要說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所以,暖暖,不要和我說對(duì)不起。”
夏安暖抿唇,只是環(huán)在傅君墨臂彎里的手緊了緊。
兩人就這么徐徐的向教堂里走去,在那走廊的盡頭,神父手里抱著一本圣經(jīng),筆直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榫嚯x的有些遠(yuǎn)的原因,夏安暖看不清那神父的五官,只是有種模糊的熟悉感。
直到兩人就快要走到神父面前的時(shí)候,原本安靜的建堂里突然就響起了婚禮進(jìn)行曲來!
夏安暖一愣,有些驚愕的看向傅君墨。
但是顯然,傅君墨看起來似乎也有些驚愕的樣子,顯然,這不是他安排的。
“好了,謝謝你把我的新娘送到這里來。”
乍然響起來的嗓音讓夏安暖霍然轉(zhuǎn)身!
只見身著一身正裝的唐爵正一臉冷然的站在教堂門口。
夏安暖的心跳在驟然間就停頓了一下!
她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在她看到唐爵的一瞬間,就將手從傅君墨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也就在夏安暖想要抬步為向唐爵跑過去的時(shí)候,唐爵卻是突然出聲。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jiǎng)印!碧凭舻纳ひ糁袔е唤z不容置疑的命令來。
夏安暖也就這么硬生生的給停在了原地。
她張了張口,原本是想要說什么的,但是偏偏在看到唐爵那張肅然的面孔后,愣是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了。
傅君墨就站在夏安暖的身側(cè),他的胳膊還微微曲起著,唇角上兀然就浮現(xiàn)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來。
但是很快的,他就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藏了起來。
從踏入教堂后,唐爵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夏安暖。
但是他走近她后,視線反而是落在了傅君墨身上。
“所以,現(xiàn)在你可以退場了嗎?”嗓音依舊是平靜的近乎沒有絲毫的溫度。
夏安暖早就忘記了反應(yīng)了,只是傻傻的看著唐爵。
可是當(dāng)聽到唐爵所說的話后,她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
“你怎么!”夏安暖的嗓音中不覺的就帶上了一絲氣惱來,“唐爵!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讓你好好的靜養(yǎng)的嗎?你給我胡來什么?!”
夏安暖走到唐爵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甚至就連她那張?jiān)菊兜拿婵咨弦彩菐狭藥追峙狻?
唐爵哦了一聲,肅然的面色上帶上了一絲委屈,“可是我不來的話,我的媳婦兒就要被別人騙跑了啊。”
夏安暖已經(jīng)忍不住爆粗口了,“跑個(gè)P!我不是給你留字條了讓你好好的休息,晚上就回去的嗎?”
唐爵依舊是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反而是笑著問夏安暖,“那么,暖暖你告訴我,你和傅君墨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排練!”夏安暖氣惱的說了這么一句,“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醫(yī)院好好躺著去!”
唐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排練?為了以后我和你的婚禮嗎?老婆,你要是想要排練的話,你可以找我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鬧了?”夏安暖無奈,“你先好好的坐到一邊去,乖。”
夏安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什么病,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居然還讓唐爵坐到一邊去看著!
“可是我現(xiàn)在難受。”唐爵的眉頭一擰。
果然,夏安暖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是不是胸口疼了?我都和你說過讓你好好的在醫(yī)院休息,你怎么就這么折騰人呢?”
傅君墨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就如同一個(gè)局外人,看著焦急不已的夏安暖。
看著看著,傅君墨就笑了起來。
唐爵這拙劣的演技,只要是個(gè)人都能看的明白,但是偏偏,那般聰明的暖暖居然還會(huì)相信他。
想來,她還真的是愛慘了他了。
“那……老婆,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
“這有用?”夏安暖顯然不信。
唐爵卻是笑,他湊上前,在夏安暖的唇上落下一吻,“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