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風(fēng)夾雜著淡淡的竹香迎面撲來,紅色的衣襬若忘川河畔迎風(fēng)起舞、灼灼開放的曼珠沙華我買你。每一瓣都傾盡相思,每一朵都絕世風(fēng)華。公子言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妖妖妖·····妖月?”
“呵~許久不見,言兒怎麼成結(jié)巴了?”來人衣袖一掃,紅袍翻滾間燦若煙霞,寶石般的眼眸流光閃閃,如落星辰,又似紅日初升。脣角的笑意輕柔嫵媚,邪肆妖嬈,妖精般魅惑,卻又神祗般聖潔,讓人神魂顛倒,卻讓公子言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妖···妖月,好端端的···你怎麼來了?”公子言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保持表面的雲(yún)淡風(fēng)輕,但是沁了水般的眼眸深處,還是閃過絲絲恐慌。特別是眼神不經(jīng)意的掃了眼屋外四個各種姿態(tài)的雕像後,臉上更是唰的一白。
“妖月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有沒有累到???吃飯了沒?要不要來點宵夜?”公子言嗖的從軟榻上跳下來,一臉討好的朝妖月走去,剛摸完某位王爺?shù)淖ψ釉谝路喜淞瞬渲嶂崂u將某位爺籠在衣袖的爪子給抓住,不過當(dāng)那刺骨的涼意從指尖傳入心底之後,臉上的表情猛然一變“怎麼這麼涼?你騎馬來的?”說著,不管某樓主什麼表情,拉著他就往屋子裡面走。
“先喝點茶暖暖,我一會兒讓小虎給你熬點臘八粥。”公子言將他摁在椅子上,然後找了一個乾淨(jìng)的茶杯給他倒水,可是等到水倒出來之後才發(fā)覺···貌似茶壺裡面的水早就涼了。
“言兒···”祁玥斜靠在椅背上,看著眼神明顯有些驚慌的公子言脣角一彎。斜眼掃了掃還仰面躺在榻上的某位爺,眼底眸光嶙嶙“本樓主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怎···怎麼會?”公子言擡起頭乾乾一笑,見祁玥半勾著眼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連忙丟下茶壺和水杯狗腿的靠了過去“妖月不管什麼時候來都合適···都合適?!眿?,能不能再用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了!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是嗎?”祁玥歪頭一笑,嘴角的笑意在朦朧的燭光中愈發(fā)的神秘邪魅“本樓主還以爲(wèi)不小心打擾了言兒的好事呢?!?
“呵呵呵呵呵~”公子言皮笑肉不笑,這個答案讓她怎麼回答?腫麼回答!回答是的話肯定會被祁玥分分鐘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可要是否定的話···公子言垂眸默默想了想某人橫在榻上的胸肌、泛著水光的薄脣···嗚嗚,心好痛,差一點點就要親到了。
“看你這表情···是嘍?”祁玥眼眸一瞇。
公子言冷冷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搖頭否定:“不不不···不是,當(dāng)然不是!”這次沒有親到還有下一次機會,可祁玥要是生氣了···呵呵···永遠(yuǎn)都沒有下一次了!
“呵呵···”祁玥被公子言這狗腿的模樣給逗樂了,自從這妮子長大成人,他就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優(yōu)越感,很多情況都是他被教訓(xùn)的那一個,像現(xiàn)在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祁玥表示:他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
“妖月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啦?就是想我了,也可以等到明天嗎,你瞧你凍得,手都發(fā)涼了?!惫友砸娖瞰h的表情有所緩和,於是立馬順著桿子往上爬,一伸手把某人的爪子再次給握住,裹在手心裡暖著,試圖來緩和他們之間一點就燃的氣氛。
“晚嗎?”被人裹著手,祁玥像是太后一般斜靠著身子,臉上一片雍容,狹長的眼眸再次朝公子言身後掃了一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我覺得不晚啊。這不定山王···還沒走嗎?!?
“呵呵···呵呵呵呵呵······”公子言乾笑不止,後背上的冷汗嘩嘩往下落,僅看一個背景,那就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那什麼···其實他是來找我商討事情的,你來的時候他剛準(zhǔn)備走。”公子言眨了眨眼睛,很是誠實的回道。
“是嗎···”祁玥眼睛的餘光撇到某人不斷變黑的臉,嘴脣一彎“本樓主還以爲(wèi)···王爺準(zhǔn)備順便住在這裡呢重生之家養(yǎng)唐門?!?
“哈哈哈哈哈······”公子言仰頭一笑,然後下一秒一臉嚴(yán)肅“你看錯了。他只是要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然後我去扶他?!?
宮晟天:“······”呵呵,絆倒了···特麼的,這人的無恥程度,他也是跪了!
門口的四座雕像——
小虎:走路絆倒,公子,你讓王爺情何以堪?
小狼:在當(dāng)事人面前睜眼說瞎話,公子,你就不擔(dān)心王爺拆你的臺麼?
墨白:王爺···你究竟腫麼了?難道身體還沒恢復(fù)嗎?
墨羽:王爺絆倒了?天哪!沒有受傷吧!
祁玥聞言,嘴角微微一抽,然後寶石般的眼眸愈發(fā)的璀璨:“是嗎??床怀鰜硌詢哼€這麼樂於助人?!?
“呵呵呵···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公子言靦腆的笑了笑,然後鬆開祁玥的手慢慢的往後退“那啥···他可能摔蒙了,我把他扶起來···扶起來。”說完,不等祁玥有反應(yīng),就一個轉(zhuǎn)身,竄到軟塌旁。
“王爺躺那麼久,腦子是不是恢復(fù)正常了?”對上某人面無表情的黑臉,公子言樂呵呵的伸手作出要攙扶他的動作,卻在背對著祁玥的一瞬間,迅速朝著某位王爺?shù)男乜谝稽c,解了他的穴道。
“王爺,你還好吧。”公子言笑的一臉無辜,伸手去抓某人的胳膊,卻被某人毫不猶豫的揮手擋開。
“哼!”宮晟天揉著胸口,瞥了眼公子言身後那一襲紅袍的妖月,目光幽幽的落在面前的公子言身上“本王好不好···你心裡不清楚?”
“呵呵···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王爺究竟好不好,沒有比王爺您自己更清楚不是?”感覺到背後倏然冰寒刺骨的目光,公子言呵呵一笑,然後唰的挪開身子,站到軟塌的榻腳,靠近屋門的地方。
“咳咳,天色已晚,本公子就不留王爺了。王爺一路走好?”說完,做出送客的姿態(tài)。而宮晟天卻脣角一勾,一手撐著軟塌,一手搭在腿上,給自己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不急···本王剛纔躺的時間有些久,腿有點麻?!?
“那我給你揉···咳咳,本公子叫墨白進(jìn)來給你揉揉?”公子言側(cè)過身子,努力忽視某道幾乎要把她給烤化了的目光,對著宮晟天笑得一臉客氣。
“公子何必見外?!绷?xí)慣了某隻混蛋的猥瑣無恥,鮮少見到公子言這般狗腿模樣的宮晟天表示,儘管剛纔他是很生氣,但是現(xiàn)在···呵呵,他也被爽到了?!皠偫u你不是給本王揉的很歡嗎?現(xiàn)在拘謹(jǐn)什麼?”弄得他現(xiàn)在一想起那隻在他胸口上捏來捏去的爪子,就恨不得立馬拿刀剁下來。
“呵呵···王爺你又開玩笑···”孃的!宮晟天竟然敢給她落井下石!沒看見她這半邊身子都快被祁玥給烤化了嗎!
“開玩笑嗎?”宮晟天挑眉,嘴角的笑容邪肆高深“本王到希望本王是在開玩笑?!钡聦崊s是···他的胸口到現(xiàn)在還很疼!而他的嘴脣······
“言兒~”妖月美人適時地開口,語音輕柔,卻殺氣騰騰“半個月沒見···爪子就癢了?嗯?!”竟然敢亂摸其他的人!
公子言狠狠一哆嗦,倒不是她膽怯,而是祁玥在她眼底就像是家人長輩一般的存在,所以一犯錯,就會自然而然的像小孩子一樣表現(xiàn)出驚慌的一面:“那啥···”公子言吞了吞吐沫,儘管後背被屋外的涼風(fēng)吹得涼颼颼的,但是額頭上還是微微泛起了虛汗“這不是春天到了麼···萬物復(fù)甦···”然後她的爪子也復(fù)甦了······
祁玥:“······”這個藉口,他竟無言以對邪王纏愛,百變毒妃。
宮晟天:“······”呵呵,好想把某隻復(fù)甦的爪子扼殺在搖籃裡。
門外四座雕像:“······”原來···公子的爪子也分季節(jié)麼?
“咳咳···”宮晟天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著某隻搓著雙手,一臉尷尬的某人揚了揚眉“公子剛纔不是說···想上了本王麼。”
話落,祁玥眼神唰的一冷,公子言身子猛地一哆嗦,而宮晟天卻雙手抱頭,一臉愜意的躺下“來吧,本王等著呢?!?
“······”
微怔之後,公子言扭頭分分鐘哭瞎,孃的!宮晟天,老子恨你!恨你!
“公子?”宮晟天像是沒有看到某人慾哭無淚的模樣一般,歪過腦袋故作疑惑的看著他“按照公子的說法,現(xiàn)在不來,那可就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咳咳。那什麼···本公子今天不投宿!”
宮晟天:“······”
“言兒~”空氣裡飄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嗖——!”在某人眼眸還未擡起來的瞬間,某道白色的身影如風(fēng)一般飄到某人面前“妖月,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的!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的!”
“哦?”抽出被緊緊握住的爪子,祁玥挑眉一笑“那你說說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真實的情況就是···”忽視某人從背後射來的冰冷光線,公子言蹙了蹙眉頭,才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瞎話“其實那句話王爺沒有說完整。應(yīng)該是···本公子想上王爺家去玩!嗯!就是這樣子!木錯!”公子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祁玥&宮晟天:“······”
門外四人組:“······”
特麼的,他竟無言以對!
宮晟天嘴角狠狠一抽,慢慢的從軟榻上坐起,掃了眼某隻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混蛋,冷冷一笑:“公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愈發(fā)的厲害了。也不怕哪一天···不小心就閃了舌頭?!?
“呵呵···妖月,你別聽他瞎說。他是因爲(wèi)我曾經(jīng)搶了他的黑火蓮花一直心存不滿,所以趁機報復(fù)!妖月你這麼瞭解我,一定知道我這麼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絕對不會說出這麼下流無恥的話來的,對不!”公子言可憐兮兮的對著某人眨了眨眼。而某人,卻微瞇著眼眸,看向了軟榻上倏然黑了臉的某位王爺。
“原來王爺···也需要黑火蓮花。”怪不得這丫頭和宮晟天鬧在了一塊兒,原來是黑火蓮花鬧騰的。祁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向?qū)m晟天的眼神多了抹探究。
“哼!本王的確需要。”宮晟天優(yōu)雅的站起身,捋了捋衣袍之後,朝著某人的背影丟了一個冰寒嗜血的眼神“不過那是過去!”所以這個妖月,休想以爲(wèi)這樣子就抓住了他的把柄!
“是嗎?”妖月慢慢坐直身子,單手輕輕的拍著某隻微微顫抖的爪子,眼底眸光一轉(zhuǎn)“那麼本樓主要恭喜王爺身體安康了?!?
“哼!不謝!”宮晟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怒氣,只是對某隻在妖月來了之後,就不停忽視、污衊、背對著他的混蛋心裡莫名的不滿。
孃的,他不是一直想要沾老子的便宜嗎?爲(wèi)什麼妖月一來就趕自己走?還污衊他!特麼的!敢做不敢當(dāng),還是不是個男人最美原配!
不對,他本來就不是男人,是個變態(tài)!僞娘!禽獸!
宮晟天越想越氣,乾脆袍子一甩,大步離開,臨走時看都不看某人,連給墨白墨羽解穴用的都是掌風(fēng)。
“好了,人都走了。你也用不著裝了?!逼瞰h收回手,對著某人涼涼的開了口。
“咳咳。祁玥···”公子言低著頭,伸手拽了拽某人垂下的袍子“祁玥,以後再來,你提前給我打個招呼···”
“怎麼···嫌我礙事?”祁玥眉宇一蹙,語氣薄怒。
“怎麼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心底的位置?!惫友杂行琅臄E起頭,對上某人海棠般的眼眸“我讓你提前打聲招呼,是爲(wèi)了我好去提前接你。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複雜危險,一不小心就——”
“你覺得本樓主有那麼無能?”祁玥甩開某人的爪子,眸光愈發(fā)清冷“公子言,嫌本樓主礙事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他大老遠(yuǎn)跑來看她,結(jié)果呢···卻是這個小妮子把別的男人壓倒在身下爲(wèi)所欲爲(wèi)!她知不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心底升起來的殺意,沒有一巴掌將那宮晟天的拍死!
“祁玥!”公子言的聲音有些無奈“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別給我說氣話了行不!”
“氣話?”祁玥笑了“言兒,你還記得你在樓裡對我說的什麼不?”
公子言點點頭:“記得?!?
“記得?哼!記得還會發(fā)生那樣的事!”祁玥眼眸一瞪,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拔覇柲悖菍m晟天···你對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他就是我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還把人家壓在身子底下?”祁玥眼角一勾,死到臨頭了這丫頭還嘴硬!
“咳咳···我那不是···我那不是逗他玩麼?!惫友源怪X袋小聲嘀咕了一句,見祁玥半天沒有出聲,這才慢慢地擡起頭。
“祁玥···”見祁玥垂著眼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周身散發(fā)出哀怨的氣息,公子言瞬間慌了“你別亂想啊祁玥,我對宮晟天真的沒有意思!你在我心底是最重要的!”
祁玥眉頭一挑:“真的?”
“比珍珠還真!”公子言迫不及待的回道,生怕晚了一秒祁玥就會多想“你想想啊,我們倆多長時間,我和他纔多長時間。十三年能和一兩個月相提並論麼!”
“是嗎?!逼瞰h突然溫柔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公子言的腦袋,眼底波光閃閃,別有深意“既然如此,你就應(yīng)該給王爺說清楚,省的人家在誤會?!?
誤會?公子言眨了眨眼睛。神馬意思?爲(wèi)什麼她沒聽懂?
對上公子言迷茫的眼神,祁玥依舊但笑不語,只是眼神卻往公子言身後一掃。那幽幽一瞥,撩人至深,卻讓公子言身子猛地一僵。
“公—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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