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年和許檸妍本來咋封鎖消息,但卻被那小醫童炸炸呼呼的給宣揚了出去。
事情在大街小巷瘋狂的傳播,很快,許多人在便知道了這毒素的謠言。
事情漸漸鬧得人心惶惶,甚至大街小巷都有人在唱童謠——
“今日活明日死,何必?何必?來這人生一趟。”
“明日死后日活,終究!終究!閻王殿里走一遭。”
“……”
由此可見,老百姓的信心被全部擊垮,他們紛紛跑到政府門口去鬧事。
反正也是今日活明日死,又何必可惜這一條命呢?
苦的就是政府官員,其實花了大力氣去鎮壓這些百姓,卻仍然收效甚微。他們都被死亡的恐懼,沖昏了頭腦。
皇上少見的大怒,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佯裝發怒,都更加真實。
事情差一點點,就影響到他們國家的根基了。
沒過多久,皇上便責令徐家兄弟二人協助周梓年辦案。
徐瑞安和徐瑞寧兄弟兩人,算是官場老手,經常處理各類案件非常的嫻熟,看來皇上這次是必須要破除此案。
兄弟兩人,也是經常接觸朝廷機密的要員,所以比周梓年要掌握更多的資源和情報。
之后,二人便查到了部分線索,將這些線索遞交給周梓年之后,便立刻形成了一整條證據鏈,事情已經漸漸有了雛形,就在等待曙光的那一刻。
卻在此時——
朝堂之上竟然鬧哄哄起來,原來是趙家那些還仍然留在朝堂之中的一些要員,和他們的同黨一起開始攻擊周梓年,辦事不利。
就是在平時,周梓年自然可以分出心神去和他們對著干,但現在周梓年分身乏術,沒有辦法,只能讓這謠言越傳越遠。
最終離案件就差一步之遙的時候,朝中卻傳來消息。皇上急招周梓年前去復命。
周梓年沒有辦法,只能放在手中的案件去見皇上。
你先變黃上邊怒氣沖沖的,當周梓年臭罵一頓。
“邑王,真是枉費朕如此相信你!經歷了這么久的時間,還是沒有辦法查出一星半點,你讓朕如何給群臣一個交代?”
周梓年心中也有幾分怨氣,忍不住握緊了手腕,發出咯吱的響聲。
他辛辛苦苦,想要給群臣和百姓一個交代,但皇上,還有這些勾結在一起的小人,卻讓他行動受阻。
這是蔓延在整個朝廷的腐敗。
這個國家其實已經病入膏肓了,只是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為了自己的利益爭奪。
殊不知大廈將傾,就在一隅之間。
周梓年突然感覺到有些累了,他眼前浮現許檸妍那擔心他的眼神。
是他的問題,讓這個滿心滿意,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卻遭受了這樣子的事情。
他突然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回皇上的話,一切都是臣下的罪,請皇上降罪革職。”
周梓年篤定,皇上不會實打實的懲罰他,他畢竟還是一個王爺。若是皇上懲罰他,便是不顧手足之情。
而現在就是脫離這件事情的最好時機。
誰知道,皇上居然變了臉色——
“既然,邑王已經認罪,不愿意再繼續辦此事,那不如便由之前彈劾邑王的這些愛卿們辦理此事。”
皇上坐在高位之上,由于他面前的帝珠垂下來,所以有幾分神色莫辯。
而聲調是那樣子的,毫無起伏。
所以在場的所有臣子,除了周梓年,都無法揣測皇上的心意。
周梓年慢慢的勾起嘴角,果然如他所料。
皇上不過是在拿喬罷了。
“現在,賜予邑王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
斬佞臣,誅邪惡!
事情傳出之后,所有的人都嘩然了。
他們沒有想到,周梓年竟然觸底反彈,有了如此權利。
這下趙家那些朝中余孽。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對他出手了。
事情傳回王府之后,周夫人滿心歡喜的以為周家就要翻身了。
“我兒子可真厲害,竟然得到了尚方寶劍,真是天佑我家,天佑我家!”
不久之后,許檸妍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她難免有些擔心。
尚方寶劍自然是一個護身利器,但同樣也是禁錮住自己的一個牢籠。
一旦得到這種寶貝,不僅僅會讓群臣忌憚,但也會讓皇帝忌憚。
現在是皇上,希望周梓年能夠幫他自己做事,清除朝中的余孽,才給了周梓年這樣的權利,但要是以后朝中的余孽,都被清算完了,那周梓年就沒了作用。
那么那個時候,周梓年就是皇上的重點打擊對象。
許檸妍打定主意等到周梓年回來之后,兩個人要好好商量一下。
周梓年下朝之后,周夫人立刻將整個府中都動員了起來,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像是成親了第二遍一般。
周梓年看著滿院子的歡天喜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周氏,你這是做什么?”
“哎呀,我的乖兒子,你可出息了,我這是在幫你慶祝呢,要不要吃吃娘親給你做的這個糕點啊,親手給你做的!”
周梓年略有幾分不耐煩。
“周氏,你還是不要太過招搖的好,網上對我們王府仍然是超級過分,現在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我們還是不要做這些引人注目的舉動。”
此時許檸妍也已經感到周梓年看了一眼許檸妍身上的衣服,仍然是非常樸素和干凈的,沒有受到周夫人絲毫的影響。
果然,這世間僅有許檸妍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周梓年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松動了一些。
此時老太夫人也已經住著拐杖趕到了這里。
“周氏,你搞得這么荒唐隆重,做什么?你就是刪,怕別人的目光不聚焦到我們王府來,是嗎?要知道持家之道,節儉貧困才是正道,你這是做什么?”
周夫人卻是不服:
“哎呀,母親,我兒子都有尚方寶劍了,我們還需要怕什么?那皇帝竟然賜給了,我們此物,那便是全身心的在信任我們,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老太夫人更加憤怒。
“糊涂真是糊涂。頭發長,見識短!周氏誤我王府!”
周夫人沒有想到,老太夫人,竟然說出如此重的話,忍不住慘白了臉頰。
“老太婆,你怎能如此說我?”
周夫人正想嚶嚶嚶起來,卻并沒有人關注到,她這邊。
她一個人獨自抹淚,哭了一會兒沒意思,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
走之前還罵罵咧咧的。
于是這里只剩下了許檸妍,周梓年,還有老夫人。
周梓年看周圍無生人,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祖母,許檸妍,我想將這尚方寶劍。交給周家兄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