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檸妍沒有遲疑,再次入宮。
這個時候剛好是皇上叫人給韓清月診脈的時候,幾乎整個后宮的娘娘都派了一些不起眼的眼線過去打探消息。
許檸妍有幾分好奇,便抽了時間也過去看看韓清月。
走到韓妃的宮殿的時候,里面已經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人,但好在韓清月的貼身宮女,還是認識許檸妍的,便將她帶了進去。
是熟悉的李太醫。
許檸妍雙手叉插腰,靠在門背后,用犀利的視線看著那太醫在診脈。
李太醫算是皇帝的心腹太醫,他在太醫院的資歷也是最久的。醫術也很是不錯。
可見皇上對他的信任。
李太醫整完脈之后,沖著皇上拱了拱手,有些笑意。
“恭喜皇上!韓妃和小皇子都非常平安,脈象不錯。”
皇上一直板著臉,這才透露出幾分笑意。
后宮之中,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這種喜事了,距離上一個孩子出生已經過去幾年時間。此次韓清月,算是撞大運了。
正在一房子的人都其樂融融,而剩下的一些眼線互相對視著眼中,透露出算計的時候——
“等等!”
所有人都望著門背后的那個方向,許檸妍從門后走了出來,沖著皇上堅定的說道。
“參見皇上。我有事情要說。”
許檸妍指著韓清月身旁的李太醫。
“你真是枉為一個醫生。”
李太醫突然被指著,有幾分不知所措,很快就被憤怒所沖昏了頭呢。
“老夫行醫三十余年,你這個小黃毛丫頭,有什么資格說我不行?”
許檸妍冷笑:“行醫三十余年,學醫二十余年。我知道你資歷非常的老,可是就是你學了這么多年的醫術,卻還是連中毒的癥狀都看不出來。”
許檸妍一字一頓的說道。
“韓妃,中毒了。”
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神經毒素,在古代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具體的表,當被人觸碰自己的動脈的時候,臉頰上會呈現出一種青色的痕跡。
而剛剛李太醫把脈的時候,剛好就觸碰到了動脈。
許檸妍非常清晰看見,韓清月的臉上出現了青色的淤痕。
可是這個診斷方法,她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的,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這個知識儲備。
就只能賭一下,看看皇帝會不會信任她。
果然,皇上看見是許檸妍,想起她的確是聰明伶俐,醫術高超,于是立刻安排了其他的太醫進行整治。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他的太醫通通都說韓妃沒有中毒。
許檸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種毒素的確是隱藏性非常的好。
心中暗暗罵下,這些太醫院的醫生,都是以學術不精。
此時,果然就有一些看不慣許檸妍的宮妃開始挑釁。
“我就說這王妃平時蹬鼻子上臉顯得自己多厲害似的,現在好了吧,出丑了吧。”
“你們說她是不是有意想要讓韓妃心情不好啊?”
“竟然是這樣的嗎?真是惡毒。”
“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嫉妒人家能生孩子,對嗎?”
“說起來她自己也是醫生,連自己的不孕不育都治不好,算什么醫生啊。”
“你們看他胡說八道,說別人中毒,其實根本就沒有中毒,說明她的醫術本來就不怎么好。”
“虧得那些百姓還說這個王妃的醫術可以生死人活白骨……都是吹的。盛名之下,其實不負。”
這些話亦傳出去,被皇上給聽到了。
皇上本來就是一個心思深,中極為腹黑極為多疑的人,此時此刻不免對許檸妍起疑。
此時跟著許檸妍的周梓喻手下立刻眼睛動了動,退了去,出宮叫周梓喻。
就在事情一籌莫展已經陷入僵局的時候,突然外面傳爆的聲音傳進來——
“王爺駕到!”
于是滿屋子的女人立刻站了起來,有些人還拿面紗蒙住了臉。
畢竟這是后宮之中有外男的,進來的時候,大家都謹慎一些。
周梓喻步步走近。
“皇上,我相信我的妻子,她不會亂說話的。韓妃若是真的中了毒,日后再后悔,就來不及了。”
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皇上看了一眼周梓喻,最終沉沉的說。
“行了,就讓許檸妍好好查探一番,說是還查不出來,別怪我罰你們。”
許檸妍頂著極大的壓力,上前查探,仔細觀察。
今日早膳無毒。
熏香無毒。
被褥無毒……
就在許檸妍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突然心中一動,看見韓清月身上的衣物……
“對了,皇上,韓妃的衣物有毒!!”
“你們看,上面有黑色的斑點!”
這話一出,大家都往那衣服上面看,果然看見一絲一毫的非常隱蔽的一些小斑點。
“若是尋常的屋子,絕對不可能有這樣子的暈染開來的效果。”
許檸妍鎮定的說道。
“這是非常罕見的一種毒藥,名萬物死。”
果然,那些沒有查出來的太醫紛紛上前確認。于是一起跪了下來:
“請皇上恕罪,都是臣等無用,竟然沒有查出來……”
皇上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不快去查這毒物的來源,真是晦氣!”
一行人開始查探。
“皇上,我要舉報,玉貴人剛剛一直左顧右盼,神色慌張!”
突然,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宮女說。
玉貴人顫抖著聲音說:“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剛只是看到那個毒,我太害怕了,我才發抖而已,我都不敢看……這怎么能夠說明是我下的毒呢?”
玉貴人恐怕是因為太過于害怕,所以說話的時候發顫,甚至讓別人更加懷疑,他就是那個下毒的人。
皇后一直想著息事寧人,此時此刻立刻說道。
“玉貴人。你竟然說自己無罪,要自證清白。不如你就進慎刑司走一趟吧。”
玉貴人渾身發抖。
“娘娘去不得呀?那可是慎刑司……進去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許檸妍倒也是相信玉貴人,說道:
“皇后娘娘,玉貴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屋子當中,我是送冰雪霜的時候,去見過她的,更何況她一向善良柔弱,也沒有作案動機。”
皇后這才勉強說道。
“既然許檸妍都說話了,那我也不好強行責罰。”
玉貴人多謝的看了眼許檸妍。
“多謝王妃娘娘,若不是你說話,恐怕我真的要進慎刑司了。”
許檸妍搖搖頭。
一直沉默了很久的皇上,這才開口。
“好啦,其實這也相信不是玉貴人,這事情非常嚴重,所以宮中女官,還有皇后都要以身作則,好生查探。將罪人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