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王府里,周梓年外出回來后,聽說許檸妍被皇后叫進(jìn)宮參加賞花宴,就一直很擔(dān)心,在屋里焦灼地來回踱步。
皇后一向不喜歡許檸妍,這次卻特地邀她去賞花宴,必然沒安什么好心,萬一被刁難,她一人在宮里孤立無援,處境就危險了。
“怎么樣?”見阿飛從外面跑回來,周梓年趕忙問,“宴會還沒結(jié)束嗎?”
“據(jù)打探的人回來稟報,還沒有。”阿飛微微喘著氣。
這也太久了。
周梓年實在是坐不住,趕緊起身往外走去。
阿飛立即跟上,“王爺,您要做什么去?”
“進(jìn)宮。”
好在周梓年手里有令牌,即便沒有請柬也可以隨時進(jìn)出皇宮,主仆倆騎馬趕往皇宮,到了宮門口,下得馬來,正要進(jìn)去,卻遇到剛從里面出來的趙輝。
“邑王殿下?你是要進(jìn)宮找許檸妍?”
周梓年不欲與他多耽,只說了句“不錯”便要走。
不料趙輝突然大笑兩聲,譏諷道:“你不是一直只把蘇夏放在心上,從不正眼看許檸妍嗎?現(xiàn)在知道蘇夏的真實面目了,就知道后悔了,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你想說什么?”周梓年驟然停步,回過頭冷冷地看過去。
趙輝與他四目相對,眸中嘲諷的意味更深。
“我想說,你根本配不上許檸妍。”
此人一直對許檸妍有不同尋常的心思,周梓年是清楚的,故而一聽他說這話,心頭的怒火便茲拉一聲燃了起來。
“你就配得上?”
“當(dāng)然。”趙輝無比自信,“在政務(wù)上,我比你善于處理各種軍政大事,在朝中更得器重,不然也不會坐上這大將軍之位,你早就不在朝堂。”
“至于在私人問題上,那就更不用說了,我至今尚未娶妻,也沒妾室,我可以給許檸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許諾,你卻不行,你已經(jīng)蘇夏了,還跟她有了孩子,怎么跟我比?”
在蘇夏的這一點上,周梓年自認(rèn)確實是對不起許檸妍,尤其如今蘇夏懷孕,無法將她趕出王府,他便越發(fā)愧疚。
但這些都是在將來可以彌補(bǔ)的。
趙輝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找不到話反駁了,遂又趁機(jī)再說:“方才我在宮里見過許檸妍了,還與她聊了很久,相談甚歡,你且等著,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將她從你身邊搶過來,與她廝守一生,你就回去守著蘇夏那個蠢貨吧。”
他想激怒周梓年,可是周梓年并未發(fā)火,相反,他表現(xiàn)地相當(dāng)鎮(zhèn)定。
“你也只能在本王面前逞口舌之快而已,要是許檸妍真的能接受你的示好,你也就不會灰頭土臉,這么快離宮了。”
僅一句話,便將趙輝噎住。
周梓年見他變了臉色,便知自己是猜對了,繼續(xù)又說:“許檸妍心里裝著的一直都是本王,旁人她是瞧不上的,本王如今知道了她的好,自然會百倍千倍地彌補(bǔ)她,我們夫妻只會越來越和睦,誰也別想插足。”
“你……如此自負(fù),小心閃了舌頭!”趙輝怒而握拳,簡直想一拳打過去。
“我這并非自負(fù),而是陳述事實罷了。”既已給出反擊,周梓年便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當(dāng)即拿出令牌,順利進(jìn)了宮門。
趙輝盯著他遠(yuǎn)走的背影,滿面陰毒。
走著瞧,看看許檸妍最后會跟誰!
一進(jìn)皇宮,周梓年便直接往韶華殿的方向趕,但尚未到達(dá),在半途中就被一位宮人截住。
“參見邑王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過來請殿下前往御書房議事。”
“御書房?”周梓年急著去見許檸妍,擔(dān)心她被皇后為難,可皇帝的召令又不能不從,思忖了一會兒,只得先跟著去。
“可知皇上找我所為何事?”
宮人搖頭道:“奴才不清楚,您去了就知道了。”
抵達(dá)御書房外,周梓年等候少時,獲得入內(nèi)的許可,這才大步走進(jìn)。
出乎意料的是,進(jìn)去一看,竟見許檸妍也在。
他連忙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沒見她有何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過來坐吧。”
皇帝面帶微笑,十分客氣,讓人專門賜了座給兩人。
周梓年與許檸妍對視一眼,心里都有猜測,但都沒有出聲,等著皇帝先開口。
“朕今日同時叫你們兩人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說,現(xiàn)在此間只咱們?nèi)耍瑳]有第四人在,朕就開門見山了。”
皇帝說著,自懷里取出一個物件,遞給周梓年。
“這是護(hù)符,朕現(xiàn)在正式交給你。”
周梓年猶豫了一瞬,雙手接過,鄭重道:“皇上信任,臣受寵若驚,日后唯有肝腦涂地,以報圣恩。”
護(hù)符不是誰想得就能得的,哪怕皇帝身邊的某些寵臣也沒曾拿到過,如今他得到,足可見皇帝對他的器重。
“別只說好聽話,朕要看到你的成績才行。”皇帝肅然說道。
“你們夫妻是如今朕最能信得過的人,朕需要你們輔助,所以必須在今天與你們說清楚,日后行事就不會出問題。”
許檸妍垂眸思索著,只是點頭。
周梓年看了她一眼,對皇帝道:“臣與內(nèi)子必定聽命于皇上。”
“這就好。”皇帝欣慰地點了點頭,“過幾日,朕會安排你重新回朝堂,你做好準(zhǔn)備,到時與朕聯(lián)手對抗趙家。”
趙家人越來越張狂,甚至沒怎么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靠的就是家族的勢力以及趙輝手里的兵權(quán),要你將這么個大家族連根拔除,絕非易事。
今后的路只怕還長,且充滿荊棘,若沒有絕對能信任的伙伴一起前行,注定只能走向失敗。
這一點,在座的三個人都再清楚不過。
“邑王妃,你一直沒有說話,是否有什么疑義?”皇帝看向許檸妍。
“不,我只是一時受寵若驚,沒反應(yīng)過來。”
許檸妍明白,自己要想過上安寧的日子,就得先除掉趙家,與皇帝聯(lián)手,是勢在必行,在這場爭斗中,自己無法獨善其身,周梓年更是不可能。
“我與王爺始終與皇上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