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瀾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前,已經到了三月,初春已至,北邊雖然不如南邊那般春色正濃,可卻是看不到雪色了,遠處蒼茫的山影翻出淺淺的綠,過不久,蕭瑟的大地會重新煥發(fā)出生機,一回頭,扶瀾又看到了伏在桌案上看地圖的商玦。
自從朝夕離開,商玦便變成了個眼里只有打仗的人,從來蘭枝玉樹般風姿絕倫的人此刻看起來有些憔悴疲憊,眼下,還有一抹濃重的青黑,然而整個大營,能勸他休息的人已經走了,于是沒辦法,只能由著他熬,而扶瀾知道,商玦是最想快點結束這場戰(zhàn)爭的人。
“趙弋已經回了趙都,構城以西都是趙國的天險,易守難攻,你便是天天不睡覺,也要等到天時地利人和才有尋到機會,瞧瞧你這樣子,小鹿看了必定要心疼。”
扶瀾語氣疏懶,商玦聽著沒有半分表情,他極其精細的在地圖上標出了一條路線,然后緩聲道,“你來看看這條路線如何?如果不突破會嵇山的幾道天險,我們的大軍和軍備物資都過不去,這下面的仗就委實太不好打了。”
扶瀾聞言走過去,趴在案上仔細的看了幾瞬,忽然,眼底一亮,“咦,這個法子倒是可行,以靈渠鑿山,他們的關隘在山上,只怕不會想到大軍會從這里走,這么細致的地方你是怎么發(fā)現的?這些新地圖,都是這些日子送回來的?”
商玦頷首,“已經派出去不下百人尋路搜山了,幸好得來的圖紙都有用。”
商玦說著話又在圖紙上標記了兩下,然后便收好圖紙往議事帳走去,扶瀾在后面看著嘆了口氣,一旁的白月搖了搖腦袋,跟上商玦后面出了大帳。
燕軍雖然一直連勝拿下了構城,可是趙弋從獻城回了趙都,除卻兵力和補給得有緩解之外,趙都和構城之前的山勢屏障也成了天然的保護傘,趙國如今已經進入了全民備戰(zhàn),構城北面的幾處險途皆被重兵把守,燕軍的大軍過不去,就更別說糧草了。
燕國朝中也有聲音道此仗到此為止最佳,將趙國逼在構城以北龜縮,而燕國也能止損,然而商玦的眼界怎會止于此?
大半個時辰的商討,商玦從議事帳出來的時候面容雖有疲憊,可眼神卻清亮了許多,不枉他多日廢寢忘食,止步不前的燕軍終于又看到了希望。
商玦回了帥帳,一進門就看到白月臥在一旁神情懨懨,扶瀾抬了抬下頜,“跟著你出去一圈回來又趴著了,這些日子白月都瘦了,果然是物隨主人形。”
商玦走過去摸了摸白月的腦袋,白月低低的哼哧了兩聲,商玦嘆了口氣,“等這場仗打完了就好了。”話音剛落,云柘忽然從外面大步而入!
“主子,巴陵來的急信——”
商玦眉頭微揚,一下子站了起來,因為在戰(zhàn)時,燕國大營隨時在變動,所以朝夕的來信并不頻繁,而上一封信是在三日之前,這一封信怎么又來了?還是急信?!巴陵出了什么事?
商玦接過信來看,扶瀾也跟著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商玦看信之時本只是神情凝重,待看完,整張臉已經是陰云密布,扶瀾和云柘對視一眼,眼底都沁著擔心,扶瀾上前,“怎么了?出事了?”
商玦猛地攥拳,那封信頓時被他揉在了掌心。
“是唐仁的信,她的病出了一點意外。”
扶瀾“啊”一聲,“如何?小鹿沒事……”
“暫時看起來沒事,不過之后就不一定了。”商玦眉頭皺的極緊,眼底雖然一片暗沉,可是卻有微光在急速轉動,扶瀾一看便知,商玦這是在快速的安排全局。
“去將龍野和小九叫來。”深吸口氣,商玦先吩咐一句,然后一個回身朝桌案之后走去,他落座,提筆便是一陣行云流水的急寫,扶瀾在旁看著,眼底已有幾分恍然。
商玦的信很快寫好,他又一定神,等云柘歸來便直接將信交給他,“速速送回燕都。”
云柘出去送信,龍野和戰(zhàn)九城走了進來,剛剛制定了新的戰(zhàn)法,二人面上幾日以來的頹喪之氣一掃而空,進大帳的時候面上都帶著笑,然而剛走進來幾步,二人發(fā)現氣氛十分的不同尋常,戰(zhàn)九城快速反應過來,“殿下,出什么事了?”
商玦定眸,靜看著二人,“接下來的戰(zhàn)事交給你們了。”
戰(zhàn)九城二人一愣,一旁的扶瀾卻是早有預料的表情。
商玦繼續(xù)道,“我要去蜀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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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也是古言喲,古言女強推理加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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