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哼,豎子不可與之共語!本公子不和你們計較,待會比賽,我要你們好看!”
被人說成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即便顧長風涵養(yǎng)再好,聞言也是臉漲的通紅,回罵了一句,拂袖而去。
那不屑一顧冷哼甩臂的模樣,非但沒有一絲的狼狽,反而多了幾分清新脫俗的灑脫,連一班的眾人也不禁給他點起三十二個贊,夸一句這個逼裝的好!
不過夸贊歸夸贊,想到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眾人就是一陣復雜難言的情緒涌動,感覺這個家伙像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替他感到悲哀的同時,總覺得他的前途一片黯淡。
或許是習慣了周式的說話風格,又或許是知道比賽場地閑人免進,直到我們的周大院士講的口干舌燥時,岳麓山附近才有尋常的百姓駐足圍觀,等待著大賽的開始。
周圍的道路上也是或步行,或坐轎的不斷有人趕來,更有甚者,靠的近的郡縣,那些想要感受盛會氣氛的任性大爺們,會一路坐著馬車過來遠游,期間耗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漸漸的,岳麓山腳下,前來觀戰(zhàn)的人越聚越多,寒暄聲和議論聲不時傳來,更有機敏的小販穿插其中,不時叫賣著狠狠的賺上一筆。
而在熬過了一段浪費生命的訓話時間后,周式終于在萬眾期待之中結束了那如同裹腳布般的講話,宣布了比賽的開始。
對面崖頂?shù)牧_瑤望見院士舉起了院旗,也是胸器一顫,將紅旗壓低回應,同時指揮著幫傭們將一個個機關獸從陡坡滑向半空。
那情景好似萬獸奔騰,勢不可擋。大地的顫動震的人腳下發(fā)麻,而那摩擦而出的轟隆聲,如同萬獸的巨吼,也像天罰的雷鳴,震顫的光線都有些模糊,看不清遠方的物象,更是直擊人心,令人熱血沸騰,涌出一往無前的氣勢去戰(zhàn)個痛快。
眾學子也是被天空的那種氣勢所感,紛紛操控著自己的機關獸,穩(wěn)定住下降的趨勢,以免墜落太快無法控制,造成‘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
在那茫茫一片的學子中,最吸引眼球的莫過于兩個地方。一個就是趙斌所在的位置,湘云為其制作的戰(zhàn)鷹,是唯一放在操縱臺這邊的,再加上獨特新奇的造型,不由得人們不多看幾眼。
而比賽剛開始時,幫傭們更是扛來了兩把椅子,湘云坐在一邊觀看比賽也就罷了,趙斌卻是直接坐著進行操控,也是引得其他班級的學子一臉的鄙夷,紛紛暗想,這丫的到底是來比賽的,還是來觀光旅游的。
而另一個地方自然便是公輸揚的所在地,那堪比半間教室大小的操縱臺,就算是想要被忽視掉,也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那仿佛霹靂般不停運轉的手速,噼里啪啦不斷的聲響中更是手如其名,做不得半點的虛假。
“存中,你浸淫工機器械多年,眼光獨到,你覺得今年的大賽有什么看點?”
周式回到了亭子里,自有人送來茶水吃食,他便坐落下來,吃著糕,茗著茶,好整以暇的問著沈括。
“回院士的話,這幾日括去各個山崖轉了一下,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錯的機關獸,三班、四班是一直就很強,柳永、戰(zhàn)狂、雷管實力不弱,公輸霹靂更是出類拔萃,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今年的第一應該還是他。另外二班的顧長風尤其值得注意,他在今年改良了自己的判官筆,攻擊性更強,也更加靈活了些。至于天字一班,北斗七星倒是沒變,不過他們整體的實力較去年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是可惜了孟飛那小子的三角箭,要是沒出那事,他鐵定是一匹黑馬,具體能走到什么地步,誰都說不準!”
沈括簡要的敘述了一下自己的見聞,并在心中對于這次比賽進行了大致的評估。
“恩,老沈這話說的確實不錯,孟飛小兄弟的三角箭我也查看過,輕便靈巧,空戰(zhàn)中應該很占便宜!”
范德彪點頭表示贊同,興致勃勃的繼續(xù)說著,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式那張變得越來越鐵青的臉。
也難怪,好容易等來的一桌美味佳肴瞬間連影子都沒了,擱誰心里都添堵,何況還是一吃貨的周大院士。
一想到這事,周式心里就膩歪,合著吃了她老子一頓美食,自己又給那丫頭搭上一頓,算來算去,全都算白吃了。
“機關獸都差不多就位了,我們還是看比賽吧!”
只是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也不好說她的不是,于是只得心情不爽的避開話題,將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空中。
然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最先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中的機關獸并不是印象之中柳永的飛劍,也不是許仙的盤龍棍,更加不是顧長風的判官筆,而是誰都沒想到的一只燒雞,對,就是死胖子司馬望的那只燒雞。
“怎么樣,死肥肥,哥的燒雞飛的比你快吧!”
這位司馬家的二公子頓時驕傲起來,對著緊跟其后的謝天就是一陣奚落嘲諷拉仇恨。
謝肥肥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立馬反唇相譏,
“別看你現(xiàn)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能堅持到最后才算是本事,就你這樣得意忘形的,別一開始就被人干下去了!”
“小心!”
謝天這邊話音剛落,許仙的喊聲便傳了出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條光影眨眼間從下方?jīng)_出,上方的燒雞便轉瞬間一分為二,調(diào)轉了頭,直接往下栽去,砸落了一個正想往上冒頭的機關獸,惹得某個其他班的學子破口大罵,被幫傭們七手八腳給抬了出去。
眾人望向天空,這才發(fā)現(xiàn)是柳永的飛劍沖天而起,而許仙也來不及為胖子扼腕嘆息,徑直追了上去,便開始了兩人宿命般的對決。
“死肥肥,你個烏鴉嘴,給我等著,老子跟你沒完!”
司馬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呼呼的從操縱臺下掏出一只燒雞,惡狠狠的咬下去,似乎在發(fā)泄著心頭的憤怒。
“哈哈哈,死胖子,看見沒,這就是你嘚瑟的下場,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得意忘形,死活不聽,這下跪了吧!”
看著司馬望那惱怒的表情,謝天就感到心頭很是解氣,不由笑出了聲,可惜的是笑聲為止,他就聽見頭頂上傳來‘撲哧’一聲,一道黑影將他的湯圓扎個對穿后,揚長而去。
謝天張著剛剛還在大笑的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只絕塵的判官筆,震驚于顧長風改進后的速度,而自己的那個湯圓則因為急速漏氣的緣故,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個旮旯去了。
“看來這一年來,顧長風也沒閑著啊,這速度看起來更快了,大家小心點,別讓他給溜了!”
皇甫奇面色凝重,顯然在賽前對這位二班班長的實力,評估的還是有些低了。
“明白!”
蔡巖等四人互望一眼,也是一臉嚴肅的點頭,操控著自己的機關獸圍了上去。
“哈哈哈,笑死我了,死的比我還慘,尸骨無存了都,還有臉來說我!”
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的,也就只有司馬望這個謝天的難兄難弟了,只見他右手拿著燒雞,左手不住的捶地,竟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死胖子,老子和你拼了!”
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覬覦胖子手中的那只燒雞,謝天直接是撲到了司馬望是身上,伸手便要搶那只燒雞。
小樣,就知道你丫撲過來沒安好心,想搶我的燒雞,門都沒有,頭可斷,血可流,燒雞絕對不能丟!
胖子自然不讓,于是兩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等到湘云喊幫傭們趕過來時,就見二人,你拽著我的嘴角,我插著你的鼻孔,團在一起,沒辦法分開,看的湘云是一愣一愣,只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辦法下只好七八個人一起,將這兩坨給抬出了場外。
“成何體統(tǒng)!”
不遠處的副院士朱熹見到這一幕不禁搖著腦袋,大嘆世風日下,只不過西門采薇卻完全的不以為意,
“副院士,今天難得是一場盛會,我覺得學子難得放縱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說是吧,我們還是看比賽吧,看比賽,呵呵!”
看到西門采薇繼續(xù)搖旗吶喊為著自己班級鼓勁助威,朱熹也是無語,暗嘆一句有什么樣的老師就會教出什么樣的學生,便也背著雙手,關注著空中的局勢。
而離的最近的皇甫奇此刻也是懶得理會這兩個為了一只燒雞肉搏的賤人,專心操控著朱雀攔住了判官筆的去勢。
眼見一班最強的五個人過來堵截自己,顧長風就算對自己再有信心,心里也是有些發(fā)毛,趕緊操控著判官筆往下竄去。
這時一只超大號的靴子用腳底板直接和他硬撞了一擊,將其彈像上方,未等顧長風反應過來,一只遮天般的大手便捂了下來,嚇的他趕緊退回了原位。
而隨著他定下心來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判官筆在六個方位上全都被人給堵住了去路,根本就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頓時臉上的神情絕望中帶著點怨懟,氣憤中又隱隱有著一絲的不甘心,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