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對面那些個閃啊閃的建築,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大晚上的,這是要嚇死個人了啊!
男人滿臉黑線地站在橋對岸的一座白色建築前,身後是旋轉木馬。冷子烈鬱悶地撫了撫額,已經想不出來什麼詞語形容這女人了。
她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女人!
反正自己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蠢的了。
真是……
就不會往橋的這邊看一看嗎?
居然還一個人自言自語上了。
油水一抓一大把?寄人籬下?天天受他欺負?
黎曼,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你都能給它說變味了呢?
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冷子烈沒好氣地走了過去,上到橋上,一把將她拽到了這邊來,恨不得立刻把這女人丟到湖裡去。
蠢死了!
“黎曼,你瞎嗎?我這麼大個人你看不到嗎?”
還是說我在你眼裡壓根兒就是不存在?
“呼……”黎曼擡眼看了看他,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嚇死我了”的表情,“天知道你跑這邊幹什麼?再說了,我的眼睛也只能看得到人啊!”
還我瞎?
你還蟹呢!
“……”
冷子烈一愣,想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這女人在罵自己“不是人”!
靠……
她是想翻天嗎?
現在罵人都知道往隱晦的罵了?
她這麼厲害,剛纔也不知道是誰嚇得直叫自己的名字!
“對了冷子烈,剛纔你什麼都沒有聽到吧?”黎曼有些緊張地盯著男人的臉,攥著雙手,試探性地問道。
剛纔說的話要是被他聽到了,那還了得?!
冷子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答道:“沒有……”
黎曼一聽,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勾起,就聽到男人立刻又補充了兩個字。
“……個鬼!”
“……”
說話還不一次性說完,你這是一口氣太短了,還是兩口氣太長?
“黎曼,這世界上的蠢分兩種,你知道是哪兩種嗎?”冷子烈雙手環胸,頗
有興致地瞧著女子粉嫩的臉頰,衝她揚了揚眉。
“蠢還分兩種?”黎曼奇怪地擡起頭,不明白這男人在說些什麼,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
“那我就來告訴你。”說著,男人便伸手捻起了一縷她的頭髮,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表情戲謔,“一種,是黎曼自己知道自己很蠢的蠢。另一種,是黎曼不知道自己很蠢的蠢。聽明白了嗎?”
“……”
聽明白個毛啊!
你這純粹就是爲了想說我蠢的好嗎?
什麼這世界上的蠢還分兩種?
那我還想說,這世界上的男人也分兩種呢!一種是冷子烈知道自己不是人的男人,另一種是冷子烈不知道自己不是人的男人!
不,不對,男人也是人,你連人的範圍都不屬於了,怎麼還能屬於男人呢?
我看應該說你是火星來的死變態!
黎曼在心裡將男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嘴裡一個勁兒地小聲嘟囔著,氣得咬牙切齒。冷子烈好笑地看著她自顧自生氣的表情,可愛得要命,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才能露出這種表情來。
真是絕了。
冷子烈忍不住伸出手,將女子整個人一把扯進了自己懷中,雙手扣緊她的細腰,竟然開始帶著黎曼轉起圈來了!
“啊--”
黎曼正罵在興頭上,一個不注意,就立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男人胳膊上的力道極大,穩穩地將她舉離了地面,抱著女子飛快地旋轉著。
周圍璀璨的燈光在黎曼眼前,迅速變成了流光溢彩的一道道流蘇,氤氳的色彩好看得像一副油畫,彷彿一瞬間,自己就進入了童話故事裡。
女子身上的白色婚紗在風中飄揚,長長的尾擺劃過溫暖的空氣,帶起小小的風聲,美得同畫中人一般。
這裡本就是按照童話的風格來設計的,剛纔在婚紗店裡,冷子烈在看到這女人穿著婚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然下定決心將這件高貴又唯美的白色婚紗買下來了。
簡直就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
再想想這個童話一樣的遊樂場,正好配上她身上的婚紗,把女子襯得如同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一樣。
這就是冷子烈爲什麼非要執意讓黎曼穿著婚紗出來的原因。
男人想要給她最浪漫的浪漫。
當然,剛纔在石橋上的那段不算數,要掐掉才行。
“啊--你快放我下來啊!”黎曼被他一圈一圈地轉得顛三倒四,雙手緊緊抱住冷子烈的脖子,不敢鬆懈,暈乎乎地喊著,“我快要飛起來了--”
“……”
還飛起來?
你以爲自己是螺旋槳嗎?
冷子烈不聽她的話,又轉了好多圈,直到覺得這女人暈得快要吐出來了,這纔將她放在了地面上。
雙腳一落地,黎曼第一個動作就是倒在冷子烈的懷中,第二個動作就是兩條胳膊死死勒住男人精瘦的腰,怎麼都不放開了。
“黎曼,快放手!這樣怎麼走路?”
這怎麼轉了幾個圈,還把你轉無賴了呢?
“不放。”黎曼說什麼也不鬆開,把男人勒得要上不來氣了,“我頭暈。”
“頭暈就快點起來,我抱著你走。”
“不要,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要走就走吧,別管我。”
“……”
這不說得是廢話嗎?
你不鬆手我怎麼走?
我倒是不想管你,可不管能行嗎?!
雖然這麼想,但冷子烈自然是不可能說走就走的,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擡手就將黎曼攔腰扛上了肩。
冷子烈今天並不打算讓她坐什麼旋轉木馬這些的,而是大步朝著那個摩天輪走去,眸光中帶著一絲玩味。
怕高?
怕水?
不急,咱們一樣一樣來,今天就讓你怕個夠!
黎曼難受地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小手握成了拳頭,拼命敲打著他堅實的後背,十分不滿。
“冷子烈,你快放我下來!這樣好難受!”
“南受就朝北受。”
“……”
這人怎麼竟會在文字上挑肥揀瘦啊?
每次說話都噎死人不償命!
走到了那個長脖子鹿的摩天輪下,男人擡頭望了望正在緩緩轉動著的輪軸,將黎曼倐地塞進了最下方的那個鐵箱中,自己也鑽了進去,擡手將鐵門鎖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