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聽孟璃道明來意,遲靜蘭的心里就在怒火交加。項不渝是故意的吧?分明她不該插手任何后宮庶務,他偏堆到她這兒!存心不讓她過清靜日子。她清閑礙著他什么了?小人心態!
嘴里雖怒,孟璃上報的事,她仍然穩妥處理清楚。不過兩日,就覺得煩膩至極,雞毛蒜皮的事亦要過問,究竟煩不煩?
三天后的傍晚,皇上又大駕光臨。遲靜蘭不給好臉色,“皇帝來做什么?”那晚她說的話,全沒聽見?她可不認為項不渝是大度君子,早將那些話忘記了——這個年歲的少年,她了解,自尊比任何都重要。他在她這兒碰了一鼻子灰,怎么還不醒悟?
“來瞧瞧你。怎么,來瞧太后您,還需覷見?”
“皇兒有心了。”她微笑。
項不渝怒瞪她。去他的皇兒!虧她有臉叫。她全然忽視他黑沉沉的臉,輕聲道,“據孟璃尚宮說,皇帝近來從不召妃子侍寢。縱然叫了來,總將他們退回去——皇帝,你可知何謂齊家治國平天下?”
項不渝哼一聲,“朕知道你頗有才情,不需教導。”
“既然知曉,不齊家者怎么治國平天下?”她微笑,“再者,那么多妃嬪獨守空閨,該多可憐呀?”
他驀地欺近,“你也守空閨,你不可憐?”
遲靜蘭變了臉,冷冷地道:“皇帝還想再吃一紀耳光?”總是言語輕佻,實在過份!
項不渝聳一聳肩,他想看她被激怒的樣子,可,她偏不怒,冰冷如霜的樣子,真叫他恨不得將她撕碎。他平了平心思,忽然拿出一個折得方方正正的小紙條,“這個可是你的?”
遲靜蘭疑惑地看著他,“是什么?”
項不渝遞到她的面前,小小的紙條上,畫著些古怪的符號。遲靜蘭看了半晌,“看不懂。”
“是嗎?”他冷笑一聲,“剛剛一只鴿子從這兒飛出去,朕‘不小心’從它身上取下了這個東西。你在往外面送密件?”
遲靜蘭搖頭,一臉無辜,“一只鴿子從這兒飛出去,也能賴到我頭上,皇帝太多疑了。”
他的薄唇揚起一絲淺笑,將那紙張撕碎,“最好別讓朕知道你在悄悄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就算是‘太后’,也難逃一死。”
遲靜蘭微笑,“皇帝這樣針對我,只怕我不做什么,也很容易就死在你手上。”
他瞪視她,遲靜蘭柔聲道,“不是么?后宮太妃不少,卻偏要將后宮庶務堆到我頭上。存心想讓他們虎視眈眈,讓我與他們交惡,是不是?”
“朕沒有這么想。”他皺了皺眉。“按后宮律例,朕不曾立后,此事當然由‘太后’處理。”
“那好,哀家先要解決的,便是立后一事。”遲靜蘭把一份名冊交給他,“哀家精心挑選了十五名妃嬪,擇日將他們邀到景寧宮的正殿,由你親自選皇后。如何?”
“隨便。”他看也不看名冊一眼。
遲靜蘭已經開始有些同情那個即將成為皇后的女子了。看他這姿態,只怕成了后宮之主也不會幸福。他對女人就這么無欲無求?他不會是……真的好男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