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不渝大步流星地走在回景天宮的路上。他的脣抿得緊緊的,拳頭亦握得緊緊的。從小到大,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父王都讓他幾分,何曾有人給過他巴掌?她那一掌絲毫不曾留情,大約用上了全身力氣,震得她到現在還在腫痛。
還真下得了手!
不就是吻她一下,至於要打他麼?多少妃嬪希翼著能夠得到他的一點雨露,她居然還敢甩他耳光,可惡!可恨!
身爲“太后”很了不起?
哼!鐵青著臉,腳下的步伐不禁越來越快,大步流星地把衆太監宮女撇下,往景天宮而去。幾個宮女見到皇上歸來,急忙行禮,回到主屋,一個嫋嫋身影便迎過來,屈了屈膝,“參見皇上。”
項不渝看了她一眼。她是樑掬煙,后妃之一。雖然登基不到一個月,掌管後宮的女官已經安排了不少妃嬪陪寢,爲的是早點續香燈,誕下龍種。
項不渝說到底還只是個十七歲少年,適才登位,對未來有無窮野心抱負,生不生子與他而言可有可無,對於美色更加不貪戀。在十四歲那年便與長宮女有了雲雨之事,天下女子再美,到了牀上不還是那麼回事?所以對妃嬪皆是冷冷淡淡,有時召了來,不留寢就將她們趕走,大臣還爲此事嘮叨好一陣,讓他需得爲了“國家大事”著想。幾時他生子,也成了國家大事?
他冷哼。
樑掬煙帶著溫文嫺淑的微笑,輕聲問:“皇上可用過晚膳?適才聽孟璃說您到寧靜軒去了。”那裡住著一位才十六歲的太后,樑掬煙聽後大吃一驚。當然並非因爲太后十六歲而吃驚,而是皇帝……他爲何去看“太后”?
項不渝不答,“你在這裡做什麼?”
樑掬煙紅了臉頰,“今兒皇上翻了臣妾的牌。”
是嗎?項不渝挑了挑眉,彷彿似乎,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是隨意翻的牌。她身上穿著白色肚兜,底下穿著桃紅撒花薄褲,外罩著紅色披紗,露出大片肌膚,體態曼妙,十分惑人。項不渝心不佳,自然也無從欣賞美人在前。樑掬煙擡頭看了項不渝一眼,大驚:“皇上,您的臉怎麼了?”
項不渝別過臉,“沒什麼。你先回去吧,今晚朕身體不適。”
樑掬煙頓時煞紅了臉。一股委屈漫上心頭。一個十六歲少女,被她心儀的夫君拒絕,竟然以“今晚朕身體不適”爲緣由,難道他覺得她竟是那種貪戀交歡的淫娃蕩婦嗎?她輕聲說,“皇上,臣妾不爲其他,只要留下來陪陪您。”
“不必了。”項不渝無情地大聲吩咐太監總管,“把樑妃送回宮去罷,今夜朕獨寢。另,讓秦箏來這兒一趟。”
樑掬煙只覺得顏面掃地!皇帝不要她侍寢,卻叫了一個冷冰冰的侍衛?偏臉上不能露出半分不悅,只得告了退,在太監宮女的護送下回宮。
她走出景天宮的時候,正巧遇上走進景天宮的秦箏。憤怒的目光欲穿透她冰冷的盔甲一般。秦箏卻連看也不看她,渾身是冰冷冷的氣質,魚貫走入景天宮,半晌都不停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