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不渝沒有說話,靜蘭追問道,“難道……他想撰位謀反嗎?”
“大約是。”
“喂,你不是大概就是大約,難道就不能有個清晰一點的答案?”她不爽地眉毛打結。
“那我要怎么說?難道告訴你,他真的就是要殺我?就算是至親,他也能下得了手?”
遲靜蘭自背脊升起一股涼意。“他野心還真大。我以為他殺我,是為了想守住那些秘密。這樣說來,并不是咯?可是我礙著他圖謀大計什么了?”
“有關。”他忽然說。
“有關?”她不解地重復一句。
“他和那個秘密有關。”
靜蘭吃驚地看著他,“這又和他有什么有關系……”
“我說過,我想打一個賭,賭注是我的一生。”他看著她的眼睛,“你足不足以讓我信任?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打這個堵?”
靜蘭太想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可是,他的一生?這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想要她嫁與他吧……她小心翼翼地問:“賭注是你的一生?我不明白。”
“其實你明白。”他望著她的眼睛,她比誰都明了都聰明。
“那我的猜測……”
“如果我說了,你將會是這世上第三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我不會放你走,出于安全考慮,只會將你牢牢鎖在身邊——你,愿不愿意?”他目光灼灼,她臉頰驀地發燙。他似乎不給她搖頭的機會,“我的秘密,你不是已經猜得十之八九了嗎?知道了所有之后,你會不會有一天去和別人張揚,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他的嘴驀地被她的手堵住,她幽幽地說,“別這樣說,你是九五至尊,現在是以后也是。”她的猜測是一回事,從他嘴里嘣出這句話,又是另一回事。
他拿下她柔軟無骨的手,緊緊地握住,沒有松開。他的目光灼灼望著她白皙的容顏,她的眸子在黑暗中比星辰還美好
。他說,“你都已經猜到了,我再怎么說它只是你的猜測,都不足以說服自己。”
遲靜蘭的聲音柔軟下來,“都是我的猜測,沒有被你證實之前,它都不是真的。所以你完全可以選擇堅定地認為我在胡說八道,那些根本毫無根據。這樣才是你做為皇帝應該要跟我說的話。”
“我在你面前,還像個皇帝嗎?”他輕笑,“我想男人在女人面前的笨拙生澀,我已經展露無疑了。”
靜蘭莞爾一笑。她說,“這些,還是別讓我知道……秘密太沉重,我只要隱約知道就好,真正都知曉,我怕它把我的脖子給壓斷。”
“說到底,你還是不想留在我身邊。”他撥著火團,眸色一片黯淡。
靜蘭瞄他一眼,見他揮不去陰郁之色,推了推他道:“不必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吧?如果有那一天,你再告訴我也不遲。”
他迅速看向她,“會有那一天嗎?”
“不知道。”心的天平已經向他傾斜,說將來不會與他沒有任何交集,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她會為他回宮嗎?她是真的不知道。
其實她很想知道蘇姑姑事情的始末,但像項不渝說的那樣,他說出來,她就沒辦法再當成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就走人。那是一個重大的秘密,不是誰都可以輕易知道的。換了是別人,知道它大概就得死。
她明白項不渝,一方面希望她不知道,那樣她就可以安全無虞;一方面又想讓她知道,好可以有人分享記憶最深的秘密,更加重要的是,他可以以此為由將她留在身邊。她的唇角往上揚,不可否認的,有個人這樣愛著她,她哪能不心花怒放?虛榮心,是女人都會有。
“在想什么?笑得陰惻惻的。”
“哪有陰惻惻。”她翻個白眼,把下巴的的抵在膝蓋上,如水長發便順勢滑了下來。項不渝輕輕撫她的發,緞子般光滑,墨般漆黑而具有冰涼觸感。這是印
象中她第一次沒有避開他的愛撫,他得寸進尺順手打算摟住她的腰,還未得逞,“啪”的一聲火辣的痛感頓時從手背傳來。
他低叫,“你下手能不能溫柔些?”剛剛氣氛多美好,這女人怎么就不懂什么叫旖旎?可、恨!他幾乎咬牙切齒。
“你再想占便宜,給你吃鐵砂掌。”她呲牙威脅。
她這個樣子看在項不渝的眼里卻其可愛無比。他笑了,火光映著她的臉,讓她看起來皮膚亮亮的非常有彈性和光澤,頭發因為剛剛被裝在麻布袋里而顯得有些凌亂,沒有梳發髻,柔軟地披在肩頭,顯得臉越發地嬌小了。“你連鐵砂掌都會?也未免太無所不知了。”
“知道厲害就好。”她哼了聲。
不管再厲害,她都只是個女人,項不渝驀地將她推倒在地,整個人壓了上去,她兩邊手還沒來得及揚起,就被他壓住。腿才要襲擊,已經被他以腿壓得死死的,兩個人以極曖昧的姿態交纏在一起,靜蘭的心狂跳,“喂,你放開,放開。再這樣我踢你了啊!”
“踢啊。”他笑瞇瞇地凝望著她,氣息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帶來酥麻的觸感。她慌亂,他,他他他不會胡來吧?他如果真的用強的,她不是對手。光是體積,他就比她大兩倍!
目光與他的黑眸相觸,靜蘭的心跳漏了半拍。項不渝長得真的很俊,那雙眸子里像隱藏了最深的秘密,勾引著人去探索。他俯下頭,貼上她的唇瓣。
靜蘭的身心俱顫,但她沒有推開他。他的吻細致纏綿,沒有沾染了太多欲望的成份。靜蘭顫著睫睜開眼睛,他微笑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你真好看。”
她羞紅了臉,輕松將他掙開,“你真流氓!”
項不渝也不氣。難得有這樣與她獨處的機會,拿來吵架拌嘴,多沒意思。兩個人各自坐好,項不渝伸手攬住她的肩,讓她更加貼近自己。仿佛她從未離自己這樣近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