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不渝淡淡掃她一眼,“現在就去?”
“假如方便的話。前次青歌被他們捉去,最后還是捅了自己一刀,假裝呼救時脫逃的。這次他不定還能想出什么法子來呢!”
“真傻。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又不是不知道身體不好!”項不渝低斥了聲,說道,“走吧。只是,你要不要換一身衣裳?穿成這樣不好吧?”
“我早有準備。”靜蘭身材夠纖細,除了夜行衣之外,里面還薄著白色薄緞夏衫。這樣穿就是為了及時脫去夜行衣。只是在這個夏日,未免太熱了些。她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我們走吧。”
項不渝打開門,低聲和原野交待了幾句,他應一句“是”,便快速跑開了。秦箏看了看靜蘭,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到得稍亮一點的地方,可以看清項不渝身上穿著金色龍袍,整個人霸氣健碩,青春勃發。
原野很快回來,多了一輛車子外加幾個侍衛。與項不渝一起坐進車子里,聽著車輪響動。項不渝說,“以為不再有機會和你同坐一車。似乎,每次以為和你不會再相見了,總能再見著。這是我們的緣份嗎?”
“我們本來就有緣,”靜蘭認真地說,“從陌生人變成知曉彼此秘密的人,能沒有緣嗎?”
她微笑,大眼里流光顧盼。項不渝微勾唇角,苦澀吸了口氣。氣氛有些僵滯,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從前說什么都嫌少,可現在,他不知道要怎樣說,才不顯得自己有多余的感情流露出來。也許不說話,就是最好的。
靜蘭看著項不渝,“四王爺他,知不知道這些事?”
項不渝一時沒回過神,“嗯?”
“就是你們的身世。”她壓低了嗓音。
“哦。應該不知道。”項不渝眼中有什么一閃而過,“這與他沒有相干,是后宮相爭。他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樣。”
靜蘭點了點頭,“可他好端端地抓青
歌去做什么?還說要青歌做義子。有這么綁著人去做義子的么。難道是想孩子想瘋了。”
項不渝瞥了她一眼,“不會有這種事。”
靜蘭懊惱地搖搖頭:“果然這種人的想法,咱們想不通。你說他一個王爺,要什么沒有啊,怎么就沒兒沒女?看上青歌還要用搶的。哎,青歌真倒霉。”
項不渝被她說得笑了。“四皇叔妻妾不少,但一個個都不爭氣。”
“我看八成是他自己生不出來。”一說出口便覺得有些后悔,這話她著實不該說。不論怎么說,不論她怎么不喜歡四王爺,項不渝與他都有親緣關系。
項不渝淡淡地說:“你不像以前了,從前在我面前說話向來口沒遮欄。”
“他是長輩,說話實在該注意些的。”
“在我面前,你也不必裝賢良。”
“我那是真賢良,由內而外的。”
項不渝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是是是。由內而外的賢良。”
“那你笑什么。”靜蘭翻個白眼。車廂內的氣氛卻不再那么僵滯。車輪轱轆,不消多久就到了王府。項不渝下車時,特意牽了她一把。外面很亮,他方能看清她的容顏。那雙清亮的大眼,仍然那么生動迷人。
長長的睫影映落在俏挺的鼻上,一扇一扇的。有多久沒有認真看過這張容顏?項不渝有些發怔,如果不是她催促了幾聲自己的話。他正了正神,大步走進王府。管家火燒屁股一樣滾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參,參見皇上……”
“去通報四王爺,皇上有事召見。”原野代說道。
管家派個小的去,自己領著項不渝等人進王府。這是靜蘭第一次到王府來。似乎與別的府邸沒有很大區別,甚至連面積也不若自己想像中那般寬敞闊大,但假山流水亭臺,倒很有大氣,只是在暗夜中,憑借著燈籠的光,看得不甚清楚。
他們走到半路的時候,四王
爺出來了。一身暗棕帶閃的衣裳,很有氣魄。他走過來,抱了抱拳,“皇上怎么突然來了?”
“有事。”項不渝簡短地說,越過他的身畔,就往前廳走去。四王爺連忙跟在他身后。
靜蘭和項不渝,則是并肩走在一起。四王爺當然沒有忽略她的存在,霸氣的眉擰了擰,眉間的川字顯得更深刻了。
廳堂中,燭火已經燃起。四處照得堂亮。項不渝自顧自在上座坐了,靜蘭好歹還算是太后,所以也坐了一個位置,倒是四王爺,只得坐次一等的位,臉上有些不好看,問道,“皇上深夜來訪,不知有什么大事?”
項不渝也不拐彎抹角,“青歌,在你這里吧?”
“青歌?是誰。”
裝蒜?遲靜蘭冷笑。但是項不渝會搞定,這里不需要她來說話。項不渝道:“皇叔是聰明人。朕若是沒有經過多方打聽,怎么會找到王府里來。雖說皇叔愛才,但司徒青歌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你總不能叫他家人擔憂吧?”
四王爺的俊容上沒有一絲波瀾,“前幾日是曾經邀請司徒公子到王府來玩,但早已回去了。今日再來尋,似乎有些不對。”
項不渝起身道,“有沒有,搜搜就知道。若是被找出人來,這臉上豈不是不好看?”
四王爺臉色隱隱不悅,“皇上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本王還會說謊?”
“朕都會說謊,何況皇叔?這么篤定人不在府里,那么就算找找也無妨吧?”
靜蘭發現四王他緊握的拳頭上青筋已經漲起。但,他沒有發怒。“好。想找又有何關系。皇上要在王府找,本王怎么能拒絕?”
然而一輪搜尋下來。沒有。
連地牢都走過了,王府太大,每個房間都去搜似乎也費勁,只去幾個最有可能的屋子。期間靜蘭觀察著四王爺,他看起來鎮定自若,似乎真的不怕青歌在這兒被找出來。莫非真的不在這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