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折騰完自己,再折騰他,我已經(jīng)很累了。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多重,給他脫個衣服,感覺要使出渾身的力氣,他整個人幾乎一動不動,甚至連半點(diǎn)聲音都沒發(fā)出來,臉色煞白,眉頭倒是舒展了很多,若不是他還有呼吸,我差點(diǎn)就想叫救護(hù)車了。
我本來就腰酸背疼,現(xiàn)下整個腦門就像被針扎似的疼。都已經(jīng)做好不管他的準(zhǔn)備了,可看到這些之后,我立馬清醒了許多,我也沒多余的心思顧及他身上的傷,第一時間就翻出了梁毓言給我的那個玉墜,幾乎是顫抖著對上了周奕琛脖子上的。
確定這兩塊玉墜真的是一對之后,我又開始懵了。
梁毓言說過,這玉墜原本就是屬于我的,只是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弄丟了,而且梁毓言恰好撿到了。
那周奕琛脖子上的又怎么說?
我不禁屏住了息,莫名其妙的,我就在想,我和周奕琛從前該不會是什么很特別的關(guān)系吧。可很快,我就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我成年以后接觸的男性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但我對周奕琛一點(diǎn)兒印象也沒有。
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我忘記的那段記憶,可那時我那么小,周奕琛不至于變態(tài)到對一個十歲的?毛丫頭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我正看著玉墜出神,周奕琛就又?jǐn)Q緊了眉,哼唧了幾聲后,掙扎著瞇開了眼。
大抵是剛清醒,他眼底還帶著一絲迷茫,數(shù)秒后,他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的身子,立馬就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也許是扯到了傷口,他還冷嘶了一聲,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他暗暗地捂緊了自己的胸口。
他醒得太突然,我被嚇得一抖,身子不受控制地與他隔開了一定的距離,條件反射般將玉墜塞進(jìn)了睡衣口袋中。
“我看你身上有傷,不知道這公寓有沒有藥,你先忍著,我去找……”
我還沒起身,就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所有動作。
“蘇南?你對我……”
他薄唇微張,語氣滿是疑惑與不爽,眸中更是盛滿了警惕,看著我的感覺,就像我趁他不備把他怎么了一般。
我身子一僵,呵呵地冷笑了一聲。深怕他再說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話,迅速地比了個噓禁的手勢。
“周奕琛,你別以為你發(fā)高燒燒到腦子糊涂了,就能隨便誣賴人,這賬我記住了,你等著。”
我惡狠狠地從齒縫中吐出一串話,且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聽到我的話,周奕琛緩緩地瞇緊了眸,靜?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等什么?蘇南,我們不如把剛才的事做完——”
說著,他就想伸手撈我,我霍然站起了身,一退三步遠(yuǎn),瞪視著他,嘲諷道。
“哈,前幾秒還在裝失憶,這會兒都想起來了?你壓根就是禽獸,我們非親非故,你這樣對我,就是犯法,你知道嗎?”
我覺得我這話說得還挺有底氣的,且面上也表現(xiàn)得十分氣憤。可周奕琛只哼哼一笑,抓了抓本就凌亂的頭發(fā),橫了我一眼,又趟回了床上,并極快速地用被子掩住了自己身上的傷口,輕描淡寫地說。
“你不是也挺享受的?”
“你……”
忽地想到了什么。我罵人的話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滾了滾喉嚨,我稍微靠近了一些,試探性地問道。
“周奕琛,你脖子上的玉墜挺好看的,你一直都戴著嗎?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話落許久都沒人出聲,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覺地就摸進(jìn)了口袋,攥緊了自己那塊冰涼的玉墜。半響,周奕琛嘴角一揚(yáng),輕輕地笑了一聲,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我猶豫了數(shù)秒,剛湊近一點(diǎn)。再次被他鎖緊了懷里。我大半個身子還在床外面,這姿勢簡直別扭急了。我想稍稍換個舒服點(diǎn)的姿勢,周奕琛都不準(zhǔn),他環(huán)緊了我的腰,我基本就是動彈不得。
“蘇南。”
他極小聲地喚了一遍我的名字,低垂著眼簾,定定的望著我,像是在笑,又不像。就算他病成了這樣,我的一舉一動均落入了他的眼中,“我一直都戴著,你不敢仔細(xì)看我,當(dāng)然不會發(fā)現(xiàn)。”
而后,他的手掌就伸進(jìn)了我睡衣的口袋中,連帶著那塊玉墜和我的手,都被他死死地握住了。
我很排斥他這種舉動,可我現(xiàn)下竟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做不出。他的薄唇輕掃著我的臉頰,動作十分溫柔地蹭著。我覺得特別癢,剛側(cè)過腦袋,他又貼了過來。
“蘇南,你想知道嗎。給我生個孩子,我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你。”
他的聲音沙啞到很難聽出喜怒。
我動了動唇,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大抵他不知道,醫(yī)生說過,我上次流產(chǎn)已經(jīng)傷了元?dú)猓賾眩瑱C(jī)率幾乎為零。
我不太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只知道他低低地說了一句什么,但我沒聽清,等我抬起眼皮,他再次問了一遍,“好不好。”
他的語氣不再是命令,而是商量,他好聲好氣地和我商量,替他生個孩子。
可我要怎么開口答應(yīng)?周奕琛陰晴不定,我很難想象,即使我懷上了,他又能不能好好對待這個孩子。萬一他一個不開心,我又得重蹈覆轍,我受傷不要緊,但孩子是無辜的,沒必要因?yàn)榇笕说囊粫r興起,白白地來世間遭一次罪。
我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毫無畏懼地對上了他晦暗如深的雙眼。
“那你先告訴我,你的玉墜哪來的,看你這么寶貝,隨身帶著,應(yīng)該很重要吧。”
“你手上也有,你問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是梁毓言給我的,他沒說過玉墜的來頭,我也沒問。如果我知道另一塊在你那里,我想我不會這么輕易收下。”
“他還和你說了什么?”
周奕琛問得有些急,語速也十分快且?guī)еz不易察覺的慌亂,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顫抖著的肩。可縱使這樣。他還是保持著一臉淡然,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就像這話不是從他口中問出來的。
一個人究竟要做到多冷漠,才能喜怒不言于色?
我咬緊了下唇,?了許久,期間我一直想看清周奕琛眸中的情緒,然,他的眸子仿若深潭,我越是想看仔細(xì),越容易陷入其中。導(dǎo)致我完全沒法兒正常思考。
“他說,我和他從小就認(rèn)識,還說,我小時候哭著鬧著要做他的新娘。”
話音落下,周奕琛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噗笑出聲。可能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眼角微微閃動著像是淚的玩意兒,可細(xì)想下來,周奕琛這種人哪有眼淚?他笑了很久,直到我開始掙扎,他才斂住了嘴角的笑意。他看著我的目光,一變又變,旋即,他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往他身前一帶,使我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
就算我覺得周奕琛是個百毒不侵、無堅(jiān)不摧的人,可我這么一壓,他的臉色確實(shí)又白了一個度,連氣息都開始紊亂起來,呼出的氣很重很粗,但他沒推開我,就任著我趴著。
“別人說什么你都信,你究竟有沒有腦子?你說過的話,對誰說的,你自己都不清楚了?我真懷疑你什么都記起來了,然后再裝作可憐巴巴地試探我。你想知道什么?非要從我嘴里知道?嗯?”
他很突然地就兇了我一句,說的話還是我聽不懂的那種,什么記起來了?什么可憐巴巴?我自認(rèn)為我現(xiàn)在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我胸口本就堵著一口氣,一直沒發(fā)泄出來。他毫不負(fù)責(zé)任,也不經(jīng)過我允許,強(qiáng)制性就拖著我發(fā)泄了一下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我還沒開口罵人,他倒是理直氣壯的訓(xùn)斥了我一番。
我拍開了他的手,揚(yáng)起了下巴,但我仍壓在他的胸口,看著他一副要呼吸不上來,極其痛苦的模樣,我心里就特別爽,說不出的爽。我虛指著他的鼻尖,用同樣的音量吼了回去。
“那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特么就是不知道!周奕琛,別和我玩心眼,你直說這玉墜哪兒來的,一句話而已,非要和我繞彎子,有意思嗎?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給你生!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也不虧!”
“你以為我就很好受?你就是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就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
我眼睛發(fā)澀,大約是暖氣太干燥的關(guān)系。
吸了吸鼻子,其實(shí)我心里也沒底,周奕琛要真愿意告訴我,也不會拖到這種時候,弄得我們連朋友都很難做的份上。
如果這個房間有刀,我真懷疑我會忍不住刺進(jìn)他的胸口,把他的心挖出來仔細(xì)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顏色的。
“就差一點(diǎn)什么?”
我自認(rèn)失言,抿緊了雙唇。
但周奕琛狠執(zhí)意,就是要逼我說完后面的話。
我咬了咬牙,燦然一笑。故作輕浮地將指尖點(diǎn)在了他胸口的位置,還??地畫了幾個小圈。空出的手,干脆鉆進(jìn)了被窩里,蓋住了他還在冒血的傷口,并十分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我記得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的,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
我暗自輕咳了一聲,掐著嗓子道。
“我就差把心挖出來送給你了,周奕琛,你可憐可憐我吧。我爸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我無家可歸,舉步維艱。就是想找個男人翻身,都十分艱難,你也知道,我學(xué)不會怎么討好別的男人,就算在床上,我也很難進(jìn)入狀態(tài)。我知道,你比梁毓言大度,他什么都藏著掖著,不愿和我說。但你不同,你活兒比他好,人也比他靠譜,就算是……”
話還沒說完,周奕琛一個翻身,就把我壓在了身下。
他瞪視著我,一字一頓沉聲道。
“蘇南,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我笑了,看著他陰森的表情。我莫名地就笑了。
我伸出三根手指,比在腦袋邊。
“我發(fā)誓,我句句屬實(shí),我只和你好,并保證只在你床上叫。你就告訴我吧,好嗎?我也想通了,我們能有一個孩子,就是死了,也沒關(guān)系。有了第一次,再來一百次,也沒什么區(qū)別的,我都聽你的——”
一口氣把話說完,我發(fā)現(xiàn)虛偽并不是那么難,只要不要臉,我還特么還能說出更肉麻的話,只要周奕琛愛聽。
可周奕琛始終沉著張臉,那表情,就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但凡我再說一個字,他掐死我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一點(diǎn)兒也不怕,就是不怕,甚至希望他發(fā)火。
相視無言了片刻,我以為周奕琛會有所動作,可他卻松下了身子,將腦袋埋在了我的頸間,雙手抱著我,大抵是蒙著臉的關(guān)系。他說話的聲音有些發(fā)悶。
“蘇南,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也不可能和梁毓言發(fā)生什么。并非我不愿告訴你,只是我都說了,你還愿意留在我身邊嗎?我說過,我也會怕,我就是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那樣的事兒,經(jīng)歷過一次就夠了……”
他后面的幾句話,聲音低到就和蚊子叫似的,我繃緊了神經(jīng),深怕錯過一個字。
反復(fù)確定沒有聽錯后,我的心就忽地一揪,也不能說是難受,就是感覺很悶,像壓了塊巨石一般。
周奕琛身上的溫度逐漸攀升,可能體力真的達(dá)到了極限,他摸出我口袋中的玉墜,替我系在了脖子上。就這個動作,我覺得十分熟悉,和我記憶中的幾乎一致。
“玉墜,是我送你的,你不記得也罷,就當(dāng)我再給你一次,你收好,死了都別摘下來。若是我看到它不在你脖子上,后果自負(fù)。”
我不敢出聲,就靜靜地看著他,他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很淺的弧度。而后,別正了我的臉,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我的。我們此刻的距離極近,我甚至能數(shù)清楚他的睫毛。
“蘇南,我只說一次,你記住了。你以前說過,非我不嫁。說過的話就要做到,你和我按過手印的,不可以耍賴。我讓了你太多次了,這回,我不會退步。”
他就像在說夢話一樣,目無焦距,甚至瞳孔中都印不出的我臉。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掐住了我的臉頰。且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粒白色的藥丸,我還沒能看清,他便堵住了我的唇,將藥丸送入了我口中,我吐不出來,那藥丸入口即化。他還面無表情地安慰,說。
“只是普通的維生素,你嘴皮發(fā)干,很難看。”
說完這句話,他就倒在了我懷里,我再怎么推他,這次,他就真的不再動了。
折騰了那么久,我眼皮也開始發(fā)沉。至于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清楚。但我心底的疑惑太多,睡得不是特別踏實(shí),總感覺有人再擺弄我的身體,好像還在我腰下面墊了個枕頭。
恍惚間,我聽到了一句話,應(yīng)該是周奕琛說的。
“這樣,懷孕的幾率會更大些。蘇南,就這一次吧,行不行,都放過你了——”
我想睜開眼看清周奕琛究竟在做什么,但眼前似乎被人蒙住了一塊類似領(lǐng)帶的布條,視線一片漆?。掙扎了片刻,下aa身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可這疼痛仍沒讓我清醒。
我就記得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個男孩笑著罵我幼稚,他說,蘇南,你真是個無賴。
但是,我很喜歡……
……
次日,我是被陽光刺醒的,窗簾大開,太陽升得很高。我身上一陣疼痛,但具體哪里疼,我也說不上來。腦袋沉得就跟注了鉛般重,那感覺就像被人下了藥一樣。
而整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我周圍空蕩蕩的,周奕琛也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周遭沒有任何屬于他的物件,就連桌面上的藥瓶都被收走了。
若不是我脖子上系著玉墜,我差點(diǎn)就以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個春aa夢,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我在床上緩了很久,才下樓,喉嚨發(fā)干發(fā)澀,可我也不記得自己多用力吼了什么。
燒水之際,我去了趟洗手間,可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頭發(fā)蓬亂,?眼圈也特別重,嘴巴及嘴巴周邊,幾乎就沒一塊好皮,均被咬破了。脖子上也爬著一片曖昧過后的痕跡,肩頭紫了一大塊,比起那個什么,更像是被人爆打了一頓。
我還未回過神,鈴聲就十分突兀地響了起來,我匆匆出浴室,雙腿莫名有些發(fā)軟,險些絆倒,等我拿起時,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我還沒來得及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再次響起。
耳邊傳來了一道急促的女聲。
“南南,你看新聞了嗎?你什么時候和周哥離婚的?你從來沒和我說過啊?你們先前不是挺好的,他還把你接去了周家的老宅……”
我一愣。而后不禁沉下了聲音。
“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和他結(jié)過婚。”
林向月瞬時止住了聲音,好半天都沒有一絲動靜,她低嘆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
“抱歉,我早就知道了。但這不重要,你在哪兒?有電視嗎?有網(wǎng)也可以,快看看今天的新聞——”
就是一瞬間,我心一慌,大約是第六感吧,我總覺得沒什么好事。
這公寓有電視,但許久未開過,我搗鼓了半天,才打開,都不用切換頻道,周奕琛神采奕奕的臉就映入了我的眼簾,他身邊是滿臉?gòu)尚叩脑S桃,他們挨得很緊,那模樣,就像是相戀多年的情侶一般。記者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她都只是抿唇淺笑,不作聲。
最后,還是周奕琛往她身前擋了擋,擲地有聲地說。
“婚期還沒定下來,屆時我會讓秘書發(fā)通告。”
婚期?什么婚期?
我定定地看了一眼屏幕下方滑過的小字,呼吸一滯。
我以為是開玩笑,或是自己睡懵了,可這是一個財經(jīng)頻道,不似那種娛樂八卦新聞,相較正式許多。周奕琛亦是新裝革履,哪還像個病到都會說胡話的人,昨晚的那個他,真的特別像是我幻想出來的。
那么溫柔,并說著深情款款的話,他握著我的手,特別緊,有種他抓住了,這輩子都不想松開的感覺。
而后,畫面一切,就是記者的臉了。我盯著記者一張一合的雙唇,好久好久,才消化下他說出的話。
“周氏集團(tuán)長子或于近日訂婚,女方系其前未婚妻的親妹妹……”
再后來,記者說了什么我也聽不見了,耳朵里就跟塞了坨棉花似的。廚房里的水壺還在不停叫喚著,吵得我腦袋很疼。
“南南,你看見了嗎?”
“蘇南!”
林向月的聲音將我扯回了現(xiàn)實(shí),我深吸了一口氣,極為勉強(qiáng)地扯了扯嘴角。
“嗯,看見了。”
“就這樣?你沒半點(diǎn)反應(yīng)?你不生氣嗎?蘇南,我真為你不值,你才失去孩子多久,他就這么把你拋棄了,還和許桃那個婊子裹在了一起。他們把你當(dāng)什么了?什么前未婚妻的親妹妹,我看許桃就是蓄意接近周哥的!她看周哥的眼神,哪像是一個小姨子看姐夫的?”
林向月很氣,字字句句全是冷嘲熱諷。
大概她感同身受吧。
“蘇南,你先別急,也可能是什么誤會……”
我實(shí)在聽不下去這種自我安慰的話了,再者對我而言,多半也是震驚。周奕琛和我離婚后,再娶誰,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向月,別說了。我一點(diǎn)兒也不在乎,你也別擔(dān)心,我不氣,我挺好。”
說完這句話,我也不再說什么了,極快速地就掐斷了電話。我想同情我的人一定不止她一個,也會有人等著看我的笑話,所以我直接關(guān)了機(jī)。
不是我不想面對,只是覺得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畢竟說再多都顯得十分蒼白無力,解釋多了,我也害怕林向月或是其它人覺得我是在逞強(qiáng)。
其實(shí)不是,我只覺得很好笑。
昨晚還覆在我耳旁,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大堆,轉(zhuǎn)身他就能牽起別人的手。
就這樣的周奕琛,和之前的池上泉有什么區(qū)別?
大約是被騙過一次了吧,這回我的感觸并不是特別大,應(yīng)該是不能影響到我什么。退一萬步,我好歹之前和池上泉兩情相悅,這么被甩了,多少還會有些不甘心。
可周奕琛不同,我們本就是陌路,他心情好,撩撥我?guī)紫拢那椴缓茫姨孛从质撬恼l?
還生孩子,哈,我特么給他生個手榴彈,炸死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