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我剛接上水坐下,申文就朝我走了過來,并遞了張信封給我。
我望了她一眼,打開信封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數(shù)張鈔票。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幽幽地解釋了一句。
“你這個月的工資。”
我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問,她就留了個背影給我。
攥著信封,我側(cè)臉看向了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大門。難以想象,周奕琛竟也有好心的時候,我全當(dāng)他獎勵我昨晚流的那些眼淚了。
申文同周奕琛去開會,快過了午飯時間都沒回來,我索性不等她,自行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粥鋪。由著嗓子疼痛難忍,一小碗白米粥我用了近半小時才喝完。
返回公司的路上,有個老奶奶推著小車在路邊賣盆栽,我站在小車前猶豫了數(shù)秒,隨便挑了一盆,付了錢就回了辦公室。
我進(jìn)門,恰好碰見了抱著文件回來的申文,她看著我興致勃勃地擺弄著盆栽,說。
“這是含羞草吧。”
我沖她咧嘴一笑,其實是什么我還真不太清楚,但聽到含羞草三個字,我不自覺地就用指尖輕輕地觸著它的葉子,可碰了好半天,它壓根沒半點反應(yīng)。
我一臉失望地對申文道。
“它怎么一點也不害羞呀。”
申文還沒回答我,便被一記男聲打斷。
“可能你買的這盆不要臉吧。”
我伸著的手指僵在了半空,周奕琛似笑非笑地靠近,摸著下巴打量了含羞草好一會兒,而后篤定地復(fù)述道。
“物似主人。”
申文還沒走,周奕琛當(dāng)真一點面子也不給我。我咬緊了牙關(guān),重重地吸了口氣,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別生氣,別和他一般見識。
看著我惱怒的模樣,周奕琛心情大好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整整一個下午他都沒出來,到了下班時間,我提著包就出了公司,反正我現(xiàn)在有錢了,再也不用看周奕琛的臉色死皮賴臉蹭他的車了。
快走到公交站臺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我側(cè)過身,周奕琛已經(jīng)將車停在了路邊,他按下車窗,十分不耐煩地道。
“你大伯叫你吃飯,忘了?”
他不提,我還真不記得了。我極其排斥地退后了幾步,快速地?fù)u了搖腦袋。
“他叫的是你。”
話音落下,周奕琛噗笑出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叩著方向盤。
“上車。”
我的雙腿就像注了鉛一般,根本抬不起來。我哪有臉見蘇紹堂,我當(dāng)初選擇護(hù)著池上泉,已經(jīng)做好了一無所有的準(zhǔn)備。再者蘇紹堂昨晚的態(tài)度十分明顯,他也很難再接納我,否則他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周奕琛把我?guī)ё摺?
“別讓我重復(fù)第二遍。”
周奕琛依舊笑著,可語氣卻不容抗拒。
我咬緊了下唇,硬著頭皮上了車。
到了飯店,進(jìn)包廂前,周奕琛意味深長地提醒了我一句。
“別亂說話。”
望著他的背影,我翻了記白眼。到底誰會亂說話,還真不好說。
偌大的包廂內(nèi),只有蘇紹堂一人,菜已經(jīng)上齊了,還冒著熱氣。見我們坐下,他開門見山地沉聲道。
“周總,蘇家的家教一向嚴(yán)格,你和南南同居了半個月,實在不符合規(guī)矩。”
周奕琛面色淡然,抿了一口茶水后,微笑著問道。
“那蘇副總的意思是?”
“讓南南回蘇宅。”
聞言我暗自掐住了周奕琛的手臂,用眼神告訴他,別讓我回去。
他只輕瞥了我一眼,無情地扒開了我的手。
“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的回答竟讓我有一絲慶幸他還沒折磨夠我。
“那你們結(jié)婚吧。”
聽到這句話,我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就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盆冰水般,背脊傳來了一片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