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尷尬了起來,礦山三兄弟都驚呆了,張嘯輪也無語看蒼天。
高杰義也有點懵,怎么了,這是?
“你說什么?”房三都難以置信了。
高杰義解釋道:“不是,這事兒吧……會友鏢局不能參與進來。”
“那我要你們倆有什么用?”房三勃然大怒。
高杰義有點懵:“這怎么還罵上了?”
“廢話,我還想打你呢。”房三火冒三丈,說著就要動手。
段老二趕緊攔住了房三,他忙喝道:“老三,別沖動,別沖動。”
房三怒吼道:“二哥,您沒瞧出來他在耍我們嗎?”
別看段老二只有一只手,可他這只手的力氣卻是奇大,一把擎住了房三,竟然就讓他無法再往前半步了。
段老二喝道:“別亂,先摸摸路數。”
“好了,消停會兒。”圖老大也喝了一聲。
房三這才消停下來,但眼睛還是狠狠盯著高杰義,要是一言不合,恐怕他還得沖上去。
高杰義有點納悶地問張嘯輪:“這是怎么回事?”
張嘯輪沒好氣回答道:“誰讓你剛剛在門口報的是會友鏢局的名號,你只報鏢局不報個人,說明你是代表鏢局來拜訪。”
高杰義頓時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個門道。自己還不是怕房三一見他二話不說就動手么,他可不想來一出刀斧加身才喊停的把戲,他索性就先把會友鏢局的名號給報了,結果好像整大發了。
高杰義盯著張嘯輪。
張嘯輪聳聳肩。
對面三人的臉色全部陰沉下來了。
房三可忍不住了,大叫道:“大哥,你全看見了吧,我們以禮相待,我都放下曾經的過節了。好了,結果他們是來戲耍我們的。大哥,這回我可忍不了了。”
就連段老二都面色陰沉地說道:“二位莫不是特地跑門頭溝戲耍我們的吧?”
高杰義忙解釋道:“不是不是,誤會了,這完全是誤會啊。”
房三怒道:“誤會?你一句誤會就想把這事兒給了了?混蛋,我告訴你,你今兒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把你給滅了,不僅是你還有宋家也別想好過。”
高杰義脾氣也上來:“嘿,還威脅上我了?段二哥,你別攔他,你讓他動我一個試試,我借你兩個膽子,還能耐上了,我們好心好意過來助拳,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嗎?真當我們會友鏢局好欺負嗎?”
張嘯輪看的贊嘆不已,這瞎話說的有水平啊。他現在也知道不少事兒了,這高杰義肯定有大來頭,不然他身邊不會有像方士劫這樣的絕世高手保護。
但是這小子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有特殊背景和身份的,不然方士劫也不會讓他保密了。所以這小子八成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評書學徒。
知道自己是個普通小學徒,還敢這一天到晚瞎咧咧,還敢當著自己的面搬出會友鏢局來嚇人,這不天生的混蛋嘛。
張嘯輪都有點佩服高杰義了。
礦山三兄弟也被高杰義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如果對方真的是會友鏢局的重要人物,那他們還真的不敢亂動。
高杰義扭過頭用眼神示意一下張嘯輪。
張嘯輪一怔,沒弄懂。
高杰義頓時無語,又使了一下眼神。
張嘯輪還是沒懂。
高杰義都想打他了,這混蛋打架行,腦子怎么這么笨啊。自己裝完逼了,得有個人收場捧哏啊,不然真把對方惹急了,自己可下不了臺了。
這人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兒啊,真不會說話,比李壽海差遠了,李壽海捧哏多棒啊。高杰義開始懷念起這個混小子了,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呢。
幸好,對面段老二是個會說話的人,他忙按緊了房三,然后干笑兩聲:“二位恕我三弟性子沖動,但是二位進門到現在,我段老二還未曾請教呢。”
高杰義介紹道:“好說,這位便是會友鏢局鏢師張嘯輪,人稱……北俠煮蛋公張嘯輪。”
什么玩意兒?張嘯輪都聽懵了,自己什么時候變成鏢師了,又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外號?北俠煮蛋公?我靠,這是把自己跟那個煮蛋的老娘們配對了呀。
但是對面三兄弟聽在耳朵里面卻是不一樣了,綠林道上的名號跟混混行的人物字號一樣,都得有能耐有本事的人,才會被人起名號,他有名號,那就說明這是個有能耐的人。
張嘯輪聽著是煮蛋公。
但是對面三人聽著的卻是主彈弓,難道這位爺擅長使用暗器?不然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外號?
他們對綠林道上的事兒也不太了解,沒聽過張嘯輪,但也不敢輕慢。段老二繼續問高杰義:“敢問閣下怎么稱呼?”
高杰義道:“好說,在下會友鏢局隱白扇……”
對面三人面色都微微一變,白扇是師爺的意思,主管對外的交際往來,還有幫內的出謀劃策,絕對是一個團體內的核心成員。
張嘯輪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你還真敢說?
段二爺則是有點不信:“閣下這么年輕就能做白扇?”
高杰義卻說道:“我還沒說完呢,會友鏢局的隱白扇是我父親,在下高義。”
段二爺沉吟一下,也沒深究,就問道:“二位今日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高杰義道:“說白了吧,今日我們是代表我父親而來,并不是代表鏢局,是我父親想與三位當家結下善緣。”
段二爺皺起了眉頭。
高杰義可不敢真的什么東西都往會友鏢局頭上推,萬一人家真的去求證,自己可就死翹翹了。這三位爺可不是癩頭張這種小混混,人家是能把話遞到會友鏢局的,高杰義可不敢找這個刺激。
段二爺皺眉道:“據我所知,會友鏢局的白扇是顧二爺,人家不姓高吧?”
高杰義卻道:“我說了,家父是隱白扇,并非明白扇,涉及鏢局內部事宜和矛盾,請三位莫要再問。”
高杰義一句話就給頂回去了。
房三卻說:“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高杰義笑道:“隱白扇的事兒你們打聽不到,我張大哥的事兒你們是打聽的到的,去會友鏢局一問便知,不過我張大哥剛剛遞了辭呈。莫要問原因,與家父有關。另外,我難不成真的大老遠跑來戲耍你們一番?對我有何好處?”
三兄弟互相看看,暴躁的房三也沒有要動手了。
段二爺看著高杰義道:“這位高兄,你可知我們混混賭斗,與你們綠林人比試可不一樣,你們比的是武藝,我們比的可不是。”
高杰義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自然也知道你們需要去請各路奇人異士助拳,這一點我們可以幫你們。”
段二爺卻道:“您要知道,現在整個北京城沒人愿意淌這趟渾水。若是會友鏢局公開表示支持我們,那些墻頭草也就不會動搖了。您若是以私人名義,怕是說不動那些墻頭草吧?”
其實這就是他們為什么一聽到會友鏢局來相助會這么開心,不是看中人家能打,而是看中人家這塊招牌,對混混來說,真不是能打就行的。
高杰義回道:“以家父的人脈,自然能請到不少奇人。你們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自己先去請人來。若是我請的人不行,那情況也不會更糟,不是嗎?”
三兄弟紛紛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