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小院,蘇醒給宋江寫了封信,對戰局重新作了部署,召來兩美,及武松白勝。
“武兄弟,下步我要滅掉河北田虎,有些事情需要諸位協助。”說罷將信遞給武松。
“你們明日趕往晉城,設法找到田虎的山下暗探,寸馨使用追蹤粉進行跟蹤,白姑娘輕功一絕,你協助寸馨摸清田虎在太行山據點的具體位置。武松負責保護兩位的安全,白勝負責同宋江保持聯系。”
“宋江拿下晉城如此大動靜,必然會引起田虎警覺,而且蔡京也會提醒他們,有可能他們會向太行深處撤退,所以這些天就辛苦各位了,密切觀察田虎的行蹤,摸清進山路徑和警衛情況。”
“山上長距離追蹤,藥效可能難以捕捉,所以寸馨將赤貂帶上,也便于你尋找毒物。而且田虎勢力不容小視,你們上山時一定要小心,千萬注意安全,一切拜托了。”
“我們不在了,你會不會無聊,要不要把寸馨留給你。”白嬌嬌能與武松一同執行任務,很是高興,見正事談完了,便說道。
“沒有寸馨,你們能找到田虎老巢,太小瞧他了,他后面可有蔡京撐腰的,而且你和武兄弟還未婚娶,寸馨要看著,防止你們犯錯誤。”蘇醒說道。
“嗯,你以為人家是你呀。”寸馨白了蘇醒一眼,冷聲說道。
“是啊,武大哥可不象你這般壞,扈家莊有一個,這邊還吊一個,聽寸馨說鄆王府還有一個念念不忘的。”白嬌嬌極其護短,揭著蘇醒的傷疤。
“信不信我讓武兄弟休了你。”蘇醒語言蒼白,只能恐嚇。
“工作上聽你的,這個你別想威脅武大哥。”說罷白嬌嬌拉著武松傲然離去。
“在外面小心里,實在危險,寧愿放棄也要保護好自己。”房內只剩兩人,氣氛有點詭異,蘇醒只能沒話找話。
“你是擔心我嗎?”方寸馨斜視著蘇醒。
“呃,我---我要寫隋唐演義了,沒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了。”
“河北事情完成后,聽說你要迎娶師師小姐了,我也要參加。”濃濃的醋酸味飄滿書房。
“嗯,我跟師師講過你。”
“那你是如何介紹我的?”
“哦,我真要創作了。”蘇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轉而言他。
“我對師師小姐印象不錯,會成為好姐妹的。”方寸馨說完離去,故意把姐妹兩字說得特別重。
蘇醒不知道對寸馨到底算什么感覺,所以一直保持若即若離。太近了會傷害,太遠了會心痛,就如兩只刺猬,他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解決,還是交給時間吧。
第二天,時遷來報,說種師道老將軍從西南返回來了,可能是應官家之命,對肅王遠征一事作些指導。蘇醒決定晚上赴完高俅宴請后前往拜訪。
高俅應肅王之托,今晚宴賞比試中作出貢獻的門人,蘇醒當然也在應邀之列。高府宴會大廳內一片歡聲笑語,林沖也攜眷出席,蘇醒對此場合不感興趣,于是隨便找一角落坐下。
“蘇公子,此次比試你功不可沒,來,坐到高某身邊。”高俅吩咐下人將蘇醒引到離自己最近的賓位,席位在林沖夫婦的上側,高柄的對面,可見高俅對蘇醒的重視。大宋都是分餐制,一人一桌案。
待眾人落座后,高俅說道:
“此次贏得比賽,多虧諸位的鼎力相助,肅王委托高某宴請大家,并賞金一百兩。”門下眾人一臉欣喜,紛紛起立拜謝。
“特別是蘇公子,先救犬子,再助肅王,以后還望多多相幫高某,共襄盛舉。”
“太尉抬舉草民了,能追隨大人,是草民的榮幸,必將生當殞首,死當結草。”蘇醒謙虛說道。
“甚好,甚好,柄兒,替為父多敬幾杯蘇公子。”高俅吩咐高柄道。
此時的高柄哪里還聽得到高俅的聲音,他已經完全沉迷于林沖老婆的美色,直到一旁下人的提醒,他才回過神來,端著酒杯向蘇醒走來,色眼卻一直沒有離開林沖夫人。
“蘇公子,多謝你的偏方助我脫離困境,來,敬你一杯。”高柄敷衍地和蘇醒推杯換盞,心里卻在想著如何拿下如此美人。
待高柄走后,蘇醒假意敬酒,走向林沖,低聲說道:
“林教頭,高公子對令夫人似乎不懷好意,請多加小心。”
“多謝蘇公子提醒,林某也看出來了,以后會讓拙荊少出來走動。”林沖說道,對方是高公子,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只有躲避。
“如果最近太尉安排你出遠門,可千萬注意,也許是調虎離山之計。”水滸傳中就是高衙內看中林沖夫人,所以用計調出林沖,并設計陷害,從而逼死林沖夫人。所以蘇醒提醒道。
“太尉大人待我不薄,應該不會任高公子胡來。”林沖依然頑固不化。
“如此最好,蘇某敬林教頭是條漢子,如有為難之處,可來找我。”說罷,蘇醒將自己的住處告之,希望能幫到林沖。
宴會尚未結束,蘇醒便借故退出,跟這些人虛與委蛇,實在沒有興趣,還是拜訪種師道要緊。
種師道受蔡京排擠,一直被控制在西南邊錘,鎮守同西夏的邊境,京城權貴中幾無交好之人,但種師道卻也不懼,就是不屈膝示好,是大宋難得的一股清流,他對奸臣當道,帝不理政現狀早已不滿,奈何自己勢單力薄,無法力挽狂瀾。曹全說過,知道先帝遺孤還在人世,而且能力不俗,并有麒麟之相,便對蘇醒充滿了期待。
聽到門僮傳報,急喚來其弟種師中,一起在書房內敬候蘇醒,種師道蒼顏白發,卻身姿筆挺,一看便是行伍出生。
“種師道攜弟種師中見過皇子殿下。”待蘇醒進入書房,下人退下后,種師道立即跪下行禮。
“種老將軍客氣了,快請起。”蘇醒一把將其扶住,一同落坐。
“先帝一代明主,奈何早年薨逝,其中緣由做臣子的也不好多加議論,所幸先帝一脈還存殿下,大宋有望啊。”種師道感慨道。
“蘇某已知身世,也悉先帝死因,若趙佶以社稷為重,也無意復仇,奈何其當政后,只求私欲,不理政事,任奸臣當道,視金國旁伺,百姓水火于不顧,蘇某不得不負起拯救大宋之重任。”蘇醒說道。
“唉,金國日益強大,早有覬覦中原之心,官家還不識其虎狼之心,竟然要聯金抗遼,遼滅容易,然后就輪到大宋啦。”種師道說道。
“這也是我今日前來的目的,朝廷權貴之中盡是主和派,幾無忠志之士,唯有種將軍,望能相助于我。”蘇醒說道。
“請殿下吩咐,種某一族深受皇恩,只要能救大宋于危難,自當拼死相助。”
“河北起事乃蘇某一手策劃,目的是為了鏟除蔡京暗中勢力,并扶持鄆王,形成主戰力量。”蘇醒將自己的實力和下步計劃細說于種氏兄弟。
“殿下如此年紀便積攢如此大能量,可喜可賀呀,下步需要種家做些什么,請殿下明示。”種師道說道。
“我準備讓種師中將軍當兵部尚書,鄆王是同道中人,他會助其上位。”蘇醒說道。
“好,但憑殿下安排。”種師中說道。他現在在軍中任職,一直無法和朝堂形成連線,有了如此重要職位,更利于種家軍的發展。
“我會讓鄆王說服種師中將軍留在開封,不再返回西南,待肅王敗歸后,隨同鄆王一道前往河北誅滅田虎。”
“日后,殿下將如何對待鄆王?”種師道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只要他能救大宋于危難,以社稷為重,我會全力輔佐他,決無他念。”蘇醒嚴肅說道。
在種府,三人相談甚歡,達成了共識,一個美麗的藍圖在他們面前展開,可他們也深知,如此愿望要想達成,其中的艱難也可想而知。
肅王一行浩浩蕩蕩開往河北,一路高歌,各地盛情款待,似乎不是出征,而是帶隊踏青。終于進入太原府境內,再行一日便可進入晉城,肅王命令就地駐扎,埋鍋支灶,放出斥侯,并派出一隊五百人組成的先鋒部隊前去探路。
夜幕低垂,各帳篷內光亮如晝,眾官兵喝酒賭博,好不熱鬧,哪有臨戰前的緊迫。突然火光照亮駐營,距離駐地約兩里外的糧草營地燃起大火。
“報,我軍糧草遭到不明敵人襲擊,損失慘重。”一斥侯進入肅王帳中報告。
“糧草不是有五千人守衛嗎?怎么還遭到襲擊。”肅王感到不可思議。“兵部尚書,你快帶一萬人前往馳援,滅火搶糧。”
兵部尚書領命而去,一個時辰后便返回,向肅王報告:
“肅王,糧草損失大半,屬下趕到時,并未發現任何敵軍蹤跡,全部逃離,沿途所有警衛和斥侯全部被殺,敵軍去向不明,人數不明。”
“真是廢物,燒了我們糧草,卻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糧草營的守衛都沒看到嗎?”肅王怒了。
“糧草營的守衛有千余人被殺,活著的眾說紛紜,有的說敵人有兩千,有的說只有五千,但他們裝備精良,戰力強盛,個個以一擋十,放完火后便快速退出,不知蹤跡。”兵部尚書說道。
“你那一萬人今夜就鎮守糧草營,再多派出警衛人員,防止他們再殺一個回馬槍。必須確保糧草安全,待天亮再說。”肅王吩咐道。從這時開始,軍隊才有了臨戰氣息,度過了第一個不眠之夜。結果一夜無事。
天亮后,肅王來到糧草營察看損失情況,吩咐糧草官帶領五百人回到太原補足供給。
剛剛回到指揮帳篷,派出的斥侯進來報告:
“肅王,大事不妙,派出的先鋒部隊五百人無一活口,被誅殺在十里外的山腳下,衣服全部被扒。”
“啊,什么情況,只要將兵力分散,就被誅殺。”肅王感到了一絲恐懼。
“快,傳令下去,盡量收攏部隊,并嚴格注意各自隊伍中人員面孔,防止奸細混入。”肅王感到窩囊,自己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已經損失數千人,忙叫人喚來兵部尚書商量對策。
“屬下以為,對方只敢對我們分散兵力動手,說明他們人數應該不會很多,而且目的是為了阻撓我軍前往晉城,此時晉城敵人兵力應該不多,應集結部隊,快速向晉城進發,趁敵未收攏人員,一舉拿下晉城。”兵部尚書說道。
“好,傳令下去,兵力全部集中一處,糧草營在后,但不能相隔太遠,今晚本王要在晉城過夜。”
四萬多部隊,騎兵在前,步兵在后,再后重裝、糧草營,密密麻麻的奔往晉城。行至兩山之間,道路變窄,只能供數隊人馬并行,肅王上了教訓,此處可是敵軍埋伏的最佳位置,于是下令駐扎,放出大量斥侯,前往兩山探明敵情。
肅王下馬,剛想囑親衛取地圖一觀,突然從兩山頂端各拋下數個黑色桶狀物,足有一里多地面距離,必是借助強大的工具。黑桶投中密集人群后,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火油沾衣便著,肅王軍隊亂成一鍋粥,踩踏致死者甚眾。
“快,人員散開。”肅王命令道。山上投出四五波火油后,便沒有了動靜。但肅王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再集中人員,著兩名副將各帶五百人馬向兩山攻去。
一個多時辰后,兩副將返回,均稱兩側山上未發現敵軍。
“不可能,火油桶肯定是用投石機等重裝擲出,如此笨重之物,怎么可能輕易撤離?”肅王問道。
“屬下不知,山上也未發現投石機等重裝,只能確認有人員活動痕跡。”副將們答道。
肅王無語,只得吩咐清點人數,此次遭襲,死亡兵士八千,重傷一萬五,輕傷無數。
從昨晚到現在,五萬軍隊只剩下三萬不到,而肅王連敵軍的面都沒見到。此時的趙樞才知道戰爭并非像兵法上所說的那么簡單。
“留下兩千人將重傷及失去戰力將士運往太原府,其余人員快速向晉城進發。”肅王命令道。
如此一耽誤,夜宿晉城的計劃已是泡湯,待軍隊距離晉城約五十里處一空地,肅王下令駐扎,并派出數百名斥侯和多層警衛。敵人雖未來襲擊軍營,但派出的斥侯尸體會不定期的呈到肅王面前,夜幕中負責警衛的慘叫聲也是此起彼伏,待救援趕到,卻發現不了任何人影,除了已方的警衛尸體。
全軍官兵幾乎一夜沒睡,總算熬到了天亮,清點人數,又損失一百將士,此時的肅王都快瘋了,下令集結軍隊,他必須快速攻下晉城。如此折騰,再幾夜不睡,誰撐得住,更別說打仗了。
晉城終于遙遙在望,肅王命令支起重裝,烏壓壓的向晉城緩步推進,準備重裝先攻擊一波。一名打探消息的斥侯前來報告:
“報肅王,晉城并未發現任何敵軍,城門大開。”
“這什么情況,敵軍放棄晉城了。”肅王百思不得其解,敵人好不容易攻下的城池,就這么輕易放棄了,感覺其中有問題,指揮一名副將帶領數百人進城打探。
不一會兒,副將來報,城內除了百姓,未發現敵軍,肅王這才相信,下令入城,將士進駐所有城墻,控制晉城。
如此輕松便拿下晉城,肅王感覺不踏實,吩咐副將全城搜查,他要揪出藏在暗處的敵方人員,結果除了錯抓的百姓,無一名敵軍暗樁。一陣折騰又到了恐怖的夜晚,現在的肅王天一黑就感到恐懼。
衙門府內肅王剛準備休息,突然喧鬧聲傳來,城墻附近亮如白晝,被燒死者甚眾,火油點燃了城內建筑,晉城陷入一片火海。肅王連忙指揮人馬登上城墻,萬箭齊射,可敵軍卻在射程之外,箭矢無法傷其分毫。
“左副將聽令,快速集結五千人馬出城迎敵,給我消滅他們。”肅王命令道。
副將領旨,一柱香后將人員集齊,打開城門殺將出去,可哪有敵人身影,追出數里后,不敢太過深入,只得悻悻而歸。
“報,敵軍已經逃跑,未發現任何蹤跡。”副將回復道。
“這是什么戰法,小孩子過家家呢,打了就跑,兵法上怎么沒有啊。”肅王甚感納悶。清點人數,已方又死了數百人,帶著一肚子郁悶,剛回到寢屋,親信又來報,敵人又開始攻城投擲火油,這次換了地方,變成東門。
肅王只得再次趕往東門,結果還是一樣,追出去,看不到人,又丟下幾百具尸體,敵人面依然沒見著。
如此一晚,一會東門,一會西門,一會是石頭,一會是火油,晉城被燒得千瘡百孔,肅王被折騰得雙目赤紅,滿腔怒氣。
第二晚,肅王決定不能再這么被動挨打,待天一黑,便將兵士派出去,守住城外路口,可沒守住的城門又遭到轟炸。分散兵力防守,只要人數少于兩千便遭到團滅。兵力集中到一處,敵方就跑到沒有防守的西門或南門。
所有將士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原本近三萬的守城官兵,兩天下來,只剩下一半。肅王無奈,待天一亮帶著一萬多將士棄城而去,狼狽不堪。